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底拔除了玄陰門這個大禍患以後,桓因和張濤一起花了半天時間爲桓家的嫡系子孫一個個的療養傷勢。而在他們那驚人的修爲和神通之下,桓家子孫無一例外的獲得了痊癒,甚至某些被桓因看中的孩子還得到了修爲的飛躍。
事畢,桓林自然帶着所有桓家道門之人畢恭畢敬的對桓因正式見禮。桓家一衆嫡系子孫雖都總被教導說桓因是整個桓家道門的真正老祖,可他們見過桓因的畫像千百次,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桓因本人。於是,他們一個個都面露各異複雜表情,看着面前那個修爲通天,近乎有着無敵實力的老祖,心緒波盪不已。
然而,對於一衆桓家嫡系來說,他們是第一次見到桓因。可對於桓因而言,又何嘗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呢?
看着眼前那些完全陌生的面孔,卻又偏偏能夠瞧出與自己相仿的樣貌模子,還能感覺到那斬不斷的血脈聯繫,桓因的心情一時也有些複雜。
當年他在桓家的時候,桓家嫡系上上下下也不過一共十來口人而已。誰能想到,如今桓家已成道門,子孫衆多。
“或許,這就是桓林這個家主對桓家的發展方式吧。雖然脫離了商海,可只要後代昌盛,福澤無限,修道又有什麼問題呢?若是父親知道如今桓家已成如此規模,應該也會開心吧。”桓因是這樣想的。然後,他親自給每一名桓家嫡系都賜下了法寶。
而很顯然,以他如今的修爲,隨便拿出一件東西,也會惹得桓家後代一陣驚呼。
之後,桓因去往了桓家後院的祠堂,祭拜了桓家衆位先祖,更在父親的靈前獨自呆了良久。
再然後,桓因心知眼下還有要事得辦,於是喚來了桓林,徑直開口詢問:“林兒,我聽說那玄陰門覬覦我的軒轅寶劍,組織了不少人手要前往揚州滋事,而且還用我們桓家的人做了傀儡,有沒有這回事兒?”
桓林聽了,立馬點頭到:“確有此事。玄陰門圖謀小叔您的道統和一切至寶,卻礙於名不正言不順,故而只能把我們這些往昔與您有莫大關係的人羈押起來,用作傀儡,好與揚州衆仙門叫板。”
“玄陰門把此事看得極重,推行也很快。據我所知,他們早在上個月就把一切都準備完畢,恐怕已經出發去往揚州了。這一次,揚州衆仙門雖有守護寶劍和無量門故地之心,可玄陰門把我們這些與您親近的人擺出來,想必揚州衆仙門再沒合適的理由阻止。那樣的話,玄陰門的詭計就要得逞了!”
點了點頭,桓因沉默了下來。照目前這個樣子來看,揚州的形勢定然不樂觀,恐怕玄陰門已經開始了動作。而以桓因對揚州諸多門派的瞭解,哪怕玄陰門擺出從青州和荊州找到的傀儡,也不會就這麼放任玄陰門胡來。如此,到了最後雙方恐怕難免一戰。
揚州仙門底蘊深厚,桓因自然清楚。可桓因聽韋潛龍和桓林的意思,玄陰門也不是什麼善茬,其開派祖師修爲高深,已足有二源。如此一人,已能夠對整個揚州仙門構成極大的威脅。然而,玄陰門此次的準備顯然還不止於此,這個門派應該還集結了不少其它跟自己打着同樣主意的宗門,如此匯聚一處,戰力驚人,揚州仙門就算同氣連枝,想要對付如此這般的力量恐怕也會感到相當棘手。
越想,桓因越是覺得揚州形勢不妙。而他分明又覺得,那玄陰門準備得這麼充分,就是有心去向揚州宣戰。如此,若是自己不及時趕到的話,揚州那邊恐會釀成大禍!
“林兒,我得立馬趕往揚州一趟。”終於,桓因站起了身來,對着桓林說到。
桓林點頭,說到:“小叔,我隨你同去,再帶上幾個後輩弟子,讓他們去見一見世面。”
桓林對於後輩的栽培,當真是無時無刻。桓因沒有拒絕,於是不久以後,一衆共計二十餘人,飛離了荊州桓家,朝着揚州而去。
……
揚州。
桓因的猜測沒錯,早在三天以前,在玄陰門的帶領之下,整個九州大大小小共計足有八個修仙門派,匯聚了過萬名弟子,浩浩蕩蕩的進入了揚州地界。
這一次,玄陰門的準備不可謂不充分。他們不但人數衆多,而且其中強者林立。最關鍵的是,玄陰門那修爲已經達到二源地修境界的開派老祖玄**人這一次也親自出關,來到了揚州。
有玄**人在,雖然此次來到揚州的門派不同,卻都唯玄陰門馬首是瞻。說他們就是一個門派,恐怕也不會太過。如此,強大的勢力還擁有足夠的凝聚力,能夠形成的戰力也就相當恐怖了。
玄陰門此次到底是不是擁有向揚州開戰,吞併揚州仙門的心思,在一切落定以前無人得知。不過,他們雖然打着要獲取軒轅劍的旗號,可如此大規模的進入別人的地界,與入侵又有什麼區別呢?
桓因的另一些猜測,其實也沒有錯。不管玄陰門是不是想霸佔了揚州,可是揚州諸道門與玄陰門一方的戰鬥是無可避免的。
揚州道門屹立多年,遇到外來修士如此公然大規模入侵,若還能按捺得住,那就不是揚州的道門了。
雖然在雙方派出的使者多番磋商之下,兩方之間一開始並沒有爆發出真正的大規模對衝。可是,一個規矩卻被定了下來。
規矩很簡單,既然揚州仙門想要保護軒轅劍,保護無量門舊地,而玄陰門一方有桓家嫡系和青州無量門人想要拿回軒轅劍和屬於自己老祖的道統,那雙方就在揚州擺出一個大擂,以武定勝負,從而也決定到底由哪一方說了算。
其實,這樣的方法已經含有極爲濃重的火藥味兒了。畢竟若是正常議定一個事情的處理方式,“議”便可,何必大打出手呢?
不過,玄陰門一方此次前來,看樣子就是來挑事的,打對他們來說自是求之不得。而揚州仙門也看出來了,玄陰門找的那些所謂桓因的後輩嫡系,都不過是身不由己的傀儡而已。所以,玄陰門雖然說得好聽,其實就是來搶奪桓因的東西。所以,他們縱然不想打,卻也避免不了。
更何況,這樣的解決方式,總歸比雙方直接開戰,打得整個揚州民不聊生要好。
擂臺擺下,在玄陰門一方迫不及待的催促中,一對一的戰鬥直接就上演了。
一開始,雙方還都派出實力平庸的修士相互試探,打得並不怎麼激烈,就算分出了勝負,戰敗的修士也不過就受點兒傷罷了。
可是,隨着一次玄陰門人對揚州御丹道弟子狠下殺手,直接在擂臺上就見了血光,整個擂臺的氣氛就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
擂臺比武,生死有命。揚州一方雖然不好多說什麼,可他們分明能感覺到,剛纔那一次殺人,是玄陰門有意爲之。而玄陰門這麼做的目的,恐怕就是要把事兒越鬧越大,最好一發不可收拾。
揚州道門也不是怕事之輩,既然你要狠下殺手,我也給你個禮尚往來。於是不久以後,擂臺上又一次出了人命。而這一次,是御丹道的弟子強殺了一名玄陰門的人。
隨着在擂臺上被殺死的人越來越多,形勢也變得越來越緊張。時至今日,一連打了三天下來,原本的擂臺比武已經看不到了,唯有公然廝殺搏命,不死不休。
緊張的局面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了,而死在擂臺上的人也越來越多,當然,走上擂臺的修士,也越來越強。
終於,在這一天正午,有一個人看不下去了。他不想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道就這麼一個個活活拼死在擂臺上。所以,他要自己上臺,希望可以爲揚州做點兒什麼。
這個人,他叫葉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