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可!”嚇得老太太在身後大叫,幾個丫鬟也去攔着,正好看見老爺推門進來了,幾個丫鬟嚇得更是面面相覷,原來羽歌走了,姨娘就讓四給穿衣,打扮好了,來求老太太,推了楚家的婚事,哪成想好話說盡,老太太就是不肯,無奈她只好以死來換得女兒的幸福,哪成想卻撞在了老爺的懷裡。
老爺心疼得把姨娘擁在懷裡,擡頭望向母親“這是出什麼事了?”一向孝順的他,臉色也不免難看“母親,姨娘可是有身孕的人,關乎我慕容家的後代。”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再怎麼不滿意,也要依着姨娘,不要頂撞了,明顯的是偏向姨娘,老太太氣的瞪大眼睛看着這個兒子,卻沒有辯解什麼,現在的確是不是時候。
“老爺,妾身有錯,懲罰我就好,不要讓我的女兒嫁給楚家四少爺,羽歌還是個孩子,不能就這樣葬送了一生啊!求老爺三思!”說着姨娘就跪在了老爺的面前,眼淚更是向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的滾落,此刻看到老爺,心裡總算是升起了一絲希望,他不看別的,還是會看在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爲自己做主的,必須博得老爺的同情。
老爺聽姨娘這話,有些不明白,啥時候自個把女兒許給楚家了?還是那個有殘疾的少爺,就不說這個,那王府裡水有多深,他是最清楚的,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老太太一看接話了“嫁給楚家有啥不好的,那是三丫頭的福氣,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而且攀上王爺這棵大樹。,日後對咱慕容家也是有幫助的,在朝廷有個照應多好,而且楚家還會對咱慕容家存有感恩之心,一舉兩得的事情,咋就不好了?”
老太太這一說,可都是好聽的,那怎麼不把那兩個孫女嫁去呢?姨娘心裡腹誹,也不能直接頂撞回去,那樣於事無補。
“老爺,你也這樣認爲嗎?是的話,妾身無話可說了?”姨娘跪在那裡眼巴巴的看着這個自個愛到骨子裡的男人,爲了她自個吃多少苦都行。
“起來說話,我知道輕重的,事情不是沒有定下來嗎?我們想個法子商量商量,羽歌那孩子,我剛纔看見了,很懂事的丫頭,真的是長大了。”一席話說得人心熱乎乎的,雖沒有明確的答應她,但是語氣裡明顯的有鬆動,姨娘這才起身。
“那老爺是不知道此事了?女兒的婚事難道都沒有人通知你嗎?”這話聽着是很隨便的話,卻把這事做主的人推到了風口浪尖,眼裡沒有一家之主的罪名,誰敢擔當啊!老爺那張本就有些冷漠的臉色變得更冷了。
老爺的臉色變得越加的難看,老太太就不高興了,姨娘明顯的在挑撥,她氣得剛要說些什麼,門簾被跳開,羽歌和丫鬟雲兒進來了。
“見過奶奶,父親,姨娘”見過禮之後,就站在了姨娘身邊,溫溫柔柔的開口了“姨娘,母親做主爲我定了這門親事,也是爲我好,
他操持這麼大的一家也不容易,還能惦記着我的婚事,也着實不易了。”這話說得多體面,把大夫人高高的擡起,卻又無聲的告訴了父親,自己的婚事都是大夫人一手包辦的。(其實羽歌在回去之後,就返回到姨娘那裡,是想告訴她父親回來了,到那丫鬟說來老太太這裡了,她於是就趕來了,偏巧一邁門檻就聽見裡面的對話)
老爺一聽女兒這樣說,心裡越加的覺得這個孩子懂事了,別人那樣對她,還替人家說好話,心裡對大夫人可就是一百二十個不滿了,他看了眼老太太,沒管老人家臉色有多難看,就吩咐丫鬟“把大夫人請來,我有話要問她,真當我是空氣了不成?”聲音不大,卻是無比的威嚴。
這邊丫鬟剛應着要去,就聽面外有人說道“老爺叫我做什麼呢?還真巧,我就來了。”大夫人帶着王媽媽和幽蘭,正好從外面打簾子進來,就聽見老爺的話了,接口說道。
本來她聽女兒說父親回來了,去給奶奶請安了,在屋裡就等着,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影,心裡惦記着就過來了,沒想到一來就聽見老爺不是好語氣的要找自己,心裡自然不高興。進來擡頭一看。姨娘挨着老爺坐着,旁邊站着三姑娘。這不是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嗎?自個還真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看到大夫人進來,姨娘就感到有壓力,忙從老爺身邊站起“給姐姐請安了。”上前一個萬福,然後退到一旁,位置那是讓給了大夫人,老爺本想伸手拉她坐下,人卻站的比較遠,只能用眼睛看了看,大夫人瞧見更是生氣。
“妹妹現在可是金貴之人,我可受不起”說着矯情的話,不管老爺的態度,一屁股就坐在那裡,然後板着臉就開始數落。
“老爺常年在外,難得回來一次,回來了也不去我屋裡,真是一點夫妻念想都沒有啊!可憐見的我和女兒還整天的叨唸着,還冤枉我拿你當空氣,我看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她先來個倒打一耙,讓老爺心裡有歉疚。
老太太一聽兒媳這話說得夠分量,這鬱結的氣也就舒坦多了,知道大夫人不會是吃虧的主,也就懶得扎嘴,免得兒子又說她偏袒大夫人。
老爺最後冷哼一聲“別說別的,我問你,你爲何要把三姑娘許給恭親王的四兒子,你對那家不清楚嗎?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送嗎?你就是這樣當孃的嗎?”
老爺的一句句質疑,都像芒刺一樣,紮在她的後背上,讓她一時真是有些難以招架,不過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見大夫人抹着眼淚,無比委屈的哭了起來。
“我這個後媽真是不好當啊!怎麼做都不討好,這個家今後我不管了,母親你可要給兒媳做主啊!”說着就趴在老太太身邊哭個沒完。
大夫人這一哭,老太太可就受不了了,氣的手往火炕上使勁的一砸“我還沒死呢!你們眼裡可有我的存在?”這
一聲質問,很管用,大夫人立刻停止了哭泣,老爺也是撲騰就跪下了,姨娘一看也跟着跪下,那邊羽歌自然也跟着跪下了,心理就嘀咕,這古人可真是的,沒事就下跪,不說這膝蓋生疼,連一點尊嚴都沒有。
“娘,您老人家息怒,一切都聽你的。”老爺本來就是個孝順的,一聽老孃這樣說,趕忙的好生安慰,姨娘跪在那裡頭是更低了。
“都起來吧,我的話你還會聽嗎?我這已經是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了,說的話自然是不得用了,都眼巴巴的盼着我早點死呢!老爺,你咋就先走了,今個把我也帶走吧,我沒法活了--”老太太是捶胸頓足的哭天抹淚,這話說的更是嚴重,老爺於是使勁的抽了自個一個的嘴巴。
“娘,您這話折煞兒子了,是兒子不孝,兒子該死,惹您生氣了,您快別這樣說--”他本來只是想讓大夫人推了親事就得了,那成想把老太太氣成這樣,只好退一步在做打算。
大夫人心理自然是得意了,看了眼姨娘,又看了眼羽歌,得意之色盡顯。“母親,老爺也給你認錯了,你也就不要生氣了,都是受了賤人的教唆,您就不要再哭了”這婆媳二人一唱一和的,把事情就這樣的給壓下了,誰還敢再提呢,那不是要讓老太太提前見閻王嗎?老太太一聽大夫人這樣說這纔不在鬧了,大夫人不停的給捶着後背。
羽歌跪在那裡是越聽心越急,沒想到經老太太這樣一鬧,老爺就妥協了,看來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了,而且看架勢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姨娘的身上,現在只能祈求姨娘和自己一樣想開些,老爺對姨娘多關心些,順利生下孩子,如果爭氣,生個男孩,那樣地位可就不一樣了,一想到這個,羽歌來了主意。
“奶奶,父親,母親,你們都別吵了,姨娘也是因爲太愛我了,才這樣的,你們就原諒一個愛子心切的女人吧,父親現在姨娘有孕再身,不宜長時間跪着,我還是扶她回去吧,女兒的婚事還是母親做主就好。”這番不緊不慢的話,說道了大家的心坎裡去了,老爺是更加的覺得這個女兒貼心了,不過看姨娘的眼神裡多是溫柔的。
老爺沒有發話,只是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這纔看了眼兒子,開口了“回去吧,這事已經成定局了,就不要再鬧了。”她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姨娘,心裡還是知道慕容家後代的重要性的,不耐的擺擺手,羽歌這才扶着姨娘回去,雲兒和四兒跟在身後離去。
羽歌臨走還回頭用美期待的眼神看了眼父親,那是希望他多多的體諒姨娘,好生的帶她,老爺自然會意,點頭表示明白,大夫人都真真的看在眼裡,對這對母女更是恨得要死,這時有個丫鬟進來傳話說楚家派人送來了吉納禮來了。
大夫人的眼裡再次露出了得意之色,這回好,就是誰有那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去退婚了,不說別的,誰敢給恭親王丟這樣的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