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曉月閨房裡,曉月親切地問:“小玲沒事吧!”
小玲點了點頭,乖巧地說:“謝謝曉月姐關心我。”看到屋裡又佈滿了經符,說:“今晚還要戰鬥麼。你肯定今晚那個倚震會再來?”
“是的,今天是鬼門開啓的第一天,黑衣人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將你的劍心老師解決掉。”方龍笑嘻嘻地說,然後又取出他的數碼相機,一邊對着我們拍攝,一邊模仿現場解說員的口吻大聲說:“各位觀衆,各位觀衆,一場震驚宇宙天地間的大戰即將展開,方龍和他的夥伴們,將用自己的實力,再一次拯救世界!哎呀!”最後一句是被揍後吃痛的聲音。
亞仙收回擊在方龍後腦的拳頭,冷冷地說:“以後再見色起性,不用你被打得滿地找牙,我就先將你解決,省得我提心吊膽!”說完,圓得像蘋果一樣的俏然又紅透起來。
方龍摸着傷痛處,卻被亞仙的含羞的樣子嚇呆了,“師姐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有事呀,你可是這輩子我的監護人和守護神。呵呵,不過現在挺有趣的,平常兇巴巴的像個男人婆,現在怎麼這樣子了,生病了麼?”他的弱智又讓亞仙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珠兒、曉風和阿新走了進來報告說。
“我們用搜靈器對全城進行了搜索,但它好像憑空失蹤了一樣。看來亞仙姐說的對,這黑衣人和女義魔靈體極高,遠超過我們搜靈器的探測能力,可以輕易地將我們的探測波給擋回來。”珠兒說,她看了小玲一眼,有些難受又不好意思地說,“昨晚你受驚了,小玲班長,真是對不起!以後幹什麼我都會叫你的,不會讓你一個人冒險。不過,那晚你真勇敢,金光咒也用得十分厲害。”
她說這話,是因爲沒有叫小玲一起來,令小玲自己潛來而冒險出擊。曉月也承認了自己的不對,現在她開始明白我的苦處。
“不關你們的事,是我不好,都怪我擅自行動,結果反害得大家失去了消滅倚震魔的機會,還把我父母給連累了,幸好我父母沒事。我向大家道歉,也希望大家把我當成你們的一份子,我一定會按你們說的去做的。好嗎,曉月姐!”
曉月含笑地點點頭,她忽然明悟,當時沒講什麼,但後來卻悄悄跟我說:“我現在明白了,這些大大小小的女孩子,已經由命運牽引,跟你緊密聯繫在一起了,與你的命運息息相關,也接受你的保護。”
“怎麼好意思,呵呵,我竟是大家的保護神,呵呵,其實這真是頭痛的很哩!”我沾沾自喜地摸摸頭笑了笑,說,“只要不說是我連累他們就行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又到了午夜。
但這次大家準備充分,並在曉風的安排下,分成三個戰鬥小組:曉月和我一組,亞仙與方龍一組,阿新、曉風、珠兒一組。其中阿新那一組主要是後勤和支援工作,他們留守我的樓房,保護這個樓房裡由曉月施法形成的神聖屏障。
“X戰隊!努力!”曉風奶聲奶氣地爲大家鼓氣。
近幾個月來,他們這個小團體,一直處於低沉的狀態之下,屢遭不順。這也難怪,以前他們只是簡單地除除靈體,並沒有碰到力量龐大的冥界妖魔,而這次由黑衣人引來的魔物,都是來自冥界的守護神,對人類的威脅是無可言喻的。
他們需要反省自己了,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爲在靈的世界裡暢通無阻,肆無忌憚,以爲自己就是救世主,自己的力量超越一切,現在不過是虛假的幻影。幻想破滅了,他們纔會正視現實,然後老老實實地去學習,過正常人的生活。
爲了讓戰前大家思想鬆懈一些,我在我的DVD機時放下光盤,按播放鍵,很快,《梁祝》如泣如訴的聲音,象薄絲一樣,輕輕地從我們年輕的心間劃過。
我總覺得,當《梁祝》那優美而憂傷的琴聲響起的時候,天地間好像靜了下來,即使有其他經過,也都會不約而同地閉緊嘴巴不再說話,任憑那淡淡的憂傷飄呀飄地。
在大門兩邊的花圃裡種着幾珠含笑花,那是我們儒裡縣的縣花。
《梁祝》從含笑花上顫微微地滑過,跌落在夜晚薄薄的氣息裡,一樹一樹的花都復活了,象蝶一樣,很悽婉地飛着。我想象着那在月光下含笑花前的女子,是如何滿臉憂鬱,下巴抵在琴上,把《梁祝》從心底拉出來的。她這是在做什麼?是憑弔已逝的青春嗎?那象黛玉堆起的花冢似的永不可復活的愛情呵。
我的心在那樂曲上滑翔,樂曲有多遠,我的心就會滑多遠。
四面八方突然吹起了狂風,地面的紙屑等物被揚到半空中。半晌,烏雲密佈,黑鴉鴉低沉沉的,宛若一塊巨大的幕布,將我家方圓一公里蓋着嚴嚴實實。
最奇異的是,在烏雲當中,唯獨露出一塊圓圓的桌面大小的空洞,將天上那一輪緋紅色的明月現出來,直直地照在我的樓房。
不一會兒,風旋轉着向我家門口集中,接着金光一閃,與房子的神聖屏障對擊,暴發出紅色的火花,從門口一直燒到風口,並沿着黑風旋轉的柱子盤旋而上燒着,然後風柱裡,無數惡靈被焚燒着飛出來,暫時風平浪靜,四周又陷下死寂之中。
“叮鈴鈴,叮鈴鈴——”驚魂鈴又響起來了。
月亮到頂時,一股巨大無比的陰風從地底涌從,無數惡靈迅速將我們包圍,好像從地獄裡釋放出來的惡鳥,震耳欲聾般淒厲地慘加着,發了瘋似地從四在八方向我們圍攻過來,甚至我發現地底都向我們伸出無數雙烏黑流濃的殘肢斷臂。
但這一些仍然徒勞無功,他們一旦接近我的樓房,立即被金光震飛。
但此時,烏雲壓得越來越低,我從沒有看過這麼低的雲,現在已經到了三十米高,那翻騰的妖霧已經清晰可見,裡面飛着各類來自冥界的奇形怪狀、猙獰可怖的魔怪。他們張牙舞爪,發出各種淒厲的慘叫聲。
“不能讓他們進入主樓,否則這股來自冥界力量的黑雲,會將這裡變成冥界間層,那時一切法符的力量將會大大減弱。”曉月轉過頭對一直呆在她身旁的我說,“劍心,你隨我上陽臺,你護法,我來攻擊這股黑雲。方龍你們幾個守在樓下。”
我們踏着樓梯飛奔直上天台,時間是如此緊迫,這一戰關係到我所有城市儒裡縣的命運。
在天台上,我運功至最大,並調節自己的靈能生成速度,將護體金光罩住整個天台又不至於太過吃力。
曉月已經邊走邊唸咒語,到了天台,一連串的咒語就已經唸完,只見得她打出無數道靈符直如飛箭直往天空射去,就在烏雲青天交會處引燃。
接着,她從身上取出八卦鏡照往靈符,靈符猝而火光四射,像煙火般炸開,飛往青天處則亮麗奪目但飛往烏雲處則閃爍銀紅,每道銀紅亮光有如一把利刀憤怒地想劃去醜陋屏風。
那烏雲似被戳傷,登時翻騰滾掠,沉流如雨絲之妖魂幻影猝然嗔怒起來,幻化成千角怪獸,古世紀大恐龍咆哮怒吼而肆無忌憚地翻騰狂掠,那血盆大口一張像要吞掉全世界般衝噬過來,血盆掠處,烏雲暴涌而至,那附着魔鬼詛咒而幻化在陰魂般的清冷,澈冷,渾黑,登時裹得衆人遍體生寒,剎那間像掉入萬丈深淵之冰窖地洞之中,更如滾落恐龍內腹之中,在裡頭煎受着冷腥粘膩胃壁搓殘,更有無數飢餓而瘋狂的毒蛇猛獸狠相掠奪,絞得黑暗世界血腥片片,爛肉殘肢遍地。
烏雲被阻住了,然後,那鈴聲又響了。
我氣得牙癢癢的,每次我們佔點上風,那鈴聲就要進行破壞。
接着一聲長嘯,一個紅影從去際向下直撲過來。越來越近,我看到她就是那個女義精,隨着她的身形直射下來的,還有十幾道風刃。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五雷轟頂!”曉月再次唸咒。只見原來沉悶無比的天空的黑雲,立即停滯不前,接着產生一陣巨大的雷鳴,在霹靂聲中十數道灼熱的閃電,在眨眼間電擊到那妖豔的女義魔上,連續不斷地向電流擊下來,使女義魔凝固在半空中,像在熱鍋底部垂死掙扎的活蝦。
一刻鐘後,閃電停了下來,女義魔掉了下來,我正要用靈能球將它消滅時,一個全身凝聚着紫色光能的傢伙沖天起來,將她一把抱住。飛落到我們身邊。
“方龍,你在幹什麼!”我怒罵。
“嘖嘖,你就是不動腦筋,愛動殺機,你想一想,主謀沒逮着,殺了幫兇有什麼用呢,這義女魔除了嚇壞了小玲及她父母外,究竟幹了多少壞事呢?”一連串的反問,倒令我啞口無言。再看曉月,她可愛地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方龍你這麼袒護女義魔我無所謂,只要亞仙不油炸你就行。”
“是阿新叫我上來的,說不能趕盡殺絕,留個俘虜盤問盤問,到底誰是幕後主使者。”方龍理直氣壯地抱着那妖豔的女魔跑下天台,生怕我們失打打死似的,令人發噱。
黑雲還沒散去,仍然一直盤在半空中,而月亮直射下來,不斷從冥界汲取力量。
大家又集中在大廳裡,此時女義精被曉月的符咒封印住,不可能再逃脫,只是這個女魔頭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
“讓我用攝魂大法!”亞仙憤憤地說,“我要把這女魔胺髒邪惡的思想提出來讓某人看看,知道什麼東西是不能沾的!”
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還是讓我來拷問他吧!”
“大師兄,你怎麼在這裡!”亞仙聽來來聲,嚇了一跳大叫,“你不是去美國了嗎?”
“我昨晚回來的,師父擔心你們有危險,叫我來過來幫忙。”說完,開玩笑地捏了一下亞仙的小鼻子,說,“你可是咱們師傅最疼愛的弟子,阿龍又是未來的掌教,你們可都是咱三閭教的寶貝,我就是在海外,也一直擔心你們出事啊!因此師父說後,我立即趕來了,幸好及時。”
他轉過身來,伸手和我緊緊握了下,只見這人中等身材,顯得非常結實,平頭黑臉上,一雙黃豆大小的雙眼,非常凌利地掃射大廳一圈,但眼神裡,有一種詭異的黝黑和無底的深沉,令人永遠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說老實話,在安雄一起對付血族及清朝殭屍時,我就非常不喜歡這個人。
他手指點着女義魔的眉心,點頭道:“幸好亞仙你沒用攝魂大法。你們也知道,此魔最擅長催眠,精神力量比誰都強,如果貿然行此大法,必然會被她的精神反嗜,成爲她的精神俘虜。”他邊說着,手指關沒放開那女魔的眉心,而我卻生出強烈地感應,甚至於不安。我感覺到,那女義魔的靈能開始狂猛地聚集,但又不知爲什麼。
“住手!”阿新突然衝過來大喝,神情激動,雙手顫抖。
“怎麼啦?”方龍奇怪地問。
“快叫你師兄住手,我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黑衣人,他要救這女義魔,殺劍心。”
“你瘋了,他是我三閭教的大師兄,不要胡說!”亞仙大罵!
“雖然我認不得他是什麼人,但我認得他的鞋印,你看地上,他的鞋印和雲崗鎮崖頂上留下的鞋印是一模一樣的。他出現得又這麼突然和巧合,我以邢警中隊長的偵探經驗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他就是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