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哈哈!”小玉看清範燦手的東西之後,本想斥他太過殘忍,但見他的鬱悶是如此別緻,竟然招來了蜜蜂圍攻,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更新超快
“兄臺……”少年站起身,強忍住笑,便要安慰幾句,卻被範燦打斷。
“小子,別動!”範燦發現那隻漂亮的紫色蝴蝶依舊穩穩地停在少年的髮際,似乎已經酣睡,甚至可愛。
“怎麼了?”少年見他緊張兮兮的,連稱謂都有些改變,雖不明所以,但亦據言而立,不再動彈。
“小兄弟,你髮梢……”
“咦!好漂亮的蝴蝶!”範燦的話被小玉打斷,小姑娘順着範燦的眼光看過去,頓時尖叫起來,“公子,一隻蝴蝶落在了你的頭髮!”
“真的?”少年面色一喜,顯然很是高興。
“恩恩,頭巾的左前方!”小玉連連點頭,以示肯定,順便把位置喊了出來。
少年聞言,面帶微笑,沒有說話,把摺扇交與小玉,左手輕輕擡起,向着蝴蝶伸去。範燦明白他的意思,不是要趕走,而是要把蝴蝶引到手來。不禁呼吸一滯,暗自爲他攢勁!
不負所望,少年果然順利地把蝴蝶引導了手,其間過程只如此的流暢,彷彿那美麗的蝶兒亦是情不自禁,範燦禁不住暗自稱奇。
少年把蝴蝶交與躍躍欲試的小玉,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捂着脖子的範燦,笑道:
“這是些外傷藥,可以減輕疼痛,兄臺可以試一下!直接沾在手,擦拭即可。”
範燦接過來,按法施治,把瓷瓶裡的藥水抹了一些,只覺頸間一陣涼絲絲的,不僅疼痛全無,更是全身精神一振,甚是爽快。知道是珍貴的靈藥,便要還給少年,卻被少年拒絕。
“兄臺天生非凡,經常羞花閉月,不免會招蜂引蝶,這瓶‘清神散’是小弟自己配製,雖無大用,卻可止血化瘀,便送於兄臺以備萬一;這園子裡蜜蜂可多着呢!”少年笑道,微笑之間真誠溢現。
範燦聞言,驚訝不已,手裡的這瓶效用奇異的藥水竟是這少年自己配製!知道少年好意,便沒有推辭,而且五人救下的那沈姓老者也需要救治。
“哥哥便不推辭了!”範燦把藥水放進懷裡,抱拳道。
“兄臺,這花兒確實非凡,你是如何如發現這朵小花的?”少年有些好奇的問道。
“緣分,緣分!一如有緣遇小兄弟!”範燦看着文秀的少年和那含羞的牡丹,忍不住擊節而嘆!想想如不是設法相助那青衣沈姓女子,也許他們兄弟五人此刻已經賞花完畢,陪郭信去兵器鋪子買刀去了!
範燦把事情簡單一說,不免便提到了自己兄弟和那沈氏祖女,便氣憤不已。少年聞言,微怒。旁邊的小玉聞言大怒,斥道:
“混蛋,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早晚會遭到報應!”
她已經送走了蝴蝶,顯然對那陳家惡少沒一絲的好感。
“兄臺,小弟於清,在洛陽隨師父師孃學醫數年!也算沒有辜負二位老人家的期望,略有小成。”少年請範燦到涼亭一坐,自我介紹道。
“難怪小兄弟身總有一縷乍收乍散的藥香?原來是杏林弟子!”範燦禁不住嘆道,並未追究少年名字的前後不一。
少年微微一笑,並未答話,繼續說道:
“惡人終有惡報,今日兄臺和四位兄弟出手相助,而後衆人紛紛響應,豈非衆人之志?今日有人出手,明日亦定會有人出手!”
範燦想到當時大夥盡是圍觀,便要辯解,卻聽於清繼續道:
“據聞今日那歐陽遠山老爺子宴請四方豪傑,並要在宴會之正式宣佈歐陽大小姐將舉行比武招親,很多的豪傑之士都前去赴宴,有些並未受邀的人也在客棧等着消息,所以今日來着牡丹園的江湖大俠們並不多,這才爲那陳家惡少有機可乘。”
“歐陽大小姐?”範燦有些不解,一個女子竟有如此魅力,引得各方豪傑舍這滿園國色不看,而卻赴彼之宴。
“兄臺難道不知洛陽第一大豪歐陽遠山老爺子和其女洛陽第一美人歐陽靜靜大小姐?”於清眼裡掠過一絲驚訝,範燦不敢看他眼睛,自然沒注意到。
“這個……”範燦不禁撓了撓頭,歐陽遠山他倒是有些印象,胡云說此人二十年前傾盡全部家產救助爲洪水所苦的災民,乃是江湖一等一的俠義之士。
“我只聽說過歐陽大俠之名,至於這位歐陽靜靜姑娘倒是……呵呵!”範燦有些不好意思。
“笨死了!大笨牛!”小玉忍不住向他做了個鬼臉,算是還了回來。
範燦做餓虎撲食裝予以迴應,嚇的小丫鬟躲到了於清身後。
“呵呵,這位歐陽姑娘倒是耽誤了不少少俠英雄救美。”範燦看着於清身後的小玉,促狹地笑道。
於清明白他的意思,又見他童心大發,和小玉這麼個小孩子逗趣,便轉身過去繼續盯着那朵羞羞的花兒,嘴裡笑道:
“這不恰好給你們兄弟創造了機會?或許能成就一段好姻緣也未可知哩!”
“哈哈!這主意好,那姑娘絕對是個大美人!我得估計他們幾個好好表現,定能博得美人芳心!”範燦聞言大笑,對着於清身後的小玉擠擠眼,“小玉長大些肯定不遜於那位沈姑娘,要好好把握喲!”
於清和小玉聞言一愣,繼而明白範燦是在說自己二人,頓時霞飛雙頰滿面潮紅,甚至傻笑出來——範燦是這麼認爲的。
“兄臺可知那沈姓姑娘是誰?”於清忍住羞意,對範燦問道。
範燦搖了搖頭,第一次見面,他哪會知道人家姑娘芳名。
“小弟常代家師行醫,稍有見識,聽說過不少江湖豪傑軼事,從兄臺的描述中能猜得一二。”於清笑道,說到此突然感嘆了一句,“牡丹果然是一品九命之花!真乃天之恩賜矣!”
範燦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見那朵融千姿百態於一身的小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正搖搖曳曳地隨風擺動,像是個調皮盪鞦韆的稚童,又像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端的可愛。
“牡丹之國色天香,芙蓉之潔白無暇,菊之高潔,梅之寒香,蘭之幽靜,無一不是奪天地之造化。我輩有幸與之爲伴,實乃天意!”範燦忍不住嘆道。
“當時如此!”於清拍扇附和道,“美好之物確實我輩所向往!”
“嚮往……嚮往!那個……嘿嘿”正大發感慨的範燦突然笑了出來,神秘兮兮地向於清湊過去,低聲問道,“小子,你不會是想把這朵小花兒給移回家?這可不是君子所爲!”
“啊!咳咳!”於清差點沒被範燦的跳躍性思維給噎住,剛纔還一副陶醉不可自已的樣子,怎麼突然就……
“兄臺不要誤解!小弟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於清連連搖頭,以示清白。
“咳咳,那位沈姑娘很有可能便是江湖人稱‘青衣曼雲’的沈無雙姑娘,那位老爺子便是他爺爺‘北海釣客’沈華沈老爺子,昨日裡聽人說他們祖孫二人到了洛陽城,沒想到今日卻被那陳家小子給纏,還爲兄臺五人所救,實乃緣分!”於清岔開話題,把沈氏祖女的身份給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範燦點了點頭,坐回自己的位子。
“不過……”於清輕皺劍眉,“以沈老爺子的身手似乎並不會被陳家幾個爪牙所欺,很有可能有傷在身!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