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沉聲喝道:“三娘,這點小事,慌什麼?”
門外的三娘,被我一吼後,這才安靜了下來,恭敬道:“東家,那妾身先去處理一下。”
我淡淡的恩了一聲,旋即讓柳映竹幫我穿起衣衫來。
磨蹭了半晌之後,我才整理妥當,攜着柳映竹,緩緩出了廂房門,往樓下走去。
甫一下樓梯,便聽到了大廳內喧鬧的氣氛。哄哄鬧鬧,如同菜市場一般。
“柳三娘,快叫你家新東家快出來。否則我休怪我周武不講情面。”一個粗壯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周將軍,請您再稍等一下,鄙東家馬上就要下樓了。”柳三娘幽幽道:“周將軍,別這麼兇巴巴的好麼?您每次光臨,哪次三娘不是幫您安排得妥妥貼帖的?這麼兇狠,妾身怕怕。”
“三娘,不是我周武不講情面,只是你們這次惹得事情實在太大了。”那周武聲音也放緩了起來:“上頭壓下來的事情,我也是沒有辦法。”
正說話間,我跨步走進了大廳之內。環顧一番,果見大廳內黑壓壓的擠滿了身着皮甲的城衛軍。爲首的那人,身材魁梧,腰間跨着一柄長刀,臉上帶着陰沉之色。三娘正努力的與他糾纏着,等待我的到來。
白士行等一干人,則圍攏在了三娘身側,一副悠閒的模樣。
“喲,三娘。大清早的,就來了這麼多客人。看來,該是我發財的時侯到了。”我呵呵笑着,打開摺扇,往裡面走去道:“看來是團體活動啊,三娘我們就吃虧點,給他們打個五折好了。”柳映竹卻隨在我的身側,怕萬一有問題,她準備替我抵擋一番。
“呸,發財?我看你是要破財了。”那爲首的周武將軍,沉着臉一喝道:“你這個白麪小子,就是雅頌閣的新東家?你的事犯了,這就押你到大牢去。”
白士行他們幾個,一見到我過來了。急忙都紛紛圍到我身旁,怕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把我給傷着了。
“周將軍,三娘給您介紹一下,這就是妾身的新東家吳公子。”三娘優雅地笑着,緩解着緊張氣氛:“東家,這位就是城衛軍的周將軍,他可是當朝七品武將,身份顯貴得很。”
說話間,我已經走到了他身前,淡淡笑道:“周將軍是吧,久仰久仰。”
“少給我打馬虎眼。”那周武臉色一寒,沉聲道:“今天的事情,沒有可能善了了。你小子也忒膽子大了,竟敢將李家公子弄殘廢了,還扔到了河裡。你可知道那李家公子,是何許人也?告訴你,這可不是用錢,能夠抹平的事情。”
忽而,我臉色一寒,沉聲喝罵道:“哼。你們城衛軍的動作,也未免太慢了吧?李小子是昨天被閹掉的,你們卻今天早上纔出現。效率啊,效率!朝廷怎麼養了你們一幫子廢材?”
沒有人料到,我會開口先發制人。有的時侯,裝腔作勢,不失爲一個好方法。我如此當面破口指責,到令得周武懷疑起來,不斷的打量着我,想看看我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當衆喝罵城衛軍的效率?
“這位兄臺,你是哪個部門的?”周武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反而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傢伙,倒也是個謹慎之人。能夠爬到七品武將這個官位,確實不是偶然所得。遂又冷哼一聲,彆着腦袋懶得說話。
白士行見狀,即可上前一步,喝罵道:“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七品武官,也想打聽我家爺的來歷?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不快與我速速退下。”
那周武被如此一罵,更是有些心驚起來。神色間再也沒有先前的囂張了,拱手道:“小人也是奉命辦事,此事是由李太師壓到了刑部,而刑部又將此事壓到了小人頭上。小人實在不敢推諉,煩請諸位能給句明白話,也好讓小人回頭有個交代。”都說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七品武官,若要放在地方上,已經是頂天的官職了。然而在這藏龍臥虎的京城,卻是個連上朝機會也沒有的小腳色。
我聽他放低了姿態,也是想套出我們的真實身份。然後再掂量一番,是否惹得起。若是惹不起,恐怕還是會將事情往上報去。
“周武,別給臉不要臉。”白士行見他拖泥帶水,遂從懷中掏出了他四品官爵的品級令牌,耀了一下後,旋即冷聲道:“這裡隨便拉出一個人,品級都比你高,還不快滾。讓刑部尚書,或者李太師親來,再討論此事吧。”
此時,左東堂已經幫我搬來了一張太師椅。我就當衆悠閒地坐下,翹起了二郎腿,閉目養神。可人的柳映竹,忙湊到我身後,幫我揉捏起肩膀來了。我看她按摩,無論勁道和手法,以及穴道的掌握,都是恰到好處。直將我捏得渾身痠軟麻癢,一陣舒暢。
柳三娘也適時的幫我沏來一壺茶,我悠閒的捧在手裡,不時的輕輕嘬一口,任由那微微苦澀的茶葉,在我嘴裡翻滾。
“恩,好茶。”我淡淡地讚了一句:“三娘,看不出你這裡,也有上等的大紅袍?不過,雖然上等,卻還是與極品差了一籌。”
“東家您說笑了。”柳三娘淺笑道:“這上等大紅袍,已經費盡了妾身的心思才弄來那麼一點。聽說那極品大紅袍,都是生長在半山腰中,還只有那麼十幾枝,尋常人家怕是沒有見過。只有極富之家,或者宮中才有極品大紅袍。”
我半閉着眼睛,對白士行說道:“士行,過兩天給三娘捎一斤過來,也讓她嚐個鮮。”
“爺,士行知道了。”白士行對我恭恭敬敬的說道。
那周武在旁邊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吩咐屬下,急急出門而去。而他自己,則獻媚的上前兩步,恭聲道:“這位爺,煩請您稍微等一下。小人已經遣人去請刑部尚書了。”
我看他表面上雖然恭敬,說話間卻仍舊在嘗試着探我的底細。若是我露出稍微害怕的神情,恐怕他會立即露出他張牙舞爪的本來面目了。
這傢伙,倒也是個人才。我心中暗忖道:“都說城衛軍是老油條,看來確實如此。遇上真正棘手的人事,乖得和只貓咪差不多。若是遇上沒有地位勢力的,便又變成了一隻面目猙獰的兇虎。”
我也懶得理睬他。仍舊閉着眼睛,享受着柳映竹獨到的推拿之術。看來三娘訓練人,頗有一套手段。難怪乎,整個秦淮河上,就數雅頌閣做的最大了。
“對了,三娘,如今秦淮河上,一共有多少閣樓船啊?”我忽而問道。
受了我鎮定氣質的影響,三娘也鎮靜了下來,施禮後,款款回答道:“回稟東家,秦淮河上,有大閣船一十三艘,中等規模閣船五十六艘。小型野船倒約摸有好幾百艘,不過都是上不了檯面,成不了氣候的,船內都是些野鶯,招待的客人也都是品次較低的。”
這秦淮河夜色,倒也是一絕了,竟然有如此規模巨大的情色事業。隨即,我又問道:“若想將所有閣樓都吃下,你估摸着需要花費多少銀兩?”
不僅僅是三娘一愣,連在一旁的周武,都是一愣,重新對我估算起來,面色複雜。
三娘吃驚歸吃驚,然而卻也認真的盤算起來。好半晌後,才緩緩吸氣道:“約摸要七八百萬兩銀子。”
“呵呵,七八百萬兩銀子?”我淡淡地笑了起來:“看上去是一筆大數目啊?不過估計三娘你計算錯誤了,你恐怕,是先估算那艘閣船,本身價值幾何?然後再略微提高一點,相加後得出的結果吧?”
三娘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應該這麼計算麼?若不是提高些價格,恐怕那些老闆,不會肯出售的。”
“三娘此言差矣。”我呵呵笑了起來:“若是我昨晚出五萬兩銀子,三娘你是賣還是不賣?”
柳三娘立即回答道:“自然是賣了,雅頌閣雖然本身價值超過十萬兩,然而若是在三娘手中,恐怕會毀於一旦,一分不剩下。就算公子出三萬兩,三娘也會賣的。”
“三娘你說到點子上了。”我嘿嘿冷笑了起來:“所以,你計算那些樓船的價值,應當以總價的兩到三成來計算。”
柳三娘這才明白了過來,不過臉色終究不是很自然道:“東家,這麼做,會不會有傷天和?”
“商場如戰場,有人賺錢,就有人賠錢。”我淡笑道:“既然是戰場,就不能有片點仁慈之心。凡擋在前面者,一律除掉。”
我說話雖然語氣柔和,然而卻令得柳三娘渾身打了個冷顫。就連那周武,也是渾身一悸動後,若有所思起來。
“刑部尚書歐陽大人駕到。”外面不知道哪個兔崽子,喊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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