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少尊輕輕踏着腳步走到寧瀧身旁,見她穿着睡衣,頭埋在了膝蓋上,頭髮還是前天給她梳的,雖然現在已經亂成了雞窩,凌亂地擋住了她半張白皙的臉頰。
但是,他的心卻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柔軟滋味。
以往每次不管多早多晚回家,都是灰暗冰冷的,一個人。
似乎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有了家,有個人會爲他守候。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老婆,是接下來將陪伴他度過一生的女人。
在婚姻上從來都不願多做思考的他,除了決定要寧瀧的那個抽筋的早晨,今夜,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婚姻帶來的好處——溫暖。
哪怕這個人是個弱智。
邢少尊生怕弄醒了寧瀧,小心翼翼的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儘量讓她保持着原有的姿勢不動。
寧瀧突然動了動身體,正在上樓的邢少尊連忙停住腳步,見她像一隻小鹿一樣在自己的懷裡蹭了幾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
邢少尊的心似乎跟着她蹭啊蹭的節奏蹭蹭上漲,哼,哪有等人等睡着的,一點用都沒有,他纔不會被打動。
心中雖是這樣想,卻又很溫柔的將她抱回了房間放到了牀上,捋了捋她額前的亂頭髮。
一張白嫩的嬌臉沉睡在夢裡,不知是不是做了個好夢,嘴角居然還有笑意浮出。
“小鬼。”邢少尊不由自主的朝她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他又在寧瀧的鼻子上捏了兩下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看了眼牀上的人,大概今晚的心特別柔軟,他決定睡在她旁邊。
身邊的人呼吸勻稱,純靜無邪,像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小寶貝。返到他,居然有些小緊張。邢少尊太鄙視自己了,長嘆一口氣,呼出內心的緊張,閉上了眼睛。
奔波了一天,他也實在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是接連好幾天面對寧瀧的聖潔身體而沒辦法得到,當在夢裡看見她赤果果的朝自己走來時,他再也沒辦法猶猶豫豫了,索性任由着她。
她在自己的身上蹭啊蹭的,從上身一路往下,蹭到了…
寧瀧突然就醒了,確切的說是被燙醒的,總感覺被什麼東西給圪着,非常不舒服,醒來發現自己正抱着尊哥哥,一條腿舒舒服服的橫搭在他的身上。
再去看尊哥哥,見他眉頭皺着,臉色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邢少尊迫切的想釋放他已久的壓抑,正這樣想着…
“啊!!”寧瀧也被驚叫出了聲,心思卻在尊哥哥身上,忙問,“尊哥哥,你沒事吧?”
邢少尊首先是愣了兩秒鐘,迅速視察一番…
兩秒鐘後,他推開寧瀧,以豹的速度起身衝入浴室。
寧瀧怔怔地愣在原地,見尊哥哥醒來後如此失常,又特別擔心他,忙下牀跑到浴室去。
浴室門並沒有鎖,她推門進去…
“尊哥哥,你沒事吧?”
邢少尊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沒有鎖門,更沒發現寧瀧居然跟了進來,當聽到一個朦朧悅耳聲音在耳邊響起,手一抖,居然…
寧瀧親眼看到被驚呆了,忙問,“尊哥哥,那是毒嗎?你剛剛中毒了?”
邢少尊整理好浴袍,轉身,陰着一張臉,二話不說將寧瀧推了出去,然後將門反鎖,自己坐到了馬桶蓋上,抓狂。
門外傳來寧瀧急切的呼喚,“尊哥哥,你沒事吧?尊哥哥,尊哥哥,你快開門啊,我看你臉色很難看,要不要叫醫生啊,尊哥哥。”
她叫着喊着,聲音有些哽咽,“尊哥哥,快開門啊,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啊。”
邢少尊也想哭,就是流不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