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幹嘛不說話了?”身後並無聲音傳來,金破連忙着急問道。
“沒、沒什麼!你是不是在、在說笑呀?人怎麼可能、可能活一千年呢!”黑衣女子顫抖着問道,似乎很不相信聽到的東西。
“這也說不得,我只是過來找找看,找不到的話,我也沒辦法。”金破搖了搖頭,“姑娘,有句話想提醒你一下。你看吶,你連我都甩不掉,在金沙城內高手如雲,真要對付你這個小賊,估計你有九條命都不夠用,所以皇宮之行,你還是放棄的好。小打小鬧,多半不會來管你,一旦你越過了一條線,你的生命就會受到嚴重威脅,好好想想。”
“多謝你的關心,我的事我自己清楚得很。”黑衣女子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走了,我這裡不歡迎你!”
“呃,我留在這裡,不是想看着你,今天的事我可不記得了。只是,只是初來咋到的,我不認識回去的路了。”金破撓了撓頭,爲難道。
“噗~”黑衣女子咧嘴一笑:“這兒離你的閒來客棧是挺遠的。”
“姑娘,要不今晚暫時在你這兒睡一會兒?”金破試探性地問道。
“啪~”金破後腦勺被人打了一下,出手者除了黑衣女子還會有誰。
“你又打我?!喂,是你把我引到這兒來的,你就得負責,要不就帶我回去,要不我就留下?”金破忽的一下站起,轉身看着黑衣女子說道。
此刻,她側身坐着,香肩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見到金破面朝着自己,臉上立即爬上來一層紅暈,並迅速竄到耳根和脖頸,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轉了過去,嗔罵道:“你、流氓!下流!混蛋!”
“你的動作真慢,還沒上好藥包紮起來。對不起!”低聲埋怨一句,金破錶示了道歉。
“我都說了,這裡不歡迎你!”黑衣女子討厭地說道。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問完我就走。”金破輕身問道。
“肖薇。”黑衣女子略作沉吟,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哦,我叫金破,再見了。”
之後,肖薇只聽到一聲關門的聲音,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走過去給大門加上門拴。想起金破說過的那句話,她頹廢地倚靠着門板,目光茫然一片,淚水不自覺地往外流出,心中暗道,老祖啊,你怎麼現在纔出現?
抽泣了好長一會兒,肖薇才邁步回到房間,躺到牀上沉沉睡去。
再說金破,走出農家小舍,他是滿腦子的迷茫,真是個怪怪的姑娘,喜歡偷東西,還盯上自己這個第一次來金沙城的人,最後還弄得迷路了,隨便走走先,天快亮了。
穿出小巷子,他在街上漫無目的的瞎逛了很久,東方出現了魚肚白,一道金色光柱射向天際,朵朵白雲紛紛讓開,這番情景不是一般的美麗。漸漸地,街上的小商小販多了起來,金破買了兩個包子,順便打聽了一下閒來客棧該怎麼走。
當金破回到閒來客棧的時候,年輕掌櫃錯愕得看着他,心中暗道,這傢伙不是一直在房裡睡覺麼?如何會從外面回來?好像還非常睏乏。當然他嘴上並沒有這麼說,僅僅打了聲招呼:“客官,這麼早就出去走走呀,金沙城的早市感覺怎麼樣?”
金破有些累的笑了笑,說道:“很熱鬧,比魔夜城的早晨更加熱鬧。掌櫃,我先去補一覺,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趕路的關係,一休息就感覺很累,想睡覺。有人找我的話,儘管大聲叫我好了。”
看到年輕掌櫃微笑着點點頭,金破徑直走回了房間,小心地把門窗鎖好,走到牀邊,一屁股坐在牀沿邊,用力揉了揉峨眉心,呢喃道:“半夜沒睡,還真是受不了。”
目光在地上掃過,突然看到一樣事物,金破彎腰拾起,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耳墜,以淡青玉石爲主色,以黃金爲骨架,耳飾上部爲圓錐造型,下部飾花瓣蓓蕾。
“是她的吧?找個時間再去還給她,先睡覺!”
低語一句,金破把耳墜放在牀頭,倒下便呼呼大睡起來。
“篤篤篤~”這是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卻不見房裡有何動靜。
小二又敲了三下,仍不見有效果,立刻大聲喊道:“客官,有人找你。”
正欲第三次敲響房門,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住在裡面的正是金破。
見到金破出來,小二一笑說道:“客官,外面有人找您,說必須見到您才肯離開。您看,這、我……”
“呵呵~擔心我罵你一頓?”見小二緊張模樣,金破莞爾一笑,“你別擔心,本來就跟你家掌櫃說過,有人找我的話,一定要叫醒我。走吧,找我的是男是女?”
“是個男子,年紀不大,應該比掌櫃的還要年輕些。”一邊在前頭帶路,一邊回答着。
沒多久,金破便出現在了客棧大廳,第一眼便見到門口坐着的男子便是找自己的,因爲他就是那日在接待室見過的那名二十出頭的男子。
“你來啦,走,外面說話。”看到那人起身欲言,金破立即擡手阻止,快步上前,拉着他就往客棧外走去。
找了一處距離客棧有點距離的茶鋪,金破點了一份糕點和兩杯清茶,已是午後,他卻是還餓着肚子,自然要填一下肚子。
“說吧,什麼時候可以決鬥?”徒手拿了一塊糕點扔進嘴中,一邊嚼着一邊問道。
“如果閣下沒有意見的話,我們打算安排在明天下午兩點,也就是一天以後!”男子有些無語地看着金破說道。
“哦。你喝點茶,我很少請客的。你都出來了,稍微多坐幾分鐘,沒問題的吧?”
“不算問題,不知道閣下有什麼想問的。”
“真是聰明人,我想知道孔爲方的背景。萬一他激怒了我,我一旦控制不住怒火而不小心殺了他,連得罪什麼人都不知道,豈不冤大?”
“閣下真是謹慎。這個孔爲方在軍隊裡小有名氣,不但是因爲他夠狠,還有一個原因,他是田銅將的人。你是外城人,或許不清楚,六位將軍有着爲數不多的心腹,但他偏偏是一個,因此,閣下若是能手下留點情,對你沒有壞處。”
“這倒有些棘手,不能下死手,假若只是一名普通士兵,想必殺了的話,也不用承擔太大的責任,畢竟是簽訂意向書的。對了,他在軍隊裡擔任什麼職務,按照他目前的境界與實力,應該是統領一級吧。”
“非也,他目前是候補總兵,比都統還要高一些。”
“這是爲何?”
“要說原因,其一,今年過年之際,他破了一宗案子,還救下了三人,這是近五年來發生的唯一一次,他把握住了機會;其二麼,自然有田銅將的大力舉薦,否則要坐上那個位置,憑他的境界實力還是要差一籌的。”
“原來如此。”
閒聊了約一刻鐘,男子離席而去,剩下金破一人獨自飲茶吃糕點,思考人生。
當天下午,決鬥營外貼出一張告示,上面的內容簡單明瞭:明日下午兩點,有人挑戰孔爲方,敬請期待。
大概是決鬥營沉寂了數天的緣故,這則消息一出來,先是整個東城區沸騰了,接着是整個金沙城沸騰了。決鬥營目前已是營利性機構,故它是接受百姓們觀戰的,票價很便宜,只要一枚小古淵幣,至於觀戰人數,可達六百三十八人,比魔夜城的角鬥場還要多處百餘座位。
金破絲毫沒去理會這些,吃完糕點,趁着時間還早,他打算去找肖薇,把手裡的耳墜還給她。可是在小巷中轉悠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找到那間農家小舍,問人吧,都不知道這裡住着一個叫肖薇的人。
無奈之下,他只好折回閒來客棧。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的下午,一浪一浪的人羣涌向決鬥營,其中不乏那些金沙城有名的公子小姐們,他們當然是來支持孔爲方的,勝率爲百分之一百的中級靈將,而且在賭莊下了大把的錢賭孔爲方勝出,雖然賠率很低,僅有一賠十二成,但基數夠大的話,亦能賺不少的錢。
金破的姓名沒有被公佈,因此在賭桌上被冠以神秘人的稱呼,賠率有些高得嚇人,一賠三十七成,有些嗜賭之徒拿了本命錢往裡砸,希望神蹟出現,他的朋友們都是嘲笑着他。
金破走的通道與觀衆走的通道是不一樣的,是參擂者專用通道。
出示身份玉佩後,一名年輕女子領着他走在一條長長的弧形走廊裡。走廊的盡頭是一間決鬥者休息室,另有一扇門通向決鬥營的中心,中央大擂臺!
此時,決鬥者休息室內,站着三人,正是本月參與守擂的三人。
當中之人高大威猛,如一座巨山似的,穿着一件單薄勁衣,滿臉的橫肉,一條長五釐米的疤痕貫穿了左臉頰。左邊一人個子較矮,卻不瘦,穿着無袖短衫,兩條手臂**在外,肌肉塊塊凸起,皮膚呈古銅色。右邊一人濃眉大眼,貌似粗獷,一襲淡藍色長衫,似一書生。
年輕女子主動介紹道:“公子,這三位便是本月中級靈將等級的三位守擂者,左邊的是萬大虎,中間的就是你的對手,孔爲方,右邊那位就是於照沁。”
金破微微一禮,女子繼續說道:“孔總兵,這位就是你本次的對手,金破。”
萬大虎走到金**前,微仰着頭,嘴角一撇,食指指着金破道:“臭小子,孔大哥會打得你渾身沒一塊骨頭完好的,你小心點。說真的,你爲啥要選孔大哥,這不是找死麼?”
“行,看你有點手癢,過幾天,我再來挑戰你好了。”金破淡淡說道。
“哈哈哈~”大笑的是於照沁,“你小子有膽色,孔大哥,似乎有人在挑釁你哦!”
“哼,金破,是吧?既然你已經到了,就出去吧,讓你瞧瞧大爺的厲害。”孔爲方聲如洪鐘,震得金破耳朵嗡嗡作響。
“孔總兵,時間還未到,只差五分鐘,還請您稍等片刻。”年輕女子怯生說道。
“好,不會讓你爲難的,就讓金破多活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