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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遺棄之地?”,年輕的主教猛地加大了聲音,“那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
誰都知道遺棄之地的恐怖,那裡是信仰的黑洞,連神的榮光都無法點亮那片黑暗。曾經教會不是沒有想過要將奧爾特倫堡這個十分特殊的城市納入自己的版圖中,從奧爾特倫堡繼續向東穿越魏瑪走廊就可以進入到拜倫帝國。拜倫帝國並不信光明神教,他們信仰的是自然之神,在神系譜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神明。
教會認爲只要可以將觸角深入到拜倫帝國中,很快教會的版圖就會擴大一倍,自然神教那樣的小教會根本抵擋不住光明神教的侵蝕。但要做到這一切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在貝爾行省中把光明教會的威信豎立起來。
傳教可不是讓幾個狂信徒跑過去宣傳教義就叫傳教,要打破舊的體系,建立起新的體系,必然會產生一連串的宗教信仰戰爭。不要以爲信徒都是仁慈的,愛好和平的,一旦觸及到信仰問題,所有的信徒都是瘋狂的屠夫。那麼想要打敗自然教會,就必須有一個穩定的大後方。
於是教會把立威的目光放在了被稱爲罪惡之都,混亂之城的奧爾特倫堡這個特殊的地方,只要啃下了貝爾行省最硬的骨頭,讓那羣惡棍、人渣都開始信仰光明神教,教會就能在貝爾行省內一炮打響,成爲僅次於官方勢力的另外一股勢力。
不過很可惜,奧爾特倫堡人並不吃這一套。派去的精英主教們被當地人騙的暈頭轉向,不僅一個信徒都沒有發展出來,還耗費了數倍的資金修建了一個大教堂,最終被人趕了出來。所謂的什麼計劃都成了笑話,整個貝爾行省對教會的態度都隨着這次失敗轉變了風向。
想一想也對,連那羣賤民都忽悠不了,我憑什麼要信你這個神呢?
當然,貝爾行省內也是有信徒的,可遠遠談不上狂熱。
於是,“被神所唾棄”這種含有污點的詞彙都被憤怒的使徒們編了出來,認爲奧爾特倫堡連神明都唾棄,是被遺棄的垃圾場,永遠不會享受到神的福音和榮光照耀。
如果不是奧蘭多六世嚴令教會不允許在國內動用武力,他們甚至想要派出教會武裝力量來一次東征,滌盪那個充滿了罪惡的城市。
而現在,二十三席圓桌議會結束之後,居然得出這麼一個結論,讓人再一次前去奧爾特倫堡傳教,更重要的是這個任務落在了年輕的主教身上,怎麼能叫他還平靜的下來?這裡面一定有陰謀,肯定有人想要害他,眼紅他年紀輕輕身居高位,想要將他的前途全部毀掉,所以纔出現瞭如此惡毒的“計劃”。
二十三席圓桌議會指的是教會內部二十名樞機主教,兩名大主教和教宗非常正式的會議,這個會議中討論和制定的往往都是關係到教會切身利益的事情。
面對年輕主教的跳腳,被稱爲“冬日裡溫暖的陽光”的樞機主教一點也不着惱,等年輕的主教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憤怒之後,他纔看似隨意的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年輕的主教一愣,臉上露出了笑容,以及一點慚愧,可接下來的話一瞬間打亂了他的表情,讓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五官都亂了位置。“那你就去極北冰原吧,我們剛剛在冬日堡修建了冰原上的第一座教堂,那裡需要你。”
如果不是考慮到眼前這位尊貴的大人是教會中舉足輕重的樞機主教,如果不是考慮到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如果不是考慮到……,他現在恨不得一拳揌在老人的臉上,將那張老臉打的稀巴爛。
狗【】日的,極北冰原?虧你們也想得出來!
那裡和奧爾特倫堡並稱爲失落之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羣吃生肉,穿獸皮的蠻子們信仰的是圖騰和力量,想要說服他們改變信仰並不難,打服他們就可以了。但關鍵是,在那種尿尿都要帶一根棍子的地方,別說是他,就算是封號職業者,七級或是八級,都無法發揮出一半的戰鬥力。這讓他這個文職者如何生存?恐怕過去就被蠻子們抗走當食物烤着吃了。
沉默了很久,年輕的主教最後做出了抉擇,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吧,我服從議會的決定,我去奧爾特倫堡。”
寒冬豔陽,也就是這位樞機主教正式的封號,他笑眯眯的點點頭,“那太好了,簽字吧!”
一份責任書,讓五名牧師,一名主教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踏上了前往奧爾特倫堡的絕望之旅。
該死的官僚主義!
遠在奧爾特倫堡的雷恩肯定不會想到,教會會如此的配合,他還打算如果教會不同意,就以黃金貴族的名義再次邀請教會前來。實際上他不太瞭解宗教這一方面的事情,光明神教在奧蘭多帝國內很有市場不錯,但也僅僅如此,在其他國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建樹。而且國內的發展幾乎已經到了警戒線,奧蘭多六世不會放任一個宗教凌駕於統治階級之上。
所以教會決定把目光放在國外,那些地方奧蘭多六世總管不到了吧,到時候如果能安穩的傳教也倒罷了,傳教不了那就直接開打,用征服來作爲傳教的根基。對這樣的選擇奧蘭多六世也很滿意,在一些領域中也主動讓當地統治階級配合教會的行動。
不知就裡的雷恩得知教會的先遣人員已經在路上之後,寫了一份信感謝了一下教會的寬宏大量,這件事也就算暫時不管了。
下一步,他要在奧爾特倫堡內建立一所完善的郡級學院。
學院分爲文學院和武學院,文學院一步步提升選拔,最終進入帝國高等學院,畢業後往往都是各個階層的特權階級,也就是行政機構人員。運氣好的要不了幾年十幾年就能成爲貴族,這也是平民邁步走向特權階級、統治階級最靠譜的路線。不過很可惜,每年只招收一百人的帝國高等學院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進去的,每年超過二十萬的學者徘徊在學院的大門之外,苦苦哀求。
武學院則相對簡單一點,有一定天賦即可,從各個行省的首都高等學院畢業就算在學習這條路上走到頭,接下來就是參軍或者自己闖蕩。至於最後能不能混出一個封號職業者,也很難說,每年的畢業生中有千分之一的人最終都能混上封號,說難吧每年都有那麼多人,說不難吧,更多的人則永遠的卡在了五級。
當然,這是更遠之後的事情,當務之急是讓奧爾特倫堡的子民們,享受到學院來帶的改變。讓他們識字,懂規矩,有教養,也讓他們變得更強,更明白戰鬥和戰爭的辦法。
學院的建立肯定不是放個嘴炮就能建好了,首先要挑選的就是校長。
“海茵斯先生,您覺得我的計劃如何?”,雷恩對面坐着的,就是被他選中之人,一名六十九歲的老人,曾經擔任過首都級高等學院的院長,後來因爲和一名年紀相差了五十歲的女學生髮生了超友誼關係,被教育部從教育體系中開革了出去。
至於爲什麼雷恩會選擇這個道德上有污點的人來擔任院長,一是因爲他根本就不在乎海茵斯會不會在奧爾特倫堡亂搞,相信奧爾特倫堡人會很熱情的用拳頭告訴這個老頭,欺負小女孩的下場不只是一張解聘文書和教育部不痛不癢的斥責。二來呢,曾經那位讓他身敗名裂的女學生,此時已經成爲了他的夫人,雷恩相信到了海茵斯這個年紀,必然會被那個女孩吃的死死的,不會給他亂搞的機會。
海茵斯快速的翻完雷恩的計劃書之後沉吟片刻,才慢慢的點了點頭,“您的計劃書非常的優秀,面面俱到,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學費怎麼出?學員如何挑選?”,計劃書裡面沒有這些東西,他不得不問一下。學院永遠都不是窮人的樂土,所面對的對象,往往都是富商和權貴階級,也就是社會精英階層。
在這個世界裡,學院更像是一個超大型的國有投機機構,投機的對象就是各個學生,他們成才了,畢業了,成爲了人上人,然後反哺學院。至於教書育人什麼的,只是順帶的。
雷恩說道:“我打算實施全民基礎義務教育,初期四年都屬於免費期,優秀者進入中級學院,由奧爾特倫堡財政撥款。每個到了合適年紀的孩子,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
海茵斯倒吸了一口涼氣,猶豫不定要不要把計劃書放下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教育這個東西,可以說是一個大殺器。從神聖帝國時期貴族壟斷教育資源,到奧蘭多帝國建國後將教育資源分給精英階級,其中不僅有爭吵和辯論,還有一場場血淋淋的殺戮。成百上千的先驅者成爲了今天學院體系盛世的墊腳石,成爲了默默不聞的基石,成爲了一些禁忌的話題。
現在雷恩居然要將教育資源再一次下放,連平民階級都可以接受教育,這讓海茵斯意識到這件事本身所包含的意義。
成功了,身敗名裂,道德潰損的他將成爲一個時代的代表人物,受到後來者的供奉。
失敗了,能苟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幸運,那些掌握着教育資源的大人物會視他如眼中釘,除之而後快!
就連帝國統治階級,都跳出來阻攔。
一羣聰明的,有理想,有抱負,有學問的子民,永遠不如那些愚昧的,麻木的子民好管理。
知識這個東西,越多,越容易反思與質疑,這是動搖統治的根本!
海茵斯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布萊爾的手慢慢的按在了劍柄上,在學院沒有真正建立之前,任何消息都不能走漏出去,不然阻力會比想象中更大。只有既成事實之後,這些事情才能一點點的放出去,去迎接狂風暴雨。
似乎是覺察到了布萊爾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海茵斯打了一個擺子,轉動的腦袋一瞬間清冷降溫,清醒過來。
他苦笑着將計劃書丟在了桌子上,深深嘆了一口氣,“如您所願,我的殿下!”
老頭子居然還用上了神聖帝國的古語,黃金家族族長地位尊貴無比,用殿下也不算出格。
雷恩這才真正的笑了起來,站起身走到海茵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幹,以後你會爲你今天的選擇而感到驕傲!”
海茵斯真想吐他一臉,我有選擇嗎?
你讓那個大塊頭走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