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爺。”對面年輕人突然叫住了我,那年輕人滿臉的麻子,神情猥瑣地湊到我身旁道:“這位爺您一看就是貴人,家中缺不缺美婢啊?爺,我可以保證,我們手中的美婢女,個個都是上品貨色。”
孃的,來了個販賣人口的。便輕笑道:“有倭國貨色麼,沒倭國的不要。”
那年輕人眼骨碌左右看了一下,淫笑了起來:“爺臺您真是懂行,一般人哪裡知道倭國貨色的奇妙之處啊。小人手裡雖然沒有倭國貨色,但是小人上家卻有極品的倭國貨色,要不要介紹給您?”
孃的,劉不庸那小子做生意做到老子頭上來了。看老子回去不扒掉他幾層皮。對,做生意。我怎麼沒有想到這茬呢。要是做生意,賺錢絕對來得快,這世道,就算是一個太傅的月俸,恐怕也沒有一百八十兩。惟有做生意,才能達到瑩瑩的目標。
支吾開那猥瑣的麻子臉後。我滿大街又溜達起生意門路來。看着那些大型店鋪,一個月賺個幾百兩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問題在於,老子手裡哪有這本錢?要說去賭錢吧,憑藉着自己王品級別的武功,要賺錢也不難,但是卻是瑩瑩命令禁止的。
那些小商販吧,一天卻又賺不到幾錢銀子,實在讓我興趣缺缺。正忽悠忽悠間,走進了一個古玩市場。這些年的宮廷生涯中。閒着無聊,曾仔細研究過這個世界地古董,雖然不能算是專家級別吧,卻也有些精通了。遂信步走進去。想掏些低價高質的貨物。
豈料掏渙了半日,卻也沒有見到和心意的玩藝。不是價格上沒有賺頭,就是一些低價贗品。
蹲得腰痠背疼,正想離開之際。一個莊稼人打扮的漢子卻拉住了我,憨厚地一笑道:“大老爺,我有一件古董想要出售,要不您看看。”
“好吧。”我點了點頭,反正來也是來了,就看看吧。
那莊稼漢拉到我一旁,從懷中掏出一破布卷兒。布卷中包着一把摺扇。
我把摺扇仔細端詳了一番。卻見這摺扇倒是有些年頭了,乃檀香木所制骨架。再打開一看。卻見摺扇底下又一塊墨跡污漬,那污漬正好蓋在了印章上,根本看不出是什麼人的來。
再仔細看那扇面上,也無題詞,只是畫了一仕女圖。那仕女容貌較好,畫筆出衆。其畫風倒是覺得有些眼熟。
“大老爺,這摺扇是咱家祖上傳下來的。”那莊稼漢憨厚地笑了一下:“不瞞您說。咱祖上是在前朝當官的,而且是當大官的。後來家族敗落,落到老漢手裡,也就剩下這一件了。這件物什,據說是祖上一好友親筆所畫,送給老祖宗的。老祖宗有遺訓,家中所有東西都能賣,唯獨這扇子不能賣。所以,我想其中定有蹊蹺。就拿這物什來市場上看看,看了幾個人,他們都說沒見過這玩藝。說是不值錢,想花幾錢銀子收了去。您要知道,要不是老伴生病了,急需用些錢,我也不會拿這物什出來賣。”
我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即,腦中閃過一個印象來,也是在宮中珍品庫呢,我也見到過一副仕女圖,乃是前朝嘉德年間,一名非常著名的善於畫仕女圖的大畫家,梅哲仁梅大家所畫。那副畫兒,一直是宮中珍藏的精品。據說價值百萬兩。由於他得罪了前朝皇室,被抄家滅門了,那些作品也都毀之一旦。而那些贈出去地作品,也給皇室收了去,集中焚燒。梅哲仁的作品幾乎沒有流傳於世地。
再仔細一瞧,這畫風,這畫骨。的確像是梅哲仁的手筆。隨即不動神色,看了那墨跡一眼。墨跡已經將整個印章都已經掩蓋,但在有心之下,仔細辨認,還是能隱約見到第一個梅字。
我沉住了氣息,淡聲道:“那這墨跡是怎麼回事?”聽祖上傳下來說,當時祖宗的那好友,似乎遭到了滿門抄斬。朝廷不讓官員收藏祖宗那好友的物什。所以,祖宗故意潑墨,把那好友的名字掩蓋掉。這才保住了這物什。”那莊稼漢老實的回答道。
“你還知道你祖宗那朋友姓什麼麼?”我心中又平添了幾份底細,但是爲了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多問了一句。
不知道。不過祖宗說他們一共朋友三個,加起來號稱歲什麼三友那莊稼漢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歲寒三友?”我沉聲道。的確,梅哲仁和其他兩位,合稱爲歲寒三友。便又問道:“你祖宗字號中,有個竹字,還是有個鬆字?”
“大老爺,你別總問我祖宗的事情好麼?”莊稼漢紅着臉道:“我也就知道那麼多了。要不是爲了老伴看病,我纔不肯出來丟人呢。”
“呃……其實我也很想買。”我淡淡道:“這畫工還算不錯,拿回去給小孩子把玩倒是極好的。不過這玩藝出自無名之輩之手,又有了污漬,所以根本不值幾個錢。頂多就是比普通的摺扇稍微值點錢,連一兩銀子也賣不到。”
啊?那莊稼漢頓時掙紅了臉,氣急敗壞道:“這怎麼行,一兩銀子根本不夠治病。”
“你老伴需要多少錢看病?”我微微不忍心地問道。
“大夫說,至少需要八兩銀子,才能把病治好。”那莊稼漢焦急不已道:“這怎麼辦啊,病來如山倒,老伴啊,我對不起你。”說將,就哭泣起來。
“你別哭。”我連連勸慰道:“這樣吧,我就當作件好事,積積善德。這十兩銀子,就算是我買扇子的錢。”
那莊稼漢接過銀子,感激涕零道:“恩人啊,實在太感謝您了。”
我隨即又問了他家的地址,這扇子雖然有污漬,卻至少也值個兩萬兩銀子。等賣了錢後,尋思着給送一萬兩去,剩下那一萬兩,我就留作做本錢。把生意鋪開後,賺了錢再還一萬兩給那老漢。
那莊稼漢千恩萬謝離開後。我壓着滿心的喜悅,走進了附近一家老牌當鋪,就對着那朝奉道:“本老爺要當前朝梅哲仁所畫的仕女摺扇,我看你也做不了主,叫你家掌櫃地出來吧。”
那朝奉一愣,立即去叫了掌櫃來。這梅哲仁的仕女畫,流傳下來的極爲罕見,宮廷中才藏有兩幅。
那掌櫃地跑出來後,仔細拿着我的摺扇鑑定了一番,迅即臉色疾變道:“客觀,你當小店無人麼?這種不值一兩的贗品,也到本小店來當?來人,送客。”
我頓時如遭雷擊,贗品?這不可能,我爭辯道:“這怎麼可能是贗品,你再仔細看看清楚。”
那掌櫃的冷笑了幾聲:“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被人騙了。我好心傳你兩招,梅哲仁,號稱寒梅居士,其落款都是以寒梅居士落款。但是你看看這落款,雖然留下了污漬,但是還是能夠勉強看到第一個字,梅字。但是寒梅居士寒梅居士,第一個字應該是寒字。你說這不是贗品是什麼?再者,寒梅居士所畫仕女圖,大抵會把仕女臀部稍微擡高一些,蓋因寒梅居士喜歡翹臀女人。你看看這副,這仕女臀部根本不翹。”
我隨即也想了起來,記起了上次琴太傅與我討論梅哲仁的仕女圖時。我還戲言那寒梅居士竟然與我有同樣的雅趣,都喜歡翹臀女人。
我一怒,將摺扇搶過來,撕成粉末。都是那老莊稼漢一副可憐兮兮,老實巴交的樣子把我騙了。若是我再冷靜一點,仔細一點,同樣會看出其中的問題來。孃的,銀子沒有賺到,反而賠進去了十兩銀子。遂對那掌櫃拱手道:“多謝指教,他日定當回報。”
“我是看你也有些懂行,看來是一時大意啄了眼。”掌櫃客氣道:“無須氣餒,幹這一行的,多數會吃點虧。你要是願意,可以來小店學習一下,保證你能學到不少東西。”
“算了,這事兒以後再說。”我拱手離開,也沒了心情,一路回到了陶府之中。
如今已經是夜間,瑩瑩親自迎了上來,見我一臉疲憊,便噓寒問暖。說是先幫我洗腳去乏,然後再吃她親手做的飯菜。
瑩瑩幫我洗腳?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豔福。不由得將氣餒一掃而空,大肆享受了一番。瑩瑩追問之下,我把今日所遇之事都原原本本說了一次。
原本以爲,瑩瑩會嘲笑一番。但是瑩瑩聽了,卻十分感動道:“相公,你能盡心盡力想着爲家找想,瑩瑩已經很滿足了。如今雖然遇到一點小小挫折,卻千萬不要氣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記得瑩瑩始終站在你背後,永遠支持你。
我不由得大爲感動,想不到瑩瑩是如此的體貼。爲了報答她,不由得開始對她毛手毛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