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瑩瑩?我暗忖了半晌?適才聽那喜兒丫頭的口氣,她家老爺是位相當了不得的人物,又都是姓陶?難不成,她是陶遷那死老狐狸的女兒?
心中惡寒不已。想來白士行也有這個念頭,與我面面相覷起來。
汗,若是被那死老狐狸知道,我泡他的女兒。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鬍子不會都翹了起來吧?心中想像這那死老狐狸那副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頓覺有趣起來。遂追陶瑩瑩的念頭,卻又多了一分。
“你們兩個,什麼表情啊?”喜兒奇怪地望着我和白士行,疑惑道:“難道我家小姐的名字,有什麼古怪麼?”
“沒有古怪,沒有古怪。”我連忙恢復到正常表情,對白士行擠了擠眼睛:“只是小姐芳名,確實令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啊。”
“是極,是極。”白士行也連連稱讚道:“陶小姐的名字,真是朗朗上口,感覺十分親切啊。”
噗嗤。那喜兒掩嘴笑了起來:“你們主僕兩個,可真是一丘之貉,都是登徒浪子。”
經過我們這麼一鬧,陶瑩瑩剛纔的不滿,消去了不少。只是淡淡道:“喜兒,不準無禮,少說兩句。”
“是,小姐。”喜兒嘟着嘴,不情願道。
“陶小姐,是在下失禮了,至現在還沒有說出名字。”我摺扇輕搖道:“在下姓吳,喚天。” 這個吳天,可不是我亂取的名字,這就是我在原來世界一直用的那名字。
“無天?”喜兒迅即掩嘴抽笑不已:“原來是個無法無天的人。”
我愕然,迅即只好道:“呃……,老爹取的名字,再不好,咱也不能反對是吧?”
“喜兒,怎麼能取笑吳公子的名字呢?”陶瑩瑩淡然道:“其實這天字也是不錯的,天,代表高貴身份,廣闊胸懷,志向高大。以小女子看,吳公子可不是平常百姓啊?”
“一介紈絝子弟,辱沒了陶小姐的法眼。”我謙虛地說道:“只是在下雖然有投效國家之心,卻苦於不會詩詞文采,卻投效無門啊。”
陶瑩瑩聞得我這一句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無限的惆悵。嘆氣道:“詩詞才華再出衆,能治理好國家麼?十年苦讀的學子,卻又學了多少真正實用的東西呢?”
我愕然,想不到這陶瑩瑩的理念竟然這麼先進?這和我當日在與柳映竹洞房之時,胡扯的那一段十分相似。
“陶小姐,那按照你的意思?該學什麼,才能好好管理國家呢?”我詢問道。
陶瑩瑩又回覆到了常態,低頭輕聲道:“小女子只是一派胡言,公子海涵。”
任憑我再怎麼問,她都是不肯再說了。她的這番言論,就算是一介男子說出口,恐怕也會引起軒然大波。她只是一個女子,若是真正宣揚這種道理,恐怕會被當今世俗所不能容納。怪不得,她神情有些憂鬱,卻又不肯說出來。難道,她真的也是個胸懷天下的奇女子麼?
此時,各種飯菜都已經上了來。我和白士行一人要了一壺酒,對飲起來。豈料,喜兒這丫頭,卻嘟着嘴道:“就你們男人能喝酒?”
我和白士行面面相覷,只好又給她也點了一壺酒。這只是一個很平常的酒樓,所出的菜餚和酒,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凡,比之宮廷御廚,差之不知道多少個等級。不過,這種輕鬆的環境,沒多會酒行就全部出來了。
“好男兒今生不後悔,舉美酒喝它千百杯。”喝到興頭上時,我忍不住唱起了以前最喜歡的那首歌曲。
霎時。陶瑩瑩的眼睛亮了起來,莫名地望着我,神采連連。
“爺,您唱的這是什麼歌?腔調怪怪的,有點像是在吼叫。”白士行也是奇怪道。
“公子的歌,似乎充滿了粗獷的氣息,乍聽似乎頗覺震耳,然而細細品味之下,卻又能讓人心生彭湃之感。”陶瑩瑩低頭沉思了一番,又說道:“公子還能再唱一遍麼?”
我見佳人喜歡,也不推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扯開喉嚨唱道:“逆風千里亂雲飛,水涌孤舟激浪開 ,寒光閃爍青鋒在,英雄踏歌紛至來 ,情義二字 ,自古難全 ,善惡分明 ,笑對蒼天 ,好男兒今生不後悔 ,舉美酒喝它三百杯。”
這一次,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聽着。尤其是陶瑩瑩,目光中異彩連連,似乎對這首歌曲十分的喜歡。
一曲歌畢。白士行率先喝彩道:“爺,唱得好,士行也被感染得血脈沸騰起來。好一句好男兒今生不後悔,舉美酒喝它千百杯。豪氣非凡。”說着,自己連連喝了三杯酒,才止住。
“想不到你這個登徒子,唱歌還是滿不錯的。”喜兒也是嬌笑不已道:“確實有那麼一股子味道。”
“公子這歌,似乎能將胸中的積鬱之氣,全都散發出來。”陶瑩瑩,對我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適才白士行對掌櫃那粗魯的態度,似乎也不計較了。
由於我唱了這首歌,自然不肯吃虧。遂我叫囂着要讓白士行也唱一首,這白士行頓時面若苦瓜,尷尬異常道:“爺,士行不會唱。”
“不會唱學狗叫也可以。”幾杯黃湯下肚,全身發熱了起來,思維了隨之興奮無比。
“好好,學狗叫也行。”喜兒鼓掌,蹦跳着拍掌。
陶瑩瑩卻爲他解圍道:“這位白公子似乎腰佩長刀,不若表演一套功夫如何?”
白士行恍然所悟,大喜道:“多謝陶小姐。”說着,興奮地解下腰中配刀,當場舞了一場羅漢刀法。刀法剛勁威猛,氣勢端得非凡。這白士行的功夫,似乎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刀法表演後,衆人也隨之喝采。只有那喜兒,有些不情願道:“小姐,您幹什麼提醒他呀?讓他學狗叫多好啊?”
“喜兒妹妹,現在應該論到你了。你是舞刀弄槍呢?還是唱歌?或者是學狗叫?”我嘿嘿賊笑道。
喜兒頓時語塞,愕然道:“我也要表演麼?我只是個丫頭,洗衣做飯,伺候人我會。讓我唱歌什麼的,哪裡會啊?”
“嘿嘿,狗叫總會學吧?”白士行報復性質地望着她,一臉嚴肅的模樣。
“小姐,他們欺負我。”喜兒向陶瑩瑩撒嬌道。
“叫你不要幸災樂禍,現在輪到你倒黴了,沒有人幫你說話了吧?”陶瑩瑩淡淡的說道:“你就隨便表演一個吧。”
“既然喜兒妹妹不善歌舞,也不懂武功。那我隨便出個題目給喜兒妹妹做,就算行了。”我勸解道:“士行,人家姑娘家,你就別如此較真了。”
“還是吳公子好。”喜兒欣喜道:“什麼題目,先說來聽聽。”
我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道:“這題目,是測試一下你的記憶力。這手指頭,代表張。這代表王,這代表趙,這代表李,這代表吳。都記住了麼?”
喜兒想了一下,隨即點頭道:“記住了。”
“好的,這根手指頭,是什麼?”我指着尾指道。
“代表吳。”
“非常好。那這個呢?”
“趙。”
“那這個呢。”
“張。”
“很好,你很聰明,再來一次。這根呢?”我一本正經道。
“王。”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我裝着沒有聽清楚道。
“王。”
“再說一變。”
“王,王,王。”喜兒連說了幾遍,氣鼓鼓道:“你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啊?”
她家小姐,已經反應了過來,忽而掩嘴笑了起來。白士行也似想到了,迅即大聲哈哈笑起。
那喜兒一愕然,自己想了一下,迅即俏臉通紅:“好哇,原來你是……。”說着,撲到陶瑩瑩的懷裡,埋着頭不出來:“小姐,他好壞。”
“喜兒妹妹的狗叫,學得真是精彩。”我打開摺扇,淡淡地笑了起來:“莫怪莫怪,在下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白士行自然知曉我的意思,便輕咳兩聲道:“接下來應該是陶小姐表演節目了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那陶瑩瑩。只覺得她平靜的沒有一絲反應,淡然道:“小女子,也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也不會舞劍,更不用弄刀。唯有學幾句狗叫,以娛各位了。”
“小姐,你怎麼可以?”喜兒當場便蹦跳起來,一臉驚訝道。
“汪,汪,汪。”那陶瑩瑩,面色平淡地說道:“好了,我的表演已經完成了。”
我也愕然,想不到她的心境,是如此地開闊不凡。心中對她暗暗佩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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