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陳安除了每日固定的修煉提升自身外,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找人大業之中。
先是回到了黑暗空間的本體身邊,試驗無相玄通,但與他猜測的一般,因爲意識體不在本體內,再加上跨界測算,十次裡有七八次都是測算失敗,剩下的兩三次得到的畫面也是十分的模糊不清,只能繼續之前的辦法。
不過好在他每日鍛鍊,對從本體那得到的“炁”的消化迅速,幾乎每天氣血之力都在增長,不用像之前那樣施展一次無相算法,整個身體都被抽空,就好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甚至有時候狀態良好,還能支持兩三次測算。
這樣,總算是通過之後的佐證,確定了之前那副畫面中的富家女就是思卿此時的狀態。
而他得到的信息也有了四個:一條適於奔跑鍛鍊的山間綠道;一輛高檔轎車的車牌號;一座豪華的山間別墅;一棟高聳入雲的地標式寫字樓。
有了這些,陳安相信找到思卿不是一件難事。
步思卿的位置確認了,之後就是輕語。
相對於步思卿,輕語在陳安心中一樣重要,只是因爲不確定其是否也墜落進了這方世界,或者說墜落這方世界的時間太久不好尋找,才把序列排在了後面。
當然,也有一種正常的心態,那就是先找到了媽,沒找到孩子,該怎麼向媽交代的問題促使着陳安將步思卿放到了第一位。
現在找到了步思卿,只要再找到輕語,就可以開始規劃救人之事了。
週四這天晚上,陳安再次藉口學習,將自己反鎖屋中,運轉起已經十分可觀的氣血之力,注入無相算法的推衍之中。
無數的光影在眼前閃過,一副畫面準確定格在他的面前。
陰森的林間,是一座陳舊的墓園,叢生的雜草間,一座孤零零的墓碑述說着年代的久遠,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中有着一位雍容的少婦,她正對着外面的世界笑意恬恬。
死了?
陳安猛然退出推衍狀態,容顏失色。
怎麼會死了?
紛亂如麻的思緒只是一個瞬間就被強大的心性鎮壓,陳安只是頃刻之間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這個世界的人如果死了,會到哪裡去?
按照大乾的傳說,人死之後魂靈會通過異種通道墜落九幽,然後在九幽中或繼續沉淪,或輪迴轉世。
那這個世界的人呢?
他們的本體被束縛在那黑暗空間中,魂魄會去哪?
一時想不通這個問題,陳安只能無奈地將之放下,打算先把步思卿救出去,再規劃輕語的事情。實在不行,就在黑暗空間中找到輕語的本體再說。這次推衍的結果也不算壞,起碼是知道輕語當初的確是墜落到了這方世界。
由於心情有些激盪,原本準備順手占卜一下陸雯和李綺羅線索的想法也被擱置了,他徑直在牀上躺下,翻身入睡。
第二日,課堂上。
陳安的眼睛在班裡的諸位同學身上一一掃過,其實之前他就已經確定過了,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黑暗空間找到對應的,大部分還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
就像他們班裡擁有人魂之線牽引的也不過只有五個人,四十比五,八分之一的概率。當然這只是個簡單的取樣,不能代表什麼,有的班級他也看過,一個有人魂之線牽引的都沒有。
順着這些線往上看,整個初三年級裡包括圓臉少女顧佳大概有四個是同船之人。而與他同班的,則是幸運的有顧佳和另一個名叫趙燦的瘦高個兩人。
於是陳安就準備先拿他們倆做實驗。
無他,僅是因爲黑暗空間裡離得近,現實中相距的也不遠,十分方便而已。
放學之後,刻意甩開劉飛,陳安小心地跟上了趙燦。
這一來是因爲美女效應,畢竟第一次實驗危險性還是會有一點的,就這麼把個美女折在自己手中也太可惜了。
二來,光明正大的跟蹤還是對付男性比較好,不然總是尾隨一個小姑娘會有變態的嫌疑。
反正不管怎麼說,他是暫時先放過了顧佳,而盯上了趙燦。
趙燦家離學校也不遠,所以他走路回去,沒有騎車,這倒是省了陳安不少事。看着對方朝相背於袁小新家的方向而去,也明白了爲什麼同在一個班,兩人都不是很熟悉的原因。
陳安小心地跟着對方走了一段距離,由於路上人多,一直都不好下手,直到對方轉入了一條偏僻的巷子,他才心中一喜,快步想要跟上。
“喂,袁小新,你給我站住了。”
哪知他剛剛想要也轉入巷子中,卻被身後的一聲喊給叫住了。
跟蹤人這種事在中央界或大周都很尋常,擺明了態度是我想搞你,可在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生活氛圍就有點變味了,哪怕跟蹤的是個男人也有變態的嫌疑,屬於不折不扣的尷尬事。
陳安一時心態沒轉變過來,就被人喝破行藏,立馬臉上有些掛不住,扭過頭來就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破壞自己的好事。
這一扭頭,正看見於波帶着五六個人高馬大更像是高中學生的不良少年向着自己圍了過來。
于波直接指着陳安向爲首一個捲毛青年道:“表哥,就是他。”
爲首那捲毛有些喘,氣急敗壞地道:“tmd,你特娘還挺能跑的,說說看吧,打算怎麼辦。”
陳安看這陣仗,腦子一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有些玩味地看向于波,本以爲週六那件事已經完了,就沒再理會。這些時日以來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找人上。
沒想到週六事件到了今天竟然還有後續。
于波這貨真是個麻煩玩意。
算了,今天一次解決也行。
至於趙燦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機會,反正暗司刺客出身的他極有耐心,甚至都能夠蟄伏一年就爲了等待一個機會。現在雖然時間緊迫,但三五天還是能等得起的。
如是想着,他就看向于波明知故問道:“怎麼?于波,你這是什麼意思?皮又癢了,想讓我給你鬆鬆骨?”
這話一出,原本得意忘形的于波就噎住了,有心想要反駁,卻不能在自己表哥面前說上次在自己這邊人數佔優的情況下連架都沒打就認慫逃了,那也顯得自己太沒用了。
這次他也是和自家表哥說班裡有個人比較囂張,想要請表哥來教訓一下,雖然沒能自己決絕有些跌份,但畢竟不涉及具體。但被陳安這麼一說就有些變了味道了。
“怎麼?上次你被打了?你怎麼沒對我說?”
那捲毛青年倒對自己這表弟很上心,聞言立馬緊張道,也不知是真情假意,甚至都不待于波回答,就一臉兇狠地轉向陳安道:“好小子,老子的弟弟也敢打,兄弟們上,給特麼個教訓。”
看着這些人一起撲上來,陳安心道早該這樣了,混混不打架,整日裡就嚇唬威脅,這像什麼話。
讓過一人飛來的一腳,順手在他的肘尖麻筋上一彈,那人立刻發出一聲慘叫,半邊身子瞬間動彈不得,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陳安也沒理他,一腿橫掃,正中奔跑中一人的迎面骨,將之掃倒在地,來了個狗啃屎。接着一矮身,橫肘側撞,肘尖結結實實地懟在擡拳一人的肋下。在那人被頂飛的同時,借力斜掠,兇狠地撞入另一個人的懷裡,把這人撞得直翻白眼,差點閉過氣去。
只是一個連續性的動作,就把四個高中混混給解決了,使得場中除了他以外就於波和那個捲毛青年還能夠站立着。
其實他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只是打在他們最疼的地方,讓他們在痛苦之餘長點記性,沒有真下四手,或是留下什麼暗傷。
儘管這個國家因爲剛剛建國的原因,法制還不是很健全,但畢竟是法制社會,陳安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案底,就算他不怕,對他之後行動的影響也不大,但總歸是一件麻煩事,還是小懲大誡好了。
可他所謂的小懲大誡,卻讓地上的四個混混疼到了骨子裡,哀嚎聲從他最初與之接觸開始,就沒有斷過,在這片僻靜的地域聽起來相當瘮人。
于波已經完全看呆了,捲毛青年狠狠地嚥了口口水道:“哥,哥們,原來你還練過啊。”
陳安的目光在地上躺着哀嚎的四個混混身上流轉過去,確認不會有什麼手尾,纔看向捲毛青年,面目兇狠地道:“你說呢?”
“你,你等着,”捲毛青年下意識後退半步,卻依舊狠狠地道:“有種你不要走,我這就去喊人,看你能打幾個。”
說着他轉身就跑,讓陳安搖頭嘆息,不愧是于波的表哥,哥兒兩一樣慫。
他哪裡有那個時間在這等捲毛。在於波反應過來,想要跟上自家表哥一起逃跑時,他就動了。
如風掠出,瞬間超越了于波,趕到捲毛身邊,一腳點在他的腿彎處,踢的對方一個惡狗撲屎,栽倒在地,然後他搶上一步另一隻腳踩在對方頭頂,極盡囂張地道:“我哪有這麼多時間等你叫人,先把今天的賬算了。”
捲毛費力地把嘴邊從地底掙脫出來,含糊地問道:“唔,唔,你,你想怎麼樣?”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