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纔好呢?司徒君璞將十個手指都啃了都沒能想到一個好主意。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侍衛大聲請安的聲音。
“見過二皇子殿下!”
慕容奕來了!司徒君璞眼眸一緊,回身坐到了軟椅上,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
“司徒小姐醒了!”門很快就被人自外向內推開了,一身錦衣華服的慕容奕,揹着雙手揚着微笑出現在司徒君璞面前,一身貴氣展露無疑。
“恩,醒了。”司徒君璞雙手抱胸,冷哼了一聲。“睡了這麼多天,再不醒我就該餓成乾屍了。”
一路從屢嵐到千羽,少說也該有三五天了,她就這麼一路不吃不喝地昏睡過來,沒有被餓死算是她命大了。
慕容奕微微一笑。“看來司徒小姐是餓了。”
“廢話,你不吃不喝睡幾天試試,看你餓不餓!”司徒君璞不悅地翹起二郎腿,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你費心抓我過來,該不是爲了餓死我吧?”
“司徒小姐這是什麼話!”慕容奕挑挑眉,他倒是沒想到司徒君璞甦醒之後,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吃的。“司徒小姐是我千羽的貴客,本殿豈敢餓着你呢!來人吶,去備膳!”
“可千萬備豐盛了,別丟了你們千羽皇室的臉。”司徒君璞閒閒地開口。“還有,動作麻利點的,姑奶奶都快餓死了。要是我死了,你可就沒了王牌了。”
司徒君璞把話說得太白,慕容奕的臉皮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只好乾笑兩聲當時應過。“司徒小姐放心,本殿自然不會虧了你了。”
“我衣裳呢?”等飯無聊,司徒君璞念起她的家當。
“怎麼了?司徒小姐是穿不慣我們千羽的綢服嗎?”慕容奕不答反問。
“衣裳倒是好衣裳,就是少了些東西。”司徒君璞輕扯嘴角,冷睇着慕容奕。
慕容奕知道司徒君璞指的是那些藥粉和鴛鴦匕,也不含糊,直言不諱。“司徒小姐是大家閨秀,舞弄那些個毒藥刀具實在是太過危險了,本殿便命下人先替小姐拾掇起來了。”
“拾掇得這麼幹淨,你這下人倒是會做事。”司徒君璞美眸微眯,眼裡多了幾分凌厲。
慕容奕聞言得意地大笑起來。“司徒小姐謬讚了。本殿身邊的人哪裡比得上司徒小姐你身邊的伶俐人。”
“你什麼意思?給我收拾的人到底是誰?”司徒君璞的秀眉蹙得更緊了,心跳也莫名加快了不少。該死的,該不會是她的預感成真了嗎?
“司徒小姐很快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的。”慕容奕但笑不語,賣起了關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響動,端着膳食的宮女緩緩進來。慕容奕轉頭瞥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膳食來了,司徒小姐就好好享用吧!本殿就先不打擾了,告辭了。”
慕容奕言罷起身,跨出門檻之後,慕容奕轉頭對什麼人交待了一句。“你就好好伺候她吧!”
司徒君璞沒有聽到那人的回答,伸了伸脖子也沒看到隱匿在門口的人,只看到源源不斷的宮女將一疊疊佳餚端上來,一一擺到她面前的桌子上,直到桌子滿得盛不下爲止方纔罷休。
待傳膳宮女全部退出去之後,藏在門口的人才跨進了門檻。看到來人,司徒君璞的臉色和心同時沉了下來。
弄月!竟然真的是她!
弄月垂着眼眸走到了司徒君璞面前,默默地伸手爲她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雙手奉上。“小姐,請漱口!”
司徒君璞寒着臉接過茶杯,依言含了一口茶水到嘴裡。
“小姐,請!”弄月舉了一個精緻的小鼎到司徒君璞面前,示意她將漱口水吐到裡面。
司徒君璞含着茶水盯了弄月一會兒,毫不猶豫地將一口茶都噴到了她臉上。
弄月微微一僵,錯愕地擡頭望了一眼司徒君璞,卻是一言不發,默默地放下了小鼎,也不爲自己擦臉,依舊恭敬地奉上筷子。“小姐請用膳!”
這一次司徒君璞並未伸手接過筷子,只擡手扣住了弄月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弄月的眼神清晰透亮,不像是受了蠱惑。
司徒君璞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慕容麟身邊是專門養殲細的吧!”
弄月侷促地咬住下脣,忌憚地瞥了一眼窗外,本想要說些什麼,在望見窗外的人影之後,卻陡然轉變了態度,揚着聲音回到。“小姐,識時務者爲俊傑!小姐也別怪弄月吃裡扒外了,弄月奉勸小姐也不要跟自己過不去,還是安安心心地該吃吃該睡睡吧!二皇子不會虧待你的。”
司徒君璞也注意到了窗外一閃而過的人影,美眸裡閃過一道精光。“他敢虧待我嗎?他還等着拿我當誘餌去抓慕容麟呢,我要是死了,他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司徒君璞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飛快地寫着字。“詐?”
“既然如此,那請小姐用膳吧!”弄月眨了眨眼睛,不着痕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悄悄回了一個毒字。
司徒君璞瞭然地點頭。慕容奕給弄月下了毒,自以爲已經控制住了弄月,可事實上弄月卻是詐降的。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司徒君璞重重地哼了一聲,高調地指使着弄月。“將魚刺都挑了,蝦殼都剝了。姑奶奶要是被嗆了卡了,你可擔當不起。”
嘴上沒停,司徒君璞手上也沒停。“能逃嗎?”
“小姐放心,弄月伺候小姐這麼久,難道還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弄月一邊認命地剝蝦,一邊輕輕搖頭。逃不出去,她中了毒,眼下內力盡失,跟普通人無異,門口那些個侍衛,她就是一個都怕打不過,更別說是那樣的天羅地網了。
再說雖然弄月出賣的信息讓慕容奕相信她投降的誠意,卻並不足以打消慕容奕對她的顧慮,他暗中一直都監視提防着弄月。這一次將弄月派到司徒君璞身邊,一來是方便照顧,二來其實是方便監視。慕容奕也擔心萬一這弄月留心眼將司徒君璞偷弄出去。
司徒君璞用力咬了一口蝦肉,這麼說來,眼下只有坐以待斃的份了。這可不行啊!慕容奕擺明了要誘捕慕容麟,她絕不能讓他得逞!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用食物來發泄。這句話用到司徒君璞身上最合適不過。心中惱火的司徒君璞一邊與弄月暗中交流,一邊積極地塞着食物,愣是將滿滿一桌子菜消滅了一半,這才放下了筷子。
“叫慕容奕過來!我要見他!”吃飽喝足的司徒君璞氣勢洶洶地立到門口,對着守門的侍衛發話,奈何卻遭到了華麗的無視。
嗨,這些個不長耳朵的!侍衛不理會她,司徒君璞也不自找沒趣,轉身返回到室內,找了把團扇折成了喇叭的形狀,引吭高歌起來了。
唱完青藏高原唱離歌,唱完離歌唱hi歌,司徒君璞將所有挑戰嗓音的歌都翻了出來,歇斯底里地唱了起來,大有不唱破嗓子誓不罷休的架勢。
既然她們逃不出去,那就只好想辦法整點動靜出來,等着其他人來救她們了。司徒君璞已經從弄月那裡知曉,這是個獨立偏遠的宮殿,慕容奕將她關在這裡也是揹着人乾的事。畢竟司徒君璞堂堂屢嵐司徒將軍府上的千金大小姐,被綁架到了千羽皇宮,傳了出去也是傷兩國和氣的。
不過,這地方偏僻歸偏僻,偏偏地卻離一個地方很近,那就是慕容麟的母后蕭敏鈺居住的瀲灩宮。這瀲灩宮原本是千羽皇后的宮宇,富麗堂皇,窮奢極華,可自從這慕容麟母子失了聖心之後,這年久失修,無人打理的瀲灩宮也便成了冷宮了。
從瀲灩宮到司徒君璞所待的宮殿,走起來雖然要繞一個大彎子,可直線距離卻不過百十餘米。憑藉司徒君璞那足以穿透雲霄,殺傷力十足的高音,這動靜自然很快便傳到了蕭敏鈺耳中。
蕭敏鈺久居深宮,不諳世事已久,可最終還是被司徒君璞的歌聲給驚動了。“翠竹,你去打聽打聽是什麼女子哭得這樣淒厲?”
司徒君璞的魔音持續了整整一夜,蕭敏鈺一個晚上被折磨得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雖然不想插手這皇宮裡的是是非非,可終究是忍不住了。
翠竹得了指示,很快便打探回來了。“娘娘,聽說那姑娘是屢嵐國來的,是司徒府的小姐。”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