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三十名家族的族長被抓捕下獄,審訊工作緊接着快速的開始,就在普羅大衆還在懵逼的時,奧蘭多帝國日報發佈了一則震動了整個帝國的新聞。新聞中羅列出了以郝爾蒙德爲首的一羣貴族走私、販賣國家敏感監管物資以及戰略物資的賬單。這些人將一些非常危險的物資,比如說泰伯利亞晶石,販賣到了極北冰原,以及拜倫帝國。
品種之多,數量之大,令人咋舌。
也由此引發了一輪新的熱議,貴族到底給帝國帶來了怎樣的變化,是好的,亦或是不好的。
在某些學者刻意的引導之下,越來越多關於“貴族帶來大問題”的說法開始甚囂塵上,有些極端的人甚至喊出了“貴族是帝國的蛀蟲”這樣駭人聽聞的言論,並且登之於報。一些大大小小有關於貴族的問題和案件開始瘋狂的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像萊莉案這樣已經足夠駭人聽聞的惡性案件,居然還不是最令人髮指的,比這個更驚悚,危害性更大的案件多了去了。
從xie教到心理扭曲的殺手,貴族似乎從遠古誕生時開始就一直在扮演一個不那麼光彩的角色,這次帕爾斯女皇下定了決心要掃清寰宇,根本不考慮是否誤傷,是否攻擊到了友軍。在洶涌的輿論之下,很快平民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就被扭轉過來,從上到下一致認爲,即使貴族不是帝國的蛀蟲,也是一羣混蛋和惡棍。
這麼做必然會影響到一羣態度中立貴族的立場,不過帕爾斯女皇一點也不在乎,要玩就玩大的。要麼積極的向皇室靠攏,成爲“有道德底線的保皇派貴族”,要麼就徹底的站在皇室的對立面,成爲“邪惡的毫無人性的帝國渣滓”。
輿論,或許無法給皇室增加多少實實在在的實力,但是足以讓皇室掌握了“大義”的名分。這種不起眼的名分,很多時候完全可以主宰大戰略的成敗。
太陽從東方升起,射穿了塔樓東西南北通透的窗戶,悠揚的晨鐘響起,掀開了新的一天。寧靜了一夜的城市突然間活了過來,冷清的街道上也變得有了一些熱鬧。巨大的南城工地很快就想起了有節奏的號子聲,北城的城門外,大批在城外駐紮了一夜的商隊開始排隊進城。
小孩子們提着書包蹦蹦跳跳的結伴上學,在街道上竄來竄去,一些年長的老人則聚集在某些花園處,打發着悠閒的時光。
城市中心的花園街口,幾名自發的清潔人員正在打掃着方尖塔,一些人手裡捧着鮮花,站在方尖塔下首。
這就是奧爾特倫堡的一天,普通的一天,但會因爲雷恩在這裡,變得不普通。
從睡夢中甦醒過來的雷恩擠了擠眼睛,繃直了身體撐了一個懶腰,他一把推掉壓在自己身上的大腿,赤果着身體就站了起來。
牀上的不是葉爾維娜那個火辣的族長,西流城還處在重建的過程中,不過碼頭區已經先集中力量建好了,加上雷恩的有意控制,鐵路也從西流城中通過。雖然城市還是一片廢墟以及一大堆半拉的建築物,但是商人們已經匯聚於此,並且也展開了業務。大量來自奧爾特倫堡的貨物會從這裡通過水路或者鐵路的方式進入到另外三個行省。而帝國的貨物,也會集中在這裡之後,發往奧爾特倫堡。
西流城重要的作用讓這個昔日的貝爾之星再一次散發着屬於自己的獨特光芒。
雖然牀上的不是葉爾維娜,但名字裡也有一個娜字,米羅娜。
這個女人自薦枕蓆,雷恩自然不無不可,兩人就滾到了一起。米羅娜之所以有了這樣的選擇,還是因爲這一次隨着雷恩在整個貝爾行省所有城市視察了一圈之後,才做下的決定。在沒有陪着他轉一圈之前,她根本就沒有想過一個貴族,一個年輕到如此令人覺得都有些恐怖了的貴族,在貝爾行省內居然會有如此恐怖的威望。
雷恩所到之處,無論是城主,還是領主,都聲勢浩大的迎出了十五里,並且這些貴族們會向雷恩獻上自己的忠誠。哪怕是表面的!
難怪雷恩被這裡的人們親切的稱呼爲“貝爾之王”、“無冕之王”、“頭冠上有一顆寶石叫做貝爾”等稱謂來形容。這讓米羅娜在驚訝的同時,也深感震動。
她和維格羅斯母子二人在貝爾行省的生活其實遠遠不如他們在帝都時的生活,即使是生活在威尼爾城內的貴族,對米羅娜和她的孩子也不怎麼在乎。一個孤兒寡母的,如果不是有雷恩認可了他們的統治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人摸掉了腦袋。
也到了這個時候,米羅娜才清楚的認識到,一個家族,一個家庭裡,不能沒有男人。就連葉爾維娜這個把帕爾斯女皇當做自己畢生偶像和崇拜對象,自稱爲新時代的獨立女性,不也是倒在了雷恩的牀上嗎?
這和追求,和態度無關,這是一種投資,也是一種變相的效忠,至少在米羅娜是這麼看。今天她上了雷恩的牀,明天整個貝爾行省內的所有勢力,都會對她刮目相看。
可恥嗎?
或許很可恥,一個寡婦不知廉恥的上了一個比她小差不多十歲男人的牀,自甘墮落的求歡,絲毫不顧及家族的體面,的確可恥!
但是這並不可悲!爲了爭取更多的支持和底氣,奉獻了自己的身體以及一小撮靈魂,給自己的孩子擁有了足夠成長的空間,這又怎麼可能是可悲的呢?
一聲呻吟,米羅娜也甦醒了過來,她望着站在窗臺前赤身果體的雷恩,心裡複雜的思緒幾乎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幽幽一嘆,翻身從牀上下來,也這麼赤身果體的走到了雷恩的身後,依偎在他結實有力的肩膀上。已經三年沒有和男人親熱的她昨夜被雷恩送上了天空,在那一瞬間,她悲哀的發現自己對安傑洛的思戀,居然在逐漸的消退。
這讓她害怕,也讓她冷靜了下來。
感情再深,也要認清現實!
她此時有些情不自禁的摟住雷恩的腰,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上,下巴壓在雷恩的肩膀上,輕聲問道:“怎麼了?你好像有心事。”
雷恩點了點頭,“要打仗了。”
米羅娜心中一驚,整個軀體微微一顫。失去了丈夫之後,沒有了依靠,最害怕的就是戰爭。戰爭似乎從來都是男人們的遊戲,除了貞德大公這樣的女人之外,整個帝國就沒有一個在戰爭中證明過自己的女貴族。米羅娜第一個念頭就是帶着維格羅斯離開威尼爾,回帝都去,至少帝都是安全的。
“過段時間讓維格羅斯來奧爾特倫堡吧,威尼爾作爲西出貝爾行省的通道之一,有可能會被戰爭波及。”,上了人家的老孃,雷恩自然也會擔負起一些責任來,況且威尼爾的位置很特殊,是離圖倫行省最近的一座城市,是入侵圖倫的前進基地。嗯,不是入侵,是救援。
反過來看,威尼爾也是防禦來自圖倫行省入侵的第一道防線,所以這個城市必須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以前他派博爾遜去,目的就是爲了完全掌控這座城市,不過很可惜,他爲了自己身後昨夜瘋狂到極致的女人而送了命,別說吃一口肉,連鍋底灰都沒舔上,真是有些可憐。
米羅娜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她雖然和雷恩發生了一些肉體上的關係,以及心照不宣的被宣佈了主權,可她並不希望維格羅斯和雷恩有太多的接觸。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辦法顧及到這麼多了。
“我立刻讓人將維格羅斯送到這邊來……”,她臉頰酡紅,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在雷恩的脖子後面舔了一下。氣氛變得有些旖旎,她摟緊了雷恩,想要進一步做些什麼,雷恩卻拍了拍她的手臂,在她有些薰然的眼神裡,掙脫了出去,“怎麼?”
雷恩捏了捏米羅娜的小臉蛋,不愧是威尼爾最漂亮的女人,即使生了孩子,皮膚還保持着緊緻水嫩,“九點半我就要開始工作,有什麼事情晚上再說。”,他微笑着在米羅娜的臉上親了一下之後,抖了抖肩膀,走向了梳洗室。
米羅娜此刻內心是複雜的,多變的,有些感嘆,也有些羞怒。
肉都送到嘴邊了,居然還不吃,真是可惡!
只是她似乎沒有發覺,她此時難道不應該慶幸嗎?爲什麼又要埋怨呢?
一別經年,再次見到雷恩時艾格變得比以往更熟了許多,他迎了上去,和雷恩禮節性的擁抱了一下。
“說起來,我們有些時間沒見了,我不是聽說你要去拜倫嗎?怎麼留了下來?”,兩人分開之後,雷恩就隨意的坐在了長椅上。
這裡是奧爾特倫堡的大教堂,空曠的大教堂內因雷恩的到訪,只有艾格一個人。
艾格坐在了另外一邊,解釋了起來,他原來的確是要隨着傳教士團前往拜倫帝國進行傳教,不過後來封號冬日豔陽的那位樞機主教,讓他留在了這裡。理由也很簡單,他和雷恩是老相識,作爲雷恩的“朋友”,他是主持奧爾特倫堡大教堂最合適的人選。換一個人來,和雷恩也沒有關係,互相不認識,很多的工作就不那麼好做了。
這個理由非常的充分,充分到艾格連拒絕都沒有理由拒絕,所以他就留了下來。
雷恩又和他聊了幾句之後,才問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知道,內戰就要開始了,你們教會打算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