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拖着他走進了教學樓,季曉可這才鬆開了他,卻仍舊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舉動,是多麼的曖昧。
轉看向後的端木炫,季曉可很是嚴肅地說道:“你知道你剛纔都在做什麼,都說了些什麼嗎?”
擺出一付很淡定的樣子,端木炫的臉上是一抹“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的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知道啊!”
“你既然知道,那你爲什麼還那麼做?”季曉可快要被他給氣得抓狂了,“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他們可是學校裡出了名的難惹對象!”
“我知道啊!”端木炫依舊是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表純良天真到了極致,“他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季曉可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抓狂暴走了。
虧她還在擔心他,擔心他會被李俊郗記恨,以至於遭到他們的報復。可他呢?居然還不知道自己剛纔那麼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是的,很可怕!”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季曉可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他們會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喝了你的血,再把你的骨頭丟出去喂狗!”
“你是不是重口味的電影看多啦?”眨巴着一雙深邃卻帶着天真的雙眸,端木炫輕笑出聲,好笑地說道。
一記眼刀扔了過去,季曉可惡狠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是!我就是看多了重口味的電影,但是,如果你不小心一點的話,你也會像那些重口味電影裡的人物一樣,落得一個悲催的下場!”
“哎呀,我好怕啊!”端木炫又一次擺出一付受到嚴重驚嚇,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樣子,而說話的語氣卻是如此的滿不在乎,甚至帶着不屑。
於是,他這一舉動,不出意外的換來了季曉可的一記白眼,外加一陣拳打腳踢。
“叫你裝!我叫你裝無辜,叫你裝可憐!”
“夠了!”
被她拳打腳踢地發泄了一通,端木炫有些不滿起來,眼底深處也染上了一層狠戾,這丫頭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一點?
一聲低吼,讓她頓時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季曉可呆愣愣地望着他,不敢相信這個一向只會裝可憐的傢伙,會突然吼她,而且,他的眼神,也變得冷漠起來。
這樣的他,竟讓她有些難以接受,甚至有些抗拒。
見到她這般反應,端木炫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反應有些激烈了。
趕緊清了清嗓子,他竭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低沉着聲音,嚴肅認真地說道:“你放心吧!就算他們要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說完,他也不等季曉可開口,繞過她便徑直往樓上走去。
然而,卻在走出去幾步後,突然停了下來。
轉看向還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的季曉可,端木炫勾了勾脣角,語氣輕佻,打趣地說道:“你剛纔是在擔心我嗎?”
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垂在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腔中更是有一股無名的火氣在蔓延。
驀地轉,季曉可沒好氣地低吼道:“你這個自戀的傢伙,誰在擔心你啊?!”
“誒?我很自戀嗎?”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中帶着濃烈的疑惑,甚至還夾雜着些許的委屈。
季曉可趕緊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樓道間哪裡還有端木炫的蹤影?而此時正站在樓梯上方的,是一個她並不認識的男生。
而那個男生,此時正擺着一付疑惑外加受委屈的樣子,不滿地瞪着她。
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季曉可早已經在心中將端木炫給罵了個千萬遍,從內到外地把他罵了個通透。
吐了吐舌頭,她趕緊低埋着頭,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在說你!真是對不起!”而腳下的步子也一刻不停地往樓上走去。
該死的,她居然又被端木炫給捉弄了。
急忙往樓上走去,她卻在轉角上樓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很不想見到的人。
望着突然出現在樓上的夏羽晴,季曉可不由地扯了扯嘴角,心道,煩人的傢伙又出現了。
裝作沒有注意到她,季曉可一直低埋着頭,打算就這麼繞過夏羽晴,直接上樓去。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走過她的邊時,夏羽晴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讓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站在原地,季曉可扭頭望向邊的夏羽晴,低沉着聲音說道:“你想要做什麼?”語氣中帶着不耐煩。
同樣望向她,夏羽晴並沒有鬆開她,而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不想做什麼,只想和你說幾句話而已。”
有些不耐煩起來,季曉可蹙了蹙眉頭,斜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有話快說!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下去!”
平靜的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夏羽晴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季曉可,不要太囂張。腳踏兩隻船這種事,還是少做一些爲好!”
說完,她狠狠地甩開了季曉可的手,轉便大步走上樓。
還愣在原地,季曉可頓時就無語凝咽了。
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無語的冷笑,她突然很想找個人問一問:“我什麼時候腳踏兩隻船了?!尼瑪我的兩隻腳可是穩穩當當的踩在地上呢!”
只可惜,此時的樓道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安靜得有些令人發慌。
在原地呆愣了好一會兒,季曉可這才勉強回過神來,而對於夏羽晴的這一番話,她得出了一個最終結論——
夏羽晴這丫的,一定是犯病了!該吃藥纔對!沒藥了也應該趕緊去醫院!
好不容易熬到了週末,季曉可終於可以好好的在家休整兩天,不用去學校面對那些八卦花癡的女生們,也不用再爲李俊郗執意送她禮物的事而煩惱了。
在端木炫來到格里司的這段時間裡,她已經受夠了那些花癡女生的議論,也已經徹底的服了她們的想象力。
週末的清晨,是如此的美好,睡意也是如此的濃烈。
季曉可再上翻了個,打算第二次進入夢鄉時,放在旁邊小桌子上的手機,卻突然狂響起來,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趕緊伸手拿起了手機,她看也沒有看一下,便按下了接聽鍵:“喂?”
“曉可,今天是你爸爸的生,你還是回家一趟吧。”電話裡傳出了一道帶着請求的柔和聲音。
然而,對方說的這一句話,卻讓季曉可頓時愣住了,握住手機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睡意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不見。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讓氣氛也變得凝重尷尬起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季曉可這才輕聲開口道:“我知道了。”
“那我們等着你回來吃午飯!”電話裡再次傳來了那一道柔和的聲音,只不過語氣不再是請求,也是充滿了欣喜。
“嗯。”只是簡單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季曉可沒再說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仰躺在上,望着頭頂白潔的天花板,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卻變得空洞無神。
她似乎也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吧,長到她似乎都快忘記自己也是有家的人。
翻了一個,季曉可猶豫着還是爬了起來。
算了,還是回去看看吧,好歹今天也是那人的生。
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睡眼,她扒拉了一下自己那一頭睡得亂糟糟的頭髮,便打開房間,走了出去,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卻在經過客廳時,發現端木炫不見了蹤影。
頓時疑惑不已,她趕緊在整個屋子裡尋找起來。
廚房沒有,洗手間沒有,客廳裡更沒有,就連儲物室裡也沒有……
端木炫這傢伙去哪裡了?怎麼一大清早就不見了蹤影?
然而,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屋子大門卻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了。
條件反地扭頭望去,她看見端木炫帶着一臉笑容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甚至還提着早餐。
“你醒了?先去洗洗,再來吃早餐吧。”端木炫說着,便走到了餐桌邊,將早餐給放在了餐桌上。
太過驚訝於他居然買了早餐這一事實,季曉可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正打算去洗手間洗漱。
“你還愣着做什麼?再不趕快,早餐就要涼了。”
在端木炫的又一次催促下,季曉可這才急忙回過神來,趕緊鑽進了洗手間,用涼水洗了個臉,這才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而季曉可不會知道的是,端木炫是被一通電話給叫出去的,早餐只是在回來的順便買的而已,這也給了他一個突然出去的理由。
洗漱完畢,等到她從洗手間出來時,看見端木炫早已經坐在餐桌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了。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吃着早餐的端木炫,竟是如此的優雅迷人。同樣是吃早餐的舉動,可落在他的上,卻偏偏是如此的優雅美好,不會讓人覺得有半點的不和諧。
急忙回過神來,她趕緊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去注意他的表相。
走到餐桌前坐下,她拿起餐盤裡的一塊麪包咬了一口,一邊咀嚼着,她猶豫了一下出聲說道:“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可能會比較晚回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午飯。”
擡起頭來看向她,端木炫疑惑地問道:“你出去做什麼?”
“回家。”小聲地回答道,季曉可又咬了一口麪包。
“咦?原來你還有家啊?我還以爲你是個孤兒,無父無母,所以纔不得不一個人住呢!而且,怕提起你的傷心事,也就一直沒問過你關於你的家人的事。”
嘴角頓時抽搐起來,季曉可差一點將口中的麪包給噴了出來。
拜託,她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孤兒?!不帶這麼詛咒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