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影咬了咬嘴脣,道:“是。從赫連院長的屢次試探來看,我知道幕後僱兇殺人的就是他。他不仁,可我不能不義,我這次放他一馬,就當是……就當是償還他這麼多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只是我這樣做,終究是辜負了赫連院長的一番心意。”說到最後,林霜影低下了頭。
昨夜,她原本睡得好好的,可突然有個人將她抱起,藏在了櫃子裡。她一陣驚慌失措後,發現身旁的人居然是赫連紫月。她正詫異的時候,赫連紫月對着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爾後,指向了她原本睡着的牀。就在這時,她聽到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透過櫃子的縫隙,她看到有個人偷偷摸摸地進來了。那人走到她的牀邊,舉起手中的匕首便刺了下去。她驚得張大了嘴巴,卻被赫連紫月一把捂住,爾後,她看到那人的臉上沾染了鮮血,爾後心滿意足地離去。
她驚嚇不已,連連問赫連紫月是誰要害她。赫連紫月卻是沒有說話,只是告訴她,害她的人今日會來找她。原本,赫連紫月的這句話她是不信的,哪裡有殺人兇手自投羅網的道理?可是今日,她卻親眼看到林浩遠來找她,原本,她只是覺得林浩遠和往日一樣,只是想來接她回家。可是,在赫連紫月一步步的試探之下,林浩遠露出了馬腳,她不得不相信,林浩遠便是想要殺她的那個人。儘管她百般不願意相信,可這卻是鐵一般的事實,由不得她不相信。
當着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驚詫,難過,卻仍是想放了林浩遠一馬。是他曾經對她的好讓她下不了最後的決心,她無法相信原先那個慈愛良善的父親如今竟要殺了她。可事實就是如此,儘管她心裡萬般牴觸這個事實,可事實終究是事實,她不得不信。只是,林浩遠能狠得下心對付她,她卻不能狠下心任憑赫連紫月處置了林浩遠。故而,她才求赫連紫月放了林浩遠。
沅天洛聽了林霜影的話,似是明白了她內心所有的掙扎似的,說道:“你多想了,赫連院長是不會生你的氣的。你放寬心就好。”
話雖如此說,可是一連幾天,林霜影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沅天洛向來是不會勸人的,幸而曹爽終日陪在林霜影身邊,多日來也開解了林霜影很多。
而私下裡,曹爽終究是氣不過,去了林府一趟。原本,他就惱恨自己爲何在林霜影出事的時候剛好有事回家了,所以去林府的時候說話就格外的不客氣。他見到林浩遠之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告誡林浩遠以後不要再動林霜影,若不然,他定然會藉助父親曹宇陸的力量打壓林浩遠,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再不必妄想日後在官場上能有什麼作爲。曹爽精準地抓住了林浩遠的軟肋,原本以爲林浩遠日後會收斂些,卻不曾料到,他這一次林府之行卻是埋下了深深的禍端,讓他日後悔恨不已。
好在,在曹爽的細心開解之下,林霜影的心情好了很多。這一日,學院裡正好不用上課。曹爽怕林霜影待在學院裡會更加不開心,就準備帶着林霜影去街上逛一逛。一番好說歹說之後,林霜影終於同意了。二人便一同上街,買些小玩意兒。孰料,二人一同出現的畫面竟然被剛好出門的林浩遠看在眼裡。他看着那一對璧人,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一個是他想要殺死卻沒能殺死的人,卻高風亮節地寬恕了他的罪過,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生厭;一個是公然帶人到他的府邸恐嚇他的人,讓他顏面無存,這兩個人,他越看越討厭,看着看着,一個惡毒的想法顯現在林浩遠的腦海之中:這曹爽之所以會對林霜影這麼好,不過是因爲林霜影的容貌和她的清白之身,而他若是毀了林霜影的清白之身,那這二人豈不是自然而然地就散了。到那時,失去了九門提督家的公子的庇護,林霜影一個弱女子,還不是任他拿捏?
起初,林浩遠也被自己這個瘋狂的念頭嚇了一跳,可是一番細想之後,他不禁爲自己的計策拍案叫絕。說幹就幹,他避開二人的視線,轉而去買了一頂遮住了半邊臉的帽子。這樣可以保證以後雖然事發,卻不會有人將這賬算到他林浩遠的頭上來。爾後,他來到了城中的一處乞丐窩。他拿出一枚銀錠子,高高在上的看着一羣衣衫襤褸的人,道:“誰能爲我做事,這枚銀錠子就是誰的。”
平日裡以乞討爲生的乞丐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銀子,頓時一擁而上,將林浩遠圍了個結結實實,嘴裡一個勁兒地說道:“我!我!”
林浩遠打量了一下這些乞丐,挑出了一個半大的孩子,還有六個看起來很強壯的男人。爾後,林浩遠帶着這七個人來到了一處僻靜處,對着這幾個人吩咐了什麼。
沒過多久,一個衣着整齊的半大的孩子走到正在陪林霜影逛街的曹爽身邊,道:“哥哥,你是叫曹爽嗎?”
曹爽見這孩子倒也機靈,便笑道:“是啊,怎麼了?”
“你父親是九門提督曹宇陸曹大人嗎?”
曹爽點了點頭,狐疑道:“你怎麼會知道?”
“我聽我爹說曹大人是個好人,可剛纔我看到幾個盜匪合夥將他打傷了,現在估計已經被送回家了。”
小男孩說得有板有眼,曹爽便信了,額上頓時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忙對林霜影說:“林姑娘,正好這裡離學院也沒有多遠,我先送你回去,我要回家一趟。”
林霜影聽了,忙說道:“不用了,你現在就趕快回家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曹爽有幾分遲疑,幾日前林霜影所遭遇的一切仍在他的腦海中迴盪,讓他怎麼也放不下心來,仍是堅持着要先送林霜影回去。
林霜影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現在是大白天,即便是他想對我怎麼樣也是有所忌憚的。所以,你還是儘快回去看一下伯父的傷勢吧。若不然,終歸是失了身爲人子的孝道。”
曹爽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晚些我回學院去看你。”爾後,曹爽便轉身離開了。
林霜影自己在街上覺得索然無味,便擡步朝着學院的方向走去。經過一處巷口時,卻被人拽了進去。林霜影本能地想逃,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林霜影自然是驚嚇不已,她看着眼前這幾個強壯的男人,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的一人淫笑道:“有人出錢讓我們給你破身,你覺得怎麼樣?”
林霜影嚇得渾身顫抖,心裡卻如潮水般翻涌激盪:是他呢?他竟然會這樣對她嗎?見不能害了她的性命,便要毀了她的清白嗎?爲什麼,爲什麼他會是這個樣子的?這樣的人還能被稱之爲父親嗎?連人都不配稱吧。
那幾人見林霜影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便以爲是林霜影半推半就準備從了他們。頓時一擁而上,圍着林霜影,對她上下其手。
被觸碰了的林霜影頓時回過神來,看着眼前這幾個骯髒不堪散發着陣陣惡臭的男人,哀求道:“求求你們,你們放過我。我給你們更多的銀子,好不好?”
“你能給多少?”其中一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問道。
“一百兩!”林霜影咬咬牙,說出了這個數字,雖說她沒有那麼多銀子,可是眼下爲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她不得不說。
“好啊,現在你就把錢給我們,我們立馬放了你。”
林霜影面露難色:“可是我的錢沒有帶在身上,你跟我回紫月學院一趟,我住在那裡,我去拿錢給你,好不好?”
“呸!”那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說道,“你耍我啊,且不說你進了紫月學院還會不會出來,單說那紫月學院的侍衛就有好幾十個,我們跟着你去,只怕就是羊入虎口吧。兄弟們,咱們別上她的當,立馬辦了這事兒,然後找那人領賞去。那人給的,可是現銀啊。”
說到銀子,幾人頓時眼中放光,開始撕扯着林霜影身上的衣服。眼下,林霜影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回過神來,變得冷靜下來,不住地躲閃着這幾人的觸碰,爾後高聲叫道:“救命啊,救命!”她希望有人能聽到她的呼救聲,來解救她。
“啪!”混亂中不知道誰給了她一巴掌,怒道:“賤人,住嘴!這裡是個死衚衕,離街面上很遠,不會有人聽到你的叫聲的。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話雖如此說,可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緊緊地捂住了林霜影的嘴巴。
林霜影努力長大了嘴巴,卻沒辦法發出聲音,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幾個人,愈發覺得絕望。她悔,悔自己以往那麼不喜歡武術課,根本沒有好好練習,若不然,豈會這樣坐以待斃?她恨,恨自己爲什麼會有那樣一個父親,要這樣對她!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如今,她的反抗是徒勞的,只能坐以待斃。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裡卻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畢竟,若是沒了這副清白的身子,她生不如死,如此,也就只好一死了之。
那幾人見狀,對望了一眼,手中的動作愈發加快,眼看着林霜影便雙肩微露,身上的衣服即刻便要被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