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司徒君璞想的那樣,蕭肅帝可是人精中的人精。昨天蕭念璇那一巴掌過來,蕭肅帝震驚完了,心裡就開始犯嘀咕了。
該怎麼說呢,璇丫頭也算是畫蛇添足了。她裝瘋打了蕭肅帝也就算了,可偏偏卻爲了給戚皇后下套,又對蕭肅帝動了手腳。身體突然失去控制,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時候,蕭肅帝就知道自己遭暗算了,只是一開始倒是沒往傻了十多年的蕭念璇身上想。
後來,蕭念璇借錘蕭肅帝胸膛的動作,不動聲色地爲蕭肅帝解了毒,蕭肅帝這才確定了暗算自己的是蕭念璇。
再後來,蕭念璇那麼聲嘶力竭的賣力演出中,蕭肅帝又發現了種種破綻,只不過爲了保護蕭念璇,他這纔不動聲色,身體力行地配合着蕭念璇演了一場父女相認的好戲。
“君丫頭,朕應該知道什麼呀?”蕭肅帝收斂了好了心事,笑米米地望着司徒君璞。“朕呀,什麼都不知道,朕只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關心璇兒,朕很欣慰。看到你與璇兒交好,朕很開心,朕也不會干涉,不過呢,朕有一個要求,你們相互不要干涉對方的家務事好嗎?”
見司徒君璞張口要說話,蕭肅帝揮了揮手手示意她聽他說完。“君丫頭,璇兒在自己的家裡,有朕看着,她不會有事的。保護子女是父母天經地義的責任,不是嗎?”
司徒君璞眨巴眨巴眼睛,瞭然地哦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司徒君璞又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湊近蕭肅帝小小聲地問到,“皇上,那我可以提醒璇姐姐嗎?”
蕭肅帝哈哈大笑一聲,閉上眸子輕輕搖了搖頭。“噓,這是咱倆的秘密。”
蕭念璇處心積慮裝瘋賣傻,瞞天過海那麼多年,要是這麼就被人輕輕鬆鬆破了陣,小丫頭豈不是要大受打擊了。當然蕭肅帝現在不想讓蕭念璇知道他看穿她的事,最要緊的目的,是等着蕭念璇自己主動跟他坦白一切。
司徒君璞想了想,“皇上不生璇姐姐的氣?”
“天下無不是的子女。”蕭肅帝笑,眼裡卻滿是惆悵。“女兒跟父親撒嬌是天經地義的,朕的女兒能這樣跟朕嬉鬧,朕若當真,豈不是太傷女兒的心了。”
坦白說,昨天蕭念璇藉着裝瘋賣傻卻蕭肅帝的賣萌打滾,蕭肅帝內心裡還是很受用的。他們父女之間的隔閡太深了,自從婉妃過世之後,蕭念璇就再沒和他親近過。婉妃去世,到蕭念璇瘋,這中間有一年多時間,蕭念璇看着蕭肅帝就像看宿世仇敵。
蕭念璇那樣的眼神,蕭肅帝受不了,也忘不了。是人都會逃避,承受不住,就只有當逃兵,蕭肅帝也一樣。他受不了蕭念璇的眼神,於是只好避開蕭念璇。
直到蕭念璇因瘋被遣到偏僻的紫苑宮後,蕭肅帝去看過蕭念璇幾次,可是瘋瘋癲癲的蕭念璇口中喊着的都是婉妃,蕭肅帝同樣承受不住。然後,蕭肅帝連去看望女兒的勇氣都沒有了。父女倆雖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十幾年不曾見過一次面。
雖然知道蕭念璇昨日對他的親近是違心的,那狠狠的一巴掌纔是真心的,可那樣零距離的親密接觸,卻足夠融化一個父親的心了。
司徒君璞挑了挑眉,點了點頭,俏皮地笑。“我懂了,璇姐姐有個好父親,有皇上您看着,我就放心了。”
好父親?蕭肅帝垂眸。其實他不是個好父親,也許是全天下最差勁的父親,是全天下受到孩子抱怨最多的父親。孩子多了,抱怨難免多些,不過無論如何,至少現在有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姑娘,睜着那麼清澈的眼睛,揚着那麼動人的笑容對他說,他是個好父親。蕭肅帝這會兒心裡也是暖洋洋的。
這樣想着,蕭肅帝望着司徒君璞的眼眸變得越發柔和了。“君丫頭,難得你與朕投緣,那朕今日就破例再教你兩招宮中的求生法則吧!”
司徒君璞眨眨眼睛。“皇上親自授業傳道,君兒應該感到榮幸嗎?”
蕭肅帝爽朗地笑笑。“不用榮幸,你只要記下就好了。想在這宮裡活得長久自在,你就要學會裝瘋賣傻和裝聾作啞。很重要的哦,你可一定要記好了,有助於你日後在後宮立足的!”
在後宮立足?司徒君璞撇了撇嘴,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頭頂比劃了一下。“皇上,我頭上頂着那麼大一塊綠油油的雲,您就不怕我嫁進來了,把這宮裡都染綠了呀!”
“你這是在跟朕坦白你真的跟人私奔了嗎?”蕭肅帝直勾勾地盯着司徒君璞,輕輕勾起嘴角。
“皇上您說呢?”司徒君璞不答反問,一臉嬉皮笑臉。
蕭肅帝略一沉吟,“要朕說呀,聰明的姑娘,都知道選擇自己的道路。”
司徒君璞抿脣一笑。“皇上您這話到底是信我呢還是不信我呀?”
蕭肅帝眯了眯眼,重新勾起笑。“朕信不信你不要緊,你信朕就行了。你放心吧,是雲總會被風吹散的,你就安安心心等着當新娘子,等着當太子妃吧!”
安心?聽到這話司徒君璞能安心纔怪。本來吧,司徒君璞就等着戚玉婷一家子使壞,搞砸這樁婚事,可蕭肅帝這麼一說豈不是這婚事鐵定不變的意思了?
怎麼辦呢?要不要跟皇帝老頭說實話呢?司徒君璞開始犯難了。
“怎麼了?朕都承諾你會幫你洗脫嫌疑了,你怎麼還這樣悶悶不樂呢?”蕭肅帝不好痕跡地試探到。剛剛蕭璟泓和司徒君璞的一番掐架,讓蕭肅帝察覺到了司徒君璞的桀驁不馴,就司徒君璞對蕭璟泓的態度來看,顯然對他可沒什麼好感。
司徒君璞一雙靈活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皇上,您還君兒一個清白,君兒自然是高興了。可是,剛剛太子殿下對君兒的態度,您也看到了,他心中對君兒定是不信的,君兒嫁了,怕是也開心不起來吧!”
蕭肅帝輕呵一聲,戲謔到,“君丫頭,朕剛剛看到的,可是你一再頂撞太子呢!”
是這樣嗎?司徒君璞尷尬地撓撓頭,“皇上,那是因爲君兒擔心璇姐姐,一時衝動了。”
“哈哈,無妨無妨!小兩口吵嘴也是一種情趣。”蕭肅帝對司徒君璞格外寬容,好脾氣地寬慰到。“君丫頭,你不用擔心,太子呀,是相信你的。”
蕭璟泓會相信她纔怪!司徒君璞冷哼一聲。“皇上又不是太子,您怎麼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朕不是太子,可太子會對朕說心裡話呀!”蕭肅帝笑米米地望着司徒君璞。“太子先前對朕說了,會協助戚國公還你清白的。你就安心吧,太子和戚國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會影響你們的大婚的。”
蕭璟泓這是給戚國公施壓了?司徒君璞暗暗一驚,該死的!那癩蛤蟆還真想吃天鵝肉啊!
“皇上,凡是都有例外,萬一沒能在大婚之前查明真.相呢?”司徒君璞的神色嚴肅了幾分。
“怎麼會有那個萬一呢?你對朕還不放心嗎?”蕭肅帝望着司徒君璞,滿眼鼓勵。“君丫頭,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呢?你說給朕聽聽,興許朕能給你想想辦法。”
擔心什麼?當然是擔心婚事黃不了,便宜了那隻癩蛤蟆。司徒君璞咬脣望着蕭肅帝,猶豫不決。她可以信任眼前的蕭肅帝嗎?要是她坦白說了不想嫁,皇帝會怎麼想呢?
“皇上,君兒就是在想,假如君兒和太子的婚事告吹……”司徒君璞期期艾艾地開口,話未說完,就被蕭肅帝打斷了。
“哎,別胡思亂想了。你是朕金口玉言欽點的太子妃,何況我們屢嵐太子大婚的消息早已昭告天下,這會兒出了意外,可不是要讓我屢嵐成爲四國的笑柄。所以,你放心吧,就算是爲了咱們屢嵐的國威,朕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太子的大婚出問題的。”蕭肅帝伸手拍了拍司徒君璞的肩。“君丫頭,你就寬心吧!”
寬心?她寬得起來才叫怪!蕭璟泓找了戚國公施壓,蕭肅帝又一臉篤定,司徒君璞原本以爲婚事告吹是分分鐘的事,可這會兒看起來,怎麼突然就成了難事了。
怎麼辦?怎麼辦?司徒君璞急得想啃自己的指甲。她能不能直接跟皇帝老頭說,她不想嫁啊?
蕭肅帝將司徒君璞如臨大敵的爲難模樣收入眼中,暗暗勾起了嘴角。小丫頭這是不想嫁,這可是個好現象啊!
就在司徒君璞糾結不已的時候,大公公過來了。“皇上,皇后娘娘派人傳話來了,說長公主殿下正在朝陽宮呢!皇上,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哦,璇兒在朝陽宮啊!”蕭肅帝裝模作樣地應了一聲。“君丫頭,你璇姐姐找到了,你可要跟朕一道去瞅瞅?”
“是,皇上!”司徒君璞趕緊收拾好了心情,答應了一聲,跟着蕭肅帝往朝陽宮走去。不管了,先將蕭念璇救出來再說,其他的事情,她們再慢慢協商了!
朝陽宮內。
蕭念璇正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氣,模樣十分狼狽。朝陽宮地面上一片狼藉,桌椅倒塌,花瓶碎裂,彷彿是遭人打劫了似的。
再看這朝陽宮的主子戚皇后,也好不到哪裡去。朱釵歪斜,髮髻凌亂,哪裡還有一貫的端莊安詳。站在戚皇后身邊的幾個宮娥嬤嬤臉上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仔細看還能看出隱約的手掌印來。
蕭肅帝和司徒君璞看到眼前這混亂的場面,都不約而同地呆了呆。
“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了?”蕭肅帝很快收斂好了內心的震驚,沉聲問到,嚴肅威嚴的模樣,與先前在御花園和司徒君璞談笑風生時的平易近人截然不同。
“皇上,您可來了!”沉着臉坐在位置上生大氣的戚皇后見到門口的蕭肅帝,哀哀地喚了一聲,也顧不上行禮,就朝蕭肅帝奔了過來,悲憤交加地訴起苦來。
事實上,無非就是巴拉巴拉地數落起了蕭念璇的不是。在戚皇后哭哭啼啼的陳述之中,司徒君璞倒是聽懂了個大概。
戚皇后擺出六宮之主的姿態,將蕭念璇這位長公主請到了朝陽宮調教,結果呢,戚皇后調教蕭念璇不成,她這朝陽宮反而卻被這位傻公主鬧騰得雞飛狗跳,戚皇后特意安排的幾位名義上來教蕭念璇學習宮規禮儀的嬤嬤也反過來被蕭念璇狠狠教訓了一頓。
慕容麟先前對司徒君璞說蕭念璇不是會吃虧的人,司徒君璞倒也相信蕭念璇有自保的能力,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蕭念璇的自衛手段竟是如此兇猛粗暴,瞧這一地狼藉,瞧戚皇后那一副快氣昏了的模樣,這戰場該是有多激烈啊!這蕭念璇的戰鬥力,該是有多強悍啊!
這廂戚皇后聲淚俱下地哭訴着蕭念璇的種種不是,那廂蕭念璇卻一直是低着頭跌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司徒君璞有些看不下去了,便顧自走到了蕭念璇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璇姐姐,你沒是吧?還好嗎?”司徒君璞在蕭念璇耳邊輕聲問到。
聽到司徒君璞的聲音,蕭念璇伸手一把抱住了她,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君兒妹妹,你可來了,我好害怕啊!我好害怕啊!”
蕭念璇將司徒君璞抱得太緊,司徒君璞微微一愣。她一開始以爲蕭念璇是在做戲,可是當她察覺到蕭念璇的顫抖時,這才反應過來,蕭念璇不是在裝哭,是真的在哭,而蕭念璇口中說的害怕也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在害怕,或者說在憤怒。
司徒君璞能感受到蕭念璇放在她背上的右手握得死緊,緊到不住地在顫抖。司徒君璞的心都擰緊了。
“璇姐姐不怕,不怕啊,君兒在這裡,皇上也在這裡,不怕啊不怕啊!”司徒君璞輕拍了蕭念璇的後背大聲安慰着,而後又放低聲音小聲地問到。“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蕭念璇哽咽地低聲回了一句,然後抱着司徒君璞哭得越發大聲了。
蕭念璇驚天動地的哭聲打斷了戚皇后喋喋不休的陳述,也吸引了蕭肅帝的全部注意力。
“皇后,你說的,朕都明白了。你要教璇兒學習宮規禮儀,出發點是好的,朕不反對,不過璇兒不同常人,你也不能操之過急了。”蕭肅帝威嚴地扔下一句,拋下了戚皇后,朝蕭念璇和司徒君璞走近了幾步,蹲下身子。
“璇兒不怕,朕來了,父皇來了,璇兒不怕了。”蕭肅帝柔聲安慰了一句,伸手想要去碰蕭念璇,卻被她躲開了。蕭肅帝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臉色有些不太自在起來。
“皇上,璇姐姐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您別介意。”司徒君璞見蕭肅帝尷尬,趕緊開口打圓場。
蕭肅帝神色晦暗地望了一眼蕭念璇,“你先安撫一下璇兒,讓她儘快平靜下來,受了什麼委屈,我們一會兒再細說,朕一定會主持公道的。”蕭肅帝這話是對司徒君璞說的,話卻是說給蕭念璇聽的。
“是,皇上。”司徒君璞點了點頭,低聲在蕭念璇耳邊說着安撫的話。
司徒君璞也着急想要知道蕭念璇到底怎麼了,可蕭念璇卻只是把頭死死地埋在司徒君璞的肩頭,始終不肯擡起來。
司徒君璞好說歹說安慰了好一會兒,蕭念璇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掛彩的臉。
看到蕭念璇紅腫的嘴角和乾涸的血跡,司徒君璞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璇姐姐,你臉上這傷是誰打的?”司徒君璞刻意拔高了聲音,驚慌失措地尖叫了一聲。
寒着臉坐在椅子上的蕭肅帝聞言轉頭,一眼便看見了蕭念璇腫起的右臉。蕭肅帝的眼眸一沉,怒喝一聲。“放肆!誰敢對長公主下手?”
蕭肅帝一聲怒吼,原本站在一旁的宮娥嬤嬤們頓時嚇得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剛剛換了一身衣服,剛剛走到門口的戚皇后聽到蕭肅帝這聲暴喝,心頭一沉,趕緊加快了腳步走了進來。“皇上,怎麼了?”
蕭肅帝寒着臉望着戚皇后,“皇后就是這麼教璇兒的嗎?”
戚皇后望了蕭念璇一眼,看到她嘴角的傷,眼眸閃了閃,卻還是強自鎮定地辯解到。“皇上息怒,這想必是宮人們爲了阻止璇兒發癲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璇兒的。來人吶!還不快去請太醫來給長公主看看!”
不小心?司徒君璞冷笑。“皇上,這不小心就將璇姐姐的臉打成了這樣,這要是存了心的,今天璇姐姐豈不是要被活活打死在這裡了?”
戚皇后剛剛哭訴蕭念璇打鬧朝陽宮時,那叫一個義正言辭,神情激昂,現在講到蕭念璇的傷時,卻這樣輕描淡寫,司徒君璞惱火不已。
蕭肅帝眼眸一眯。“皇后,璇兒是我們屢嵐的公主,是這宮裡的主子,皇后宮裡這些人如此以下犯上,皇后難道不該好好治治嗎?”
“皇上說得是,臣妾一定會調查清楚下手之人,給璇兒討個公道的。”戚皇后暗暗瞪了司徒君璞一眼,走到了跪了一地的宮娥嬤嬤面前,沉聲發問。“說,是誰打傷的長公主?自己站出來,本宮興許還能替你向皇上求情,不然……”
戚皇后這句話落,衆人卻都是低頭跪着,誰也沒有站出來。倒不是衆人不認,實在是蕭念璇臉色那傷根本不是她們弄的,誰願意無端端地背一個黑鍋。
蕭念璇悄悄在司徒君璞耳邊說了一句話,司徒君璞眼眸一暗,嘴角的譏誚很深。“皇上,毆打公主,那可是可以殺頭,誅九族的大罪,我想不會有人自願服罪的。不如讓璇姐姐來認認吧,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狗奴才如此膽大包天,連長公主都敢欺負,皇上您看如何?”
戚皇后聞言,頓時臉色大變,司徒君璞這話聽得她極其不舒服。戚皇后不確定把蕭念璇弄成這樣狼狽模樣的人到底是誰,可是戚皇后在審問蕭念璇的時候,甩了她一巴掌倒是事實。戚皇后確信自己的手勁沒那麼大,不至於讓蕭念璇的臉腫成這樣難看。
“君兒,璇兒受了驚嚇,又受了傷,不如你先帶璇兒去給太醫看看,處理一下傷口,這事就交給朕來處理吧!”蕭肅帝望了一眼牢牢護着蕭念璇的司徒君璞,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蕭肅帝先前纔對司徒君璞說過,不要插手蕭念璇的家務事,可這才一轉眼的功夫,這丫頭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司徒君璞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她是蕭璟泓未來的太子妃,是戚皇后未來的兒媳婦,今天她這麼公然爲了蕭念璇和戚皇后叫板,她到底有沒有想過,以後她自己的日子該怎麼過?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