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夏蘆花又來她舅舅的工地上耍了。
趕巧這天是陰雨天,工地沒有開工。
這天上午十點多樣子,夏蘆花打着把雨傘,緩緩地走到了工棚的門簾子前,然後放下雨傘,收起來,又甩了甩雨傘上的水。
然後,夏蘆花撩開門簾子,便走進了工棚。
進到工棚後,便見門口這張鋪上,有幾個人男的圍在一起打撲克牌,一邊鬧哄哄的,正坐爭議上把牌打錯了的地方,一邊起牌。
夏蘆花跟他們也不熟,所以沒有和他們打招呼,只是默默地走進工棚裡,然後轉身朝她舅舅的鋪前走去了。
其中一個年輕的男的,正在偷偷地打量着夏蘆花,兩眼都發綠了。
花貓一邊起着撲克牌,一邊衝那個男的小聲地說道:“你個二蛋瞧啥呀?人家是工頭的外甥女,在廠裡上班,中專生,是不會鳥你個二蛋。你個孫子還是收起你的兩個蛋,安心打牌吧。”
二蛋小聲地回道:“操,她看不上老子歸看不上老子,但是老子瞧她幾眼都不行呀?”
“她又沒脫,有啥可瞧的呀?穿着衣服的女人,大街上到處都是,還不如上大街上瞧去呢!”
“……”
這時候,周玉蓮和管玉梅,還有劉鵬他們三個正守在那鋪前的電視前方,正在瞧着電視。
夏蘆花瞧見了周玉蓮,便是開心地一笑:“嘻!舅媽。”
聽得了夏蘆花的喊聲,她忙是扭頭朝夏蘆花看了一眼:“喲!蘆花,來了呀?”
“嗯。”夏蘆花笑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時,劉鵬默默地瞟了夏蘆花一眼,啥也沒說,又繼續瞧向了電視。但是,他的心裡卻是開始活躍了起來,正在想,一會兒找個機會跟蘆花說說話。
夏蘆花走到了她舅媽的鋪前後,將手頭的雨傘往牀頭一側的一塊木板上一放,然後便是活潑地走到了周玉蓮的身側,轉身挨着她舅媽坐了下來。
周玉蓮笑微微側臉打量了夏蘆花一眼,問道:“蘆花,外面還下着雨嗎?”
“嘻…”夏蘆花微微一笑,回道,“沒怎麼下了。”
回答完了之後,她瞧了一眼電視……
電視里正在重播《上海灘》,許文強正在對馮程程說話:“程程,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了。當你看到你的親人,你的媽媽,你的愛人,甚至是……一個還沒有出世孩子被人殺了,你會怎麼想?你會怎麼做?”
“這些都是我爹做的?”
“你可以去問馮敬堯!”
“……”
忽然,周玉蓮坐直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衝劉鵬說道:“喂,彎把公呀,你去買菜吧。”
聽得了周玉蓮這麼的說,劉鵬在前方的凳子上扭頭向後看了看她,順便看了看夏蘆花,然後回道:“那,嬸呀,你得給我錢呀。”
“那你過來嘛。”周玉蓮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向褲腰裡掏錢去了。
劉鵬忽然站起身,轉身朝周玉蓮走了過來。
這時,只見周玉蓮從褲腰裡掏出了一把錢來,從那捲錢中抽出了兩個五十的遞給了劉鵬:“給。”
劉鵬接過錢,看了看,感覺錢潮潮的,他問道:“嬸呀,這錢咋怎麼潮呀?是不是你的襠潮了呀?”
周玉蓮登時就瞪眼瞧着他:“你個彎把公說啥呢?”
“嘿…”劉鵬忙是一笑,“沒沒沒,沒說啥,我買菜去了。”
說着,劉鵬就一邊轉身朝工棚外走去了。
這時候,夏蘆花忙說道:“等等,我要和你一起去橫江街。”
然後,夏蘆花又是忙衝周玉蓮說道:“嘻嘻,舅媽呀,我和他一起去買菜去了喲?”
“嗯?”周玉蓮愣了一下,回道,“好吧,去吧。反正這工棚裡也不好耍。”
“……”
等出來工棚後,夏蘆花見劉鵬去廠棚裡推三輪車去了,她便是默默地佇立門口等着。
這時候,天空陰沉沉的,像是有雨還沒有下完似的。
一會兒,等劉鵬推着三輪車到了門口,夏蘆花衝他一樂:“嘻,彎把公呀,你上次給我打電話的那個手機是不是你的呀?”
“是呀。”劉鵬回道笑微微地回道,然後說道,“來吧,坐上去吧。”
於是,夏蘆花就走到了三輪車的後邊,然後跨步上三輪車,側轉身,在一邊坐了下來。
劉鵬見她坐好了之後,他也就登上了三輪車,然後使勁地一踩踏腳板,三輪車便是朝工棚一側的沙土道而去了。
等上了沙土道之後,劉鵬一邊蹬着三輪車,一邊說道:“蘆花呀,我幫你介紹個老公,好不好嘛?”
蘆花坐在後方,撅了撅嘴:“哼!你個死彎把公能介紹啥好男人嘛?不要!”
“嘿…”劉鵬一樂,“你是不要,還是不嫁呢?”
“我嫁不嫁管你啥事嘛?”
“我也沒說管我的事呀。你就是等到七老八十了不嫁,也不管我的事撒。”
“哼!本姑娘這麼漂亮,纔不會等到七老八十去呢!你個彎把公打一輩子單身漢還差不多!”
“切!老子有的是女人喜歡好不?”
“柒!就你個彎把公黑得跟泥鰍似的,有女人喜歡纔怪了!”
“嘿!”劉鵬這小子不禁砰然一笑,“泥鰍?有我這麼大泥鰍嗎?嘿…你說我的把公跟泥鰍似的還差不多。”
“哼~~~死二流子!”
“啥呀?你咋個就記得二流子呀?你的那話兒不也黑得跟塊泥田似的嘛!”
“去你的!死二流子!本姑娘的那兒纔不黑呢!”
“嘿嘿……”劉鵬這小子壞笑了起來,“那你現在就脫|了褲|子,給我看看,看黑不黑嘛?如果黑的話,你就請我吃包子;如果不黑的話,我就請你吃冰棍,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