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猛霸道的拳風擊在空處,如同擊在棉花團,空蕩蕩的無處着力,已是非常的難受。
令棒子恐懼的是突然有一股強大得令他無法抗拒的吸扯力量涌來,帶動得他的身子向前一僕。
棒子駭得魂飛魄散,待要運勁穩住被吸扯得前僕的身子,身後又一股陰柔卻無法抗拒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狂涌而來,推得他的身子猛然一斜。
兩股陰柔無比的力量很強大,令人無可抗拒,這一吸一推,把棒子推吸得如陀螺一般打起轉轉兒。
另外四個棒子麪現驚訝表情,嘴裡嘰哩咕嚕的噴着讓人聽不懂的鳥語。
一個棒子伸手去拉同伴,不防兩股推吸力量狂涌而來,把他也推吸得如同伴一樣打起轉來。
兩個棒子又驚又怒,哇哇怪叫着,竟然揮拳分擊端坐交手的水憐月與池寒煙,結果嘛,自然也變成了陀螺打轉轉。
最後一個棒子見勢不妙,拔腿欲溜。
水憐月嬌笑一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怎麼能丟下你的同伴不管?”
嬌笑聲中,十丈蘭綾從袖裡飛出,如毒蛇一般纏上棒子的身體,捲纏得死死的,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蘭色的大棕子。
嗖的一聲,十丈蘭綾倏然飛回水憐月的袖裡,棒子則被帶動得不由自主的旋轉起來,加入了同伴的陀螺遊戲。
隨着水憐月與池寒煙出手的速度越快,五個棒子陀螺旋轉的速度越快。
初時還能聽到驚恐萬狀的鳥語聲,到最後,只剩下身體急速旋轉的轉動聲。
水憐月笑靨如花,不時發出陣陣咯咯嬌笑聲,池寒煙則顯得神色凝重無比。
畢竟,修爲上,她仍稍遜水憐月幾分,兩人由招式變成了內力對決,已沒有什麼技巧可言,看誰的內家真氣深厚,誰是勝者。
五個棒子被兩人陰柔至極的內力帶動得急速旋轉,一個個面色慘白無血,眼睛翻白如死魚眼,口噴白沫,再轉下去,鐵定掛掉。
何小羽坐不住了,棒子雖然可惡該殺,但畢竟是以使節的身份出訪天國,弄出人命就變得麻煩了。
他知道二女周遭一丈之內,已被恐怖無匹的陰柔氣牆籠罩,誰踏進氣牆之內,必受波及,但他不得不硬着頭皮踏進去,賭的是二女不想傷害他,及時收手。
五個棒子要是掛掉,麻煩很大,而且,池寒煙的玉頰很蒼白,額頭上已隱現汗珠,已開始呈現不支的神情。
何小心不否認,他心中的天秤多少有些偏向處於弱勢的池寒煙,爲求平衡,只有委屈水憐月了。
見他一步步朝前走來,水憐月柳眉輕皺,“你幹什麼?”
語氣中頗顯得不滿。
何小羽忙解釋道:“讓他們吃點苦頭就夠了,弄出人命,可不好收拾……”
水憐月哼了一聲,“你偏心!”
“哪有,我對誰都一視同仁……”
水憐月這話是情急說出,一時沒覺察其中的病句。
池寒煙聽得清清楚楚,蒼白的玉頰騰的飛起紅暈,心中又羞又急,張口欲說話,水憐月狂濤無匹的勁氣涌來,壓迫得她連話都說不出,駭然下唯有苦苦支撐。
水憐月說話的聲音很大,樓下這麼多茶客,豈會沒聽到?這爲某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口實又落下,這一次,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水憐月先前的修爲本來就比她強上幾分,如今比拼內功,她能感覺到水憐月的修爲似乎又有所突破,內力修爲比之先前又精進了不少,怎不令她驚駭異常?同時也驚歎她過人的天賦。
她本來明顯不支,再這麼一分心,壓力越發強大得令她幾欲崩潰,她知道水憐月明顯動了殺機,只是天生孤傲倔強的她,寧可被對方逼發出的恐怖力量震斷心脈......
而亡,也絕不認輸。
何小羽一踏入氣牆之內,她感受到令她幾欲崩潰的壓力爲之一緩,立時乘機御掉狂涌來而的霸道力,站了起來。
嘩啦一聲,她所坐的椅承受不了那恐怖的力量,碎成粉末。
水憐月狠瞪了何小羽一眼,心中嘆息一聲,緩緩散力全身的功力。
氣場消散,五個棒子立時呯然倒地,口吐白沫,身體抽*動着如被屠宰還沒有立時死掉的肥豬。
卡在嗓子眼的巨石呯然落下,何小羽對着二女抱拳作揖,“謝謝二位。”
這場拼鬥,一直是水憐月主導,穩佔上風,該謝的是她,池寒煙知道何小羽是在顧及自已的面子,不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我輸了。”
人家的修爲確實比自已強過好幾分,她輸得心服口服,當然,這也激起了她的好強之心,人家能夠一再突破,自已爲什麼就不能?
這一次之後,是該靜下心來,好好閉關修練了。
她對着何小羽盈盈一福,淡然道:“謝謝何公子,寒煙走了。”
她說走便走,不等何小羽反應過來,人已翩然離去。
何小心不禁搔頭,整件事,他是不是弄錯了?
水憐月端坐着,悠閒的喝茶,彷彿剛纔的生死爭鬥,根本就有發生過一般。
舒雨柔走過來,低聲問道:“這五個傢伙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
這還真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五個棒子在水憐月與池寒煙強大無匹真氣的推吸擠壓下,一身功力盡數廢掉,變成了纏綿牀第的廢人。
正頭痛着如何處理,樓下魚貫上來十幾名聖門男女弟子,爲首的對着何小羽抱拳,“奉聖女之命,我們來把這五人送回使節賓館。”
也不管他如何反應,十幾個聖門弟子把五個癱軟在地上的棒子架起就走。
池寒煙此舉,等於是不管這事的後果如何,全部攬到自已身上,由聖門來承擔。
何小羽怔了半晌,待反應過來,想要說聲旋謝,那十幾個聖門弟子已經下樓走遠了。
這件事,聖門承擔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
聖門在皇都的勢力很強大,可以左右朝廷,加上這五個棒子先打傷了聖門弟子在前,又調戲聖女,聖門報復打傷他們,也是很正常的舉動。
本來是落得一身輕鬆,不過何小羽這心裡頭多少有些不自然,畢竟,這事是他挑唆的,卻要池寒煙來承擔,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吶。
見他一副失魂落魄樣,水憐月咯咯笑道:“哎喲,你是不是心疼你的池姐姐?”
何小心羽苦笑,“你把她趕走了,呆會金鐘門的高手找上門來,沒人幫你了。”
水憐月傲然道:“除非象玄仙子那種級別的,否則本姑娘不放在眼裡!”
有你這句話就好,嘿嘿。
何小羽伸了個懶腰,替她酌滿香茶,“剛纔辛苦了。”
水憐月白了他一眼,不過客氣的端起香茶淺償——你也知道人家辛苦呀?這還差不多。
舒雨柔心中不免又是嘆息一聲:這事之後,小師妹與池聖女,還有小冤家,三人的關係永遠糾纏不清了……
兩個人爲了小冤家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再一次落人口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囉,但願師父她老人家沒有聽聞此事,否則親自下山,這麻煩就大了。
街道下邊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水憐月咯的低一聲,“高手來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