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婦女不是別人,是二嬸子的一個遠方的親戚王氏她仗着二夫人,在這裡作威作福,王妃也是對她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太過分也就算了,不然好像是不給嫂嫂面子似地。
可是她對羽歌這樣,那可不行,怎麼着自己也是個主子。而且還是嫡子的妻子,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倒是不要緊,其實就是沒有把四少爺放在眼裡。這樣的下人那可要整治一翻得,不然不要騎到頭上來。
來到庫房,掃視了衆人一眼“這裡先交給王氏,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看着把這裡的東西先查點一下,然後分配出來,我讓我身邊的識字的人把賬單記下,然後交上去。”說完吩咐雲兒翠紅還有如煙幾個人留下了,臨走時把雲兒叫了過來嘀咕了幾句,雲兒那是聰明的,一點就透。
羽歌一走,王氏是更加的囂張,目中無人,本來羽歌一個庶出的她就沒看在眼裡,而且對羽歌的孃家又很熟悉,二夫人和慕容家的大夫人是手帕交,羽歌嫁到這裡,那二夫人可是“出了力”的。
羽歌知道要想拿人開刀,你必須要給她權利,他纔會毫無忌憚的來做出出格的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
本來幾個人還想着整理一下在分配的,可是王氏輕蔑的一笑“真是沒長進的人,年年都有發的,按照往年的單子下發就行,何必還費那勁呢。
“不行,四夫人走時候不是交代了嗎?要把東西查點清楚在動,不然怕和王妃的單子對不上,那就不太好了。”雲兒站在一邊小聲的嘟囔,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個唯唯諾諾的人,這樣的人說話,王氏自然不會放在眼裡的。
“你個小丫頭知道啥。這都是王妃拿過來的單子,能有什麼錯?”王氏很是不滿意,眼睛使勁瞪了雲兒一眼。然後厲聲吩咐。
“既然四夫人把事情交給我了,就聽我的,按照往年的慣例把要分的東西分明白就行,不然這麼多東西一樣樣的對下去,不要累死纔怪呢。”大家聽她這樣說,也不好在說什麼的,再說了,能偷懶誰還偏要幹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些人倒也不偷懶,手腳麻利的很,中午的時候就分的差不多了,王氏一臉的得意,叫人停下去吃飯了。
等到下午羽歌來的時候,一看都已經要分完了,於是笑着問道“王氏,把賬單拿來我看看,不要出了錯纔好,不然王妃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啊!”這話聽着很隨意,卻是把王妃的一頂帽子直直的扣了下來,王氏臉色有些難看。
“四夫人,我沒有查點,那些都是王妃下的單子,不會錯的,那樣還費時間,我就讓大家直接做了,再說了真的出錯,那也是王妃的事情。”
羽歌一聽本來還笑着的臉立刻就變了,語氣也不再溫婉和善,變得犀利無比“王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你和我只會一聲,嫌費勁,浪費時間,我也就不難爲你了,你這樣做可是不好,這次我就算了,重新給我清點。”
羽歌面色轉冷,聲音更是冰涼如冰,王氏的臉子再也掛不住,他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庶女。出來炸到就敢給自己來個下馬威,當着這些人的面子,讓自己下不來臺,可是礙於人家是主子的份上,只好悻悻的應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大難在後面呢!
綢緞,珠寶首飾,還有一些中等的布匹,年節用的起器皿。一一的照着單子一對照,最後首飾少了一副翡翠瑪瑙的。怎麼着都沒有,這下子可急壞了王氏,本來都是放的很整齊的,被他們上午已經弄亂了。這下子想找真是有些費勁。也不知道是原來就沒有還是自己弄丟的,她的臉上大冷的天卻直滴汗,這樣的責任她可當擔不起!
“四少夫人”她說話再也沒有了原來的囂張,連底氣都沒了“少了一副翡翠瑪瑙首飾。”羽歌本來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在繡凳上誇張的站了起來,驚訝的大叫“什麼,少了東西,這可如何是好?王妃要怪罪下來還了得,都給我仔細的找,找不到仔細你的皮,快去找,還能飛了不成,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一番話嚴厲的讓人直冒冷汗,大家嚇得都不敢擡頭,生怕自己被懷疑是那個做手腳的人。都聽話的又去找了。
“哎呀!在這裡呢,夫人”雲兒驚喜的大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只見雲兒從那些中等的布匹的縫隙裡找到一個包裹,從裡面找出了那副首飾。這無疑就是有人做了手腳,至於是誰!很明顯,大家都把眼睛看向王氏。她主張不對賬單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這是誰都會想到的。王氏一看大家的眼光嚇得直哆嗦。
“四少夫人,不是我!你可要相信我啊!”她嚇得聲音都發顫了,這事要是到了王妃那裡,可不是鬧笑話的。對二夫人也無法交代,說着噗通就拉着羽歌的裙子跪在了地下,她是個老人了,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羽歌冷漠了看了她一眼“不要求我,我也是給人辦事,有冤屈還是和王妃訴去吧,至於你到底是什麼人心裡清楚,不過我倒是奉勸你一句,要知道給主子做事就要分清誰是主子。”
羽歌坐在那裡,儼然一副主子的派頭十足,一席不緊不慢的話,讓王氏徹底的知道自己是錯在哪裡了!她一時大意,竟然被這個小丫頭給設計了,而且還有嘴難辨!氣的她噌的就站了起來。
“不要仗着自己是少夫人就可以一手遮天,這裡可不是你最大,我的主子也不是你,今個你敢這樣做,真是沒有把王妃和二夫人放在眼裡。”她居然敢這樣對主子說話。
“啪”羽歌擡手就是一巴掌“你個狗奴才,竟敢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來人把她給我綁上”毫不留有顏面,王氏哪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作威作福的都慣了。今個栽在一個小庶女手裡,她怎能服氣,氣的臉色鐵青,不過這時她也才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了,可惜已經晚了。
雲兒帶頭就把她綁了起來,羽歌提起羅裙氣呼呼的邁步離去,來到王妃處,李媽媽一看她氣的小臉通紅,趕忙迎了進去。
“母妃,您還是另找人幫你吧,兒媳實在是無才無能,就連下人都欺負到我的頭上了,一定是看四少爺腿腳不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可是這樣不是也沒有把您放在眼裡嗎?這可是你授權給我的--”她氣的嗚嗚直哭,可是該說的話卻是一句也沒有少說,看似是委屈極了,說出的話也是不倫不類,不過,王妃的臉色卻變了。
羽歌這邊把早就想好的臺詞說了一遍,王妃的臉上再也沒了笑容。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哪個奴才敢這樣
名目張膽的欺主啊!讓兒媳婦見笑自己治家毫無章法啊!
“誰有這樣的膽子?母妃給你做主,不把它賣給人牙子,不知道奴才的本分嗎?李媽媽去倉庫看看。”王妃氣的牙咬切齒,擡手拿出帕子就給羽歌抹淚,十足的疼愛媳婦的好婆婆。
羽歌這才止住哭泣,伸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本來臉上的胭脂被淚水洗的就花了,這一抹更是變成了花臉貓,王妃看着撲哧一聲就笑了。
“真是個孩子,好了,母妃做主給你出氣,好好的整治不聽話的下人。”說着心疼的把羽歌摟在懷裡。
羽歌更是順勢靠近王妃的懷裡,哭笑不得的撒嬌“母妃,你還笑話人家。不依了”婆媳二人這一互動羨煞了跟前的下人,都沒有想到四少夫人會這樣得王妃的寵愛,把家裡的事情都交給她打理。連二少夫人熙鳳都沒有排上。
這時候李媽媽撩起簾子進來,在王妃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些什麼,王妃的臉色不停的轉變。最後像是下了決心一樣。
“把她帶進來,這次絕對不能姑息了,不然還不騎到我的頭上來。”那意思很明顯是偏向着羽歌的,要給她討個說法。立威的。
李媽媽出去不一會就把王氏帶了進來,王氏本來還想着王妃會看在二夫人的份上網開一面的,可是進屋一看臉色,嚇得噗通就跪下了。
“王妃可得給老奴做主啊,我冤枉啊!”她不停的磕頭,她沒有說奴才,而是自稱老奴,可見分量不一般。她的眼睛看向羽歌那是滿眼的怨恨,王妃是自然看在眼裡的,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掠過,然後嚴厲的開口。
“王氏,我本來是看在二嫂的面子上對你一再的寬容,可你卻忘記了做奴才的本分,今個不懲治你,難以服衆。我說的可對?”
一句輕描淡寫的忘記奴才的本分,把她的罪責就定下了。即使你有千般萬般的委屈,你不遵照奴才的本分做事,頂撞主子那就是你的不對,別的都不用解釋,所有的解釋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羽歌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王妃都沒有問事情的緣由就把一頂不聽主子的話的帽子扣下來,讓王氏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似乎有那麼一點武斷,難道王妃處理家事一向如此嗎?
王氏聽王妃這樣說,知道今個自己挨罰是定了,頓時哭天喊地的哀號起來“王妃,你看在老奴多年服從你的份上,繞過老奴這一回吧,我再也不趕了,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不停的磕頭,額頭都磕破了,血一點一滴的滲透出來,羽歌有些不忍,剛要開口求情,被王妃一擺手擋了回去,使勁的瞪了一眼。
“拉出去,先打三十板子。”打下人似乎都是家常便飯一樣,王妃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李媽媽就帶了幾個粗使婆子進來,把哀號的王氏拉出去了。
“母妃--”人拉出去,羽歌張嘴想再試着求情,可是還沒有等羽歌說話,王妃拍着她的肩膀先說了。
“孩子,你還小不懂,這次你不給她來個警告,以後你怎麼做事,下人還是不會服你的,知道不?”
顯然一切都是爲了羽歌,可是怎麼就是覺得怪怪的,這時外面就聽到有一幫人走進來,聽聲音是二夫人和大姑奶奶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