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過了七天。
煙柳舍在上次拍賣會上賺了個盆滿鉢滿,每一瓶解藥都是拍出了二十萬上下的價格,尤其是最後一瓶,更是出到了三十八萬兩的天價。
此次拍賣的結果大大出乎了姜清的預料。
難道那些權貴富人都是腦子有問題嗎?明知道一切都是煙柳舍搞出來的,他們還能裝作不知道,繼續若無其事坐下,不斷喊着高價把白花花的銀子送給他們?
其實,
他們不傻,
尤其是確認了慕靈是醫神谷弟子的身份後,類似於鍾胖子這樣的人就更加迫切的想要從煙柳捨得到第一手的解藥了。
慕靈說要複製量產解藥,也正是他們心中所想。
天下間,身懷異術的奇人多不勝數,誰說就只有醫神谷的弟子才能把解藥的成分破解呢?
在巨大的商機和利潤面前,他們砸的那些銀子就全部是小數目了,哪怕不走煙柳舍拍賣的路子,全部像普通藥丸一樣銷售,利潤也是一筆非常恐怖的數字。
拍得解藥後,他們甚至想着,煙柳舍的毒不要停,還要繼續投,最好讓整個中原的百姓的都中了這種奇毒。
在利益面前,先前自身受到的摧殘,也就不算什麼了。
人當壯年的,還不就是當催情藥吃,一天多來幾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男兒本色嘛,什麼時候操不是操呢。
姜家前院內,
姜明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嘴裡叼着根雜草,旁邊坐着的是陳慶之,姜清,姜冷,鄭立。
除了鄭立,其餘三人皆是被打入了生死符,都可以算的上是姜明的心腹。
鄭立是個怪人,對武道興趣缺缺,他也就懶得給他上生死符這麼一道保險。
幾人恭敬的坐在旁邊,細細彙報着各自手上的事情。
剛在昨日,多年無所寸進停滯在一轉的陳慶之已經突破了二轉,較之前,他現在整個人變得更加邪異,眼中不時有血光閃過。
血飲神功,食人精血,虔城附近的禮嘉鎮百姓全部死光,這幾日傳的沸沸揚揚,造成了極大的轟動。虔城及以下縣鎮的百姓誠惶誠恐,據稱,禮嘉鎮已經成了一座死鎮,裡面的百姓死狀極慘,脖頸上有牙齒的咬痕,全身血液盡失,變成了恐怖的乾屍。
有老輩人物根據人們所描述,推斷是殭屍作祟。
殭屍即是跳屍。最初的殭屍都是因死不瞑目而怨氣聚喉,能吸收月亮陰氣。殭屍會因染上屍毒或墓地風水屬性,產生屍變。被殭屍咬過的人,和禮嘉鎮百姓的死狀完全相同。
此言論一出,更是加深了虔城百姓的恐懼,一到天黑,每家每戶閉門不出,生怕走路碰見鬼。
“乾的不錯,那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再給他送上一萬兩白銀,另外,再多派些機靈的人把殭屍作祟這個結論散佈出去。”姜明吩咐完,看向一旁的三德。
三德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期,天賦也不及姜清,現在還尚未步入武者的最初階段,不過,寒冰真氣的秘籍已經給他打下了不錯的根基,等時間到了,一切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他深吸了口氣,向姜明請教了些修煉上的事情。
姜明精簡的指導完,等三德再無疑惑時,又看向皺着眉頭的姜清。
她神思恍惚,鄭立推了推她後才晃過神。
前幾日,她奉命調查神秘老者的背景,在拍賣還未結束前,便已經探知了神秘老者的住址。
老人姓溫,是虔城附近溫家村的人。
和她同村,
她先前從沒見過這個人,但溫老的子女一家,她卻是極爲熟悉,溫春蓮,她兒時的玩伴。
當她走回溫家村,看見姓溫姓老者的兒子,也就是她稱作大伯的人時,她愣住了。
“不是阿刁丫頭麼,出落的如此大方了啊。怎麼有空回來啊,聽春蓮說你在城裡過好日子了哩。”溫大伯注意到家門前站着的貴人,細看下才發現是之前同村老鐵家的閨女。
“你爹孃去的早,幸虧你現在過的好,你大嬸之前時常掛念着你哩,我跟她說你現在在城裡過日子,她都不曉得多麼高興呢。”
“吃飯了沒?杵着幹嘛啊,快進來坐啊,我去給你喊你大嬸和春蓮回來,她們在地裡種水稻。”
溫大伯一邊招呼着姜清進房,一邊自顧往田裡跑去了。
他也不怕別人說他溫矮子招待不週,不識禮數,阿刁丫頭,他熟着哩,可沒少往她家跑過。
........
姜清進了屋,眼前的一切仍是那般熟悉。
屋子很簡陋,
一桌一瓦都還是原先的模樣。
片刻後,溫大嬸回來了,春蓮也回來了。
溫大嬸是個微胖的農婦,一臉和氣,見到姜清臉上笑開了花,喜不自勝的搓着手中的撈泥,剛纔田裡回來還沒來的及洗手呢。
“丫頭,趕緊坐啊,像是沒來過大嬸家似的。我去給你燒幾個好菜去.......你大伯去池塘摸魚了,馬上就回。”
說着,溫大嬸便急匆匆的鑽進了廚房。
姜清看向進門的女孩,眼神微微一縮。
那女孩年方二八,長的也頗爲清秀,就是皮膚稍黑了些。她定在原地沒動,神色間頗爲戒備,疏遠。
“聽說你進了城裡的姜家。”她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嗯。”姜清點頭。
“他們說,姜家的四公子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他身邊有個婢女,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是你嗎?”
“嗯。”姜清沒有否認。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人,總是會變的。”
“我沒變,一直沒有。”
“不,你也變了。在聽說我的事後,你變了。因爲我變壞了,所以,你的態度也隨之變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均是神色淡然。
“你不是說你爺爺早已經死了嗎?”姜清又問道。
女孩有些錯愕,回道:“他沒死,前段時間回來的,我們都問過他,但他什麼都不肯說,只是一個勁的說對不住我爹孃。”
“哦,”姜清長舒了口氣,垂下了頭,“那麼......我......沒有什麼對你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