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過程一直剋制自己的王嘉宏,並沒有因此而對楊浩龍做些什麼,只是楊浩龍突然扭動的身體讓他差點鬆開了手,爲了保證她在水中的安全,王嘉宏走上前來一把將楊浩龍的身子直接抱在了懷裡,抵在那青色的石頭上。
溫泉水在兩人的身體之間輕輕的拍打着,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空曠的空間中逐漸的漫開。
爲了能夠讓懷中的人兒更舒服一些,王嘉宏將那雙修長到讓人瘋狂的雙腿輕輕盤在腰間,這樣既能夠阻止楊浩龍從石頭上滑落下來,也能夠讓她有個能夠休息一下的地方。
不過,這樣一來,兩個人之間的間隙,就連溫泉水都難以介入,那肌膚與肌膚之間摩擦帶來的滑膩感覺,讓得王嘉宏不由得心神一顫。
就算如此,王嘉宏還是在剋制自己,時刻的提醒自己不能對懷中的人兒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來,如果是平時,恐怕他早就撲上去了!
雖說不能吃,但是,親一親,總是可以的吧?
王嘉宏這樣想着,看着近在眼前嬌嫩如花的臉蛋,王嘉宏難以抑制心中的感情,俯下身便是將一個深沉的吻朝着那嬌嫩的櫻脣上印了下去。
楊浩龍身上的熱度依舊沒有退下,那嬌嫩欲滴的雙脣自然也帶着幾分的火熱,當王嘉宏那微微帶着些涼意的脣落下來的時候,竟然能夠感受到一絲灼熱的感覺。
似乎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似的,王嘉宏對這熾熱的紅脣如同着魔了一般,久久不願意離去,在一遍又一遍的舔舐之後,終於侵入了泛着花蜜的神秘空間,尋找着那丁香小舌。
隨着這個吻的加深,就連王嘉宏的身上也逐漸的變得滾燙了許多。
不過與楊浩龍不同的是,他的滾燙,是因爲體內的那股情慾之火在燃燒罷了。
“龍兒……”
王嘉宏輕聲的呼喚着懷中人的名字,卻在嘴脣剛剛想要離開的那一刻被阻止了,之間懷中人兒伸出了細嫩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將那嬌嫩的櫻脣再次湊了上來。
在這一瞬間,他不由得驚訝了一瞬,似乎對懷中人兒的主動行爲很是意外,不由分說的,再次俯下身,輕輕的咬住那脣瓣,迷戀的吸吮着。
感受到自己心中的那份旖旎,王嘉宏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如今的龍兒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自己絕對不可以再繼續下去!
爲了保持清醒,王嘉宏在舌尖處狠狠咬了一口,那刺痛的感覺逼迫他清醒過來,將身下的人兒輕輕的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胸前,準備朝着岸邊行去。
而此時的楊浩龍似乎跟平日裡不太一樣,那迷離的雙眸像是泛着點點的星光,那雙眸中的思念幾乎像是銀河一般宣泄出來。
似乎是將眼前的人當成了心中想念的人的緣故,楊浩龍伸出手臂緊緊的抱着面前的人的脖子,身子緊緊的貼在面前那結實的胸膛之上,不住的扭動着如同水蛇一般的腰身,一寸寸的勾動着面前人的慾火。
“我好想你,”楊浩龍的聲音也變得軟了許多,斷斷續續的說着什麼,“二貨……”
“二貨……”
那原本正在朝着岸邊走去的身影頓時一僵,那渾身的氣息也在一瞬間徹底的冷了下來,像是一塊堅冰一般,定格在原地。
原來懷中的她將自己當作了李鼎清!
因爲受到情緒的影響而變得暴躁起來的內力,將身邊的溫泉水都激起了許多,在兩人身邊形成一個巨大的水幕,水汽瀰漫之間,一股冷意從中而出。
這個女人,難道心心念唸的都是李鼎清?
難道剛剛的那些主動動作都是因爲將自己當作了李鼎清?
王嘉宏竭力的忍住怒意,俯下身子,像是想要再次確定似的,輕輕問出聲道,壓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冰冷,一絲殺意。
“你剛剛叫我什麼?”
那聲音如同被壓成了一片片的薄冰,在劃過空氣的時候甚至有一種能夠傷人性命的幻覺。
語氣之冰冷,還是第一次。
而那滿目迷離的人兒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乎也沒有在乎發生了什麼,就像是習慣了這突如其來的提問似的。
“我告訴你二貨,像什麼相公夫君之類的稱呼,你打死也別想聽到!”
楊浩龍似乎對突然停下來的腳步很是不滿,就連語氣中都帶着一絲絲的嬌憨怒意,小臉還像是賭氣一般扭向一旁,就像是在鬧彆扭的女兒家模樣。
她很是生氣,這個二貨怎麼每次都這樣,要不是因爲身子不方便,自己早就直接揍他了,哪裡輪得到他唧唧歪歪。
還處於一種混混沌沌狀態的她自然是不知道,眼前男人那幾乎可以凍死世間萬物的冰冷表情。
就在王嘉宏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個伏在他胸膛前的人兒似乎十分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經歷過巨大的衝擊,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那以維持這長時間的耗費體力,不等着王嘉宏再次說什麼,楊浩龍竟然就這麼昏睡了過去。
雖有着滿肚子的火氣,但是看着懷中已經昏睡過去了的人兒,他自然也只能將那怒火按壓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呵,我究竟算是什麼!”
王嘉宏一邊抱着楊浩龍朝着岸邊走去,一邊不停地在心中質問着自己。
原以爲有他的陪伴下,她就可以慢慢的淡忘了其他,而他也一直都是朝着這個方向而努力,可是現實卻很清楚的告訴他,無論如何,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在她的心裡,自己永遠都比不上任何人!
對於這發生的一切,王嘉宏不由得苦笑一聲,任憑心中的怒火將自己吞沒。
雖說胸口那股憤懣幾乎要將自己逼迫到不能呼吸,但是看着早已經再次陷入昏睡的人兒,王嘉宏只能選擇了沉默。
不是告訴過自己嗎,只要她在身邊不就好了嗎!
哪怕她不愛自己,哪怕她恨他入骨,他只要留住她的人不就好了嗎?
爲什麼胸口會這麼痛?爲什麼喉嚨像是被毒刺穿透一般,那麼的痛?
爲什麼自己連呼吸都難以平穩,爲什麼?
是不是因爲自己愛着她,所以就要這樣被折磨;
他從來都沒有嘗試過,愛着一個人的感覺,會是這麼的痛。
痛徹心扉!
在抱着楊浩龍回到房間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着這些問題,然而卻並沒有得到答案,看着那在夜色中美得不甚真切的側臉,王嘉宏輕輕嘆了一聲。
“我究竟該如何愛你,纔不會痛?”
夜色中,只有陣陣涼風拍打在自己的臉上,沒有回答。
“現在怎麼樣?有沒有成功?”
看着李奇收回手,王嘉宏連忙問道,神色中難以掩藏的滿滿的都是關心。
“成功是成功了,只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快些找到對付古毒的方法纔好!”
“還有多久時間?”
“若是沒有出這樣的事的話,還是能夠多拖一段時間的,但是既然如今都變成了這樣,自然是越快越好!”
大手輕輕撫摸着那嬌嫩的臉龐,一寸一寸的撫摸過那光滑的肌膚,修長的手指似乎是在描繪着那精緻的小臉,戀戀不捨。
“龍兒,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熟睡中的人兒除了微微皺起眉頭之外,再無半點回應,寂靜的夜晚,只有一陣陣的涼風吹拂而過,似乎與帷幔翩翩起舞,卻又悄然而去,獨自留下一室的沉寂。
王嘉宏就這麼一直守在軟榻旁邊,似乎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如同黑寶石一般的雙眼深深的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兒,心中一陣暖意。
還好,她還在。
一想到那種幾乎要失去她的感覺,他就覺得心口像是被利刃刺穿,幾乎要嘔出血來,那種恐懼,那種陰影,哪怕只是回想,都能讓他驚出一身的冷汗。
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
似乎是爲了能夠感受到她的存在,王嘉宏將那隻纖細的小手輕輕捧在手裡,愛惜的輕吻着。
還能感受到她,太好了。
還能愛着她,太好了……
一陣黑影閃過,不過眨眼的時間,在帷幔後便是突然出現一個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黑色中的身影。
“尊主,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那個身影在出現的一瞬間便是朝着王嘉宏的背影恭敬的跪了下去,低聲道。
“嗯。”
王嘉宏輕輕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似乎是擔心自己的動作會驚醒軟榻上的人兒,在細心的幫她掖好被角之後,便是撩起帷幔走了出來。
在走到那黑色身影面前的那一瞬間,王嘉宏周身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在面對楊浩龍纔會有的那種溫和徹底的被隱藏了起來。
現在站在這裡的,是魔宮尊主,站在江湖頂峰的那個人!
陰冷潮溼的地牢中,一個頭發蓬亂的身影像是害怕見光的老鼠一般縮在牆角,小小的身子在油燈的恍惚下顯得飄忽不定。
一身凌亂的衣衫上到處都是沾染的灰塵,那模樣就像是在路邊乞討的花子一般,看起來極爲的狼狽。
“綠香啊,這是爲什麼呢?”
喃喃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那嘶啞的聲音中還是能夠分辨得出殘餘的屬於少女的氣息。
那身影一邊喃喃的疑問,一邊朝着那不遠處牆壁上的燭火看了過去,昏黃的燈光下,是一張佈滿泥濘的臉,灰塵和泥污掩蓋了這個身影的真實面目,但是從她的喃喃自語中不難判斷,這個蓬頭垢面的身影,正是將楊浩龍推下水的齊悅!
只是,此時的齊悅哪裡還有半分大小姐的模樣,一身比起路邊的叫花子都不會遜色幾分的襤褸衣衫,一身的泥污,哪裡還有一絲從前的影子!
那雙原本充滿着明媚神采的雙眸,此時如同死灰一般的寂滅,沒有一絲的生氣,十七八歲的少女,卻有着連七八十歲的老嫗都難以匹敵的衰敗。
這一切,還要從楊浩龍被救走之後說起。
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男人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被救走,齊悅哪裡肯願意,正要追過來,卻看到了尊主那雙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
那漆黑的雙眸中凜冽着的,是一股凌厲的殺意,幾乎要穿過空氣直直的刺向她,那一瞬間,她覺得,心中有一塊地方,徹底的碎裂。
她期盼了那麼久,愛慕了那麼久,爲了能夠一點點的靠近他,自己連尊嚴都可以捨棄,在被戲弄之後還要被這樣對待?
尊主想要殺了她?爲什麼?明明自己是那麼的愛他!
她不服!她要報仇!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那個叫作楊浩龍的男人,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如此的悽慘!
可是就在自己準備回到家族中準備進一步報復那個男人的計劃的時候,意想不到的災難降臨在了他們的頭上。
就在她剛剛下了馬車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幫派從山下到山上都被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而那些人,來自魔宮。
就這樣,在她剛剛踏上家門的那一瞬間,屠殺似乎也同時開始,就像是——專門準備給自己的一樣。
那漫山遍野的血紅色,幾乎染透了她的整個眼眶,就連那些下人都沒有放過,一個個都被逼上絕路,要麼殺死,要麼自盡,整個狂獅幫,就像是人間地獄,那血腥味濃重的幾乎要讓她作嘔。
正要出手的她,也被幾個身穿黑色衣衫的魔宮侍衛給團團圍住,捆住手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所有的親人被抓,其餘的所有人都被直接屠殺。
她多麼希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個噩夢,等到夢醒了,一切就都好起來了!
可是,當她的父親,母親都被押到面前時,那殷紅的鮮血,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這些,都不是夢!這是真的!
接下來的一切她都記不太清了,等到自己再次回覆意識的時候,已經被押到了這樣一個陰森又潮溼的地方,還有數不盡的老鼠和昆蟲在腳邊跑來跑去。
“綠香,你說,這是爲什麼呢?”
齊悅再次喃喃的問道,那雙如同抽去了一切情緒的雙眸,漫無目的的飄散着,不知落在哪裡,就像如今的她。
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難道是因爲自己太愛尊主?可是,愛有什麼錯?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尊主明明是這天下最爲仗義,最爲豪邁的大英雄嗎?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嘿嘿,一定是的,都是假的,這都是尊主跟我開的一個玩笑罷了!哈哈!一定是這樣的啊!”
齊悅用雙手掩住耳朵,一邊笑着嘀咕道,想要用這樣的想法來麻痹自己,這樣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了。
她還是愛着尊主,尊主只是開玩笑罷了,玩笑過去了,說不定就會愛上自己了。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
可是,爲什麼眼淚總是要掉下來呢?
齊悅拼命的想要擡起頭,阻止眼眶中淚水的掉落,可是並沒有成功,那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臉頰滑落。
嘴裡在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只是玩笑,可是自己的記憶卻不會說謊,那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幕,像是心間的一顆毒刺,時時刻刻的提醒着自己,那些曾經發生過的,都是真的。
就在齊悅肚子縮在牆角里跟自己的記憶作鬥爭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遠處的石階上似乎也出現燈火的模樣。
“一定是尊主來告訴我,玩笑結束了,來接我離開了!一定是的!”
聽到聲音的齊悅瞬間從牆角處爬了過來,走到那牢門的欄杆處,連忙伸出手將自己蓬亂的頭髮向下壓一壓,將那亂髮向後抿在而後,還忙不迭的將身上沾染着雜草和灰塵使勁的拍了拍。
就像是一個焦急等待着去見自己的戀人的懷春少女。
果然,在石階走到盡頭之後,王嘉宏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這地牢之中,身後跟着一隊身穿黑色衣衫的魔宮侍衛。
“尊主,您來了!”
齊悅連忙嬌羞的見了一個禮,那扭扭捏捏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在熱戀中的女兒家,還時不時的伸出手將耳邊的亂髮抿起在耳後,露出一個自認爲很美麗的笑。
她的尊主終於來見她了!是不是要告訴她,這些都是玩笑,現在就要放她出來了呢!
可是當她滿懷希冀的擡起頭望去,卻撞進了一雙沒有任何感情,冰冷的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的眼睛裡。
那凜冽的帶着殺意的眼神,幾乎要隔着空間將自己絞碎,那種兇惡的目光,幾乎要將自己穿透。
胸口,驀地一陣劇痛。
“是你,對龍兒下的手。”
淡漠的聲音響起,面對着眼前的人,王嘉宏並沒有用疑問的語氣,因爲沒有必要,一切都是自己親眼看到的。
他視若珍寶,含在嘴裡,捧在手裡一樣的龍兒,連輕輕磕碰一下他都會覺得無比心疼的人兒,卻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險些丟了性命,還受了那種痛苦。
如果放過眼前的這個人,就連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想起自己差一點就要再次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王嘉宏就難以掩飾心中的殺意,那雙包含着殺意的雙眼幾乎要將眼前的女人一片片的切碎,絞碎,就算如此都難以平息他心中的怒氣!
“不是的,不是,我……因爲……”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齊悅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起來,話也說不順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讓那個男人搶走了尊主!還勾引尊主!竟然還要戲弄我!我這樣做沒有錯!”
似乎是被逼到了絕路上,齊悅直接便是將心中所想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完全沒有看到那一瞬間徹底冷下來的神色。
“是嗎?難道你都不想上本尊的牀?”
王嘉宏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了下來,眼睛也慢慢的彎成了月牙模樣,那笑容在這昏暗的地牢中顯得格外的醒目。
“這……”
齊悅沒有料到王嘉宏會是這種反應,在一次扭捏了起來,看着面前變得平靜下來的尊主,她心中也是猛然一跳。
是不是因爲自己的真心話讓尊主明白了,其實自己是真的愛着他的,突然明白了自己真心?
王嘉宏接下來的舉動似乎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在齊悅驚喜的目光下,王嘉宏揮了揮手,身後的人也立即會意,走過來將地牢的門打開。
“尊主?您……您這是?”
齊悅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一時難以反應,但是對於王嘉宏的迷戀讓她迷失了自我,並沒有看到那抹笑容中的殘酷和冷血。
“據我所知,那天是你自願爬上那張牀的,對吧?”
王嘉宏依舊滿臉笑容的問道,身子也靠近了一些,齊悅則是被這笑容給迷惑,竟然也一臉欣喜的湊了過來,那沾滿雜草的頭髮因爲身子激動的顫抖而不斷的抖動着,滑稽的像是小丑。
“那是因爲,我,我一直愛慕尊主,所以在那個男人的慫恿下就那麼做了。”
沒有意識到危險靠近的齊悅,依舊一臉迷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卻沒有發現,王嘉宏身後的那些黑色身影們已經逐漸聚集了過來。
“既然你這麼想要被人上,那本尊就滿足你的心願,來人!”
王嘉宏淡漠的勾了勾脣角,收回了那燦爛的笑容和略微前傾的身子,向後退了一步,身後那些身穿黑色衣衫的魔宮侍衛們,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進來,原本還算得上寬敞的地牢,竟然在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
而齊悅仍舊停留在震驚之中難以回神,等到她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粗糙的大手已經開始將她身上的衣服給撕扯了下來。
“啊!爲什麼!”
齊悅一邊尖叫着,一邊想要躲開這一雙雙的大手,臉色早已蒼白如紙,仍舊是不願相信這發生的一切。
“不爲什麼,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王嘉宏微笑着回答,那嘴角的笑容卻像是帶着倒刺的尖刀,一旦觸怒了他,不付出慘重的代價,那是不行的!
儘管齊悅百般掙扎,但是在如此衆多的人的圍攻下,不一會的時間便是被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抱緊身子想要躲避開。
但是那些侍衛們哪裡會允許,一個個伸出粗糙的大手,在那光滑的皮膚上來回的摩挲着,動作蠻橫而粗魯。
不過好似片刻的時間,那原本屬於少女的嬌嫩皮膚便是留下了一道道鮮紅的痕跡,那雪白的皮膚上被那些大手蹂躪過後留下一道道鮮明的印記。
就算到了這一步,齊悅依舊對她的尊主抱着希望,她的尊主只是想要嚇唬嚇唬她的,並不是真的要讓別人侮辱她!
那殷切的目光想要透過那一道道身影去搜索那個心目中的身影,只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齊悅的心徹底的沉了下來。
那個在自己心中永遠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此時此刻正用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雙眼冷冷的看着這一切,一絲想要收回命令的意思都沒有。
“尊主,求求您!放過我……”
齊悅哀求的聲音在這逼仄的牢房中顯得格外的刺耳,聲音淒厲的幾乎要吐出鮮血來,那滿眼含淚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中一軟。
只是,在王嘉宏這裡,卻一點用都沒有。
“在將龍兒推下水的時候,你爲何不放過她?”
王嘉宏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嘲諷着什麼,“不,從你對龍兒產生威脅的那一瞬間起,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你的下場了。”
說完,連看都不看一眼那牢房中的人,轉過身去,任由齊悅哀嚎尖叫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那身影都無動於衷。
那狹小的牢房中,齊悅單薄的身子根本難以抵抗這些侍衛的侵犯,終於,那一直蜷縮着的身子被強制性的伸開來,那些侍衛們也都一擁而上,上下其手。
整個牢房中,尖叫聲和喘息聲混雜一片,那穢亂的場面簡直不堪入目,糜亂的氣息充斥着那小小的牢房,隨着一聲聲喘息聲響起的,還有那越來越微弱的尖叫和求饒的聲音。
終於,在完成任務之後,那些黑衣人再次穿好衣服,離開牢房之後,王嘉宏這才慢慢轉過身來,依舊是滿臉的淡漠,看着那一片的狼藉,嘴角竟還帶着笑意。
“齊小姐可還喜歡我給你送的這第一份大禮?”
那渾身青紫,還沾染了衆多汗液,口水,以及不知名的液體的身子,就這麼癱軟無力的倒在地上,身上到處都是不堪入目的痕跡,那原本就破舊的衣服更是在撕扯中變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什麼?”
因爲哀嚎而變得嘶啞的聲音從地面上傳來,齊悅擡起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終於,那目光不再是迷戀和傾慕,而是恐懼!
如同站在面前的,是魔鬼!
對於齊悅的驚恐,王嘉宏根本連看都不看,只是朝着身後的侍衛擺了擺手,不一會兒的時間便是押進來兩個同樣十分狼狽的身影。
“爹?娘?”
看着面前兩個形容枯槁的人,齊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臉上的驚恐瞬間放大了上千倍,看向王嘉宏的目光極爲恐懼。
自己這一身的狼藉,怎麼還有臉面對自己的父母,可是站在眼前的,不就是她的親生父母嗎!
“悅兒,你……”
還是齊悅的母親先衝了過來,那被污泥遮掩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這還是他們那個驕傲的女兒嗎?
此時的齊悅,一身青紫印記,到處都是曖昧的痕跡,用那僅剩的破布片將自己身上能夠遮掩的地方都遮了起來,饒是如此,仍是有大片的皮膚暴露在外。
那婦人見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想要走過來靠近一些齊悅,卻被腳上的鐵鏈束縛着難以靠近。
明明距離這麼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一副悲慘的模樣,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痛苦!
“夫君!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們的女兒啊!”
那婦人直接哭倒在地,抱着齊天怒的雙腿,大聲的嚎哭着,強忍着最後一絲精神不讓自己崩潰。
現在,她能依靠的,就只剩她的夫君了!
那齊天怒如今哪裡還有半分幫主的模樣,臉上頹敗的表情在那一頭蓬亂的頭髮下看起來極爲的諷刺,那雙眼睛卻並沒有像他的妻子那樣看着自己的女兒,而是偷偷的朝着王嘉宏的方向打量着。
“尊主!求您饒了小的一命!既然是她惹了您不高興,您隨意處置也沒有關係,只要您能饒了我!求您饒了我啊!”
齊天怒突然猛地掙開抱着自己雙腿的婦人,跪下來朝着王嘉宏的方向連連磕頭。
爲了自己的勢力能夠在江湖上更進一步,他連自己的女兒都捨得送過來,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又如何,如今若是能夠用她來換取自己一條生路,那也算是沒有白養活她!
趴在地上無聲流淚的齊悅,在聽到自己的父親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的時候,猛然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似乎想要將眼前這一幕全都收在眼中。
“爹,爹……你說什麼……”
齊悅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下意識的吶吶的問道。
“都是你個死丫頭惹的禍!就算尊主今天殺了你,我都不會管!若不是因爲你的連累,我們會落得如此地步嗎!”
齊天怒狠狠地瞪着地牢中那個嬌小的身影,雙眼發紅的怒吼道,若不是這個女兒惹的禍,他們狂獅幫怎麼會被魔宮直接滅門!
一想到昔日裡的一切輝煌如今全都毀在齊悅的身上,他哪裡還記得這是自己的女兒,那眼中的殺意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仇,恨不能直接殺了她!
“她可是你的女兒啊!我們的女兒啊!”
那婦人連忙爬過去想要攔住齊天怒,卻被一腳踹開,狠狠的撞在地牢的牆壁上,奄奄一息。
“娘!”齊悅目眥欲裂,一臉憤然的看向齊天怒,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這還是自己的父親嗎?這還是會哄着自己說自己是世上最美的姑娘的父親嗎?這還是那個會溫柔對待她們母女的那個父親嗎?
齊悅擡起雙眼,看向不遠處的那個身影,卻發現,那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甚至連嘴角的笑都是那麼的諷刺。
“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明白,明明在幾個時辰以前,自己還是名震天下狂獅幫的千金大小姐,而如今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幫派在一息之間被滅滿門,雙親被抓,如今,自己的父親還用一種滿含殺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
有誰能夠來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齊幫主,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王嘉宏的身影在幽暗的地牢裡顯得是那麼的陰森可怖,淡淡的聲音卻如同點燃了導火索一般,將齊天怒猛然驚醒。
與此同時,身後的侍衛將手中的佩刀遞了過去,交在齊天怒的手中。
意思很清楚,要他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表明他的決心。
齊悅擡起頭,死死的盯着手握佩刀的齊天怒,心中還不死心的有着一絲的期待,她不相信,這個疼愛自己的男人會捨得下手殺了自己!
她不信!
當齊天怒手執佩刀終於衝到她面前,那刀尖即將刺向齊悅的那一瞬間,一道身影掙扎着撲了過來的,擋在了齊悅的面前。
“嗤”的一聲,刀尖穿過皮肉的聲音響起,齊悅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眼睜睜的看着母親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被那刀給貫穿,鮮血一滴滴落在她的臉上。
“這……這是怎麼了,娘,你們別鬧了……”
齊悅爬了過來,也不顧身上的狼藉,直接便是將那婦人的身子一把摟在懷裡,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砸了下來。
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那刀尖便是再次朝着自己刺了過來,就在齊悅閉上眼睛準備受死的那一瞬間,齊天怒的身子卻詭異的停了下來,踉蹌之後倒了下來。
鋒利的劍尖就這麼從那心臟的地方刺穿過來,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着那劍尖一滴滴落下來,在地面上濺開成梅花模樣。
那雙赤紅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兒,終於在生命走向盡頭的那一刻,留下了一抹悔恨。
重重的身軀倒下,就倒在齊悅的面前,那碩大的身子下壓着的是早已死去多時的母親。
這一切像是鋒利的鋸齒,在不斷的撕扯着齊悅那本就脆弱的神經,劇烈的痛苦如同巨大的刀刃,幾乎要絞碎了她的心臟。
看着相繼在面前死去的雙親,齊悅那本就已經極度崩潰的神經終於經受不住,尖叫起來。
“啊!”
尖叫聲在這地牢中四處迴盪,嘶啞無比的聲音就像是厲鬼一般,不斷的刺激着聽者的耳膜,心臟。
對於抱着頭只顧尖叫的齊悅,王嘉宏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便,輕輕捏起手中的那柄劍,一步一步走到齊悅的面前。
每一步都像是將她在一次逼上地獄的邊緣,每一步都逐漸粉碎她的期望,她的一切。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看着面前一臉淡薄的男人,齊悅難以相信,這個就是自己期許了那麼多年的天神一般的人,那個心目中的英雄,早已經渾身沾染了她的親人的血跡,變成了魔鬼!
她只是太愛他了,難道這就是她的錯?
說話間,那鋒利的還沾着血跡的劍已經貼在了她的臉上,那溫熱的血一滴滴的順着下巴滴落下來。
王嘉宏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冷冷一笑。
“我早就警告過你,離她遠一點,既然是你不識擡舉,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齊悅的神色終於凝固,雖然自己心中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她以爲只要自己不去想,就可以裝作不知道。
可惜,她還是沒能逃得掉。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嗎?我有什麼比不上他的,你爲何從來都不多看我一眼!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好!”
齊悅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聲音嘶啞難聽,像是女鬼一般,那一身的凌亂狼藉,更是沾染了自己雙親的鮮血,看起來極爲的恐怖。
“我說過,誰敢動她分毫,我便毀那個人所有!誰都不例外!這些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自己連動一下都捨不得的人,竟然被如此對待,若不能將她毀的徹底,又怎能對得起自己!
那雙嗜血的眸子將地上那個赤裸的身影籠罩着,一抹冷淡到了極致的笑容逐漸浮現,那笑,如同利刃般鋒利,嗜血,殘忍。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齊悅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沉默着低下了頭。
果然還是這樣麼,就因爲自己找了那個男人的麻煩,就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就因爲自己對那個男人出手,他就要這樣對待她嗎?
就因爲自己堅持自己的感情,就要被這樣侮辱苛待嗎?
那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過一個斷袖罷了,殺了又如何!是他害死了綠香,我要殺了他爲綠香報仇!這也有錯?”
想到這裡齊悅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淒厲的笑聲在這地牢中傳開去,比寒冷的氣息還要讓人顫慄。
一會哭一會笑,齊悅已經徹底的瘋癲了。
先是綠香,接着便是她的父母,還有什麼!既然都死了,那就輪到她了吧!既然如此那就來吧!殺了她!
既然不能得到他,哪怕是死在他的手下,那樣也好!
“那你殺了我啊!直接殺了我不就好了!爲何還要這樣對待我的家人!”
剛纔發生的一幕幕浮上心頭,爲了活命而想要殺了自己的父親,爲了保護自己而死在父親刀下的母親,那種背叛,寒心,竟然比直接殺了她還要痛苦。
難道,這一切也是對自己的懲罰?
“殺一個人太簡單了,呵……”王嘉宏似乎不願意多說,只是微微一笑。
死,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最痛苦的事是眼睜睜看着自己深愛的人就那麼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那種失去之後的痛苦,纔是最致命的。
對於這種失去的痛苦,他最有感觸,因爲經歷過,所以不想要再經歷第二次,爲了好好保護他心愛的那個人,他幾乎是費勁了心思,就是爲了能夠將她留在身邊。
而面前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差一點釀成大錯,她竟然差一點就殺了龍兒!
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
這種失去一切的痛苦滋味,自然也要讓她好好品嚐品嚐,怎能夠那麼輕易的就讓她去死!
“來人,將這屍體擡下去,找一個沒有人的亂葬崗扔了喂野狗吃!”
因爲齊悅的所作所爲,讓他再次回想起了那種失去最愛的人的感覺,那赤紅色瞬間便是佔據了雙眸,暴起的怒意讓得那聲音都變得嘶啞了起來,壓抑的聲音夾雜着濃重的恨意。
既然敢動手,那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這一切,遠遠沒有結束!
“不要!不要!”
看到那魚貫而入將屍體擡走的魔宮侍衛,像是失了魂魄的齊悅終於回過神來,連忙撲在那屍體上,試圖阻止那些侍衛。
“求求您,尊主,求求您,我錯了,我錯了!求您放過我父母吧!讓我去將他們安葬了吧!”
“求您了!求您了!”
齊悅一邊阻止那些魔宮侍衛,一邊朝着王嘉宏狠狠的磕頭,不一會兒的時間,那額頭上便是磕破了皮,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來,順着臉頰滴落下來,那本就看不清模樣的臉,看起來更是醜陋。
只是王嘉宏沒有說話,那些侍衛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直接便是將齊悅推倒在一邊,將那兩具屍體擡了出去。
“你爲什麼不殺了我!爲什麼!”
齊悅站了起來,想要追着出去,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一柄劍架在脖子上,頓時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眼淚,鮮血混着那灰塵一塊留下,看起來極爲的恐怖。
“我會的,不過不是現在,也不會是立刻。”
聲音落下,那柄劍在修長的手中飛快的挽了一個劍花,在那飽受蹂躪的肌膚上瞬間綻開一朵燦爛的血色花朵。
一下,兩下,三下……
每一次落下去在那身上都會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每一次擡手都會翻一下手腕,再次出現一道傷口,鮮血涓涓流出,這陰暗的地牢中瞬間便是被血腥的味道充滿。
終於,王嘉宏終於將劍暫時放了下來,冷冷的看着地上早已經面目全非的人,齊悅也早已變成了一個血人,只剩下眼睛還能動彈,死死的盯着那個背光而立的男人。
“嗤!”
最後一下,將那喉嚨挑開,空氣爭先恐後的灌向那傷口,如同抽風機一樣呼呼作響的傷口,似乎在證明主人在最後一刻的掙扎。
齊悅的雙眼似乎也終於漸漸的渙散,王嘉宏的身影,如同抽搐着一般,嘴脣微微翕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不甘心!不甘心!
這一生就愛了這一個人,竟然要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如果再重來,她一定會在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面就將他推下水!絕對要讓他不得好死!
是他毀了自己的人生,毀了自己的一切!她不甘心!
見到那雙逐漸渙散的眼睛中的蝕骨恨意,王嘉宏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在想着些什麼,冷笑着蹲下身子來。
“在你對她起歹心的那一瞬間,就註定了你會有這樣的結局,再來多少次都不會變,唯一會變的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再傷害她一分一毫,絕對不會!”
看着那幾乎就要斷氣還充斥着恨意和不甘的雙眼,王嘉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他要讓她明白,從頭到尾,她所妄想的一切都不會成真,無論何時,只要他還在,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的龍兒!
絕對不會!
冷淡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帶着冰冷的寒意,成爲齊悅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直到最後一刻,她都是輸得如此徹底!
“來人,拖下去,亂葬崗。”
隨意的將手中的劍丟在地上,王嘉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從此以後,江湖上再沒有狂獅幫,他要讓全天下知道,敢動他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死?太仁慈了!
夜晚的寒風不由分說的灌了進來,雜草灰塵將那地上的鮮豔血跡所遮蓋,那些奉命而來的魔宮侍衛將一卷草蓆隨意的將地上的屍體裹起來擡了出去。
從此以後,再沒有這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