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剛越打心越驚,崔山鷹他擋不住。這是還因爲有圈子限制,沒有圈子,他得讓人家吊打!
方晨剛沒跟崔山鷹動手之前,一直自認自己的小刀最快,他人雖然胖,可手卻不慢。
“不打了!”方晨剛停手。
崔山鷹也沒緊逼,不開刃的刀,就是玩玩沒有也打不出真火, 出不了意外,他說停,那就停吧!
“你這麼打,不是欺負我胖嗎!”方晨剛嘟囔了句。崔山鷹圍着他打,什麼時候擋都不如攻,被動格擋,總有失手的時候,刀子碰到身上就是傷。
崔山鷹笑着說:“這可不怨我,不出圈隨我怎麼動。胖是你的優勢,也是你的劣勢!”
方晨剛要沒有這個塊頭,能粘得住人嗎!身大力不虧,不能跟他貼着刀子來,很多人怕是剛開始不知道,等發覺了,已經中了他的道。也不知道鬥小刀這門手藝,是誰傳給他的!
“你行,算你勝!”方晨剛到也光棍。大家都是明白人,假刀玩玩能分得出輸贏來?這裡是崔山鷹的武館,周圍又有那麼多武館裡的學員看着,他給崔山鷹一個面子。
崔山鷹搖頭道:“算不上我贏,你我最多平手!”
“嘿嘿!”方晨剛笑了兩聲。
其實兩人誰都不算贏,也沒人輸,兩把不開刃的小刀,什麼也驗證不出來,想要分輸贏得動真刀,不過,那時候哪怕就是分出來了,也要一個人躺下。
分輸贏有時候很容易,但往往代價很大!
“你小子其實還不賴!”方晨剛眯着眼睛,看崔山鷹多少有些順眼了。
崔山鷹笑了笑,朝他拱了拱手:“今天多有怠慢,山鷹的不是,你陪我玩小刀,我送你一招。”
“怎麼個送法?”方晨剛眯着眼睛好奇問。
崔山鷹說:“捱打,我練,你學完再走!”
方晨剛哈哈笑着道:“白送?”
明白人,說話不費勁!
崔山鷹笑着說:“白送可以,你要也能教我兩下小刀上的手藝,傳出你我名聲都好聽!”
方晨剛指着崔山鷹說:“你小子太狡猾了,想學我的手藝就說想學我的手藝,還送我一招,太滑了。”
崔山鷹笑了笑,現在這年頭,身上有些東西的人不多見,崔山鷹倒不是有多喜歡他這門手藝,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明白的,多瞭解瞭解總不會有錯,他不能白來一回,崔山鷹不也能白見他一面不是!
“崔山鷹,你小子最近給我穩當點,也不見誰開武館天天像你似得要跟人比武,又是動手,又是動刀的,你們武行有你們武行的規矩,現實也有現實中的法律,武行裡的規矩,不能代替法律。國有國法,你以後再敢瞎鬧,我把你也抓進去先關個一年半載的,都不用找理由,天天還給你做飯吃。”夢飛舞過來,板着臉先教訓了崔山鷹一頓。
擡頭又看着方晨剛說:“還有你,天天拿兩兒小破刀到處跟人比武,你真以爲自己是武狀元啊?你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奇蹟,你就這兩下真以爲自己很牛逼?一槍就讓人家嘣了,懶得說你們,多大人了都,一天天怎麼就不長腦子呢!”
“都給我老實點,再瞎鬧,都跟我回去蹲着!”夢飛舞說完扭頭走了。
方晨剛翻了翻白眼,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回被人指着腦門這麼罵,別說手了,連嘴都不敢還。這女警氣場很足,他壓不住對方!
崔山鷹苦笑了下,這位‘大姐’正常人還真沒人敢惹!別說他們,就是警局裡的人,都給她訓的服帖不行,局長見了她有時候都頭疼。
程子衣見崔山鷹朝自己望過來,做了個鬼臉,轉身也走了。就她把夢飛舞喊過來,咋滴呀?
“兄弟,其實我也挺同情你的,哎,男人啊都不容易!”方晨剛過來拍了拍崔山鷹的肩膀,一臉感慨。
崔山鷹笑了,這傢伙挺有意思的!
“師父,那個什麼,這鬥小刀我們能學學嗎?”李玉龍過來,臉上帶着興奮的問。
雖然剛纔崔山鷹和方晨剛不是用的真刀,但是武館裡學員看的都挺有意思的。他們想玩,也沒想用真刀,鬥小刀不是誰都用勇氣玩的,這種玩法,哪怕是在武林中,也特別小衆。
崔山鷹平淡說:“玩玩可以,沒必要專門學這個,鬥小刀我不舉薦你們玩,一步錯,步步錯,一時的興起,或許就毀掉了你們一聲。記住,習武不是爲了爭強鬥狠。狠人活不久!”
“話也不能這麼說,練武的有幾個是沒血性的?沒血性的也練不了武,人不狠,站不穩,這位兄弟你說我講的對不對?”方晨剛笑着搖頭道,後面一句話是對李玉龍講的。
李玉龍乾笑着抓了抓頭,當着崔山鷹的面,他可不敢怎麼瞎說話。
“血性得分時候,我想我教出來的徒弟,不僅僅是能打,更能活的久。武林這碗飯不似從前了,現在的人,也沒必要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鬥氣鬥狠最傷身。”崔山鷹平淡說。
方晨剛嘿嘿笑了兩聲,沒反駁崔山鷹的話,或許崔山鷹說的對,但是跟方晨剛自己的理念不一樣。沒有人會不惜命,方晨剛也一樣,每次跟人鬥小刀,站到圈裡那一刻,如同踏上戰場,他也沒絕對的把握,自己每一次上去,都能活着走出來。
初生牛犢不怕虎,打的越多,心裡越怕,哪怕他心裡不願意相信,這也是實情!
“刀子玩好了,比拳頭好使,想要殺人,還得用刀!”方晨剛岔開話題,眯着眼睛笑着說。
拳頭打人,不是打不死,但是慢,刀子是利器,人是血肉之軀,往哪裡割一下,捅一下都是個窟窿。
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再深,也架不住刀子往身上捅,大家都是人,不是神。
李玉龍笑着說:“我師父說,殺人靠心,不是手裡有刀子就能殺人的!”
方晨剛愣了下,哈哈笑着道:“也對,刀子只是外物,人心纔是根本!”
“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的,你殺了別人,別人就不殺你?一恩必一報,一仇有一了,今天你欠了別人的,明天總歸有要還的時候。話又說回來,現在這年頭,你隨隨便便的可以殺誰?還真當自己是武林高手,天下無敵,誰也不在乎了?剛纔小夢不說了嗎,年頭不一樣,世道也不一樣了,哪怕你真練到了天下第一,那能快的過槍,當的住子彈嗎?武林沒落,這是不爭的事實,別整天想着跟這個比武,跟那個比武的,沒啥鳥用!”劉四喜走過來道。
崔山鷹笑了笑,點頭:“四喜師兄說的對,習武強身,年代不同,用處也不一樣了。”
有些東西,說歸說,做歸做,老祖宗的東西還是要留着。
方晨剛小眼睛翻了翻,他心裡對劉四喜可沒好感,劉四喜那張嘴,那個臉皮,指定要比身上功夫厲害。嘲諷說:“那可不,也就是年代不一樣了,要不像你這樣的人,身上還指不定帶着多少窟窿呢。”
“那你要不也給我戳個窟窿,顯擺顯擺?”劉四喜道。
方晨剛眯着小眼睛搖頭:“你當我傻,戳你,我還不如夜裡去宰一條狗,狗至少還能燉肉吃,你的肉狗都不吃!”
“小王八蛋,還特孃的反了你,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來人,給我抄傢伙關門打丫這個狗孃養的!”劉四喜一瞪眼睛,也有那麼幾分氣勢,他是武館裡的常客,跟誰都能聊幾句吹吹牛,每天都習慣了,武館裡的學員也願意跟他扯會閒蛋。現在劉四喜這一嗓子,還真圍過來了不少人!
方晨剛站在那裡撇嘴,翻着白眼朝劉四喜比了箇中指,這逼讓他給裝的,也是沒誰了!
有崔山鷹這個館長在這裡,劉四喜說話能好使?
方晨剛不信崔山鷹能看着武館裡的學員羣毆自己,要真動起手來,也不見得是人多就行,逼急了他,手裡兩把小刀,他能殺出一條血路,但是出得了武館的大門,卻不一定能走得出這條街。
有句話劉四喜說的沒錯,世道不一樣了,不管你是不是武林中人,隨隨便便的殺了誰,傷了誰都不行,得負責。
“別瞎起鬨,熱鬧也看了,都散散練拳去吧!”崔山鷹揮了揮手,轉身對着劉四喜說:“四喜師兄,大家能聚到一起,歸緣分,不容易,何必置氣呢,上去喝喝茶?”
劉四喜臉上怒意收起來,嘿嘿一笑,無所謂說:“成啊,反正我沒事!”
看的出來,崔山鷹對劉四喜沒有半點嫌棄,還是那句話,只要他來,崔山鷹就以禮待他,劉四喜也不是沒良心的人,人心都是肉,誰對誰好,品的出來,沒人是傻子。
至於樓下李玉龍他們想玩鬥小刀,那就玩吧,用道具,出不了什麼岔子,但是鬥小刀這種玩法,精髓就在於進了圈子,心提着,不敢有絲毫放鬆,一刀對一刀,刀刀見血,刀刀到肉。不用真刀子,永遠體會不到那種懸着命的感覺!
崔山鷹對方晨剛玩小刀的本事有點興趣,到也不是非要學不可,就是想了解了解!
三樓安靜,沒什麼人上來,想講點什麼話也都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