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片段是從哪裡來?是夢嗎?可給我的感覺卻是那麼真實,是那種熟悉而又遙遠之感?好似那是我經歷過的!那是百年之前的事!
那種生離死別的不捨,那種雙雙赴死的欣慰,那種對來生重逢的期盼……,緣何那女子的心境我能這般清晰深刻的體會到?懶
那男子是誰?爲什麼看到他我想大哭?爲什麼我感覺他就是大冰山?可他們長的並不相像的說!心裡的悲傷之感是來自哪裡?從白衣女子那裡傳遞而來的嗎?
那白衣女子我不止一次見過,她是誰?見到她是巧合?還是她的特意安排?她要告訴我什麼?讓我看到這些影像有何用意?
白霧濛濛,沒有路。
我環視四周,這裡只有我一人,這種孤單讓我沒有着落的懼怕。
“是你害死了莫言!是你——!”大冰山瘋狂的嘶吼聲,似炸雷般突然響起。迷霧中迴盪着他的聲音,一遍又一遍。
“莫言……莫言死了……”我想起來了,莫言死了!爲了救我而死!是我!是我連累了莫言。
“你……你……要不要休息一會?”淡淡的月光下莫言的臉頰微紅。
“你能……吃得消嗎?”
“我們無礙!怕你未到京城……病倒!”蟲
“……你們要幸福!”
“爺幸福,我就幸福!”
“好好休息,你現在很憔悴,……爺看到會心疼!”
“不……要去!那裡危……險,……不要去!不要……去!……”
“……我沒……沒事!一點……都不……不疼!”
和莫言相處的點滴一股腦全數涌起,他就這樣的離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癱坐在地上,雙手捂住整張臉,任由淚水自指縫溢出。“都怪我,都怪我!我當時應當聽你的話不去私闖皇宮,莫言——!是我連累了你!”
“是你害死了莫言!是你——!”大冰山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冰山——!你在哪裡?對不起!是我連累了莫言!對不起——!”我跑着尋找大冰山的所在,卻是一無所獲。
跑了許久,仍是處在一片白霧之中,大冰山的聲音仍是不遠不近。
“大冰山你在哪裡?你出來見我一面好嗎?我知道我錯了!若當時我選擇自殺,莫言就不會死在暗殺的劍下!都怪我,我不該私闖進宮,或者我不該回到京城!或者你們不該遇見我!我一直在給你們添麻煩,讓你們憂心……,是我!……都怪我!”我的聲音哽住。
這時耳邊傳來清晰的交談聲。
越哥哥:“心兒!你不可以有事,快點醒來聽到沒有!易前輩!都一天一夜了!緣何心兒和老四還未甦醒?”
易凡:“她身上的劍傷是通體刺穿,雖不是要害,但失血過多,能不能安然就看今晚了!至於弘王爺緣何會昏迷不醒生命垂危,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傷心過度!”
我環視四周空無一人,仍是白濛濛一片,焦急的大喊,“大冰山!大冰山怎麼了?什麼叫生命垂危?越哥哥——!爺爺——!你們回答我啊——!”
“大冰山——!大冰山怎麼啦?你們回答我——?”我對周圍大喊,可回答我的僅是自己的迴音。
“大冰山傷心過度?定是因爲莫言!又是因我,大冰山對不起!何時我能讓你好過?”淚水再一次涌出,我不喜歡自己脆弱的樣子,不喜歡哭,可是隻要一想到大冰山我的淚水總是能輕易氾濫。
“你若不自私,你爲何不放下他?若不是你,他還是驕傲的王爺,他不會反對聯姻,他不會和皇上作對!你就真的忍心嗎?忍心看着他爲你消耗生命,忍心看着他和他的親哥哥反目嗎!皇上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知道他有多傷心嗎?”柳吟霜的聲音響起,一遍遍傳進耳畔,揮之不散!
我自私?我放下?大冰山我是不是很自私!大冰山是不是我放下你就會好起來?
我的身體傳來劇烈的灼痛,讓我難以忍受,是那把刺穿胸膛的劍,我低頭傷口正汩汩的溢着鮮紅的血,沾溼胸前一大片衣襟。
我是不是要死了?大冰山我死了,就不會再給你帶來傷害了!莫言你不該救我!不值得!於你的好,我該用什麼來回報?!
紛爭,諸多紛爭,都是因我而起!若我去了,你們之間就會不會和平共處?這個世界讓我感覺好累,唯一牽掛與不捨的便是大冰山和奶奶。
我嘴角含笑,無力蒼白的笑。大冰山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把這條命還給莫言!
我剛欲松下勉強撐住的一口氣,一位白衣女子出現在我面前。她是斷崖邊的女子,經常出現在我夢中的女子。她長的好美,美得讓人不敢直視。她纖手輕揮,一道幽藍色的光芒罩住我的全身。
“我是你的前世藍靈語兒!你與龍少弘命牽一線,你不可以放棄生命,否則他會隨你而去。沒人能殺得了你,除非是你自己放棄生命!”白衣女子一邊輕輕的悽婉的說着,一邊轉身迅速飄走。
我想問她去哪裡!想問她命牽一線是什麼意思!可我發不出一點聲音。
忽然迷霧中展現一處模糊的影像。一個山洞,洞內燃着篝火。一老嫗正盤腿而坐,那是奶奶!只見她臉色憔悴,正靜心調息。奶奶受傷了!我奔向到奶奶身邊,卻是邁不開腳步。是誰傷了奶奶?爺爺不是說奶奶追着俞允去了神祈國嗎?想起在遺情谷爺爺提到奶奶時吞吐的口氣,想必當時就已受傷了!
奶奶看到那白衣女子一驚,轉而起身叩拜。她們是認識的!她們在說什麼?我聽不到。可我卻知道白衣女子在說着什麼。她在感謝靈嫙對她的兩百年等待,說着“命牽一線”,說着“忘情之咒”。女子說她是以一種意念的方式出現,不能幫奶奶療傷,亦不能解除咒語。
影像消散,白衣女子的聲音傳來,好似是她在說,也好似是我心裡所想。一時間我分不清是她在說,還是我在想,好似我們本就是一體,我們有着共同的心聲。
“我們身上有着同命咒,我不要大冰山死,我要回去!我可以因他而死,但不能讓他因我而死,這是我在兩百年前便許下的諾言!”
一股強大的引力將我向後吸引,我的身體迅速後移。
耳邊傳來一縷飄渺得不着天際,恍若是從千百年前傳來的男音,低低呢喃。幽幽傳進耳畔,似有魔力般的咒語,迴旋糾結着我的身體。
“神女,你施下同命咒與他命牽一線。你想與他同生共死,我怎麼會成全你?我要在你轉世的**上,種下忘情咒的蠱毒,我要讓你每次與他患難之後都忘記他!讓你們受盡煎熬。呵呵——!”
這話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只覺一種無形的力量滲入我的體內,又是那種記憶的流失之感。原來我忘記大冰山就是因爲這種力量!不!我不要忘記大冰山!
那聲音再次響起“愛得越深,便忘得越徹底!但憑是轉世之前的你,亦是無力反抗。呵呵呵——!”
就在這時,身體頓感充實!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忘記——!”我抱住頭,瘋狂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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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忽地坐起,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心兒!心兒!你醒了!醒了!易前輩——!心兒醒了!”
“心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做惡夢了嗎?心兒——!心兒!”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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