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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穿越前當了許多年的辦公室閱報員,整日與報紙茶水爲伍。身在體系內,自然知道官僚體系種種弊端,最普遍的就是欺上瞞下。很多時候高層的政策往往都是最貼近平民老百姓的,但是在政策傳達、執行的過程中,被一層層扭曲,歪解,最終反而成爲了某些人手中用來魚肉百姓的牟利工具。他們利用高層遠離基層的空間,將很多事情隱瞞不報,對下則威逼利誘。
想要避免這樣的情況出現,最簡單的就是親自去接觸基層。
一條條道路走來,雷恩對現在的情況還算滿意,沒有出現什麼幺蛾子,每一層都很好的執行了他的政令。當然,這也和他大開殺戒有關,肅清城主府所帶來的影響力遠遠沒有結束,人們都知道,這個城主不是那種只會待在溫暖的房間裡,想當然的發佈一些政令的“貴族”,而是一名真正的統治者。
走到噴泉花園街的時候,人們正在熱火朝天的將噴泉拆除,這裡將建立一座屬於平民的豐碑,人們爆發出的熱情難以想象。看着巨大的石碑平躺在石板的地面上,被拴上了數十根繩子。兩百多名健壯的成年男性等待着號令,隨時隨地準備着將石碑豎起來。
見到雷恩的到來,大家都脫帽行禮,一個個熱乎乎的腦袋上都騰起了絲絲縷縷的霧氣。他們敬畏的行禮,用笑容來歡迎這位與衆不同的城主。
雷恩走到石碑前,撫摸着陰刻好的一個個名字,這種政治走秀是每一位政客都必須掌握的技能。
從頭走到尾,差不多有兩千七八百個名字,他抿着嘴,面容肅穆,轉過身看着周圍的奧爾特倫堡人。
“說點什麼吧,城主大人!”,有街區議員大聲的喊着,人們也露出期待的神情。
他微笑着,點了點頭,“好吧,說點什麼。”,他可以理解人們的這種心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走到自己的身邊,心中就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激動,一種崇拜,這是所有人類共有的情緒。雷恩想了想,說道:“我很滿意,非常的滿意。我第一次來到奧爾特倫堡的時候,這裡就像是一個垃圾堆,滿街都是橫流的污水,隨處可見人類和動物的排泄物,當時我就在想,老傢伙在上,我的天啊,我來到了一個什麼見鬼的地方!”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同時也發出了陣陣的笑聲,雷恩誇張的表情並沒有讓他們覺得這是一種傷害,一種敷衍,反而覺得雷恩說的沒錯。之前的奧爾特倫堡就是一個充滿了垃圾和臭味的地方,除了sc區沒有一處是乾淨整潔的。他們就像是生活在垃圾山中的蛆蟲,在污水中掙扎。
“但是,請大家現在看看自己的周圍,看看整齊乾淨的街道,煥然一新的城市已經展現了她全新的,澎湃的生命力。”,雷恩走到人羣的中間,人們小心翼翼的表達了想要接近雷恩的慾望,但也非常的剋制,沒有出現什麼讓布萊爾頭疼的情況。“我不是奧爾特倫堡人,但是我在此時,此刻,此處,我希望我是奧爾特倫堡人。我們用短短的時間,改變了一切。我們戰勝了許多的困難,包括了來自外界的惡意,以及戰爭。”
“是的,當我們打算重新站起來的時候,總要面臨許多的困難和折磨,我們挺過去了,沒有被所有的苦難擊倒。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攔住我們崛起的腳步。貧窮、飢餓、疾病,這些都會過去,我們將迎來全新的生活,我不敢保證每個人都會富有,但是我可以保證,每個人不需要再爲如何填飽肚子擔憂,不需要爲了感染了疾病而絕望。”
“你們的孩子,將會受到完整的教育,你們的生活,也會充滿笑聲和希望。”
“爲了完成這個遠大的理想,我們勢不可擋!”
不需要多麼煽情的對白,生活真實的變化就是最煽情的對白,感受着奧爾特倫堡從一個墮落的城市,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迅速的煥然一新,每一個奧爾特倫堡人的內心都是激動的。這種激情的情緒一直埋藏在他們的胸口裡,讓他們充滿了對美好的嚮往和希望,以及戰勝一切的勇氣。
如林的右臂高高的舉起,人們喊着雷恩的名字,狂熱的情緒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快速的蔓延,雷恩的話不斷通過普通人的嘴巴,一字一句的傳開,整個奧爾特倫堡的上空都回蕩着人們的吶喊。雷恩高舉着雙手,如同一個族羣的領袖,每到他目光所及之處,人們都激動的不能自已。
不知不覺中,雷恩已經在這座城市的身上,烙下了自己的印記。這印記不會因爲時間的流失而消失,也不會隨着他的離去而黯淡,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他都會成爲這座城市唯一的主宰者。
只要他能帶着這座城市繼續強盛,他就是神!
奧爾特倫堡的守護神!
穿過擁擠狂熱的人潮,雷恩回到城主府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他撕開領子喘息着。個人崇拜這一套是一種非常危險意識形態,如小鬍子,如斯大林,但是對雷恩現在的情況而言,卻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他不像其他黃金貴族那樣,還處在一個平衡期,擁有着廣闊的封國,擁有着無數的人才和家臣,以及數不清的財富。
他一無所有,他必須以另外一種方式,加快自己的原始累積。無論這種方法多麼的危險,多麼的殘忍恐怖,都必須貫徹下去。
西萊斯特端來茶水,俏生生的坐在一邊,捧着下巴望着雷恩。彎彎的眼縫裡滿滿的都是崇拜。之前聲勢浩大的吶喊聲她在城主府中也聽見了,整個城市都在呼喊同一個名字。她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卻能感受到吶喊聲中澎湃的激情和崇拜,人們都崇拜他,敬畏他,這讓西萊斯特格外的開心滿足。
他是她的男人,註定的男人。
女孩,如她這般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都是喜愛憧憬的時候。在米林城,她總是幻想,自己以後的丈夫是一個怎樣的人。英俊不凡的武士?精明睿智的商人?沉着穩重的貴族?夢無比的美好,現實卻比夢更加的美好。儘管她無法作爲正妻出現在這個家庭裡,但她已經很滿意了。
想一想那些還在米林城中等待未知命運的閨蜜們,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雷恩早就感覺到了西萊斯特的目光,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很舒服。每個大男子主義的人,都喜歡這樣的目光,都喜歡被異性崇拜。
他端起茶杯,有點無奈的瞥了一眼馮科斯,“讓阿爾瑪來見我。”
後者微微欠身,轉身離去。
不到二十分鐘,阿爾瑪就趕來了城主府。
此時的阿爾瑪和三個月前已經截然不同,她的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的她穿着簡單的衣服,濃妝豔抹,噴着刺鼻的香水,風騷入骨,卻低賤的不值兩個銀幣。再看看現在的她,一身雍容典雅得體的服飾,淡雅的簡妝,身上沒有那麼多零零碎碎閃亮的東西,簡簡單單,卻顯得尊貴了許多。
女人不會因爲穿的少就能吸引人的目光,也不會因此就提升自己的價值,只有那些自信的,自愛的,有能力的女人,才能讓男人們正視,而不是被當做一個發泄的途徑。
“我們的皇子殿下已經到哪了?”,雷恩摩挲着食指上的銅戒,輕輕捻搓,擡眼問了一句。
阿爾瑪立刻答道:“離奧爾特倫堡還有一天的距離。”
他滿意的點點頭,阿爾瑪最近的工作做的不錯,也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雷恩許諾了她一個前程,她爲此付出十二分的努力來報答雷恩的看重,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她猶豫了一下,輕咬着着嘴脣,輕吐了一口氣,說道:“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向您彙報一下。”,雷恩揚了揚頭,她繼續說道:“萊奧斯、波頓、諾爾瑪三家在前天,也就是皇子殿下進入米林城之後,調動了他們的士兵,一共三千人。其中有一千人趕往了西邊邊境,還有兩千人好像埋伏在奧爾特倫堡的附近。”
雷恩眉梢一挑,腦漿子開始旋轉起來。結合自己掌握到的情報,片刻後他就有了答案。
這羣混賬東西!
向西去的人手肯定是要趕在波爾家族進入科洛斯行省之前,把他們都幹掉。而埋伏在奧爾特倫堡附近的人手,則是爲了以防萬一。
防什麼?
肯定是防皇子殿下!
不用說了,這裡面一定還有約伯格的功勞,這老東西真是一天不死就一天不會安穩下來,找個機會一定要除掉他。他搗竄皇子殿下來奧爾特倫堡,無非就是找他雷恩的麻煩。雷恩自己心裡清楚,不管他做了什麼,只要自己身上有黃金家族、神聖血脈這個虎皮還在,誰都拿他沒辦法,只能逼着他自生自滅,就像現在他被一腳踹倒奧爾特倫堡來一樣。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更何況這層身份所帶來的地位和特權,遠遠超過那些貴族的想象。
波文他們擔心的是皇子殿下一旦找不到雷恩的麻煩,調轉槍頭來對付他們,重新啓用波爾家族,約伯格再插上一手,說不準他們這些家族就要因此滅亡。
至於埋伏過來的士兵,不用說了,就是針對了皇子殿下。他們不敢襲殺皇子,可是把他揍一頓送回帝都卻還是敢做的。皇帝陛下再寵愛自己的孩子,再護短,但是在面對一個行省的叛亂和一個兒子的臉面之間,想必他還是會妥協的。
同時,他們還能把這個黑鍋甩到雷恩的頭上,誰叫出事的地方是奧爾特倫堡呢?到時候真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你說你不是主謀,那也要有人信啊。
都特碼的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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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兒子再次高燒不退,又折騰了好一會。今天就一更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