曾經有一羣尋求真理的使徒,他們追崇着宇宙之間最宏偉輝煌的秩序之路,在無盡的探索與研究中,他們認爲人類纔是組成宇宙秩序的主要基礎元素。爲了繼續順着這條線索追索下去,他們在教會的內部建立起了真理教派,企圖用一種非常酷烈的方法,來收集分散在人類靈魂中所隱藏的秩序元素。
這個方法,就是靈魂煉成!
在經歷了數百次嘗試之後,他們一無所獲,就在他們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場意外的發生了,讓他們找到了通往真理的階梯。在對【此處被塗抹】城整體進行煉成之後,他們意外的在城市最中間的祭壇上,發現了一枚琥珀色拇指大小的結晶。在這結晶的最中間,存在着一根血絲一樣鮮紅的東西,這東西散發着魔種特殊的波動,就像是……神明!
真理教派認爲這就是他們所追求的“真理”,他們將這結晶依照它的外形,稱之爲真理之眼。
任何手握真理之眼的使徒,都能越級施展威力強大的神術,真理教派的發現瞬間驚動了整個教派。但是很快,他們所作所爲被【此處被塗抹】揭發出來,異端裁判所立刻對此前發生在【此處被塗抹】的慘案進行調查,最終認定真理教派的確如【此處被塗抹】所說,用數萬人的生命和靈魂,煉成了真理之眼這樣邪惡的東西。
教皇陛下立刻吩咐異端裁判所對真理教派所有的使徒進行抓捕和審判,在這個過程中,真理教派的創始人,號稱星空之下最有智慧的使徒克格特,手持真理之眼擊殺了大量抓捕他的審判騎士。他宣稱,他是受到祝福的人類,他手裡掌握着真理,沒有任何人擁有資格審判他。
即使是教皇陛下,都差點死在了他的手裡。
就在克格特野心膨脹到想要以一人之力統治教會的時,意外發生了。他手中的真理之眼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碎裂開,他也失去了強大的力量,最終被教皇陛下出手擊殺。在他最後逃亡的時間裡,他曾經留下了一本記載着有關於真理之眼的手札,裡面詳細的記在了真理之眼的煉成,以及爲什麼真理之眼會破碎的猜測。
這手札被教皇“毀去”之後,真理教派徹底成爲了過去式,再也沒有人敢隨意的提起這個教派,提起所謂的真理之眼。
剛剛從一羣老古董的包圍中離開,雷恩第一時間就進入了教會最秘密的藏書地窖中,翻看着有關於真理教派的東西。這些人的確非常的聰明,他們最初將人類的靈魂通過鍊金法陣的方式從人體內抽離出來,然後進行更進一步的溶解和提煉,希望能夠找到秩序元素,從此破解宇宙秩序的真正面目。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順手翻開了下一頁。
最初時他們的實驗體都是來自各個勢力的死囚,他們用鍊金法陣抽出了死囚的靈魂之後塞進一個只有拳頭大的水晶瓶子裡,加上金粉和一些鍊金藥劑,放在充滿了符文的魔法反應爐中進行持續的加工。數百次的失敗讓很多真理教派的使徒認爲他們研究的方向一定是出錯了,否則不可能在數百次嘗試之後都一無所獲。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說了一句氣話,他認爲之所以找不到秩序元素,並非是他們研究的路子走錯了,而是可以提供秩序元素的靈魂素材太少了。已經走到窮途末路的真理教派內部頓時陷入了爭吵中,直至有人偷偷的在一處叫做東波特爾城的地方,用特殊的方式,刻畫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完全將東波特爾城包圍起來,然後悍然的發動了煉成陣。
數萬人慘死在煉成陣中,他們靈魂中幾乎微弱到無法被察覺到的秩序元素,也在數量巨大的作用下,凝結成了一枚“真理之眼”。他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並不是方向走錯了,而是方法沒有弄對。
再次偷偷的煉成了一座城市,證明了這種以犧牲數萬甚至更多人才能夠成功的煉成陣和流程沒有任何問題,他們纔將這個消息反饋到了教派高層,也由此拉開了爲期長達十個月的真理之戰,並且最後以失敗告終。
真理教派所有的教義、思想和有關於真理之眼的東西都被封禁了起來,只有教皇能夠翻閱。
雷恩打開了另外一個厚厚的檔案袋,取出了其中的文件,數百張關於靈魂煉成陣的細節圖片逐一顯現在他面前。
對於不日即將死亡的雷恩來說,別說用幾萬人的性命來製造真理之眼,就算是用幾十萬,上百萬的靈魂才能夠煉成真理之眼,他都不會選擇放棄。他默默的將這些圖片收入了一個皮質防水的文件袋中,並用油泥封上,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從這深深的地窖中走出。
翌日清晨,雷恩和海特拉走到落日城正中間的父神雕像下進行祈禱,完畢後雷恩突然問道:“我聽說在父神行走在人間的化身,還保存在落日城,是嗎?”
海特拉突然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搖頭,“這種謠言並不可信,如果父神的化身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沒有理由我們會覺察不到。如果我們擁有了父神的化身,您認爲我們還會被奧蘭多家族限制那麼多年嗎?”,父神的化身身體中留存的原始神力足以讓他們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別的東西不說,哪怕只能夠召喚戰爭天使柏莉降臨,都足以毀滅整個奧蘭多帝國。
如果真有這個東西,爲什麼還要受那麼多年的憋屈氣?
雷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還聽人說,在烏維爾城裡的某處,隱藏着上古時期的四大天使之一的軀體,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嗎?這個事情我還真沒有聽人說過!”,海特拉有些奇怪的問道:“非常冒昧的問一句,您是從什麼地方聽說到這樣的消息的?”
“一個朋友說的!”
在上古時代一共有七位人前顯聖過的天使,烏利爾、加百列、拉斐爾和米迦勒。除此之外還有父神化身所召喚的戰爭天使和雙子天使。這些東西可不是神話,不是故事,不是教會爲了給自己臉上貼金,而編造出的謊言。這些東西都確實存在過於,在一段時間裡主導了某一個時代的韻律。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不算是神的天使們也逐漸失去了蹤跡,就像被時光的塵埃所掩埋在歷史厚重的泥地中,再也不見天日。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哪了,是死了還是活着,是否也那些消失的神明一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個天使的遺體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對於教會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他們不需要用到天使的身體,只需要用到天使翅膀上象徵純潔的羽翼就足夠了,每一片羽翼都代表着聖力高度的凝結,足以讓持有者施展已經無法再見到的強大神術!
海特拉一瞬間就動心了,他對雷恩所說的這個東西,非常有興趣,“能不能和我仔細說說?”
雷恩在落日城爲自己的後路做打算,帝都中卻已經風起雲涌,隨着斯派爾科的“自殺”和他所留下的“遺書”,帝國安全部和紀律與保障委員會一起發動起來,按照所謂的“名單”開始抓捕涉嫌叛國的貴族。
雷恩給他們的罪名,就是叛國。
首當其衝的,就是卡波菲爾家族。作爲奧蘭多帝國建立的功臣,卡波菲爾家族已經擁有了不僅僅只是三百七十五年的歷史。在卡波菲爾家漫長的貴族歷史中,他們早已習慣將自己作爲這個帝國的“主人”來看待。在神聖帝國時期如此,在奧蘭多帝國時期也是如此。
即使他們知道有相關的法律禁止將一些東西出售到拜倫帝國或是滿月帝國,可他們卻肆無忌憚的將法律踐踏在腳下,依舊我行我素的通過這種有法律明文禁止的貿易來獲取更多的資金。
很多人都能都會覺得,貴族,特別是黃金貴族已經那麼富有了,爲什麼還要通過這樣愚蠢的手段去攫取更多的財富,甚至爲此不惜出賣國家的利益?
其實這是一筆很難算清的賬,簡單來說用二個詞就可以解釋的清楚——過去,現在!
過去是指傳統,被冊封爲貴族之後帝國的確會有一筆恩賜的金幣,但是這些金幣無法搭建起家族的脈絡,所以他們需要重新找一個可以賺錢的門路。當他們找到了某個門路並且以此發家致富之後,這門生意就成爲了家族“傳統的生意”,已經不僅僅只是生意那麼簡單的東西,更代表了一種對過去和祖先的尊敬,以及家族的體面。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個家族從小到大有了完整的結構體系,也有了充足的資金,但是對於一個剛剛邁入“成年”的家族來說缺少的還是底蘊。家族傳統的生意不僅能夠帶來大量的收益,更能夠將一批批新人送到這些不可能出現失控的生意中去鍛鍊,加深家族人才的儲備,以及在某些領域內擴大家族的影響力,通過這種影響力,擁有一個行業或是某個區域的絕對控制權。
其實還有未來,沒有任何家族敢說自己就一定會屹立在帝國的貴族階級永遠都不會倒下,歷史和現實不止一次的告訴貴族老爺們,盲目的樂觀對未來沒有任何的意義。那麼維持住一個已經可能影響到某一領域方方面面的“生意”,就等於給家族留了一條後路,至少不會讓那些失去了貴族爵位的家族成員,失去扳本的機會。
卡波菲爾家傲慢的態度讓他們早已習慣了“生意”的存在,所以哪怕他們可能知道這門“生意”會成爲別人攻擊他們的把柄,他們也不會輕易的放棄家族的生意。
“尊敬的費拉茲侯爵閣下!”,尼采胖乎乎的臉上腆着一種看上去像是討好的笑容,“根據一名叫做斯派爾科的平民所留下的遺書,我們懷疑您以及您的家族,涉嫌違反帝國法典《戰略物資法》並且涉嫌將危險的物資輸出到敵對國家,根據帝國法典,我們有權力要求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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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拉茲,也就是老暴君,他拄着柺杖微微闔着雙眼,好一會才擡起眉頭,額頭上頓時出現了深深的皺紋,“你說什麼?”,他笑了笑,“年紀大了,耳朵也聽不清楚,請你再重複一遍。”
尼采似乎並沒有因此就露出絲毫異樣的神色,他微笑着繼續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邊,然後拿出了帝國法典中關於貴族犯罪的調查流程,展現在費拉茲的面前。
老暴君揉了揉眼睛,微微搖頭,“看不清楚。剛纔你說想要在我的家裡吃飯?”
如果費拉茲採取強硬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情,尼采有極爲肯定的把握,把這一家人都拿捏出屎來。但是老暴君這招裝糊塗,確實給他增加了一些麻煩。費拉茲所代表的卡波菲爾家族的特殊地位和身份,就讓雷恩刻意避開時的工作必須符合流程,至少需要讓這位老暴君非常清楚的瞭解到他們所來的目的和原因,以及他需要的配合。
尼采也知道,老暴君不是聾子,更不是瞎子,他只是在裝,他在拖時間。不管是收拾殘局還是邀請更多的人來助威解圍,都需要時間。
尼采出現的太突然,突然道費拉茲沒有太多的準備,時間,對於雙方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
“既然您無法辨識,那麼我只好暫時越權了。”,尼采歉意的朝着老暴君彎下了腰,“等調查結束之後,我會主動辭去帝國安全部部長一職,作爲我冒犯您和您家族的代價,那麼現在……”,他眼神裡閃過絲絲寒芒,“請費拉茲侯爵閣下去老圖書館住上幾天!”
“你沒有權力這麼做!”,尼采不按照套路來打算硬碰硬,甚至都交代好了自己會辭職,用這種態度和方法來逼迫老暴君,老暴君自然無法在裝下去,他臉上鬆弛的皮膚微微顫抖着,“你,沒有權力這麼做!”
尼采聳了聳肩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筆,在空白的逮捕令上填上了費拉茲的全名,然後展示給他看,“瞧,我現在有權力了,下面還有帝國皇帝的親筆簽名印信以及帝國皇帝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