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瞭解

來到塔奧帕腓馬不停蹄的奎因斯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奎因斯悠哉悠哉的在自家的壁爐前喝着咖啡,捧着巫書,沒有比這更寫意的事情了。貝優妮塔小臉認真的坐在對面,做着奎因斯佈置下來的作業,這對充分體驗過大天朝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他而言,駕輕就熟。

此時管家走了過來,拎着一大疊的舊報紙放到奎因斯面前。

“老爺,您託斯圖先生收集的過去半年內的各家報社的報紙來了。”伊迪道。

奎因斯頷首:“嗯,做的不錯,就放這吧。”

“是。”

塔奧帕腓觀察報,皇家印象,獵魔週刊,十一月期刊,……

這些報紙一部分是塔奧帕腓的報紙,一部分則是本地的神秘報紙,如獵魔週刊,十一月期刊等。

之所以要過去半年的報紙,一是滿足他的好奇心,半年前地獄公爵假借黛芙妮·傑拉德這位提格女市長在塔奧帕腓搞風搞雨他可記得很清楚,只是一直怠於各方面的事務沒有了解,二是瞭解當下塔奧帕腓不管是神秘界還是政經界的局勢如何,之後做事能有的放矢。

實際上,政經兩界與神秘界不可能分割的很清楚,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單看上議院要死要活的想要搞一個神秘超凡部門,先是有調查科,又是滲透情報三處,就可見一斑了。

塔奧帕腓觀察報,這是塔奧帕腓觀察報明面上最大的一份報紙,比之皇家印象還要受歡迎,原因在於皇家印象的報道太過刻板。沒錯,皇家印象就是皇室薩魯納皇室弄出來的報紙,畢竟即便不賺錢,報紙這種喉舌之處,還是要捏在手中的。

去年9月,也就是在真理書頁剛剛結束之後,由冒名黛芙妮·傑拉德的地獄公爵在塔奧帕腓扔下的深水炸彈炸響了。一份譴責書,歷數薩魯納二十多年來世襲貴族子嗣逃脫懲戒而犯下的種種罪行,這在薩魯納王國,特別是首府塔奧帕腓引起了軒然大波,下到平民上至商人,都加入了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中,甚至下議院的議員也有半數以上停擺。

更有數家在報紙上刊登的犯過嚴重罪行而逃脫的爵士府邸被大量平民衝擊,三個貴族子弟被打死,無數爵士下轄的商店工廠被打砸,管家伊迪的原主人馬蒂爾達·珀西侯爵就遭了池魚之殃,名下的工廠損失慘重,在堅持了一段時間後,宣告破產,也算是爲奎因斯做出了點些微的貢獻。

這次遊行罷工聲勢浩大,短時間內席捲全國,根本不是提格的五月罷工能比擬的,倒是提格因爲兩次罷工的關係,有了經驗和防備,竟躲過了這次的風波。

罷工遊行,衝擊宅邸,組織時間之快,席捲範圍之廣,讓薩魯納的三大神秘機構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之後三大機構傾巢而出,在示威遊行的七天後,察覺到有很多從提格來到塔奧帕腓出差的各大報社記者編輯被秘術迷惑,更是污染了諸多報社的員工,於是,在一夜之間,這份提格女市長的譴責書堂而皇之的擺在了路邊的報亭中販賣。

對蟄伏在薩魯納的邪教而言,無風都要起點浪,而有了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又有什麼理由不讓他們動心的呢。於是,在罷工遊行一天後,黑暗中的暗流推波助瀾,一下子從塔奧帕腓一市,擴散到了整個薩魯納王國。

民間的長途通訊只有蒸汽發報機一途,而且所費頗多,想要把詳情通遍整個薩魯納,少說需要兩三天時間,但在神秘界卻是不然,只要捨得投入,一兩個小時內通遍整個薩魯納不是難事。

這對邪教來說是好事嗎?當然是的。

有利可圖嗎?當然是的。

於是,譴責書傳遍全國,各大邪教各展神通,令薩魯納的9月變爲了血色的9月,歷時十六日。

再看塔奧帕腓,遊行罷工十日時,皇室與下議院齊齊發力,同力譴責出現在報紙上的各個貴族勳貴,連被上議院掌控的最高議事庭都迫於壓力,無奈清查了譴責書上冒頭的幾個貴族子嗣。

第十一日,最高議事庭兼上議院院長安德森侯爵辭去最高議事庭庭長職務。

第十二日,下議院院長尼克松·加西亞火線上任最高議事庭庭長一職。

第十三日,尼克松·加西亞重提世襲爵位罷廢法案。

第十四日,下議院通過罷廢法案,上議院未通過。

第十五日,上議院院長安德森侯爵被發現死於家中,其妻子殉情自殺,兒子被遊行的平民打成傻瓜。

第十六日,尼克松·加西亞再提世襲爵位罷廢法案,當日,上下議院通過法案,並呈報薩魯納皇室,皇室批覆通過,併火速刊印各大報紙。

第十七日,尼克松·加西亞提案徹查譴責書上之潛逃犯案人員,罷工遊行熄。

奎因斯本以爲一個冒名頂替的地獄公爵掀起的波瀾對老奸巨猾的貴族來說無關痛癢,但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法案最終通過。

但仔細想想的話,這次的9月血月事件中,貴族被完全孤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貴族階級還是有可能獲勝的,但這其中恰恰有蟄伏的諸多邪教興風作浪,攪亂局勢,而神秘界卻巧合的有些反應遲鈍。

歸根結底,這個世界明面上雖然是爲大貴族所掌控,但在黑暗中,卻只有弱肉強食,神秘當道。

此次事件後,薩魯納的大貴族元氣大傷,就連上議院的席位也被侵蝕的少許。塔奧帕腓的治安環境一下子好了不少。

結局雖然看似美好,但在這背後的,卻是薩魯納王國的經濟直接倒退了十年,損失更是不計其數,跳出局部從宏觀來看,唯一獲利的,卻只有那些吃幹抹淨的邪教了,當然,有沒有其他神秘勢力就難說了。而其他人呢?貴族,不用多說,損失最慘;平民,只是被利用的懵懂之人,損失了半月的工錢,可能還有飯碗,因爲有太多工廠商店倒閉了;下議院的那些中產階級議員,收穫了滿滿的仇恨;皇室,也沒好過多少,除了貴族的離心離德外,國力衰微,勢必導致外交貧弱等等一系列的國際壓力。

9月血月事件後,足足三個月,塔奧帕腓纔將將從事件的影響中緩過來。端看影徒擄了這麼多男孩都沒有警察局管,就能看出三個月中有多少孩子流離失所。

9月血月事件的影響漸漸發酵,直到現在還有諸多餘波未盡,對薩魯納全國上下起着影響。你道奎因斯的管家,女僕,廚子爲何見到奎因斯招工如此輕易就來了,其中或許有索爾茲伯裡的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世道艱難,工作難尋。表現在神秘界,就是最近段時間,各種獻祭人的邪祭層出不窮,讓調查科的人着實大賺了一筆功勞,自然,辛苦也是很辛苦的,傷亡更是比以往的多了三四成。

這些血祭,邪祭事件在獵魔週刊,十二月期刊上都有所報道。奎因斯都有些看不過來了。

放下報紙,奎因斯捏了捏鼻樑,薩魯納多事之秋啊。讀到最近的報紙,奎因斯突然看到皇家印象報上披露最近一月皇室三公主梵妮·塞西爾即將回歸,奎因斯算了算時間,也就是4月末5月初的事情了。

時光悠悠,一轉眼,奎因斯來到塔奧帕腓已有一月多,除了最初幾天做了一次任務,認識了個人外,他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在家裡呆着。

這一天,正是4月最後一天,奎因斯在兌換了元素權杖2環的內容後,馬不停蹄的踏進了次元交易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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