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濤和白奎都從外面回來了。他們將自己尋到的鑄劍材料都放到了鋪後的小院之中,然後就不約而同的一屁股就地坐下,再也不動了。
“累死我了,我和張老這幾天都沒停過,一座山脈的天材地寶都快被我們給翻空了,我可得好好歇會兒,哪兒也不去了。”白奎自顧自的說到,一邊還乾脆就一下躺在了地上。
張濤苦笑着看了看白奎,沒發一言。不過,他也着實是累了。說實在的,雖然做的事情難度不大,可就這麼連續不停的瘋狂幹上好幾天,那還是挺費勁的。而最關鍵的是,他的心中緊張,因爲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抓得更緊一些,桓因就會沒材料用。桓因沒材料,那接下來的訂單就完不成。完不成,仙玉可也就得不到了。
把手中的仙劍鑄造完畢,桓因看着或坐或躺的一老一小,搖了搖頭,乾脆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大大咧咧一屁股做到了院子裡面。
說實在的,桓因也累了。雖然鑄造這些仙劍的難度很小,可訂單帶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他可算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給用出來了。
“怎麼樣,賺錢不容易吧?”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桓因笑着說到。
白奎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說到:“豈止是不容易?我感覺自己就像現在這樣坐下來休息一陣心中都是充滿罪惡感的,因爲那是在耽誤我們賺取仙玉啊。不過吧,其實我們的效率也不算低了,這才十天,我們的仙玉數量已經在往十萬逼近了,我們也算是脫貧了,哈哈!”
張濤扭了扭腰,說到:“白奎說得不錯,其實就我們三個而言,這麼賺錢效率確實不低。可是,這畢竟不是我們本來該乾的事情。而且說實話,就這麼賺取仙玉,我們連參加高級拍賣會的資格都難以擁有啊。”
點了點頭,桓因說到:“張老說得不錯。我們此來天界,畢竟不是爲了生活,而是爲了讓我重登大位。我們是不可能一直窩在這個小小鋪子之中賺取仙玉的,十天還好,若是讓我就這麼幹三年,不,就算是半年,我也捨不得。距離下一次的大天王會議,可只有六十年,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而且,如今賺取仙玉的效率看似很高,可其實那不過是跟我們纔來的時候相比而已。不說遠了,就說那嶽筱仙,用這樣的方式賺取仙玉,她恐怕連看都看不上。到了一個更高的層級,那種賺取仙玉的效率又不同了。比如官位高了,直接掌控仙玉礦脈開採權,那區區十萬又算得了什麼?”
“我們是一定不能把自己往低了看的,因爲要奪回天帝大位,我需要養兵,甚至需要養城,養民。所以,唯有那些如今我們甚至根本都還不敢想的賺取仙玉的方式,纔是真正適合我們的方式。”
“公子說得不錯,當下選擇的方式,不過是一時解決窘迫的方式而已。總的來說,我們還是要儘快讓自己騰出手來,幹更重要的事情,以求飛躍性的發展。如同鑄劍賺取仙玉這種小事,若是我們也必須要親力親爲的話,那公子的大計也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實現了。”張濤接口到。
再次點了點頭,桓因說到:“其實這幾天我已經想過了,我們在目前這個鋪子裡,最多也就能呆上一個月。一個月,我想我們努力一些,賺到三十萬仙玉應該不難。再然後,我想去城中拿下一座大些的府邸,真正作爲我們在天界立足的根基。到了那裡,我們得想辦法獲取更多的信息,還要培養一批心腹。這樣,我們就能做更大的生意,也能逐漸形成一個固定的組織。再然後,我們必須得打入到軍隊當中。進入軍隊,並控制軍隊,掌握兵權,那纔是我復興帝王大業的正途!”
聽到這裡,白奎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說到:“那還等什麼,我們可沒時間休息了。”
哈哈一笑,張濤說到:“不錯,不錯,繼續幹吧!”
三個人頓時又來了精神,這就要回到自己該做的事情上去。可他們剛要有所行動,鋪子外面卻傳來了一個大喊聲:“有人嗎?薛大師在不在?”
這個聲音,桓因他們三人都很是熟悉,因爲這個聲音正是奔牛小隊其中一員的聲音。這些日子,但凡奔牛小隊來桓因這裡買劍,基本都是這名隊員前來鋪子下訂單的。
“他們小隊又要買劍?他們不是買夠了嗎,怎麼還來?”張濤苦笑到。
桓因攤了攤手,說到:“走吧,我們出去看看。畢竟是老主顧了,雖然我們現在已經忙不過來,可若是他們有訂單,還是儘量接下吧。”
走到鋪面前方,桓因他們三個都看到了那奔牛小隊的隊員。與前幾日不同,此刻那隊員並不是一臉殷切求劍的樣子,而是略微有些愁眉苦臉。
看到桓因他們出來,那隊員先開口了:“薛大師,你們在啊。”
感覺出有些不對頭,桓因卻也沒失了禮數,回到:“大人,你們小隊又要買仙劍嗎?”
搖了搖頭,那隊員說到:“薛大師,對不住了,這一次我不是來買劍的,而是來取消之前那一百二十把仙劍的訂單。”
“什麼?”三人一聽,頓時都以爲自己聽錯了。其中張濤與這隊員最爲熟絡,所以他直接就喊出了聲。
那隊員可沒少喝張濤請的酒,於是他一臉尷尬的對着張濤拱了拱手,說到:“張老,實在是對不住,可這訂單隻能取消,還希望你能理解。還有,若是以後沒什麼事兒的話,還請您少來軍中吧,我們最近都有所不便了。”
這一句話,味道是更加的不對頭了。見到那隊員已有了離意,張濤連忙喊到:“兄弟,你難道都不跟老哥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隊員四下張望一番,發現沒有別人,這才小聲的丟下了一句話:“張老,我只知道這是上面長官的意思,具體怎麼回事兒,我是真的不清楚。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了。”
說完,也不管張濤的挽留,那隊員已經一溜煙的跑了開去,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公子,這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對頭啊。”張濤皺着眉頭,對桓因開口到。
點了點頭,桓因說到:“如果是覺得我鑄造的仙劍不好,他們不買倒也罷了。可是,我自信以自己的鑄劍造詣要滿足他們的需求還是輕而易舉的。更何況,他已言明取消訂單是上級的意思,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起初,雖然桓因他們幾個都覺得奔牛小隊取消訂單的事情雖然有些蹊蹺,可畢竟對他們火熱的生意影響不大,所以忙碌之下也沒功夫去細想,只是過了就過了。
可是,就在奔牛小隊取消訂單之後的第二天,竟然又有不少的軍中小隊陸陸續續前來。而且,他們來了之後,無一例外都是爲了取消訂單。同時,他們有願意透露原因的,也都不約而同的說出了“是上面讓取消訂單”之類的言語。
一直到了最後,也就是一共不到兩天的時間,原本那多到讓桓因他們幾人根本就忙不過來的訂單竟然全都取消了,並且再沒有誰來桓因這小小的鋪子買劍。這一下,桓因他們三個不僅僅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得完全懵了,還被逼得無法不重視這個事情。
“怎麼全都取消了,這怎麼可能?他們原本可是爭着搶着來求哥哥鑄劍的,就在前兩天,他們那臉上都還寫着‘求’字的,現在怎麼就這樣了?”遇到這樣的事情,白奎唯一能說的話也就這麼一句了。或許她的思維太過單純,根本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最終,在桓因的安排之下,張濤再次前往軍中打探。臨走之前,桓因是這麼交代的:“張老,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哪位‘上級’有這麼大的能量,可以讓所有小隊都甘願取消訂單,連便宜的上好法寶也不要了。我也想知道,那位‘上級’到底是誰,要這麼跟我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