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麾下的兵卒不愧爲陸老將軍所帶的兵,不僅勇猛善戰,而且反應靈活,她們很快的就照着凌霜的意圖行事,猛烈的襲擊陣型左翼。
軒轅凝眼見靈水國的軍來勢兇猛,在兩軍交鋒之時,敵軍的個個兵卒都是拼命廝殺,而自己的軍隊則是被逼迫的連連後退,甚至有潰敗的危機。她不得不揮劍指揮,收攏右翼,覆蓋左翼,雖說此舉有些打亂了鶴翼陣的陣型,但卻能形成夾擊之勢給敵軍以重創。
眼見戰局有所變化,凌霜的臉上卻掛着自信的笑容,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如此一般。真是的,軒轅主帥怎麼現在纔有所動作呢?這個補救的方式似乎用的有些晚了啊。
她見時機已經成熟,便揮劍率領剩餘的一千兵卒衝上前去,直接攻擊右翼後方,使敵軍首尾不能兼顧。
待凌霜廝殺過來,赤火國的兵馬頓時亂了陣腳,左右兩翼的兵卒混合之後也已亂作了一團,位於陣型中心區域的兵卒眼見兩翼受挫,也被牽連至了混戰之中。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鶴翼陣已是蕩然無存,雖然軒轅凝還是在竭力指揮,但卻不能力挽狂瀾。她唯一能做的是讓身邊的兵卒衝殺到中心地帶,以阻隔凌霜與雁梅會師,意圖對敵軍兩方採用分而治之的方略。
但這一切怎能逃過凌霜的法眼,只見她勒緊馬繮,駕馬跳躍而起,直接從那厚實的人牆上跨越過去!
凌霜的坐騎極富有靈性,在落入內圈之後便躍起後腿,直接給蜂擁而上的敵軍以猛烈一踢!
“啊——”伴隨着多人的慘叫聲,八九個人倒作一團。
凌霜見狀不免一笑,以手摸了摸馬兒的鬃毛以示讚許。“你這小子下回動作輕點兒,萬一把我摔下去,那可就難看了。”
“嗬……”黑馬嘶鳴一聲,隨之晃了晃頭,不待凌霜駕馭便自行衝上了前去。
“喂喂……你這傢伙……”凌霜無奈只得一手握住繮繩,一手揮劍拼殺。只見她手中利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銀光,“嘭嘭嘭”的脆響聲過後,那些意圖近身的敵軍全都被斬斷了兵刃!
“怎麼會這樣?”軒轅凝眼見如此,臉色驟變,厲聲下令道:“不論是將領,還是兵卒,只要能拿下敵軍的先鋒將軍,則官升三級,賞金萬兩!”
哦?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看來軒轅凝真的視我爲肉中刺,眼中釘了啊。凌霜眼中的冷芒掃過涌上前來的衆兵,一瞬間便躍身而起,飛身的同時起腳踢出一串漂亮的連環踢,乾淨利落地把一個個兵卒踢飛了出去!
凌霜自他們的身上收回腿,又在其中一個兵卒的手中奪過一把長劍。在她落於馬背後,則是雙劍飛旋掃過前方的敵軍。
她猛烈的攻擊已是勢不可擋,在消滅掉眼前那些雜兵之後,她已看到滿身沾滿血污的雁梅。
即使雁梅奮力揮劍左劈右砍,抵擋着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但她腹部所中的劍傷還是在不斷的涌出血來。她那蒼白的臉色,就好像她一下秒間就會昏倒一般。
“可惡!”凌霜低咒一聲,駕馬衝上前去。她只用幾招便把圍住雁梅的兩人斬於馬下。“雁梅,你還能挺得住嗎?”
沒有想象中的冷聲責備,卻聽到了這聲關切的話語,雁梅鼻頭一酸,淚水便已在眼眶中涌動。自責與愧疚交織在心頭,讓她支吾着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大人……我……”
“啪——”凌霜把長劍插入到敵人的胸口之中,染紅的血液噴濺在她的臉上,更顯她表情的陰森恐怖。她沒有囉嗦一句,便從懷中掏出錦囊丟給了雁梅。
“大人,這是……”雁梅驚愕的盯着凌霜,染血的左手緊緊地握住了錦囊。
“你率兵撤退,我來斷後!”凌霜冷聲命令道。
“不行!”雁梅還不遲疑地大喝道,心卻是一下子揪緊。您可是主帥大人啊,靈水國的軍隊不能沒有您,而在這沙場上我死又何懼?
媽的!又在跟我頂嘴了。凌霜忍不住挑了挑眉,使出了殺手鐗。“難道你忘記了答應憶香的什麼話了?不想被她玩死的話,你就乖乖聽我的命令吧。”
想象着憶香那陰冷的面孔,雁梅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了。“大人,屬下等着您回來。”
哎……瞧我這主帥當得,真是一點兒威嚴都沒有了。凌霜在心中微微嘆氣,但還是看向策馬而來的紫萍吩咐道:“紫萍,保護雁梅撤退!”
紫萍那呆愣的表情只維持了幾秒,很快地她便調轉馬頭,護衛着雁梅撤離。
“呵呵……現在我可以放手一搏了!”凌霜大喝一聲,黑眸中透出嗜血的殺意。面對着涌上前來的敵軍,她已雙手握劍,做出了攻擊的架勢。
“嗖——”近百把銳利的矛直逼近凌霜,只見她敏捷的身子翻越而起,下落之時,雙腳竟是點落在矛杆之上,其手中的寶劍一削,瞬時戰甲碎裂,血液四濺,一個個赤火國的士卒癱倒在地。就在她欲點地飛身之時,卻不料倒下的一個士卒竟揮動利矛掃過她的右腿,雖然她及時向後移步,但還是被劃出一道血痕。
該死!凌霜的柳眉緊蹙,本想躍上馬去卻被另一波襲來的長矛阻隔,不能順利的移動身體。
這樣下去的話,形勢只會對我越來越不利了啊。若想闖出此關,那我只能大開殺戒了!凌霜的已在心中做好了打算。
“嘭嘭嘭”伴隨着這震耳欲聾的巨大響聲,褐色的煙霧在四處彌散開去,拙劣的氣味嗆的人睜不開眼睛。赤火國的軍隊不明所以,很快地被慌亂與驚恐所籠罩。
而此時的凌霜警戒地向周圍看去,下一秒間竟被突然閃現的黑影攬住了腰身。
“芷珊?!”凌霜很快地判定了來人的身份,表情中顯然有着不悅之色。“我說過了,在你沒有完成我的吩咐之前不准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是我的女人啊!我怎麼可能眼見你身處險境而不顧呢?”低沉的聲音中滿含着焦躁與不安,芷珊絲毫不顧及凌霜的反抗,霸道地打橫抱起她來。
“我是你的女人?!”凌霜抽搐着嘴角重複着,臉色一沉,瞬間手持寶劍架到芷珊的脖子上,並且憤怒地狂吼道:“誰是你的女人啊?應該說你是我的男人,別把這話給我說錯了!”
這兩句話有什麼區別嗎?芷珊在心中竊喜,眼眸之中都已透出了笑意。他點起腳尖躍身而起的同時,還不忘聽話的說道:“是,妻主大人,妾身以後絕不會說錯話了,請把寶劍收回吧。”
“哼!”凌霜不滿的冷哼,很快地把寶劍收回劍鞘之中。當她低頭之時無意間看到自己的坐騎,便急聲說道:“你可以功成身退了,而我也可以騎馬回要塞了。”
“你的馬兒認識回家的路的,所以你不用擔心。”芷珊的雙腳下落在樹上之時,卻又調轉了方向直接躍身進入山林之中。
眼看着自己與要塞越來越遠,凌霜不禁挑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芷珊很明顯的就察覺到凌霜身子的緊繃,不覺莞爾道:“妻主不必緊張,妾身不會吃了你的。”
聽着他有意把“吃了”兩字說的意味深長,看着他那眼眸中閃動的嫵媚光芒,凌霜開始有些後悔剛纔的不智之舉。該死的!我不應該順着他的意,被他抱過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