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破山呆了,之前的對招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其實平日裡的雷飄飄也未必敗的這麼快。而之所以敗的這麼快,原因有兩點。
第一,她過於輕視白耀,雖是含怒出手,可也未盡全力,手上無招無式,因她覺得對付這樣的下人根本不需要招式,一劍就夠了。
第二,雷飄飄從戰鬥經驗上來說就比白耀差了不止一星半點,畢竟白耀天天挨他們打也不是白挨的,挨多了自然知道對招時該怎麼去應變,久病成良醫嘛。
此時雷飄飄,滿臉驚恐,死都不相信自己居然會敗,而且敗的這麼快,而白耀卻淡淡一笑,說道:“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你已經死了。”
雷飄飄牙關緊咬,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尖叫道:“剛剛是你運氣,我們再比過。”
“啪。”
雷破山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茶水灑了一地,可他卻放聲大笑起來,說道:“老眼昏花,真是老眼昏花啊,這麼好的一塊璞玉,老夫居然當成野草,哈哈哈哈。”
這一笑,把二人都笑懵了,二人出奇的想法一致:“爹爹莊主,今天應該吃藥了吧?又犯病啦?”
其實當初白耀來求自己退婚的時候,雷破山便有所察覺,感覺白耀可能會點功夫。但也下意識的認爲,也就一些花拳繡腿罷了。只是今天親眼見到,倒是狠狠的驚了他一下。
以他對白耀剛剛那兩手的估計,後者的真實實力恐怕比之自己的大弟子裘天洛也不遑多讓,也難怪自己會失態了。
雷破山輕咳了一聲,將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壓下。而白耀則趕忙收手,握劍抱拳,說道:“請莊主贖罪,小的一時得意忘形。”
剛要下跪,雷破山卻急忙忙的來到白耀面前,親自將他扶住,說道:“好耀兒,好孩子,你這個徒弟老夫收定了。”
轉頭對雷飄飄嚴厲的訓斥道:“飄飄,你也別不服氣,回去好好鞏固境界,好好練功。今天是白耀手下留情了,剛剛如果是敵人的話,可沒你好果子吃。”
說完雷飄飄差點沒背過氣去,這還是我親爹嗎。即使心中所想,但也不敢造次,抱拳回道:“是,爹爹。”
來到白耀身邊,一把搶回寶劍。一句警告般話語傳來:“你給我等着,這事兒沒完。”
而白耀也輕聲回道:“放馬過來便是。”雷飄飄帶着這一腔怒火離開了。
雷破山說道:“耀兒,明日清晨你來此處,爲師正式收你爲徒。只是,爲師也有一事不明,還要耀兒你來解惑呢。”
白耀微笑着回道:“師尊請問,弟子知無不言。”
既然收徒一事以板上釘釘,那稱呼上自然要改改。白耀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還稱莊主的話,倒也顯得他不識擡舉了。
雷破山笑着點頭問道:“記得當初爲師帶你回來時,已經用真氣探過你的筋脈。你先天筋脈不通,根本不是練武的材料,可從你今天的表現來看,一般的武者,幾乎都不會是你的對手,難道是你這十年裡有所奇遇不成?”
白耀搔了搔頭,說道:“師尊,因爲弟子的境界已到超凡中期了,最近也隱隱有一種要突破到後期的感覺。”
“他說什麼,超凡中期,快到後期了,境界大白菜,吹牛吹大點啊,我一定是太累了,對,一定是累的,產生幻聽了。”這就是雷破山現在腦海中的想法,沒錯,剛剛腦中有一種被雷劈過的感覺。還是連環雷,直接把他劈傻了。
“啊”
雷破山的喝聲,嚇的白耀差點形成條件反射對他展開攻擊。
此時的雷破山,完全沒有了之前一代宗師的風範。發了瘋似的,竄到白耀面前,那種感覺就好像,恨自己少長了兩條腿,竄的不夠快似的。
也不怪雷破山反應會這麼大,白耀纔多大,15歲啊,15歲就領悟了境界,簡直就是妖孽般的天賦。自己的大徒弟也是在三年前才領悟到的,到現在也才只到超凡中期而已。
雷破山來到白耀身邊,搭上後者的脈門,說道:“耀兒,靜氣凝神,不要抗拒。”
白耀點點頭,閉目不語。雷破山緩緩的輸入一股真氣,控制着真氣,經過白耀的奇經八脈。
通過真氣的感知,他驚訝的發現,白耀的筋脈跟十年前一樣,仍然是堵塞的厲害。氣**不通,筋脈狹窄,可渾身筋骨卻異常堅韌。雷破山想着可能是因爲白耀沒有修煉內功,所以境界上的刺激內功提高,就直接反應到他的身體上了。
從筋骨上論白耀絕對是一個練武的好材料,可氣**不通,是不能修習內功的。
雷破山收回真氣,叫白耀不要睜開雙眼。自己來到一顆盆栽前,折了一小段枝幹,看也不看便朝着白耀甩手射去。
枝幹如同子彈一般,從白耀的臉前飛過,直直的飛出正廳,“啪!”似乎擊中了什麼東西。
雷破山問道:“耀兒,告訴我,剛剛那根枝幹的位置。”
白耀閉着雙眼回道:“廳外,右邊第三顆樹上的第五根樹枝上,樹上總共飄下19片樹葉。”
雷破山來到門口一看,準確無誤,連地上的樹葉數量都絲毫不差。聽聲辯位,的確是超凡境界。
雷破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已有了主意,眼神中精光流動,說道:“好,耀兒,從今往後,爲師將全力對你進行栽培。大不了,去那溫家爲你求上一顆洗髓丹,爲你洗經伐髓。”
白耀猛然睜開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雷破山,突然感覺眼睛有點泛酸。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超凡境界,恐怕雷破山對他的態度將截然相反。
可是他也同樣知道,自己的這位莊主是絕對的言出必行。既然說了會爲他求丹就一定會做到,哪怕是那個溫家。
溫家,這個兩個字,在江湖上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爲溫家世代煉丹,各種各樣的丹藥數之不盡,藥效有口皆碑。其中的幾枚奇丹,功效更是匪夷所思,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溫家的藥坊,開遍整個江湖,每一個地區都會有一家溫家藥坊,絕對的財雄勢大。家族內部高手如雲,一些江湖上的閒散高手,爲求丹藥不惜犧牲自由也要成爲溫家的客卿長老,其號召力之強,讓人歎爲觀止。
所以誰得罪了溫家那你就做好準備,絕對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而洗髓丹,只是溫家的一個下品丹藥,功效也很簡單,就是使筋脈不通的人,打通筋脈,洗經伐髓,喚醒筋脈的活力,修習內功更是事半功倍。
言歸正傳,此時的白耀內心很是感動。去溫家求丹,所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小。只見他重重的跪在地上,猛磕三個響頭,抱拳說道:“請師尊放心,白耀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雷破山回過身,趕緊上前再次將白耀扶起,說道:“好孩子,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爲師給你辦一個盛大的收徒儀式。”
白耀點了點,抹去眼角的淚花,大步離開正廳。看着白耀的背影,雷破山心中想到,“如果當初多關注一下這個孩子,恐怕如今以成就非凡了吧,希望爲時未晚。”
雷破山仰頭看着夜晚的星空,思緒以飛回到十年前的那個破廟。
路上白耀難掩心中的興奮,莊主終於收自己爲徒了,同時也爲雷破山對自己的關懷而感到那一絲的喜悅。無論怎麼說,值得慶祝,因爲今天晚上的一切,對自己的計劃來說已經跨出了實質性的一大步。
白耀如今內心通達,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該怎麼幹,做自己想要做,又應該去做的事。
路上經過練武場,看到前面的那七八個擋住去路的人,白耀笑了。爲首的正是雷飄飄,而身後的基本全是以前揍過他的人。
白耀帶着那一絲絲邪笑,心中想到:“今天真是好事成雙,也省的我一個個找了,一次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之前雷飄飄,回到自己的房間,心中的這口惡氣始終順不下去,於是便夥同這幾個師兄弟來找白耀的麻煩。
雷飄飄指着白耀說道:“臭小子,別以爲爹爹收你爲徒就可以得意了。在本小姐眼中,你於那些卑賤的下人沒區別。”
白耀雙手一擺,雙肩一聳,雙眼撇過一旁,說道:“雷飄飄,要動手就快點,我還有事呢。你是想用一張嘴打贏我麼,請問。”
那姿勢,那語氣,絕對是氣死人不償命。而且還是對雷飄飄說的,本來對方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此話一出更是讓她恨不得撲上去把白耀生吞活剝。
雷飄飄拔劍朝白耀飛奔而去,嘴上吼道:“本小姐,今天就割下你的舌頭,好好治治你這張臭嘴。”
白耀搖搖頭,腳下一踏,也向雷飄飄衝去。就在兩人之間只有兩米距離時,雷飄飄率先出手,劍峰一抖,出現數朵的劍花,雷飄飄喝道:“逍遙劍法,劍出蓬萊。”
白耀搖搖頭,左右翻飛,躲避的瀟灑自如,所有的劍花,連白耀的衣角都沾不上。雷飄飄越攻越急,可她的劍就是挨不着白耀的邊,每每都會被後者輕鬆避過。
白耀雙眼一眯,故作停頓,而雷飄飄以爲他力竭了,心中一陣狂喜,使出全身功力朝白耀的胸口刺去。
就在所有人以爲白耀會被捅出一個窟窿時,卻見白耀突然蹲下一記右腳掃堂腿,直踢向雷飄飄的小腿。悶雷般的破風聲,踢中了絕對是骨斷筋折的份。
雷飄飄也慌了神,因爲眼前的白耀又不見了。突然小腿上的褲角,微微做響,於是便下意識的腳尖一點,縱身一躍。
雷飄飄低頭一看,看着白耀那一記掃堂腿踢過,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快躲了過去。只不過後者根本不給她回過神的機會,掃堂腿踢空,瞬間右腳踏實,起身一記左腳高鞭腿,狠狠的抽在雷飄飄的腰間。
此時的雷飄飄,人如其名真的飄了起來。整個人猶如炮彈一般被踢飛出七八米,正好被一趕來的青年橫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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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鴉雀無聲,敗得太快了,以至於大部分人都還沒回過神。看着雷飄飄跳起躲過一腳,剛要叫好,一眨眼,後者已經被踢飛出去了。
等他們回過神,紛紛叫囂朝白耀衝來,勢要爲這位大小姐,討一個公道。於是,慘叫聲接連響起,當然,至於是誰的慘叫,大家也是心中有數。
突然一道喝聲傳來:“胡鬧,都給我住手。”
白耀鬆開一名鼻青臉腫的門徒,嬉皮笑臉的回道:“大師兄,這個時候纔出聲,晚了點吧。”這句話沒錯,因爲現場除了他二人,其他的門徒弟子都在地上哀嚎着呢。
雙方緊盯着彼此,眼神中的戰意暗潮洶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