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鳴般炸響的怒吼聲,令在場所有人都爲之一驚,掌聲突然停止,一瞬間現場鴉雀無聲,而原本高臺之上的韓山以暴衝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猛衝向白耀。
看着韓山一臉怒不可遏的表情,白耀瞬間瞭然,自己差點沒把人家的兒子打殘,做父親的生氣也很正常。不過在白耀看來,韓山也有點那麼不可理喻了,比試切磋,有個什麼傷痛是在所難免的,至於這麼咬牙切齒,搞得自己好像已經殺了韓晨,令他斷子絕孫一般。
實際上白耀還留手了呢,第一這裡是雪窖冰天殿的總壇,在這裡殺了他們的一代天驕,自己不但不好脫身,估計還會牽連雷琪。
隨意最後一掌,實際上已經力留五分,只用了一半的力道,韓晨本身也已經體虛氣弱,纔會被重傷,否則白耀下手再重些,完全可以拍碎韓晨整副胸骨與肋骨,甚至能將韓晨直接一掌擊斃。
不過,自己的手下留情應該沒有被韓山發現,否則他也不可能一臉暴戾之色的朝自己衝來了。
韓山雙目冷冽異常,渾身的殺氣狂暴無比,那破聖後期巔峰所凝聚的滔天巨掌,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將白耀的身形籠罩。
白耀擡頭看着天空中的驚天巨掌,此時的他體內的九陽才僅僅恢復到三成左右,身上雖然傷口不斷,但一聲的筋骨氣力還在,於是,白耀打算用他那恐怖的身體素質來硬抗這一掌。
“以大欺小,老不要臉的老狗,給我撒開你的狗爪!”
一道修長的身影陡然出現在韓山身後,凌厲而又迅猛的一掌,猛轟向韓山的背後,掌風之勁恍如狂風暴雨一般,要將韓山鎮壓。
“贏了要,輸了打,已老欺少,恃強凌弱,雪窖冰天殿居然會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就不怕成爲別人嘴中的笑柄麼!”
另一道修長的身體,渾身八卦氣勁纏繞,雙臂的卦象氣勁如怒濤驚雷瘋狂涌出,狂暴無比,卦象氣勁猶如一道道利刃不停的向韓山絞去。
“哪來的黃口小兒,就憑你二人也想阻我,簡直愚不可及,給老夫滾!”
韓山暴喝一聲,渾身勁力恍如萬馬奔騰,兇悍無比,頭也不回,一雙鐵掌分別向身後的二人轟去,一雙寒冰巨掌,與二人的攻勢兇猛的對轟在一起。
“轟!”
巨響連連,韓山低估了身後二人的實力,剛剛二人的話音可以聽出二人年歲不大,所以他也未盡全力,以爲隨便兩掌就能打發,誰知他想錯了,也想的有點過於天真了。
來人是古榮與林感,一身的本事並不比白耀弱多少,甚至還有略微有點高出一線,韓山的寒冰巨掌,雖然將二人的攻勢震散,可自身依然消失與無形。並且,也阻了韓山一阻,之前對白耀展開的攻勢,也一同消散。
三人同時落地,古榮與林感站在白耀身前,半個身子將其擋住,體能真氣飛速運轉,打算與韓山大戰一場。
韓山則是滿臉驚訝的看了看雙手,有瞄了一下古榮與林感,冷笑道:“好傢伙,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倒是小瞧了你們這兩個小傢伙。不過,老夫今日便把話放下,白耀今日必須要受到嚴懲,誰都別想保他!”
“老狗,狗屁放完就動手吧,我時間寶貴沒時間聽你亂吠!”古榮嗤笑一聲,冷然道。
“韓主事,你這般作爲,可真是丟盡雪窖冰天殿的臉皮啊。林感向來見不得不平之事,這個閒事在下管定了!”林感一臉的肅穆,昂首挺胸,分毫不讓。
韓山仰天長笑,那森冷的表情,嗜血不比,冷聲道:“好,既然你們做出頭鳥,老夫今日就算冒着以大欺小的罵名,也要將白耀小兒懲戒一番,你三人一塊上吧!”
“韓主事,看你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莫不是以爲,雪窖冰天殿屬你最大了不成!”
一道清冷的嬌喝聲傳來,雷琪的身影猶如仙女下凡一般,飄然落地,站定在古榮與林感身前。三人將白耀結結實實的擋在身後。
“哎!古榮大哥,林感大哥,之前不是說了,讓我出手麼!你們也過於急性子了!”
“下意識就出來了,剛剛冷靜過來,發現有點晚了,現在回去很丟臉面的!”古榮依舊面無表情,不鹹不淡的述說着,隨意話中的意思好像後悔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明白,他只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吐露心聲罷了。
“雷琪妹子,我視白耀兄爲朋友,朋友落難,讓我林感冷眼旁觀,是完全不可能的,這種違心之事,林感可做不出來。”林感義正言辭道,滿臉的認真之色。
“算了,既然來了,那咱們就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老東西,都不要留手,往死裡打,打死了算我的!”雷琪嫣然一笑,可嘴裡的話語卻匪氣十足,猶如山寨土匪頭子一般,令身後的三人冷汗不停。
白耀面帶微笑的看着三人的背影,擡手擦去眼角的淚痕,白耀感覺心中暖意無限。錦上添花之人多的很,可雪中送炭呢?能有多少?
什麼是兄弟,這就是兄弟了,明知不可敵,卻依舊毫無畏懼的站在你的身前,用那寬厚的背脊將你遮擋。在你最危難的時候,他們永遠都會及時的出現在你的身旁,讓你知道,你並不是一個人,也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聖女殿下,請自重,白耀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不值得聖女殿下爲其出頭!”韓山眉頭緊皺,雷琪一出面,讓他有點爲難了。
雖然眼前的雷琪在雪窖冰天殿內有着聖女之名,但是韓山內心也並沒有太把她當一回事。
“哼!也就是主母強加給自己女兒的花名而已,完全不堪大用,平日裡一直流落在外,即使中途回過幾次殿內,也就只是花瓶而已,迷惑一下那些小年輕還行。老夫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爲雪窖冰天殿勞碌這麼多年,難道還比不上半路出家的小丫頭片子,真是笑死人了!只要老夫不傷她,讓主母的臉面過得去,主母也不會懲罰與我的。對,就這麼辦。”
韓山心念一定,回頭看了一眼被扶走的韓晨,後者氣若游絲,嘴角含血,滿臉慘白,渾身上下顫抖不已,整個人異常的虛弱。韓山心中的怒火再出直竄腦門,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被人打的要死不活的,這口惡氣想要他嚥下,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既然聖女殿下,執意如此,那老夫就像聖女殿下,討教幾招!”
韓山眼瞪如銅鈴,渾身真氣鼓盪,雙手呈現銀白之氣,雙手變得晶瑩剔透,猶如結了一層冰晶一般,炫目無比,那強烈寒冰勁風如冰刀一般,刮的白耀四人皺眉不已。
白耀四人同時踏前一步,四人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催至頂點。白耀的真氣才恢復到五成,但一身的戰力依舊沒有下降太多,畢竟那恐怖筋骨力量可不是什麼擺設。
白耀渾身火勁翻騰,林感四肢卦勁纏繞,古榮眼中精芒一閃,淡紫色的真氣副處體外,顯得異常玄奧,雷琪雙瞳呈現銀白之色,渾身銀白霧氣不斷的飄散而出,雙臂然垂下。
四人在年輕一輩中皆是佼佼者,聯合起來的氣勢到也不輸給韓山多少,一時之間光雙方怒目而視,彼此之間的氣勢升騰,倒也呈現分庭抗禮之勢。
擂臺之上再次劍拔弩張,韓山的作風引來不少圍觀羣衆的嗤之以鼻,這種以大欺小,完全不顧身份的逼迫,領他們感覺非常的不恥。反而白耀四人的不卑不亢,倒是得到大家的一致讚賞,心中紛紛誇讚四人膽魄過人。
“韓執事,敢對聖女殿下不敬,便是大罪,無端生事,欺擾本殿貴賓,依是大罪,如果你再不收手,那就跟我回刺晶殿走一趟吧!”
此時,三道身影墜落在白耀四人身前,牧冰生帶着魏無雙與幽蘭從天而降,站在白耀四人身前。牧冰生那毫無生氣的話語,令韓山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前者可不像雷琪那般,只有名頭沒有實權。
牧冰生是何人,規規矩矩一板一眼,只要你犯事了,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都敢動刀子,並且他只聽命於慕容夫婦二人的命令,其他人他一概不理。
那幽蘭與魏無雙微微回頭,撇了一眼白耀四人,那若有若無的笑意,令四人放下心中大石。說實在的四人聯手也未必就敵不過韓山,即使後者已經半隻腳踏入引神之境,但四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旦交手,勝負由未可知。
只是四人心裡都很清楚,如今的對峙,實在是逼於無奈,能不用動手的話還是不動手的好,這種自家人的內訌,只會讓旁人看笑話而已。
在牧冰生三人落在擂臺之上時,緊隨而下的另外兩名主事,則是落在了韓山的身後,令後者聲勢一瞬間壯大了幾分,心中的底氣也強了不少。
此時雪窖冰天殿內九大主事的陣營分佈已經相當明顯了,牧冰生三人與韓山三人各自一個陣營,形成對抗之勢,而還坐在看臺上的三名主事,應該是屬於中立陣營。
“韓山!不要浪費時間,要麼你退去,要麼你就跟我走一趟,你自己選吧!”
擂臺上,牧冰生揭開紅袍上的兜帽,一頭紅如鮮血的中短髮被拉直披在後腦,兩鬢光禿,劍眉星目,渾身殺戮之氣極其駭人。那雙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瞳,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韓山,只要韓山嘴中只要敢蹦出半個不字,他將立刻出手擒拿,當然對方如果反抗激烈,那就殺了吧!
“可惡,這牧冰生髮什麼神經,居然這麼袒護這幫小崽子,看來今天只能無功而返,不行,如果不做點什麼,我韓山的臉面可就真的丟盡了,究竟如何是好!”
韓山很猶豫,雖然自己這邊的人數跟牧冰生相等,可在實力與氣勢,還有下手的狠辣程度上,可就不對等了。可以這麼說吧,就算九大主事同氣連枝,把牧冰生孤立,他們八人也不敢對後者太過分,這殺神一般存在的人,出慕容夫婦二人以外,幾乎無人敢惹,哪怕是四大長老也不列外。
“你們他媽鬧夠了沒有!一個個的都當我死的嗎?都給老孃滾一邊兒去!”
擂臺上,看臺上,觀禮的賓客羣,擂臺邊的弟子門徒與執事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慕容嫣然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