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風吹來,她險些被吹倒。
搖搖欲墜中,見南宮天緣渾身淌水,從溪邊爬來,身上的血漬和泥漬已被溪水溶解,把他的白衣染的骯髒不堪。
“哥!”
南宮天音見此,魂都沒了,也顧不得自己虛弱無力,連滾帶爬的奔向南宮天緣的方向,一把撲在地上,將他抱住。
雙眼猩紅暴怒,鼻尖一酸,抱着南宮天緣如軟泥一般的身子,張口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話。
南宮天緣是南宮天音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如今她的神居然受了那麼大的傷害,南宮天音似有種此仇不報,誓不爲人的模樣。
“哥!誰打的,我去打回來!”。
話纔出口,卻被南宮天緣緊緊抱住,靠在他的肩頭。
南宮天緣渾身抖得厲害,越抱越緊,生怕一放手,他的小音就會離他而去,並且再也找不回來。
“小音,不要離開我!就在這兒,我沒事,我沒事,你不要離開我!”。
“哥,我不會離開你的,我還要保護你啊!”
說着,臉上滿是幸福,如同飲了蜜糖一般,甜甜的靠緊在南宮天緣的肩上。
二人的舉動被玄爵盡收眼底,他冰色的眼眸猶如看不見底的深潭底,盯着二人,美輪美奐的容顏中佈滿陰黑,將雙手負於身後。
冰袖中修長如玉的五指暗自捏成硬拳,若不是看在陶然仙人再此,他必定將南宮天緣揍的爹孃都不認識。
陶然仙人又豈是看不出道理之人,暗自咳了兩聲,提醒南宮天緣。
然而陶然仙人的提醒並沒有什麼卵用。這就尷尬了。
陶然仙人只得走近愛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後,示意,看看那邊,那個長得很妖孽的男人可是你惹不起的。
這時,南宮天緣才放開南宮天音。
玄爵的容顏令這世外桃源般的陶之地都失去了顏色,眉間的英宇也有幾分與南宮天音如同一轍。
南宮天緣心中暗自也明白幾分,眼前這個美勝謫仙的人物眉眼間的確有幾分像南宮天音。
更何況小音本來就是他和爺爺撿回去的,或許她家人是來尋她了呢!。
但是,小音是南宮家的寶貝,也是他南宮天緣的無上至寶,豈能別人說帶走就帶走。
良久,南宮天緣慘白如膏的脣瓣正欲開口,卻被玄爵看出他的心思,擡手作了個不必多說的動作,冷冰冰的對上南宮天緣道:“本王不是要來帶罡兒走的,是知罡兒有難,來救她的”。
隨後將手收在身後,又道:“不過,她遲早是要回家的,在她回家之前,希
望你好好護着她,否則本王定不罷休!”
南宮天緣被他的話氣得毫無血色的臉瞬間怒紅,狠道:“我的妹妹,我自然會護着,用得着你說!”
“那便最好!”
道完這一句,勾脣冷眼一笑,繞開他,穩步走至南宮天音身邊,滿眼都是柔和,如同春水一般,帶着傾世的溫柔,看着她。
那種未知的熟悉之感,又悄然涌來,也許是剛剛吃過百花丸,所以只是鼻尖泛酸,但是那種仿若骨肉分離後又相連的感覺實在令她有口難言。
擡頭望着他美輪美奐的容顏,真的好生熟悉,熟悉到不禁脫口而出,喊了一聲:“哥哥!”
玄爵捧起她有些污垢的臉顏,聞得她一聲“哥哥”,冰眸中暗閃兩滴淚,剛好打在她的臉上,開出兩朵冰花,被她接住。
這花,她好像在哪兒見過,還未來的極細細想,那兩朵冰花便化成兩滴水,融在她的手心。
面帶驚訝,看這玄爵,玄爵溫柔一笑,將水晶瓶遞給她,道:“這個你拿着,痛的時候就吃一顆!”
她接過水晶瓶後,點點頭,彷彿他纔是她的哥哥,這種感覺好強烈。下意識的偷瞄了一眼南宮天緣,他正被那個桃色衣袍的老頭拉着。
玄爵嘆了一口氣,也許陶然仙人說得沒錯,“人在世間,不受苦難,簡直就是白來一場!”。
他的妹妹,要自己成長才行啊!
“罡兒!”
“嗯!”
南宮天音毫不違和吐出一個“嗯”之後,連自己都驚訝了,好像她本來就該喚作“罡兒”一般。
玄爵聽她應了自己,面露喜色,拿起南宮天音掛在脖子上的玉色竹哨,對上她黑寶石一般的眼眸溫柔道:“以後若遇到危險,你便吹這個,無論何時何地,哥哥都會趕來救你!”
南宮天音看着竹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說他是“哥哥!”。
只見他美輪美奐的輪廓與五官同時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後,便走到陶然仙人的身邊,朝陶然仙人抱了一拳道:“不管她是不是北堂天劍的神徒,初修靈,望仙人指導!”。
“你這不是在爲難老頭子嗎?”
說話間,玄爵掏出一串晶瑩剔透的冰色珍珠,雙手奉在陶然仙人的面前:“小輩不會讓仙人白教的”。
花神見是雪國寶物寒玉手鍊,大驚道:“王,這可是歷代冰後的信物,你怎麼能——”。
“我不是沒王后嗎?”
玄爵風輕雲淡看了花神一眼,與花神的驚詫行成鮮明對比。
那陶然仙人聞言,深陷的眼球略帶起玩味,隨手拿過,把玩了片刻,又還至玄爵手中。
玄爵不解的看着陶然,陶然卻笑道:“把自己未來老婆的東西給我老頭子,我老頭子可不要!”。
“只要陶然仙人願意教舍妹,要什麼我都能答應你!”。
陶然仙人笑笑,開口道:“我老頭子什麼也不缺,就是缺好酒,聽聞你雪國花神釀酒技藝精湛,就給老夫釀一百壇桃花佳釀吧!”。
“好!”玄爵立馬爽快的答應,沒看見花神站在一邊,滿臉拉着黑線。
花神釀酒,極其講究,釀一罈尚且要費去半年之久,這老頭居然要一百壇,那他豈不是不用迴雪國了,可惡的是他的王居然答應了。
此時此刻,花神還是希望那個叫陶然的老頭接受寒玉手鍊的。
南宮天緣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當真是個酒葫蘆,一百壇桃花釀,虧他開得出口。
看來是夠他大醉幾回合了,不過他要是要了玄爵的寒玉手鍊,南宮天緣肯定會懷疑,眼前這個師父肯定是冒牌貨。 還好陶然老頭沒要寒玉鏈,而是獅子大張口,要了一百壇桃花釀。
“王,我不答應!”
“留在這裡陪冰兒不好嗎?”玄爵淡淡看了花神一眼,嘴角以請喝一杯茶的口吻風輕雲淡的拉出一個弧度,恰到好處說完這句話。
“我養她十年,不得她心,我可不是那種喜歡浪費時間的人,王不知道嗎?隨意浪費別人的時間,無異於謀財害命!”。
花神一想到剛剛自己的醋意已經那麼明顯了,銀鈴都還要去扶南宮天緣,心中又是一陣醋意橫生。
銀鈴站在花神身邊,冰如琥珀的眼眸無辜的扇着兩扇長長的卷睫,望着花神,搞不清他是什麼表情,只感覺他好酸,不禁咯咯的笑,伸手去戳他冰中帶豔的臉。
陶然老頭哈哈大笑:“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啊!老頭子喜歡!”
花神捉住銀鈴的手後一陣汗顏,這老頭怎麼這麼瘋瘋癲癲的,他一句喜歡,自己就得留在這兒了。
對,他就是留這兒了,王的命令還是要聽的,但更多的是爲了那個還不會說話的銀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