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戀冷血Death公主
最後,張婷逸選擇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可是正當她找藉口出去的時候……
“婷姨,你告訴我媽還有我妹妹怎麼樣了?!”忽然,江月澤扯了自己手背上的針管子,竟然忘了自己身上的被打遍體鱗傷,身體比較虛弱站不起的事實,愣是把針劑瓶和紗布藥瓶什麼的拖及一地,登時,腹部傷口撕裂,手背上和紗布裹着的傷口便氤氳上一朵朵嬌豔的紅色玫瑰……
“這孩子!”張婷逸立即止住腳步,連忙跑過去扶起江月澤,厲聲斥責:“你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了,偌修說你的身體不樂觀,能醒過來已經是天人保佑,現在居然還不愛惜,你怎麼能這麼作踐自己啊!”
“告訴我啊!我媽和我妹妹怎麼樣了!!”江月澤充耳不聞,雙瞳赤紅潮溼,身上的傷口還因爲掙扎的關係不斷的開裂,但這似乎都不算什麼,他只想知道,他最在乎的兩個女人是不是安全……
那天,在大屏幕上看到的種種,他真的快崩潰了!如果要懲罰的話,懲罰他一個人還不夠麼?儘管來懲罰他啊!魎沒有了,他不想連老媽和妹妹都失去,那樣的代價,他付不起……
“……”張婷逸將臉頰別過去,內心酸楚,不忍心看到澤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從小到大,這孩子都是孤傲自信的,沒有一件事情能難住他,每每都能化險爲夷,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沒有經歷過挫折和失敗,所以這一次,對他亦是致命性的摧毀……
“婷姨,我只想知道我媽和妹妹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啊!告訴我!”江月澤依舊跪着懇求着:“是我害了我的家人,魎已經沒了,如果她們再有什麼事情,婷姨,我不會放過我自己的……”
說完了這話,他一拳砸向地板,用足了全力,登時,血液順着拳頭的關節處汩汩而流,同時,他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低垂的腦袋下有一片陰影籠罩着,一滴滴的清淚掉落,混合着血跡摻雜在一起,透着別樣的殘忍……
“好,我帶你去……”最後,張婷逸妥協,因爲她實在受不了了,眼睛裡全是心痛,她不忍心看到澤這樣自責下去,如果不帶着他去,他會瘋的……
走廊中,張婷逸攙扶着他一步步的走向令他魂牽夢繞的地方,那一刻,江月澤的心落在了肚子裡,他天真的以爲,婷姨會帶着他去,他老媽就還活着,可是沒想到……
身後,趙峰重重的嘆息一聲,問着旁邊的落辰:“你說,這孩子會重新振作起來嗎?”
“……”落辰沉默不語。
“唉————!”趙峰又是幽幽的嘆息一聲。
一個月前,除了上官圭雪以外,所有人都平安無事,但因爲大家都中了迷幻藥的關係,到底還是修養了幾天,可是,芸兒那丫頭卻至今還沒有找到……
……
……
秋夜,黑天鵝絨似的夜幕,十五的月亮猶如一隻盛滿了黃金的玉盤。那熠熠發光的小星星,大概是從那圓盤中撒落的點點碎金……
十五月圓,多麼可笑!他們一家已然破碎,還能團圓麼?
黑眸暗寂,他躺倒在病牀上,用手遮住了眼睛,一片黑暗籠罩了他,隱隱的痛與隱隱的酸楚同時進攻着他的心臟,直到他耗盡元氣妥協得不再去想,寧願渾渾噩噩的度日爲止……
那天,他得知妹妹沒有救回來,生死不明,而他最尊敬的老媽被打中胸口,雖然命保住了,但是危險期一直沒有過去,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至今仍在加護病房看守,權威科的醫生說,如果這樣下去不見好轉,不排除是植物人的可能……
聽聞這個消息,他掙脫開張婷逸的攙扶,發了瘋般的敲打着隔離窗戶,那條好胳膊的拳頭再受重創,一行血跡順着玻璃緩緩下流,至此,那一樓層的醫生和護士全體出動,聯合起來給他打了一針安定,這才消停下來……
事後,江夜澈聽聞偌修說美國有他一個導師是這方面的權威,於是江夜澈帶着上官圭雪去了醫療條件比較發達的美國救治,一方面是等待上官圭雪醒來,想讓她重新換個環境生活,二來是爲了在分盟調查一下芸兒的下落,因爲冰之心信號消失的關係,只要分盟的情報組或許才能查到……
一切準備好了之後,張婷逸和趙峰一起陪同江夜澈去美國,留下江宇峰和三大護法和冥重新整頓旭龍幫。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年底,初冬的湖濱,拍案的銀濤,如雪堆似得在堤下起伏不停……
昏暗的房間裡擺滿了各種各樣不同等價的酒類瓶器,貴則茅臺,洋酒芝華士和格蘭菲迪,便宜的燒酒和罐裝啤酒也有。
自從他的傷好了以後,幾個月來,江月澤就是這樣度日的,不吃不喝,坐在地板上喝酒喝到天昏地暗,醒了醉,醉了醒……
江宇峰爲了整頓旭龍幫,吃住都在那裡,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其他,他也知道澤頹廢的不成人樣,有幾次都想狠下心教訓一頓這臭小子,可是又看到他一副釋然的表情,就知道打了也是白打,還不如省點力氣。真是讓人失望!
就這樣日復一日,他的臉瘦了不少,體重竟然驟降了十幾斤,想一想,整天光知道喝酒,不進食怎麼可能還會胖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對江月澤失去了信心,認爲他不會振作起來了,那個打擊對他確實很大,只是其他人不知道,除了上官圭雪,芸兒還有魎之外,憐痕兒纔是他的致命點!
那天的情景猶如鬼魅一般在腦海裡不斷重複上演,她對自己開槍,她決然的說出那段話,她充滿鄙夷的眼神,她的一切種種……只要是清醒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來,所以他纔要喝醉,只有醉了纔會將那天發生的一切忘記掉,可悲哀的是,只有當事人知道,這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時間過的真的很快,這一天,元旦之夜,伊洛買來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和肉類準備陪着他一起過,幾個月的時間裡,她也在旭龍幫裡幫襯着,所以和江月澤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走進二樓,剛一打開他的房間,一股冷風和濃重的酒味便撲面而來,伊洛立刻捂住口鼻,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光線昏暗的房間裡,她看見江月澤靠着牆壁坐在牆角,修長的雙腿直挺挺搭在地板上,腦袋低垂,胸口的襯衣鈕釦敞開了兩顆,樣子極爲頹廢……
看到這裡,伊洛蹙眉,黑眸突然變得幽暗,心裡不由得升起一團火氣,該死的,房間裡凍死人的冷,都TMD發黴了,他竟然沒有開暖氣?難道這一個冬天他就這樣過來的麼?靠!這不是在找死麼?!
“別喝了!”放下手中的便利袋子,伊洛衝過去搶下江月澤手中酒瓶,生氣的摔在一邊:“你已經醉了!”
聞言,江月澤才緩緩擡起眼眸,額前的碎髮劉海兒遮住瞭如墨似的黯淡眼眸,危險的眯起,削尖的下巴線條帶着倨傲的弧度,周身都是濃濃的酒味:“醉了有什麼不好?醉了就可以什麼都忘記了,至少,什麼都不會想起來了……”
說罷,他又撿起地板上一瓶啤酒,打開拉環,然而就在這時,房間裡突然有光線射入進來,只聽見江月澤一聲厲喝,擡起手臂遮住眼睛:“別打開窗簾!”
“啪————!”與此同時,一個狠狠的耳光清脆打在他俊美的臉頰上,伊洛氣憤的咬牙:“江月澤,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墮落!你真讓人失望……”
剛打完一巴掌,伊洛準備再打一個耳光,一次性的把他打醒的時候,沒想到圓潤的指尖觸碰他的臉頰時,那溫度竟然如此的燙!?
發燒了?
也對,不發燒纔怪!雖然A市處於南方,但冬天也夠冷的,更何況是一冬天不開暖氣,鐵人也會生病,更何況他的傷纔剛好,怕的就是喝酒又發燒,這腦子別燒成250就好。
“小伊,我好痛苦……”突然,江月澤將她反壓着牆壁上,他緊緊的抱着伊洛,將腦袋埋在伊洛白皙的頸間裡,眼內都是打轉的淚水,從眼角滾滾而下,話語有些語無倫次,不知是醉的還是發燒的緣故:“如果有人肯打我一頓,能讓我心裡好受點,沒有……沒有,都是我的錯,我是個罪人,小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纔好,如何做才能洗清我的罪孽……”
“因爲長輩們知道錯不在於你,如果沒有那天的事情,戀希兒也會伺機報復。可是江月澤,你給我重新振作起來啊!把當日池寒給你的痛苦全部還給他,你這樣頹廢下去,只有讓外人看笑話!”伊洛任由他這樣抱着,企圖說一些激將法的話語,可是這麼一來,她心裡也好難受,被一種複雜的情緒淹沒,眼睛酸澀難忍……
之後,伊洛又說了一些安撫的話,然而就在這時……
“咣噹————!”一聲巨響,江月澤直接從伊洛身上滑落,重重的栽倒在地板上,伊洛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瞬間睜大眼睛,看着躺在地板上呼吸略顯急促的江月澤……
他雙眸緊緊地閉着,病態的酡紅之色從臉頰一直到脖子根,削薄的黑髮有些凌亂地覆在眼睛上,額前髮絲和睫毛有一瞬間的重合,那上面還掛滿細密的淚光,讓依然俊美的容顏不見了平時的頹廢……
“澤,我送你去醫院!”伊洛連忙將江月澤攙扶起來,將他扶到牀上,脫下鞋子,蓋好了棉被。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撥打着救護車……
剛纔將他扶起來的時候,伊洛差點她抱着的是一個暖水瓶,這都不知道燒了多少天了,就算心裡再怎麼難受,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
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伊洛看着江月澤咕噥:“但願別燒成個傻子。”
可是就在這時,嚶嚀的絮語卻在耳邊響起,他的臉色更加蒼白,急急的抓住了伊洛的袖子:“不……要……我不要去……醫院……我不去……這樣……死了……更……好……咳咳……”
“說什麼胡話!”伊洛的心猛然揪疼了一下,漂亮的眉毛狠狠地打了個結,頓時一聲厲喝制止:“給我好好待着,我去拿幾牀棉被過來,如果你再敢亂動去喝酒,我就順着窗戶隔着二樓把你扔出去!”
她真的沒有看過如此挫敗,這樣子的澤,像是生活失去了動力一樣,也讓她好心疼……
四目相對,這時,江月澤空洞的黑瞳悽迷如霧,怔怔的看着伊洛……
他知道小伊有這能力,自己現在和一個廢人沒什麼兩樣,被池寒抓傷的胳膊雖然保住了,但筋骨卻傷到了,提不起重量的東西,更別說復仇了!所以,就算他有心復仇,也沒有能力。
伊洛被江月澤盯得有些不自在,囑咐了一句好好在這躺着,就來來回回好幾趟的將感冒藥,抗生素和退燒藥還有冷水毛巾,棉被什麼的全部挪到他的房間裡,打開別墅裡的暖氣。
再將酒瓶子一併丟進垃圾袋裡,她發誓,以後要是在這屋子裡聞到一丁點酒味兒,一樣會順着窗戶把這混蛋扔出去!
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了解她,當然,她也瞭解他……
伊洛深知江月澤是什麼脾氣秉性,他說不去醫院,就算說破了大天也沒人勸得動,然而,這又和威脅不是一個性質的,所以伊洛就答應他不去醫院,在家幫他退燒……
小瑞明天就要發新文了。題目是《惡魔殿下的小萌寵》,還希望親們明天多大戳一下那部文哈!小瑞在這裡先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