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真正的情況如何,還得等到一年後這個任務完結之時,才能清楚。現在妄圖揣測清淨天之上存在的意圖,明顯是十分愚蠢的行爲。
兩人將東西收拾好就回到了二層。
這個時候王洋等人早就醒來,末日之中本就睡眠較淺,這裡又是個陌生的地方,儘管這一路行來十分疲倦,也實在是無法安睡。
此時見了許子墨自然是繼續談起,招攬她加入倖存者基地的事情。
按照許子墨之前所說,他們所在澗河市,全面淪陷後,除了一些散兵遊勇,大部分倖存者都跟着一些**官員,或是比較有名望的企業家進入了一處地下避難所,並依據這個地下避難所,修建了一座倖存者營地,奮力抵抗喪屍的侵襲,等待國家的救援。
只是沒過多久,這種抱團的行爲自然吸引了大量追尋血肉氣息而行的喪屍的注意。於是在末世開啓的三個月就被一場百萬級數的大型喪屍潮給摧毀了。
自此之後,整個澗河市再有沒有像樣的倖存者基地,徹底淪爲了變異獸的樂園,之前所說的雙頭犬就是這羣變異獸的領袖。
許子墨對他們的邀請,其實還是有些意動,重生一回,心裡哪能沒點念想,總覺得自己憑藉先知先覺的能力,或許可以試試力挽狂瀾。
畢竟那都是人類同胞,儘管在末世之中,他們在種種黑暗之中同化沉淪,但那是時勢所逼,不能片面的看待。
只是當陳安說,也想建立一個倖存者營地,收容幸存者。
許子墨心中的天秤不免直接倒向了陳安,這不止是心裡親近,還有就是她沒有把握改變那些所謂上位者固有的觀念。
或許他們能爬到高位,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本事,但現在時代變了,誰能保證他們可以拋棄自己所固守的利益,重新平衡各方,打造新的秩序。
也許他們會隨着世界的改變而改變,也許不會,許子墨不想賭。
至於眼前,陳安是她最親近的人,她手中也有足夠的物資,那麼給人打工自然不如給自己賣命。
之前許子墨或許還有點猶豫,但經過和陳安的交流自然是心意堅定的拒接。
所以她與王洋上官昊的談話自然是不歡而散,那個上官昊揹着許子墨還狠狠地看了陳安一眼,似乎覺得是他在從中作梗。
不然,對方明明都想要答應了,這過去一夜卻又反悔了。
不過,既然許子墨都已經態度明確的拒絕了,他們也不好再繼續糾纏,三人面色不好的告辭離去,只留下那個叫桑玲的小丫頭。
她和王洋等人並非一路,是許子墨路上救的,自然是留了下來。
之後,許子墨就去休息了,她這一路行來也不輕鬆,又強打着精神和陳安合計一天,實在是太過疲憊,基地裡暫時不缺食物飲水,倒也不用着急出去狩獵建設基地。
陳安也找了個房間,本準備繼續錘鍊開發身體的異能,卻又被人敲響了房門。
“請進!”
孫航帶着一個臉龐瘦削,卻顯得相當機靈的少年走了進來,在陳安疑惑的目光中介紹道:“這是我們計算機系的學弟,叫張鬆,他說他有話想要和你講。”
陳安的目光又落到張鬆的身上。
後者搓了搓手,看似靦腆,卻並不認生地道:“學長好,我叫張鬆,是大一的新生……”
陳安不耐煩地打斷他道:“你有什麼事想要告訴我嗎?”
張鬆不因陳安沒禮貌的打斷而生氣,相反狀態轉變的相當快,語意簡潔地道:“在您和學姐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叫王洋的傢伙又反回了一層,好像在拿着手機拍照。”
陳安皺眉道:“手機不是不能用了嗎?”
孫航接口道:“事實上只是通訊受阻,其他功能都還保持完好。”
陳安沉吟了一下,忽然問出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那個叫王洋和那個叫上官昊的傢伙,似乎在本市很有名的樣子,你們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對此,孫航一臉迷惘,張鬆卻顯出沉思之色。
陳安一笑,話題跳躍度相當大地道:“對了孫航,我正好有事找你,你來了正好。”
他彷彿直接忽略了張鬆的存在,從口袋裡拿出一支注射器和一個指節大小的藥劑試管,抽取了裡面的淡綠色的液體,對孫航道:“這是基因進化藥劑,可以增強你的體質,注射了它,對上普通的喪屍,你將有很大的保命機率。”
孫航愣了愣道:“真的有這種東西?”
陳安笑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事實上他也不是很清楚,眼下正好用孫航檢驗一下效果。
孫航卻不疑有他,真的讓陳安給他注射了。
一刻鐘後,藥效反應,孫航渾身跟煮熟的蝦子一樣,變得通紅,整個人倒地抽搐了有一分鐘,才徹底在這劇烈的反應中平息下來。
當他再次從地上爬起時,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最顯眼的是原本的肚腩消失,渾身上下線條比例趨近完美,突出的肌肉塊既不張揚,又有一種流線型的美感。
當然,這些都是外觀,具體實不實用,肉眼看不出,還是得測試一番。
於是陳安豎起單掌道:“全力向我進攻試試。”
孫航此時正處在渾身都是力氣頭腦異常清晰的亢奮狀態中,聞言也沒多想,雙手輪拳就向陳安打去。
他沒學過什麼技擊搏鬥之法,也不會用力,但這卻更能讓陳安直觀的感受,藥劑的強化幅度。
他那並不完善的燭光照影術,準確的捕捉了孫航的動作,大概評估其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提升了差不多三四成的樣子。
兩廂綜合一下,判斷出孫航的體質大概提升到了1.8的水準。
但這還是沒有超出人體的極限,也就是說,這個一階進化藥劑,只是做了一個肌體的優化和修復,並沒有從本質上改變基因結構,說是強化藥劑,或許更爲貼切一些。
那麼所謂基因進化藥劑很可能僅僅只是強化能級,到了一定程度,纔開始量變引發質變。
大概梳理了這麼個原理,他便叫停了孫航,讓後者在這種不可思議的變化中自己感受。
他轉向一旁有些瞠目結舌的張鬆,道:“孫航是我兄弟,幫助他,我義不容辭,但我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你,和你每月任何的關係,所以你需要展現出足夠的價值,才能獲得我的認同,你有什麼意見嗎?”
他的話語很不客氣,但對這些還未從象牙塔裡出來,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想象力比政客還豐富的學生,總得讓他們儘快認清現實才行。
而這個張鬆既然能迅速擺脫末世來臨的頹喪,拿觀察到的東西來取悅他這個領隊,明顯和普通的大學生不一樣,想來絕對能很快的接受現實。
事實上,他果然沒讓陳安失望,不止迅速的接受了現實,而且立場轉變的非常快。
在孫航聽了陳安的話感激中又有些尷尬的時候,他就自覺代入到了下屬的角色中,當場便給陳安保證道:“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來查清那幾個人的身份,向您彙報的。”
陳安點頭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那個,”張鬆保證完,又喏喏地道:“我能不能現在先預支一支這樣的進化藥劑。”
陳安笑道:“當然可以!”
他對這個張鬆真是越來越滿意了,能認清自己的定位,不瞎做保證,凡事也會事先準備,不打無把握的仗,總之他無論是能力,還是在陳安眼中的價值都比孫航高。
若是需要選擇,他一定先選擇張鬆,本身他就不是程煜,和孫航也沒有什麼交情,之所以在張鬆面前上演這麼個兄弟情深的戲碼,主要是因爲他現在需要孫航。
需要他樹立一個榜樣,一樣靠近自己就有好處,遠離自己就不得好死的榜樣。
作爲程煜一個宿舍的兄弟,孫航非常適合這麼一個角色。
而且他日後還可以充當陳安和其他人之間的潤滑劑,總要將他的利用價值最大化纔好。
其實,這並不是一種剝削,善於發現他人的利用價值,和可以被人利用都是一種能力的體現,而有這種能力的人就可以成爲這個社會的精英。
最怕的就是那種不會利用別人,又不能被人利用的人,那纔是社會的渣滓,毫無價值可言。
當然,每個人都有他的利用價值,只是有些人不能給自己一個清晰的定位,自視甚高,沒有利用別人的本事,卻不甘被人利用而已。
陳安又給了張鬆一支一階進化藥劑,就打發他們離開了。
相信他們回去後,絕對可以給陳安做做宣傳,引發一圈人的羨慕,從而讓更多的人可以被陳安所利用。
或許利用這個詞,會讓很多人不舒服,但相比於其他倖存者基地,一上來就冷酷的以勞換酬,不適者淘汰要給容易爲人所接受。
他這種循循善誘的方法,不染血腥,不顯冷酷,真的可以算是非常的仁慈。
陳安一時之間都不禁被自己的善心所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