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才這麼一會人怎麼就沒了?去哪了呢?”
滿頭黑線的妮可蒂芬還未來的及收起心中的無奈,又見依蓮慢吞吞的啃着半拉蘋果回到了房間,聽見她的這句嘟囔,不由得哭笑不得的說道:“好了好了,這麼大人了還跟個小瘋子似的呢?你就這幅形象出去也不怕被人看見,壞了你的名聲?”
“那又怎麼樣?反正以後我都不打算參加選美大賽了,誰還管那麼多!”依蓮全然不顧淑女形象的撲到牀上,嘴裡還振振有詞的道:“哼!死胖子,算你運氣好!”
就在依蓮和妮可蒂芬說着話的時候,胖子直接來到了若蘇埃的房間。
四個人原本定了四個房間,但是,自從胖子“無償”的把自己房間捐獻出去之後,可憐的若蘇埃和貝爾諾也只能在一起擠一擠了。
儘管貝爾諾很不情願,儘管貝爾諾很討厭現在跟他同住一個房間的傢伙,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別的選擇,特等艙其實完全可以容下兩道三個人同時居住,可是,胖子和加加布都沒有和別人同居的習慣,他也只能被迫接受現實。
“老闆!”貝爾諾一看見葉飛走了進來,連忙殷勤的上前打招呼,心裡暗道:難道老闆開恩,想把這傢伙弄到別的地方去住?
“嗯!”胖子不冷不淡的哼了一聲,徑自向窗邊坐着的若蘇埃問道:“你那有魔落石粉麼?”
若蘇埃的視線從平靜的海面上移了回來,不解的看着葉飛,道:“沒有,你要那東西幹什麼?”
關於如何打通保險櫃之間的隔層對胖子來講算不得什麼難事,比較麻煩的是如何在不驚動隔壁幾人的情況下完成這一工作,思來想去,也唯有弄點迷藥來解決這個問題,可是,一般的迷藥還不能滿足胖子的要求,隔壁的房間裡住着的可不僅僅是依蓮一個人,還有妮可蒂芬和那個鬼精鬼靈的小蘇珊。
怎麼把這三個人弄暈對胖子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難得是這事得做的隱秘,不能讓當事人事後察覺,最好是能讓那個房間裡的三個女人,儘量自然的睡熟。
“沒什麼,最近腦袋疼,總睡不安生,我尋思着弄點這東西泡點水喝!”胖子認真地道。
若蘇埃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道:“恐怕我幫不上你,不過,你爲什麼不去找點藥?用魔落石粉泡水管用麼?”
“嗯,偏方!以前我一頭疼就用那玩應泡水喝!”胖子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信口胡謅道,只要掌握好比例,魔落石粉裡在添上點一點常見的水果汁就能讓人陷入十幾個小時的深度睡眠,不好使纔怪呢!
若蘇埃看着胖子消失在視線裡,又極度無聊的把視線投回到船艙外的海面上。
“媽勒戈壁的,這可怎麼辦呢?”出了門,賤人反倒不知道該往何處而去,一時間站在頂層甲板的護欄上,原地發起了呆。
胖子腳下的這艘玫瑰號上下一共四層,整艘船都是採用魔法動力驅動,通過上千個各種供能的魔法陣的支持,能保證這個近千噸重的鐵疙瘩安靜平穩的在海面上航行,所有的動力裝置都集中在船的一層,從二層開始,便是普通艙和船員休息室,三層是頭等艙以及一些功能性區域,包括餐廳,酒吧,以及一些休閒娛樂區,而胖子所在的頂層則是特等艙和船長室,以及控制室。
如果站得稍遠一點,就會發現,玫瑰號的從外形上來看更像是一個直角梯形,看上去雖然有些奇怪,可是這並不影響這艘船的速度。
看着碼頭處已經漸漸變得遙不可及的人影,胖子心裡又是一陣懊惱,這他嗎的,開這麼快乾什麼,早知道這麼費勁老子事先準備點就好了。
“哎……”鬱悶不已的胖子有些幽怨的嘆了口氣,傻了吧唧的靠着船尾的欄杆發呆:下回說什麼也得常備一點這些東西在身上。
帶着點淡淡鹹味的海風緩緩從耳邊吹過,胖子心裡無比懊惱,絞盡腦汁的思索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一個可以替代魔落石粉的東西,這可怎麼辦好呢?硬搶?咱不專業啊!
賤人鬱悶、糾結、一縷一縷的往下薅着頭髮。
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百般無聊的胖子正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卻突然間瞥見了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
“咦!這傢伙怎麼也在這?”
“弟弟,你這是怎麼了?”伊羅看見羅斯利有些慌張的猛的將房門合上,用那種心有餘悸的目光偷偷的從窗戶往甲板望去,不由得有些疑惑,在他的印象裡,自己的這個弟弟向來十分沉穩,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他看起來如此慌亂?
進屋這人正是當初在酒吧裡跟隨奧黛娜身後的那名憲兵局的小頭目,右手手腕上依然纏着的紗布證明他的傷勢並未痊癒。
自從羅斯利踏上舷梯,無意間瞥見那個站在甲板上略微有些發愣的身影便不由得內心一陣恐慌。
羅斯利也不清楚這種恐慌究竟從何而來,按理說,這是在自己哥哥的船上,本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讓他放鬆,最能讓他感覺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在看見那個肥胖的身影之後,他內心裡仍然是沒來由的一緊。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羅斯利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個胖乎乎的身體,還有那張令人恨不得撕爛的嘴,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艾米麗索酒吧的一幅幅畫面,猶如幻燈片一樣,不斷的在羅斯利腦海裡重放。
一拳,只是一拳!那個該死的傢伙就把自己打傷,一拳,也只是一拳!那個傢伙就令自己徹底失去了日後的大好前程。
奧家這個時候連自己都自顧不暇,哪會還在意自己?
羅斯利猛的向後一個側身,避開了從窗外傳來的那記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的眼神,回過頭,正好看見手裡捧着航海圖的伊羅困惑的看向自己,惴惴不安的說道:“哥!”
“怎麼了?幹嘛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一身紫色船長服的伊羅緩緩將航海圖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微微皺了皺眉頭。
羅斯利面色微變,有些苦澀的說道:“看見了一個熟人……”
“哦?”從自己這個親弟弟的表情上伊羅完全可以猜到,事情絕非像他所說的那般輕鬆,如果真的是一個普通的熟人,至於會有這種表情?
“什麼人?”
“擰斷我這條手腕的傢伙!”羅斯利咬牙切齒的說道。
騰的一聲,伊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沉重的椅子在地上拖出一聲厚重的音符。
“誰?在哪!”
血脈相連的兄弟情感讓伊羅對自己弟弟手腕斷掉這件事早就耿耿於懷,若不是還有着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無論說什麼,伊羅也會親手擰斷那傢伙的雙手作爲報復。
此刻,驟然聽聞膽敢傷害自己弟弟的兇手就在這艘船上,豈能不讓他壓抑在心底許久的怒火瞬間爆發出來。
見到伊羅這番神態,自幼與他相依爲命的羅斯利又怎會不知道他的想法。
羅斯利痛恨胖子,比任何人都要恨他,無論是當初他擰斷了自己的手腕,還是他那種令人抓狂的表情,都已經讓他牢牢記住了那個滿身肥肉,走起路來肥膘一顫一顫的傢伙。
可是,由於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羅斯利只能把這種飽含着憤怒的怨恨死死壓在心底。
如果沒有當初他的橫插一腳,艾桑烏拖市裡的情況絕非不會是現在的局面,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接替艾桑烏拖市憲兵局副局長一職,如果沒有這個胖子參與到酒館裡的那場風波,自己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就會成爲奧普羅的女婿,奧黛娜的丈夫。
而這一切,現在都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