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他怒吼,可墨琉汐這樣一句話,卻像是牽動了秋引這五年來一直埋在心底不敢被挑起的神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心,在此刻,像是被人突然間重新捏成了碎片一樣,又疼又難受。
他的眼眶,在此刻佈滿了血絲,眼底閃過一絲讓墨琉汐感到茫然的恨意,“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奴才現在......只是奴才而已。”
他的聲音,顫抖得十分厲害,甚至到了一些歇斯底里的地步,他冷笑地看着眼前同樣處在憤怒之中的墨琉汐,“五年前的事,皇子殿下何必再提呢?”
五年前......
不提五年前還好,一提五年前,墨琉汐這五年來壓在心裡的所有情緒都涌了上來。
“看來你的記性沒有本王想的這麼差,你也知道有五年了,本王整整找了你五年了!”
他手上的力道,因爲此時不停涌上心頭的怒火而加重,痛得秋引開始眼底泛起了淚光。
可此時此刻,秋引卻少了一開始那恐懼的模樣,只是冷着眼,看着他,道:“找我?找到我之後,像對付我家人一樣,發配我充軍,還是直接砍掉我的腦袋,皇子殿下?”
他的問題,讓墨琉汐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也有些片刻放鬆,看着秋引臉上的冷笑,他竟然有些不敢面對了。
手,在下一秒放了下來,他冷冷地道:“慕容家被抄家,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本王!”
他冷冷地一甩袖,繞過秋引,從憶秋軒離開了。
“哈!!哈哈哈!!”
墨琉汐走後,秋引站在院子裡,像個傻子一般地,在院子裡冷笑了好幾聲。
氤氳在眼底的淚光順着他白皙的皮膚一落而下,“是啊,是我自找的,如果沒有愛上你墨琉汐,我慕容一家又怎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袖口下的拳頭,因爲恨意而握緊,指尖也深深地陷進了掌心之中。
在三皇子府裡整整待了七天,這七天來,墨琉汐都沒有再出現,好像是完全忘記了這憶秋軒裡還有個慕容秋的存在一般。
而秋引也因此而落得清靜跟放鬆,每天都配合着劉叔把藥喝完,身子也逐漸恢復了好轉。
七天下來,他的身子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便直接從院子裡走了出去。
因爲他本就是孑然一身,離開王府的時候,也不需要帶上什麼包袱之類的。
從劉叔那裡得知,他是十天前被墨琉汐帶回三皇子府的,加上從合錦縣到南陵,中間至少也得半個多月的時間,這中間,小姐在合錦縣發生了什麼事,他是半點都不清楚。
他必須要回到小姐身邊,哪怕保護不了他,他也要陪着小姐一起。
這樣的心思一直在他心裡盤旋了好幾天了,所以當他的傷勢一好,便立即要離開王府。
而他身上既沒帶包袱,又沒帶什麼盤纏,府裡的下人們見他出來,也沒有上去阻攔他,畢竟,他也不是王府的囚犯,沒有理由連王府大門都不允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