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末將看,此事千萬不能姑息。”周武想來是一直被這徐東林壓着,心裡頭不爽,遂竄掇道:“至少也應該是個發配之罪。”
我恩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按理,是應該這個罪名。不過,念在兩位愛卿平日裡頗有政績。再加上似有幡然悔悟之心,朕給你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謝皇上不殺之恩。”徐東林和陳子青對視了一眼,忙謝恩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乃天之聖明君主,胸襟寬闊無人能及。臣能爲皇上之臣子,乃百世修來的福氣。”周武不失時機的馬屁大拍。
“廢話少說。”我眼骨碌轉來轉去,嘿嘿笑道:“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你們兩個,助朕俘獲那樑絢璇的放心,朕就饒恕你們,不計較你們今天的大不敬之罪。”
“皇上。”徐東林傻了眼,茫然道:“微臣實在不會啊?”隨即又向陳子青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陳子青也苦笑連連道:“微臣也不會,微臣就一個娘子,還是老孃幫着張羅,直到洞房時,才見到娘子面貌。”
我報以同情的眼神。都說人家當官的,美女多多,錢財多多。可惜這兩個官,連這點點世面也沒領略過。
“那個,那個周武。”我將扇子一指道:“就你了。他們兩個不會,你就負責教會他們。”
周武本還得意的在幸災樂禍,一聽這旨意下來,立即苦着一張臉道:“皇上。末將也不會啊。末將至今,還是個在室地。”
我一聽差些跌了個跟斗,傻着眼道:“那些個青樓船坊,你都白逛了?”
“末將是常去青樓,可是隻是聽聽小曲兒,頂多按摩按摩。”周武臉紅着,羞赧道:“不敢瞞皇上,末將幾次想提槍上陣,卻總是因爲膽小害怕,不了了之。”
“哈哈。原來還是個在室的。”剛纔被周武嘲笑的徐東林,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子青。你聽聽,比咱還不如啊。”
“呃,周將軍。聽說吳百萬經營的回春藥,效果顯著,你不如試試。說不定能讓你重振雄風。”陳子青悠然,卻又故意撇去一同情地眼神。
“你才陽痿呢。”周武吹鬍子瞪眼,大聲吆喝道:“我。我只是想,只是想把第一次留給心愛之人。”
“統統給老子閉嘴。”我忍着全身冒起的雞皮疙瘩道:“朕不管,這是就你們三個給朕擺平。否則統統發配邊疆。”
三人面面相覷,硬着頭皮道:“臣等遵。”
“去給朕弄杯茶來,自己待一邊去謀劃謀劃。”我懶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一腳翹到桌子上。
好半晌後,我一壺茶已經喝完。那三個傢伙猶在竊竊私語不住,此事關係到三人的身家性命,敢不拼命?
“快點。你們三個怎麼半天了還沒有搞定?”我呼喝道。
三人聞言,磨蹭到了我身邊。徐東林官階最大,只得他領頭道:“皇上。微臣有一計。微臣想,由微臣等三人裝扮成盜賊,搶劫那姑娘。皇上卻前來英雄救美,微臣等力敵不果,潰敗而去,那民女勢必對皇上感恩戴德,以身相許。”
“噗……。”一口熱茶從我口中噴出,差些個把老子嗆死,惡寒道:“這種惡俗至不能再惡俗的三流,不,九流,不,不入流的橋段,虧你們幾個想得出來。還微車概念等力敵不果,潰敗而去。以那樑絢璇的武功,恐怕朕要救的不是她,而是你們三個蠢才。”
周武心不甘,情不願的出列道:“皇上,末將想。天下女人,沒有對錢財不感興趣的。皇上只要拿出大把大把地銀票,想那樑絢璇還不心花火放,主動投入皇上的懷抱。”說到最後,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面無表情,淡聲道:“轉過來。”
周武一頭霧水,卻不敢抗命,磨磨蹭蹭的轉了過來。
我狠狠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將他踹出老遠,火罵道:“就你那叟主意,還敢得意的笑。讓朕用銀子砸,那與去青樓買春有何區別?再說了,能爲錢財所動的庸俗女子,朕又豈會看中?陳子青。”
陳子青聽到我的呼喚,渾身一緊,卻又不感不答道:“皇上,微臣適才聽皇上一席話,乃勝讀了十年書。以皇上所言,這就好比行軍打仗一般,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今我等情報匱乏,對於那樑絢璇毫無瞭解,冒然出擊,定只會弄得鎩羽而歸。所以,微臣建議,當先摸清楚底細,再訂計劃不遲。”說完這一席話,陳子青不斷偷偷打量於我,生怕落得個龍腳踹臀之刑。
“不錯,不錯,說得還有些道理。”我微微滿意的點了點頭:“陳愛卿倒也活絡,懂得舉一反三,以兵法融入泡妞法。這摸底細之事,就交由你去做了。”
陳子青一張臉變成苦瓜狀,這就是搬磚頭砸了自己的腳。但是聖命所下,卻又不敢不遵,只得點頭道:“微臣遵旨。”
“去吧。”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陳子青告退而去。我得意洋洋的笑道:“臭小子,敢壞老子的好事。看老子怎麼整你。”
徐東林和周武,聽到我陰森森的這句話,不由得都汗毛豎了起來,面面相覷不已。我和藹的拍着徐東林的肩膀道:“老徐,聽你們口氣,你和老陳關係菲淺,他家人也也應該認識吧?”
徐東林額頭冷汗淋漓,不明白我幹麼這麼問,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子青於三年前娶一妻,還是微臣主的媒。”
“那就好。”我呵呵一笑,淡聲道:“那他媳婦是個怎樣的人?”
“還不錯,挺孝順老人家地。夫妻覆系也頗佳。”徐東林膽顫心驚的回答道。
“去,把他媳婦叫過來。”我嘿嘿一笑,摸着小鬍子,眼睛細咪咪起來。
“皇上,不要啊。”徐東林顯然誤會我的意思了,跪下道:“這個,這個似有不妥吧。”
“去你地,當朕是什麼人了?”我哭笑不得道:“朕對有夫之婦可沒興趣。去,把她叫來。”說着,付到他耳畔,低低說了幾句。
徐東林雙眼睜得賊大,一張嘴也合不攏了。直被我踹了一腳,才一路跑了出去。
“周武,隨朕去看好戲。”我嘿嘿笑個不停,陳子青啊陳子素,壞了朕的好事,哪有這麼容易辦的。
周武雖不明所以,卻知道陳子青要倒黴了。估計那小子與陳子青不合,樂得看他的好戲,也隨之賊笑連連。
周武打聽了一下,知道陳子青將樑絢璇帶到了偏廳。隨即一起摸了過去。從偏廳後院過去,側門掩進其內,君臣倆人躲在了屏風之後。
我側目向其內望去,卻見陳子青一臉不自在。揹負着雙手,不斷走來走去。而那樑絢璇,則坐在下坐處,神色淡然。
“陳師爺,民女先謝過師爺秉公處事,救了民女一命。”樑絢璇緩緩站起,深深施了一禮。
“樑姑娘,快坐,快坐。”陳子素急急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還談不上救命不救命的。”
“陳師爺有所不知,民女在剛出生之時,便已經許了人家。此番前來京城,便是相投而來。若是民女被判當了那惡賊婢女,定逃不出他的魔爪,到時候民女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事上。”樑絢璇淡淡地說道。
“好一個烈性女子啊。”陳子青剛贊出口,卻眉頭大皺,這樣豈不是任務更加難以完成了?
許了人家?我一愣神。不過這也很正常,在這個年代,一些女孩子往往剛出生就被許了人家。反正只要沒過門就可以了。
陳子青惦記着任務,便小心翼翼問道:“敢問姑娘,那未婚夫家是京城哪戶人家?可曾已經上門拜訪?”
樑絢璇旋即搖了搖頭道:“民女昨日剛到京師,還沒來得及打聽夫家住哪?便遭那惡賊陷害。當日我父與未婚夫家,那是指腹爲婚。我那夫家,相信陳先生也應該有所耳聞,便是那禮部主事陶遷,陶大人家。”
“啊?”陳子青驚呼了起來:“陶,陶遷?”
我躲在後面一開始一愣,隨即差點大笑起來。媽的,陶家,陶家只有瑩瑩一個女孩子啊?一想到瑩瑩,我神色不由得一黯然,這個倔強的傢伙,三年多來一點音訊也不給我。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至於危險,估計還不會遇上。畢竟她家那個喬老管家,手頭上我武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臨走之前,把木虎也帶走了。
“先生果然認得陶大人?”樑絢璇也眼睛一亮。
陳子青苦笑不已道:“陶大人名滿天下,誰人不知。可惜,陶先生已經於四年前去世了。”
“什麼?”樑絢璇驚駭道:“陶大人去世了?那,那他家公子呢?不,我是問陶夫人生的是女兒還是兒子?”
陳子青本想說出實情。卻被我搶先一步,從帷幔中蹦出來,理了理頭髮,擺出個帥姿勢道:“娘子,爲夫陶子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