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眼中明顯滑過一道亮色。
掌門，一教之尊，這是他的夢想，畢生的那種。
行俠仗義，路見不平在江湖上博得一個好名聲，最後的目的不就是爲了稱尊做主，受萬人敬仰嗎？
難道還真的是出於本心的善良？
不存在的。
善良只有人性的一點。
而人性還有很多個層面，每個人都有，只是看隱藏的多深而已。
“花師兄，你知道一個五轉絕世高手的壽命有多長嗎？是普通人的兩倍。就算是你們掌門再看好你，你再怎麼出色，在不發生其他意外的情況下，你最少還得再等一個甲子以上。到那個時候........”後面的話姜明沒說。
花溪臉色微沉，他知道姜明說的沒錯，他師尊正當壯年，至少還能領導青城派數十年，這期間的變數太大了，誰能保證他可以一直受寵？況且，一個甲子啊，人生能有多少一個甲子的時間！
他等不了。
“那麼條件呢？不要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大發善心。據我所知，你可不是什麼慈悲心腸的人。”
“很簡單，我什麼都不要。只需要你做件很小的事情——加入九重天。”姜明正色說道。
“九重天？”花溪微微蹙眉，問道：“可以詳細說說嘛？”
“九重天是我創立的一個教派，旨在拯救蒼生於水火，共創大同世界。我對你很感興趣，希望你能加入到這個偉大的行業中來。這可比行俠仗義所取得的功德要多太多了。”
花溪楞了楞，臉上浮現一抹怒色，“我說你怎麼有這麼好心。加入九重天，青城派不就是你的了？你真當我是傻子？呵呵，看來，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說完，花溪撥弄開姜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轉身便走。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王彪掩嘴偷笑，“糊弄不了吧，哈哈。看到教主吃癟的樣子可真爽。”
姜明瞪了眼王彪，沒有阻攔花溪，而是淡淡說道：“如果說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呢？我們仍舊可以是像現在這樣的合作關係，互相幫忙，但互不干涉。”
花溪猛的停住。
“你還是你的青城派掌門，不過是多了道九重天的身份而已。”
花溪目光閃爍，心思急轉。姜明說的話讓他很心動，他現在大可假意投靠，等到時候繼位成掌門，認不認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沉默許久，他轉過身，臉色平靜的上前，沉聲說道：“好，我答應了。”
“這就對了嘛。”姜明微微笑道，“既然你有心，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知道的，這世界人心險惡，誰知道你今天的承諾在以後還有沒有效。所以呢，我想在你身上留下一道印記，如果哪天你聽我的了，就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印記？”
花溪臉色大變，憤然說道：“說來說去都不過是你的附屬品。抱歉，告辭。”
王彪攤了攤手，饒有趣味的環抱雙手，想看姜明是怎麼繼續忽悠下去的。
姜明攤手，無奈的笑了笑。
一道紅色小閃電劃過。
花溪的身體頓時僵在原地不得動彈。
豆大的汗珠順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滑落，在他的喉管上，有條紅色的小蛇攀附在上面，悠哉悠哉的吐着蛇信子。
赤蛇雖小，但那股絕世的氣勢卻讓他心臟顫抖。。
姜明慢慢上前，長舒一口氣，“苦口婆心的跟你說了這麼多，偏不聽，非要我用強。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強迫別人的，強迫來的東西有什麼意思嘛你說。”
“讓它......走開......”花溪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
“乖。”姜明輕輕摸了摸花溪發白的臉，彈指打出一道生死符進了他的體內。
如萬物復甦般溫暖的內力入體，花溪一個痙攣，正要運功抵抗，卻看到了從姜明眼中的寒芒。
他脖子一縮，咬了咬牙，只能任由內力在體內流竄，最後消失於無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個道理，在他十二歲那年就明白了。
花溪很惜命，所以他在十八歲那年懂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教主.......”
他幾乎是咬着牙把這兩個字說了出來。
話畢，赤紅色的小蛇飆射而出，回到了姜明耳朵上。
“很好，以後你就是九重天的右護法了。”姜明滿臉欣慰的拍了拍花溪的肩膀，隨後笑眯眯道：“五行劍齋我們暫時就不對付了，我決定先讓你坐上掌門的位置。”
“真的？”花溪眼前一亮，漸漸放鬆下來。對他來說，報仇都只是小事，十年八年後再報真的不晚。
“嗯。”
姜明附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話，花溪便眉開眼笑的離開了。
王彪站在一邊，臉色像是憋尿一般成了豬肝色，他搓了搓手，問道：“教主，你跟花護法說的什麼悄悄話？”
“我說，只要他能把你捆起來丟進糞坑裡，我讓他做副教主。”
姜明剛纔可是把他幸災樂禍的神情看在眼裡，這小子是越來越沒大沒小。
“別啊教主，得多臭啊，我可是很愛乾淨的。平時連褲頭都是一週換一次，賊勤快呢。”王彪趕忙求饒。
“你牛逼。”
姜明有些無語，一個禮拜換一次，那得多多少斑點啊。
“小賊休走。”正這時，空中傳來一道暴喝。
千萬道霞光在空中綻放而出，虔城上空一片瑞彩籠罩，遠遠望去，宛如仙境一般。
在霞光之中，一道火紅的人影筆直而下，灼熱的烈焰在他身邊燃燒，看起來就像是個火人。
“教主小心。”王彪神色微變，這是屬於教主級人物的攻擊。
火人垂直而下，一股莫大的灼熱感撕扯着姜明，想要將他活活燒死。
“花裡胡哨。”
“砰”的一聲悶響。
滿天都是能量浪濤，火人直接被抽飛了出去，口吐鮮血不止。
赤練化形而出，巨大的蛇尾拍打在地面上，讓本就歷經風雨的青磚全部龜裂。
“蛇......好大......”
周邊的百姓、弟子們大驚失色。
“真的好大。”尤其是街頭的女子們，更是掩住了櫻桃小嘴，高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