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辰深吸了口氣,看到湖綠即便是害怕他到如此地步都不忘護着楚靈幽的東西時,脣邊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來。
看來,這丫頭真的是對楚靈幽很衷心呢。
“朕沒有說要,你不用擔心。起來吧,別跪着了。”流月辰突然開口道。
對於那隻玉鐲子流月辰知道的,雖然楚靈幽看似對什麼東西都不曾在意過,但是對這隻玉鐲子卻是極爲喜歡的,否則她也不會天天戴着,記得他曾經還問她要過,可是當時她只是給了他一記白眼,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的,轉身就離開了。
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把這隻玉鐲子給這個丫頭。
“皇上,娘娘她現在還在……”獄中呢。
流月辰一聽這個,方纔想起之前湖綠所說的事情。
“你方纔說皇后已經被關進了宗人府?”
“是的,奴婢親眼看到的。”
“他們說是得到了朕的旨意的?”
“是,所以娘娘沒有做任何的反抗就跟着他們走了,奴婢要跟着去的,可是被他們給攔住了。”湖綠站起身來,眸中溢滿了焦急,“皇上,您快救救娘娘吧,娘娘現在的身子可經受不住折騰的。”
流月辰的面色一沉,“你回清幽殿等着,沒有朕的傳喚,哪兒也不要去。”
湖綠一愣,可是隨即她即堅定道:“皇上讓奴婢跟着吧,奴婢可以做事的,奴婢不想……”
“這是聖旨。”說完,不再說一句話,轉身就離去了。
既然這個丫頭她想要保,那麼,他就幫她護着這個丫頭吧。
流月辰帶着唐全直奔宗人府,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偌大的宗人府裡,哪裡有楚靈幽的身影!
只是被關在宗人府深處大牢的楚暮天在看到流月辰時,眸中浸滿了恨意。
“流月辰,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想他楚暮天爲了流螢國忙碌的一輩子,最後卻被冠以通敵賣國的罪名,扔進大牢,等待問斬!
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然而流月辰根本就沒有心情理會大牢中叫喊的衆人,他一步步的向牢房深處走去,只是越走,他的心就越沉。
沒有!
怎麼會沒有!
“唐全,把劉志德給朕叫來!”出了大牢,流月辰面色冷凝道。
劉志德,刑部尚書,宗人府這裡,是他掌管的。
“喳。”唐公公轉身就快步向外走去。
劉志德在聽到流月辰要找他時,他整理了下衣衫後,匆匆的向流月辰的方向跑去。
“臣劉志德,叩見皇上!”
流月辰坐在木椅上,面色冷寒。
“今天可有什麼人入獄?”
劉志德驀然一愣,但是依然如實答道,“回稟皇上,今兒並未有人入獄。”
“你確定,沒有?”
劉志德這一次心底一凸,難道今兒下面的人抓了什麼不該抓的人?不對了,這裡的人幾乎都是經過皇上旨意的,如果這裡進了人,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臣確定,沒有。”
流月
辰的面色徹底的冷了,“那麼,今兒去清幽殿抓皇后,說是要將皇后壓入宗人府的人又是哪裡的?”
“皇上!臣都是按照皇上的意思來做事的,沒有皇上下得旨意,臣哪敢闖入清幽殿捉拿皇后娘娘!”然而,雖然他口上這麼說,可是劉志德的心裡卻在不斷的轉動着。
按照皇上的意思,皇后被什麼人抓起來了,而他們還是借了宗人府的名義,這下子,即便是劉志德想要跑,也跑不了了。
這一次的水,不管是有多髒,他都必須得進去淌一腳了。
然而流月辰此時那裡還有心情聽劉志德說這些,他現在整顆心都是懸着的。
既然楚靈幽不在宗人府,那麼抓走她的人到底是誰的人?那些人又是如何在他衆多護衛的眼皮子底下做的手腳的?說是得了他的聖旨的人?
流月辰的眸中一寒,看來這一次,是有人想要楚靈幽的命了!
想到這裡,流月辰只覺心猛然一緊。
發現了這點後,流月辰不禁輕輕地苦笑了起來。
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徹底的陷了進去。
回到宮中,流月辰馬上就開始了各種的行動。
“唐全,馬上讓季洛進宮來見我!”
唐全福了福身後,轉身就離開了。
而另外一邊,滄月國,太子府。
銀白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片冰寒的光芒來。
軒轅澈手中捏着那熟悉的手鍊,眸中浸滿的無盡的冰寒。
“你,再說,一次!”浸滿了無數殺意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夜中響起。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體經受不住控制的在顫抖着。
對於軒轅澈的怒氣,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幾乎是見怪不怪了,可是,此時此刻軒轅澈,也就是他們主子身上的氣息和以往截然不同!
雖然以前的主子在生氣的時候,他們依然會感到害怕,但是,他們從來不會有像現在這般膽寒的時候,這是寒徹骨子的冷,從腳趾頭,直串他們的頭頂。
對於這樣的主子,他們從未見過,而主子也只是在看到那手鍊時,才突然變成這樣子的。
他們就知道,不該讓小七去做那件事情的,你看,做砸了吧?主子生氣了吧?
可是這次收到牽連的,可不止那迷糊的小七一個,而是牽連了他們整個小組!而更讓他們震驚的是主子竟然因爲這件事情憤怒的開口說話了!
然而那個跪在他們所有人最後面,儘量努力地將自己縮到最小的身影此時卻在輕輕地顫抖着。
她不明白,她明明都已經完成了任務,主子爲什麼還這麼生氣。
“小七,快說怎麼回事。”秦越看起來極爲焦急,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憤怒的主子,即便是主子被人設計陷害,被自己的生母圍攻時,他也不曾這般憤怒過,這樣的主子讓他感到害怕。
而一直站在軒轅澈身後的南宮翌也不禁緊張了起來。
如若小七不說出一個讓主子滿意的答覆的話,這小七可就……
原本想要把自己藏起來的小七聽到秦越的問話
,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小七!”同樣跪在地上的冥思會轉過頭,看向微微顫抖着身子的小七。
小七努力的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工作後,她方纔跪爬到衆人身前,跪在軒轅澈的視線中。
軒轅澈並沒有看她,視線只是落在手中的那條手鍊上,他就似要透過手鍊看出什麼東西來一般。
“……小七,小七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按照主子的意思將藥交到了那人的手上的,她,她……”小七想要一口氣將所有的話都說完,可是,她渾身上下所有的毛細血孔都感受到了那壓抑而又冰冷的寒氣,這讓她喘不過氣來。
秦越馬上看向軒轅澈,在看到軒轅澈那張冷寒着的臉頰時,秦越馬上問:
“主子何時讓你把藥交到那人的手上的?還有,是什麼藥?”
“就是主子給的藥啊,說是打掉肚子裡的孩子的藥啊。”小七回答着,“小七當時還問過主子,爲什麼要給這樣的藥給那個人,主子沒有跟小七說話,只是說說出他的名字,她就會明白的。”
感覺到身側主子的寒氣愈發的冰寒起來,氣壓越來越低的秦越深深的吸了口氣,心底卻在不斷的爲小七的迷糊哀悼着。
“誰告訴你說那是墮胎藥的?!”即便是墮胎藥也不該是在肚子那麼大了後在下藥啊!這個小七到底是在想什麼!
小七猛地一滯,她努力的回想主子當時的意思。
“小七以前見過那個瓶子的,當時小七問冥思哥哥,冥思哥哥說動了那個瓶子就會掉孩子的,所以小七就不敢碰的,所以……”
一道冰寒的視線猛地射向跪在地上的冥思,冥思的身體驀然一顫,怎麼一句玩笑話小七也能夠記得那麼清楚啊!
而也就在冥思還在懊惱當時一時的口快時,他只覺胸口一痛,隨即,他便飛出了幾米遠去!
噗--
一口鮮血吐在柔軟的毛毯上。
小七的面色驀然一白。
“……主子,小七是看着她吃下藥後,才離開的,所以……”主子您不能夠這樣字懲罰冥思。
“小七!”南宮翌赫然出聲,打斷了小七後面還想要說的話。
這個小七什麼都好,就是人有些迷糊,看不清此時的形式!
如若小七能夠明白南宮翌的意思的話,她就不是小七了,她此時還在爲冥思受傷的事情難過呢。
“主子您不是要和穆小姐成親了嗎?既然這樣子,就不應該再和那個姐姐糾纏下去了,我看得出來,那個姐姐是好人的,更何況,那個姐姐都已經放手了,主子你還……”她後面的話徹底的說不下去了,因爲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卡住了她的咽喉。
小七的臉色在瞬間變成紫色,但是她的身體卻移動不了分毫!
“主子!”南宮翌一下子出現在軒轅澈的身側,他想要握住軒轅澈的手,軒轅澈一個閃身就移開了身子,視線冰冷的落在南宮翌的身上。
而也就是軒轅澈這麼移動,原本僵硬的跪在地地上的小七一下子就癱軟的倒在了地上,她痛苦的倒在地上,艱難的呼吸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