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爲待在自己的身邊,他們或許早就已經得到自己應有的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折磨着,一次又一次的錯過着。
“唉……是我對不起你們。”
楊浩龍的聲音在暖閣中緩緩的傳開,傳入兩人的耳間。
徐嫿和阿嶽都是一愣,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似乎明白了楊浩龍的意思,各自的心中都是一番苦澀,而徐嫿更是側過身躲過了阿嶽的目光,彷彿那不是來自情人的注視,而是能夠撕碎自己心臟的利刃。
“主子,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能夠跟在您的身邊,是嫿嫿前世修來的福分,您以後千萬不要這麼說了。”
徐嫿伸出手將楊浩龍幾乎要捏斷的雙手輕輕掰開,那白嫩的掌心處,早已被深紅色的印記所不滿,她沒有料到,楊浩龍竟會如此的激動,以至於險些將手心都給刺破。
那清瘦的臉龐在燈光的投射下絕美非常,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一般,徐嫿輕輕的將楊浩龍的雙手捧在手裡,淡淡的聲音如同最溫柔的雙手,逐漸的撫平楊浩龍心上的傷痕。
無論什麼時候,她總是有辦法將楊浩龍的情緒平復下來。
“答應嫿嫿,好嗎?”
徐嫿輕聲道,而後擡頭,用那雙明亮的眸子將楊浩龍望着,帶着期待的目光容不得楊浩龍拒絕。
“嫿嫿……”
楊浩龍輕嘆一聲,將徐嫿摟在懷裡,這個讓人心疼的女子啊,怎麼能夠讓她不牽掛!
雖然楊浩龍答應了下來,但是能夠感覺得到,徐嫿依舊十分擔憂楊浩龍的情緒,一邊說話還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楊浩龍的表情,似乎並不像讓楊浩龍擔心,那強顏歡笑的樣子看得楊浩龍心中一陣的痠痛。
她的嫿嫿,懂事的讓人心疼,讓人不能不去保護。
看着徐嫿如此擔心自己的樣子,楊浩龍心中也不好受,想盡了辦法將話題引向一邊,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徐嫿眼中的一抹不安的掙扎。
“嫿嫿,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楊浩龍的聲音淡淡的,雖然疑問的意思,卻是用了確定的語氣。
很顯然的,嫿嫿是有事情在瞞着自己,不然的話,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那雙眸子不會如此的躲閃自己。
徐嫿還想要轉移話題,卻在楊浩龍不容置疑的眼神下放棄了抵抗,將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和趙迎罡的話說給了楊浩龍。
看到楊浩龍眉頭緊皺的樣子,徐嫿一時有些慌亂,連忙說道。
“主子莫要擔心,嫿嫿已經想好了,一會兒嫿嫿前去回了皇上,就說您身體不適休息了,您就趁這個時間,快些離開吧!”
跟在楊浩龍的身邊這麼久,徐嫿十分深知楊浩龍的性格,而對於趙迎罡對楊浩龍的心思,她知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次若不是因爲趙迎罡用孩子逼迫自己給楊浩龍寫信,她也不希望楊浩龍回來。
楊浩龍想要的是自由,一直都是,而這次回來,趙迎罡的目的則是將她留在身邊,這種事情,是她絕對不願意看到,也絕對不想讓這種事發生的。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或許楊浩龍根本不用冒這個險。
徐嫿想起楊浩龍爲了保護自己所做的一切,爲自己甚至不惜以身犯險,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與危難之中,幾乎是用生命在保護自己,而自己竟然因爲一時的威脅而向趙迎罡妥協,甚至不惜將楊浩龍再次引回這個陷阱。
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感迎面而來,將徐嫿逼得喘不過氣來。
一邊是孩子,一邊是楊浩龍,這樣兩難的抉擇就如同將她逼到了懸崖的邊緣,無論選擇哪一方,等待自己的都會是無邊的地獄和痛苦的掙扎。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是因爲趙迎罡的姦污而有了那個孩子,可是身爲一個母親,她難以割捨掉的,是那一份母子緣分和感情。
而楊浩龍更是她這一生最不能背叛的人,就算是因爲孩子,就算是因爲自己難以割捨的骨肉,也絕對都不能背叛的存在!
既然無論選擇那一邊都是無邊的地獄在等着她,那她也不願意因此而將楊浩龍推入那早已經設好的陷阱中。
她知道自由對於楊浩龍來說比生命都重要,如果自己選擇了孩子,那不就相當於取了楊浩龍的性命嗎?
絕對不可以!
徐嫿握緊雙拳,心中也早已經有了決定,擡起頭來,用一雙清澈的眸子看向楊浩龍,嘴角,是一抹略帶悽美的笑容。
“主子,嫿嫿已經決定了,您一定要……”
“我去找他,我一定會讓孩子再次回到你的身邊的!相信我!”
徐嫿的話剛說了一半便是被楊浩龍打斷,楊浩龍怎麼會不知道徐嫿都在想着些什麼,讓嫿嫿選擇拋棄孩子而保護她,她寧可不要了這條命。
“嫿嫿不是那個意思,我可以不要孩子,只是希望主子一定要遠遠地離開,主子能夠幸福,嫿嫿做什麼都原意!”
見到楊浩龍一臉的堅定,徐嫿連忙擺了擺手,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她原意做一切事情,只要楊浩龍能夠幸福安穩的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可以不要孩子,甚至不奢求楊浩龍帶她離開,只要主子能夠過得開心,她拼了。
看着徐嫿一臉認真想要解釋的樣子,楊浩龍只覺得心中又痛又甜,像是被世界上最甜蜜的糖果給擊中,又像是在同時掉入了充滿着刀鋒的陷阱之中。
在收到信的時候她便是有着一種預感,按照徐嫿的性格,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就死活不願意拖自己的後腿,又怎麼會在這麼久之後再次讓自己回來,這其中一定有着蹊蹺。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因爲趙迎罡在搞鬼!
孩子對於母親的意義是多麼的重要,楊浩龍可以算得上是感同身受,前世的她在失去未出世的孩子時的那種痛苦,就算是重生一世,也時常在夢中將她驚醒,現在,更不要說失去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了!
因爲嘗過那種痛苦,她不想也不會讓她的嫿嫿再次經受,心中的決定一旦落定便不會再更改,這就是她!
楊浩龍將徐嫿的臉朝着自己的方向擺正,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
“只有你能夠過得幸福了,我纔會幸福!懂嗎?”
對於徐嫿,她有太多的愧疚,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嫿嫿一定會比現在幸福千百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如此的威脅和逼迫下,這麼的痛苦。
徐嫿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楊浩龍倔強的眼神給制止了下去,只能含着眼淚朝着楊浩龍點了點頭。
“嫿嫿,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能夠再次選擇,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這諸多的傷害!一定不會!”
在說完之後,楊浩龍並沒有多做停留便是朝着暖閣外離去,而在外邊等候多時的太監總領張凱也一臉恭敬的朝着楊浩龍行了一禮,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阿嶽本來要跟着一起,卻被楊浩龍制止,朝着身後的徐嫿投去一個眼神。
“你忘記了你要做什麼事了嗎?”
楊浩龍的聲音淡淡的傳入阿嶽的耳邊,讓得後者原本還算是淡然的臉,出現了一絲絲的情緒裂縫。
在離開楚國之前,阿嶽曾經想要問楊浩龍,徐嫿一直以來過得如何,還好嗎,而這個問題,楊浩龍並沒有回答,而是讓他自己去問。
想必徐嫿也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吧!
阿嶽身子一僵,還不等他說些什麼,楊浩龍已經推着輪椅離開了這裡,朝着遠處的迴廊前去。
而暖閣中也就剩下了阿嶽和徐嫿兩個人。
本來還算是和洽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兩人之間明明靠的那麼近,卻總像是有着一層透明的隔閡存在,讓得兩個人明明能夠相見,卻只能分立兩岸。
暖閣內暖洋洋的光芒與窗外的夜色如同永遠無法融合的兩個海,在互相的接觸,卻又互相的逃避。
就像他們兩個人。
很長的一段沉默,長到幾乎讓人有一種一念千年的錯覺,那種感覺就像是穿梭在時間的長河中,明明看到的是對方現在的模樣,卻總是在腦海中浮現出初見的畫面,彷彿時間也可以倒流,再次回到那怦然心動的一瞬間。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當一襲青衣嫋娜如輕煙一般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世界彷彿顛倒了過來,從此之後一切便是徹底的變了模樣。
那原本枯燥的一切都變得有聲有色起來,原本勞累的練武時間,也因爲有了那抹身影而變得更加的有意義。
阿嶽還記得,那時候的他,一到了練武的時間便是最期望有着一道青色的身影能夠在遠處靜靜的站着,就算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要一個眼神,那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在遇到那個青色身影的人生中,他的世界裡除了練武便是保護主子,而自從她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的生命便是有了更多的色彩。
第一次說話,是在他受傷的那個晚上,爲了保護主子而被那些刺客所傷的時候,是她來給自己細心的包紮,那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美,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像是從雲間走出來的仙子。
“還疼嗎?”
她這麼問自己。
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如同天邊的月亮,如同月光下的溪水,如同世上最最明亮的寶石,比他見過的一切事物都要美。
“嗯。”
他想說不疼了,在你出現的那一剎那就不疼了,所有的傷痛都因爲一個笑容而痊癒消失,留下的,只剩下滿滿的心動。
可是因爲木訥,他下意識的便是嗯了一聲,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被那雙帶着關心和擔憂之色的眼眸深深的望着,那一刻,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然後是逐漸的靠近,陪伴,還有,離別。
明明離開沒有那麼久,可是他卻覺得如同隔了一生。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那比記憶中消瘦了許多的臉龐,和那雙被疼痛和哀傷充斥着的眸子,一瞬間,如同有着巨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心上,讓他心碎,讓他痛。
“你,你還好嗎?”
終於,他還是問了出來,雖然因爲心情的激盪,語氣都變得難以平靜,但是他還是問了出來。
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如果自己不問,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再問出來的勇氣了。
徐嫿顯然沒有預料到阿嶽會突然開口,頓時有些愣怔的待在原地,似乎很是驚訝,而那一抹驚訝很快便是變成了掩飾。
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耳邊的散發,將那一縷黑色的發輕輕的別在耳後,停頓了好久才呢喃道。
“我,很好。你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明明聽到了那聲音中的顫抖和強忍,她明明過得不好,卻這樣跟自己逞強,或許是不願意自己看到她的柔弱吧,又或者,是因爲不想將這些痛苦說給自己聽吧。
阿嶽走過去,靜靜的沒有說話,只是固執的注視那雙美麗的眸子,語氣一反常態,變得很是認真,甚至是執拗。
“嫿嫿,我希望你可以過得好,也希望你,不要騙我。”
阿嶽的話雖然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但是徐嫿卻是都能夠聽得懂,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可是他們已經不能夠再像以往一樣了。
雖然理智在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回不去了,她也不再是清清白白的她,更是有了別人的孩子,一直以來,她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再靠近阿嶽,不要再靠近。
可是,真的等到阿嶽離開的時候,她卻悲哀的發現,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在騙自己罷了。
她過得不好,很不好,她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在獨自一人留在這裡的時候,她每天每夜都在思念着,不僅僅是主子,還有阿嶽。
那個能夠讓她安心的身影,那個能夠給她快樂和安穩的身影,那個讓她能夠安心笑出來的身影,現在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卻不敢去面對了。
心中的情緒越積越多,終於如同海浪一般涌了出來,幾乎要將她淹沒,那道橫亙在心中的閥門也終於被衝破。
徐嫿轉過身鋪在阿嶽的懷來,似乎是尋找到了歸宿一般,終於將心中的情緒完全爆發出來,眼淚也如同決了堤的江水,終於洶涌而來,瞬間便是溼透了阿嶽的胸口。
壓抑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開來,在這小小的暖閣中,兩個人緊緊相擁,沒有多餘的話語,卻如同心靈相通一般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情意。
夜風吹來,那橘黃色的燈光也似乎被這擁擠的感情所感染,隨着夜風而微微盪漾。
在另外一處宮殿中,還有着一整個房間的燈光,也在隨着夜風微微飄蕩。
“龍相,到了。”
張凱的聲音響起,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楊浩龍這才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宮殿,楊浩龍卻是冷笑一聲,嘴角一抹諷刺的笑浮現而出。
當真不愧是一國之君,一直都是這麼的高高在上啊!
在張凱的帶領下,楊浩龍很快便是進入了大殿之中,空無一人的大殿卻是有着明亮的燈火,將整個大殿照的透亮,暖玉鋪就的地板,在溫潤的燈光下顯得越發的柔和,讓人連踏上去都覺得心疼。
一陣腳步聲傳來,楊浩龍循聲望去,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一步一步帶着無比的自信。
“好久不見,龍兒。”
趙迎罡看着不遠處那道白色的身影,聲音中有着難以掩飾的激動,連腳下的步伐都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在靠近之後,趙迎罡的目光瞬間便是被楊浩龍身下的輪椅所吸引,眼神猛然間一痛,雖然布衣已經將確切的消息都告訴了他,但是當他親眼見到楊浩龍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心疼。
“龍兒,你還好嗎?還疼嗎?”
趙迎罡此時哪裡還有半點皇帝的樣子,蹲下身來一臉關切的看着楊浩龍,眼睛明亮,如同天邊閃爍着的繁星,一如曾經的那個單純好騙的小皇子。
對於趙迎罡的靠近,楊浩龍並沒有什麼反應,經過徐嫿的事情之後,她對趙迎罡已經完全的沒有了任何的好感,心中除了冷淡還是冷淡。
對於楊浩龍略顯淡漠的表情,趙迎罡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那灼灼的眼神如同火焰一般幾乎要將楊浩龍給點燃,連帶着整個大殿中的溫度都攀升了上來。
在見到楊浩龍之後,趙迎罡就完全的貼了上來,完全不在乎別的事情,就像是許久沒有見到主人的小動物一般,總是將手朝着楊浩龍的方向伸過來,卻每次都被楊浩龍給擋了回去。
見到趙迎罡一臉激動的模樣,楊浩龍則是完全沒有感覺,她來這裡並不是爲了跟他敘舊,而是爲了徐嫿而來的,自然是不會對趙迎罡的激動有什麼反應,再一次擋開趙迎罡想要伸過來的手,楊浩龍的聲音也變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本相按照你的意思來了,皇上是不是也應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楊浩龍的聲音在寬闊的大殿中顯得有些幽深的感覺,語氣也帶着一絲的火氣。
如果不是因爲趙迎罡,她的嫿嫿怎麼會這麼的傷心,又怎麼會與阿嶽明明相望卻無法相守。
光是因爲這些原因,就足夠楊浩龍恨上趙迎罡了。
對於楊浩龍的話,趙迎罡是充耳不聞,完全不願意將自己的精力分散開,他現在只想跟楊浩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夜風吹來,從楊浩龍的身上傳來一陣陣好聞的氣息,趙迎罡的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哪裡還記得什麼徐嫿,什麼孩子。
現在的他只想要跟楊浩龍待在一起,別的事情都放得遠遠地才最好。
在趙迎罡再一次伸出手朝着楊浩龍的臉上摸過去的時候,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坐着的人終於爆發了。
“住手!”
楊浩龍猛地將那朝着自己伸過來的手打開,生氣的看着一臉玩世不恭的趙迎罡,自己這麼認真的跟他說話,他卻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讓她十分的惱火。
見到楊浩龍動了脾氣,趙迎罡終於收回手去,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許多,看着楊浩龍的雙眼中泛着一股黑色的波濤,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就在楊浩龍以爲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溫熱的吻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楊浩龍的嘴脣之上,頓時將楊浩龍給驚得一陣愣怔。
溫熱的鼻息一下一下撲在臉上,有種像是草葉在臉上搔着的感覺,癢的讓人心煩,楊浩龍一把將趙迎罡給推開,一臉的冷然,像是凍結了千年的寒冰。
“你幹什麼!”
楊浩龍壓低了聲音低吼着,怒火幾乎要從雙眸中噴發出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距離自己不遠的趙迎罡。
因爲夜色已深,趙迎罡也已經準備好了就寢,頭髮原本只是鬆鬆的在腦後綰了一個髮髻,被楊浩龍如此用力的一推,漆黑的長髮瞬間散落開來,被夜風吹起的散落髮絲將那張俊秀的臉遮擋了起來,看不清那雙眼睛中的顏色。
“你我都是男人,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徹底的厭惡你嗎!”
楊浩龍的聲音如同夾雜着一把把的冰刀,毫不留情的朝着趙迎罡拋射了過去,那被黑色長髮半遮着的臉頰上逐漸的有着不一樣的情緒逐漸的變得暴虐起來。
“你說你是男人?”
趙迎罡的聲音突然壓低了許多,因爲情緒的一切以而透着股嘶啞,在這略顯昏暗的大殿中顯得極爲的幽深,讓人難以揣測他的情緒。
“當然是!這種問題難道還用問嗎!”
對於趙迎罡突然變化的語氣,楊浩龍似乎並沒有在意,只是嘴角處逐漸勾起了一個冷淡的諷刺笑容。
這樣的德行,跟小時候一點變化都沒有,動不動就情緒化,一句話說的不開心了便是會惹出各種的事端來,原以爲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會逐漸的變得成熟起來,看起來,倒是她想多了。
“這種問題,當然要問!”
趙迎罡終於擡起頭來,原本水光瀲灩的眸子早已泛紅,臉龐上的笑意也早已不見,剩下的,只有那暴怒來臨前的僵硬,嘴角緊緊地抿着,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委屈?
楊浩龍冷笑,一直以來究竟是誰在給誰委屈受,難道他心中還不清楚?
就因爲自己拒絕了他的求歡,竟然就在她新婚之夜強了她的嫿嫿?就因爲一時的情緒爆發而傷害別人,這樣脾氣倒是一直沒變!
這種自私,冷酷的作風還真的是像極了某個人!
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便是可以傷害任何人,一點都不考慮究竟會帶來怎樣的後果,這樣的人,怎麼都讓她給撞上了!
因爲眼前的場景實在像極了另外一個人,楊浩龍心中瞬間便是被冷漠和殺意充滿,眼神也變得十分的冷漠。
“真是幼稚。”
見到趙迎罡這架勢,楊浩龍想也不想便是轉身想要離開,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也說不成什麼事情,還是等到他冷靜下來的時候再說吧。
楊浩龍轉身的動作算是徹底的激怒了趙迎罡,還不等楊浩龍推動輪椅,便是被一股巨大的力氣給拽了回去,轉過身去,只見到一雙被怒火充斥,紅通通的眼睛。
“所有人都退下!你留下!”
趙迎罡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嘶啞而憤怒,那些在大殿中服侍的宮女和太監們連忙退了下去,就連張凱也一同離開,整個大殿就剩下他們二人。
那手臂的力氣極大,饒是楊浩龍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也絲毫動不了半分,頓時被激怒,冷冷地盯着趙迎罡。
“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