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女弟子氣急了胡說八道,秋慕蘭自然不跟她多做計較,正所謂清者自清,何須爲了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而徒增煩惱。但這女弟子最後的話卻說到了秋慕蘭的心坎上,石頭到現在都沒有來湖心地與自己匯合,若說他丟下自己逃命,這點秋慕蘭絕不會相信。但若說石頭身陷險境卻着實抓住了秋慕蘭的痛處。
“無話可說了吧!”見秋慕蘭並未再次反脣相譏,女弟子得意的環視四周,用更加陰毒的語氣繼續說道:“明明跟那成峰勾勾搭搭,卻非要做出一副清高模樣,任師兄看不透你着了你的道,我可不會輕易被你騙過。別想用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大家同情,那成峰能與魔門中人勾結害我任師兄,想必你也是一丘之貉,自然脫不了干係,依我看,直接拿了你,等逮到那可惡的兇手成峰,你二人便一同爲我任師兄陪葬。”
此時的秋慕蘭早已如初冬脆弱的花,帶着即將被剝離生命的痛楚,在風中搖搖欲墜。此刻她的心裡無比的盼望成峰的出現,若是成峰在此,定不會讓自己受此大辱,自己也不會如此的孤獨無助,如此的爲心人上擔憂不已。
“夠了,話不要說得太過份,大家都是女人,何苦如此步步相逼?”一旁的杜春茗再也看不下去,站出來維護秋慕蘭。
“這是我們天劍宗的事,論不到你這一小小的玄妙宮弟子說話,你還沒這個資格!”一個陰沉的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隨之任萬里冷漠的身影進入衆人視線。他之前和顧炎、傲無雙交手受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剩下的還需要長期的調養,但對戰力影響不大。只是身體的恢復並不能令他的心情好轉,一向寄予厚望的侄兒任遠死了,而害死侄兒的兇手卻至今沒抓到一個,丁志誠真是個廢物,到現在也沒有傳回一個消息,讓他的心情愈發的惡劣。
杜春茗正待再說些什麼,剛張嘴便莫名的感到無邊的威壓如潮水般壓迫而來,隨之自己便如溺水之人一般,只有張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份,連呼吸都無法進行。
“她不夠資格,那你看我有沒有這資格呢。”隨着謝小穎衣袖一揮,杜春茗如同從死神手中走過一遭般,快要將自己淹沒的潮水頓時迅速退去,取而代之是便是無比清新的空氣,杜春茗不顧形象的大口喘着粗氣,心中卻在感嘆,原來活着真好。
“哼!我道是誰膽敢管我們天劍宗的事,原來是靜妙仙子你!仙子一向清心修煉,不知何時起也愛管起閒事來,要我說,仙子有功夫還是多多管教你的門徒,毫無長幼之分,知道的說你仙子縱容弟子,不知道的還說你們玄妙宮全無禮數呢。若仙子沒這個時間,大可將玄妙宮交由我來管理,必定是別一番景象。”見着謝小穎隨手將自己對杜春茗的威壓解除,任萬里也並未在意,原本只是給這不知
輕重的小丫頭一個小小警告,並未打算取其性命,即使謝小穎不出手相助,自己也不至於去爲難一個後輩,特別是當着諸多各門長老的面,實在是有失自己身價。
“我門之事不勞你費心。”見任萬里盡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玄妙宮,謝小穎強壓住心頭的不悅,冷冷的說道:“玄妙宮弟子我自然會管教,只是這秋慕蘭成峰是受我所邀來碧瑤仙境,若是有人顛倒黑白想要栽贓陷害,於情於理我絕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定當率領玄妙宮保以周全。”
“哼哼,看來你是定要與我們天劍宗爲敵嘍。謝小穎,若是你師父玄通老道在此,我必定會禮讓三分,二話不說立刻退走,可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阻攔我?看在你我同爲九大宗門,稱你一聲仙子,別給臉不要臉,對你客氣幾句,便以爲你能抗衡我的掌中利劍,只怕最後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見謝小穎公然表態維護秋慕蘭甚至成峰,任萬里臉色一沉,隨之二門的弟子也拉開架勢,做出一副只等吩咐便開戰的架勢。
“任前輩,謝前輩,二位都貴爲九大宗門長老,理當目光長遠一些,現在是魔門入侵擾我仙境,掠我奇珍,殺我門人,二位前輩豈可自相內鬥給敵人有可趁之機。再大的事情還是等到肅清魔門中人,還我輩公道再說如何。”見情勢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李靜華也不得不站出來緩和氣氛。
“原來是李賢侄,怎麼,你也想要爲這個妖女出頭?”見說話之人是烈陽宗的李靜華,任萬里的臉色微變,卻並未像對待杜春茗那樣直接呵斥,陰沉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一是李靜華原本在同輩各門弟子中實力不弱,而且人緣極好;二是得知李靜華在問天藥園有所突破,實力較之前更上一層,得罪一個玄妙宮他還不在話下,但若烈陽宗與玄妙宮聯起手來,只怕天劍宗要同時對付還真有些難度。
見自己的插話暫時將場面穩住,李靜華繼續勸道:“我知道任前輩對於任遠的死無法釋懷,誓要拿下成峰以泄心頭之恨,但就算任遠是成峰所害,這與秋姑娘也毫無干系,秋姑娘自入低危區便一直和杜姑娘待在一塊,那時任遠還活蹦亂跳的呢。更何況事情不是還沒查清楚嗎?”
“還要怎麼清楚,那是我門下弟子阮林峰冒死帶出來的消息難道還有假?還是你懷疑我在誣陷一個後生晚輩?”任萬里極爲不耐煩的反問道。
“在下不敢!”李靜華感覺到任萬里身上越來越狂暴的氣息,只覺得對方的威壓如萬丈大山般沉重的向自己壓來,可他卻依舊全力支撐,雙手抱拳略一施禮道:“只是現在成峰還不見蹤影,再怎麼說也不能單憑一面之詞就定其生死,更何況勾結魔門中人可是重罪,在下與成峰也算有一定了解,我以人格擔保成峰絕
不是如此作惡之人。更何況任何事都有個前因後果,在下也是當事人之一,依在下所見,成峰並未殺死任遠,若說他勾結魔門中人加害任遠,則更是無稽之談。任遠調戲秋姑娘在前,對成峰窮追猛打在後,一直成峰都是一個受害者,這些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混帳!你說夠了沒有!!”聽着李靜華滔滔不絕的當着所有人面訴說侄兒的不是,任萬里怒喝一聲打斷其話語,侄兒是什麼品性,自己這個親叔叔是最爲清楚,但無論侄兒有什麼錯,還輪不到外人來評說一番。
“任前輩,護短也不是你這麼個護法。任遠平時囂張跋扈好色又薄情,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敢怒不敢言,沒想到做爲前輩的你也是如此不講道理。真是枉爲一代宗師。”較之李靜華的溫和不同,或許是平時積攢的對任遠的厭惡,或許是對於任萬里如此的不可一視,高萱瑜一語而出便直接再次將緊張氣氛挑起。
“世道真變了,現在連一個晚輩都敢公然挑釁老夫。我家侄兒看上你是你的造化,本來老夫也有意想撮合你們二人,讓天劍宗和寒月門親上加親,二家並一家,可你這丫頭卻百般侮辱遠兒,讓他的癡心錯付,簡直是不識擡舉。若是你從了我家遠兒,他豈會去招惹這妖女受她蠱惑,最後失了性命,這一切你都脫不了干係,現在還在這裡說風涼話,真是良心給狗吃了。”
平時高萱瑜對任遠橫眉冷對,言語間冷嘲熱諷,這些任萬里都看在眼裡,想要發難卻終是對高萱瑜那位師傅段菲菲有所顧忌,何況這小兒女間的私情讓他這堂堂宗門長老卻干預,只怕說出去自己老臉也放不下。無奈只得多次勸說侄兒,世間美女千千萬,何必單戀一支花,可侄兒卻始終不聽。現在侄兒屍骨未寒,這女娃娃膽敢當着自己面對其說三道四,是可忍孰不可忍。
“任老怪,別爲難我徒弟,別人怕你我可不怕。”見任萬里似要對高萱瑜發難,衆人眼前一花,段菲菲便已飄至二人中間,將高宣瑜擋了個乾淨。
“說瑜兒不識擡舉,也不看看你家侄兒是個什麼貨色,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就這樣的也能配得上瑜兒?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莫說這九大宗門,就是放眼整個靈元大陸,能配上瑜兒的只怕還真找不出一二。”這段菲菲何許人也,寒月門長老,道神九段強者,出了名的性如烈火,嫉惡如仇。只因寒月門內多是女弟子,段菲菲同爲女人自然極其護短。尤其是對那些風流成性的男子,只要招惹到她或者是她手下任意一個門徒,絕對是非死既傷。
而高萱瑜是她的得意門生,平日溺愛之極,滿眼都是欣賞驕傲之情,重話都不忍多說半句,而高萱瑜也相當爭氣,人長得超凡美豔不說,性情極對段菲菲路子,資質更是沒得挑的,也就更寶貝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