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露重,冷得她一個勁地緊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縮着,眼角始終殘留着淚痕。
第二天,她是被凍醒的,腦袋昏沉沉的,迷迷糊糊間醒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地上坐了一夜。
想到昨晚那個似真非真的夢境,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從地上站起,鼻子也有些塞住了,難受得她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甩了甩沉重的腦袋,她走到梳洗臺前,給自己洗了把臉,才勉強有了一點精神。
等到洗漱完畢之後,她從房間裡走了出去,正要去敲顧子胥的房門,手剛擡起之際,顧子胥也剛巧開了門。
看到她有些難看的臉色,還有紅腫的雙眸,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說話的同時,手,朝上官雨的額頭上探去,掌心明顯傳來了一絲滾燙。
“你發燒了?!!”
顧子胥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緊張,“走,先去看大夫。”
“不用了,我沒事,等下喝點熱水就好了。”
上官雨拒絕了,想起昨晚的事,還是沒什麼心情。
可這一次,顧子胥卻由不得她任性了。
“聽話,先去看大夫!!!”
顧子胥沉下臉來,也沒有顧得上其他,便拉起她的手,往樓下街上走去。
“相爺,我真沒事。”
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腳下也沒有什麼力氣,可她就是不想動。
顧子胥擰眉,停下腳步,看向她,道:“你這個樣子怎麼去救那些孩子?你希望孩子沒救出來,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我......”
上官雨自知無力反駁,只要任由顧子胥拽着她往醫館走去。
這是一家由北玄人開的醫館,因爲來天竺做生意的人多,所以,北玄人的醫館也就變得重要了。
一方面是爲了語言交流方便,另一方面,畢竟是兩個種族的人,身體詫異也比較大。
所以,漢人的身體,自然是漢人的藥比較合適一些。
被顧子胥強迫着帶進醫館診治,上官雨也只是感染了一些小風寒而已,開點藥吃下去也就沒事了。
“我就說我沒事嘛,就你大驚小怪的。”
兩人從醫館裡出來,上官雨剛說完這句話,擡眼便看到遠處一個漢人打扮的人在她前方走過。
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伸手快速拉住了顧子胥,“我在知縣衙門見過那個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伸手,指着不遠處的那個背影,對顧子胥道。
“你見過?”
“嗯,我剛去見知縣樑坤的時候,這個人從縣衙出來,因爲他身邊帶着一股特殊的味道,所以我當時特地注意了他一眼。”
上官雨擰了下眉,說到這個的時候,眼底又一次亮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我當時在他身上聞到的味道就是菩提散的香味。”
說到這個的時候,兩人的眼底立馬出現了了然。
“看來,那些孩子很可能真的到了天竺了。”
顧子胥最終下了這樣的結論,同時,已經順勢拉過上官雨的手,壓低聲音道:“我們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