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這個自然,大哥出手,小戰神不死也傷。”
藍老爺子說,“你也別誇大哥,大哥知道自己這點斤兩。小戰神他們不是好惹的,在沒有必要正面交鋒的情況下,儘量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他們如果只是衝着五姑娘來的,只要五姑娘沒事,料想也不會弄出什麼亂子來。”
那人說,“如果他們連楊壞也一併要回去,怎麼處理?”
藍老爺子說,“明天一早你就將楊壞叫到秘室問事,問清之後,如果迷離之夜的計劃失敗是小戰神等人追查出來的,與他無關,小戰神來要人時,大可將他一起放走。如果是他通過了什麼途徑事先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泄漏出去,結果而讓迷離之夜計劃失敗的,你就一刀殺了他。小戰神那幫人敢來要人,大哥就親自來對付他們。”
那人說,“天花知道了。”
藍老爺子說,“那你出去吧。切記加派人手,不論如何今晚也要護好這裡。”
聽到這裡,楊壞知道那人要出來了,連忙搶先起了身,輕手輕腳地往外摸。摸過一段路,怕那人追上,他還加快速度往外躥。還好楊壞的記憶很不錯,隱約記住了什麼地方左拐,什麼右轉,總算遠遠地趕在了那人的面前。
一出大殿,因爲殿體上方還沒有建造,習慣了黑暗之後,透過別處微弱的燈光,隱約可見一些模糊的輪廓。楊壞連忙往殿大門的方向摸,冷不防黑暗中又躥來了那個毛茸茸冷冰冰的什麼東西,又往他的褲管鑽,楊壞嚇了一大跳,一不小心又弄出動靜來了,前邊的暗影裡有人喝道,“出來的什麼人,快說暗號。”
楊壞心中一動,進去的時候我說我是楊壞,他們讓進了,出來的暗號肯定不一樣,藍衣堡這些臭王八烏龜娘個嘎嘎的狗東西,既然將老子的名字用作暗號,那麼同我一起來藍衣堡的丁小浪也極有可能是出門的暗號了,現在情況緊急,也只好試一試了。想到這裡,生怕的後面那人追近,管它對不對,輕聲說了一聲,“我是丁小浪。”黑暗中的人說,“暗語正確,放關通行。”
楊壞急忙往外躥,一時不察,差點兒撞在牆上。出門走不多遠,便聽到前面傳來一陣緊急的腳聲,連忙閃進一個黑暗的角落裡藏住了身。一會兒,那人提着一樣東西打身邊而過,這時在殿的方向傳來了喝問聲,又是問暗號的,估計是跟在楊壞後面那人出來了。那人對了個“我是丁小浪”,很快出來,這邊打楊壞身邊而去的那個人,恰恰也是往大殿去的,結果他們兩個人好像在殿外碰上了,因爲楊壞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聲。
一個人問,“誰?”
一個人答,“二堡主,是我。”
二堡主說,“原來是你,快進去吧,堡主正等着用毒呢。”
他們兩個的話音一落,突然之間,那邊好像又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從在殿裡追出來的,因爲楊壞又聽到了另一個緊張的聲音,“二堡主,不是送過藥了嗎?剛纔有個送藥的,對了暗語,我們放進去了,後來,他又搶在你的面前出來,也是對了暗語的,我們又放出來了,怎麼又來了一個送藥的?”
楊壞一聽,心頭大震,想都沒想,拿氣全身一撐,鼓出勁來,趕緊閃出身,朝着旁邊的巷子裡飛掠而去。
只一會兒,大殿方向放起了一支信子,聲音大起。
楊壞提速急掠,三掠兩掠射進一個深巷,一躍落進自己休息的那個院子裡,沿着來路潛回房後,躍上窗臺拉開窗戶跳進去,扯下蒙面布將窗口的水跡幾下擦乾,脫下溼過底的鞋,又將自己站腳的地方擦得乾淨,往旁邊的梳妝檯下一藏。然後轉到牀前,從牀底拿出平時用來洗換的布鞋,擺在牀前的地上,雙腳一縮上了牀,鑽進被子裡假裝睡覺。
他還怕藍衣堡的高手會找到自己住的這座小院來,努力想着那雙鞋和蒙面布藏在梳妝檯內是不是很安全呢。但是不藏在那裡,房間中就這麼寬,別的地方也不行啊。想來想去,又想到一個法子,藏到枕頭裡去。他暗中決定,只要聽到有人追到自己這個小院外,就飛快的起來行動一番。
奇怪的是,大殿那邊的動靜很快就寂靜了,周圍又陷入了黑黑的冷冷的夜中。
楊壞將腦袋伸在被子外,眼珠子滾來滾去,還在屏氣凝神地細聽着。
周圍的確只有靜,沒有任何異響。
在這極度的靜中,甚至可以聽到隔壁丁小浪香甜的呼吸聲,是那麼的深柔而緩長,一呼一吸的,深柔地吸進,微微一停,緩長地呼出;再深柔地吸進,微微一停,緩長地呼出。她肯定睡得很香很香,楊壞在腦海裡想象起丁小浪只穿一件小衣、那緊聳的胸脯隨着有節律的呼吸緩緩起伏着模樣兒,便立刻感到口乾舌燥,只得努力摒棄那個念頭,狠下心不去想了。
大殿那邊,肯定會加派高手暗中護衛,今天晚上肯定再也混不進去了。
在料定沒有再到小院搜查之後,楊壞放鬆警覺,漸漸地睡了過去。
這一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第二天,天一亮丁小浪就在外面打門。
天寒地凍的,也難爲她居然起得這麼早。
“豬腦袋,趕快起牀,快點兒。”嬌甜的聲音在外面喊。
要是不起,她肯定會沒完沒了地喊下去,沒法子,楊壞只得挖開眼睛起了牀,穿好衣服,伸了兩個懶腰,又去梳妝檯裡拿出昨天那雙鞋來,用抹布抹了一遍,穿在腳上,捆紮結實,打開門,讓丁小浪進來。
“死豬一個,你看天亮多久了。”一進門就不滿地大聲地叫嚷。
“亮了很久了嗎?”楊壞還在揉眼睛,昨天晚上耽擱了一些睡眠時間,的確有點困,如果不是丁小浪吵吵鬧鬧,他可能會睡到上午才起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