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被劫

半路被劫

“哈哈!哈哈!”鳳淞突然大笑起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沒想到南宮太子對我們的沫兒這麼深情啊,好!好!既然你們二人情深似海,那麼也就不必再培養感情了,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爲你們完婚吧!”

辛沫兒努力綻放出一個雲淡風清的笑容,雖然南宮雲不錯,可是,這種被人操控婚姻的感覺真的有些不爽,有種被逼着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南宮雲是祈東國的太子,她就這麼嫁過去,他以後身邊豈不是會有很多女人?說不定還會有小三小四時不時的找上門挑釁。

那她豈不要化身成戰鬥機,每日裡驅趕那些撲過來的洪水猛獸?

卻不想,她臉上的笑容讓鳳擎蒼誤以爲,南宮雲就是她相中的人,所以不管他是明的,還是暗的在暗示,她卻始終不肯對他敞開心扉。

這就是她始終對他無動於衷的理由嗎?

鳳擎蒼嘴角扯起,自嘲和頹廢不經意的流露。

南宮雲目光鎖定在辛沫兒的小臉上,竟是拒絕了鳳淞的提議,“現在還不行。”

鳳淞雙目一凜,臉上的笑意消失,“南宮太子這是何意?”

“婚期之日,你我說了都不算數。”南宮雲低下頭淺看着辛沫兒,“沫兒說了纔算數。”

辛沫兒只覺一股暖意在心間蔓延開,暖暖的,滿滿的。

鳳擎蒼立在原地不動,沒有阻攔,沒有說一句話。

“是啊,父皇,您就別跟着瞎操心了,沫兒什麼時候嫁是她自己的事。”鳳擎宇不希望沫兒遠嫁祈東,趕緊開口。

“你知道什麼!你又瞎摻和什麼!”鳳淞斥了他一句。

“感情的事,人家會有盤算的,哪輪得到您老人家瞎操心啊。”鳳擎宇無視他的怒意,然後用身子撞了撞鳳擎蒼,“你倒說句話啊!小丫頭都要遠赴他鄉了,你難道就不站出來說句話嗎?”

“她遠赴他鄉是好事,本王爲什麼要攔?成日的只會給本王找麻煩,去掉了這個麻煩,本王高興都還來不及,還有何話可說?”鳳擎蒼一反常態的不再阻攔辛沫兒的離去。

“你確定你不阻攔?你確定讓小丫頭嫁給南宮雲?你敢說你以後不會後悔?”鳳擎宇怒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起辛沫兒要嫁給南宮雲,他心裡就難受。

他寧願辛沫兒永遠待在鳳擎蒼身邊一輩子,最起碼他還能日日都能見着她,無論什麼時候想見她的時候,策馬出宮,便能見到了。

“她愛嫁給誰是她的事,後不後悔這是本王的事。和你沒有半點關係。”鳳擎蒼臉上一絲喜怒都沒有,竟是出乎意外的平常。然後一拂衣袖,將辛沫兒撇開,獨自離開了宴會。

辛沫兒心中一窒,竟覺得他的背影是那麼的落寞和孤單。

隨即擺了擺頭,他哪裡會孤單,他向來都孤傲慣了,怎會孤單。

他剛剛都還說了,她是個麻煩,她這個麻煩離開了,他只會高興。

其實,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了,既然九年前,他捨得將自己送去太白山。那麼九年後,他也同樣會捨得將自己嫁去異國他鄉。

合乎情理的很。

辛沫兒撫了撫胸口,將胸口那股煩悶的不鬱感散去,朝着他的方向大呼,“那好!既然你將我當作你的麻煩,那麼明日我就離開南昭,嫁去祈東,免得兩看生厭!”

“你愛使小性子,沒人能阻攔得了你,只要你到時候別後悔哭鼻子就行。”鳳擎蒼沒有回頭,腳步頓了一秒,邁着流星步離開了。

在辛沫兒的眼中那白色翩翩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朦朧,越來越迷離。慢慢的化作一個白星,最後至無。

辛沫兒最後衝着天空大喊,“誰會哭鼻子!你以爲你是誰啊!我生下來就不知道哭鼻子是什麼滋味!你個沒心沒肺的臭狐狸!”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搖了搖頭,這樣的她,怎堪當祈東國的太子妃啊。

她嫁過去,那便是未來的祈東皇后,任何人都更改不了。因爲祈東皇膝下就一個兒子,那麼南宮雲的太子妃,沒有懸疑的便是註定的祈東皇后。

只是她這副大大咧咧的性子,着實不適合做皇后,嫁過去豈不貽笑大方。

其實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明白,爲什麼南宮雲放着才色兼得,有着血統純貴的公主不娶,爲什麼偏偏就看中這麼個會使性子的小丫頭。

南宮雲見辛沫兒凝視着鳳擎蒼消失良久的背影發怔,琥珀色的藍眸暗了暗,染上一抹清憂。

辛沫兒突然轉過身,對着南宮雲道,“你先回驛站吧,我回府收拾些東西,明日你來接我。我們去祈東。”

“好。”南宮雲頜首。

這裡的氣壓太低,辛沫兒不想再在皇宮裡久留,無視所有人,臨走前連個招呼都懶得和鳳淞打,就匆忙離開了。

蘭音輕嘆了一口氣,腳步緊隨着她。

南宮雲見她離開了皇宮,便也沒有了興致在這裡久留,草草的拜了個別,回到了自己的驛館。

辛沫兒出宮後,卻是沒有直接回旭王府,直到天黑了還一直在外面瞎轉悠,不知不覺間竟走到荒蕪人際的林蔭小道上。

“小郡主,我們回府吧。”蘭音看了看這天色,“再不回去,王爺會擔心小郡主的。”

辛沫兒撇了撇嘴,“他擔心?我看他是巴不得我出點事。”

“小郡主,其實王爺一直都很關心你的,難道你就沒發覺,王爺對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蘭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森冷的聲音給打斷了。

“既然不想回府,那就留下吧。”

辛沫兒一驚,尋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左忠一人擋在了她們前行的路上,一臉怪笑的看着她。

而左忠的身邊還站着一臉得意的左婉。

蘭音臉上卻是沒有半點顏色,左忠什麼時候出現的,她竟然全無察覺。

可見,他是一個隱藏的極深的高手,武功明顯在她之上。

蘭音悄悄的湊近辛沫兒,將嘴附到她耳邊,“小郡主,等一下奴婢拖住他,你趁機先逃。”

“你說的什麼胡說,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辛沫兒白了她一眼,警惕的看着左忠,“左丞相,今日的怎這好的閒情逸致,半夜裡出來就是爲了截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