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一次殺人

眼見就要得手,卻不想對方突然使出如此猛烈招式。丁入天趕緊揮劍,用“漫天飛舞”防身,哪曾想還是小看了這密密麻麻的小雪球。一個個力量很大,還帶着凌厲殺氣,不少穿透劍氣而至,擊中自己。

吃了痛的丁入天惱羞成怒,把攻力提到近十成,一股威猛的殺氣讓人感覺渾身發冷。

沒錯,一種越來越冷的感覺……

金性本主肅殺,在丁入天的全力施展之下,威力着實不可小視。

“臭小子!今日不殺你,會損了我中原三傑的名頭!”

“呸!什麼中原三傑,只會做些殺人劫貨的勾當。”剛剛在危急時刻奮力發出的一式“包容天下”,讓陳易感受到了以前從沒有過的攻擊力量。自己對整套流雲水功又突然多了一份感悟,甚至有一種力量隱隱地在體內積聚着。

這一發現更是讓他毫無懼意,哪怕迎戰的是高他兩級的皇級巔峰高手!

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張底牌!

“你…你不要信口雌黃!”丁入天氣極,把功力提到極致,發誓要把這個小子滅掉。

“天打雷劈的惡人!敢做不敢當,狗屁的中原三傑!”陳易火上澆油,“七雄不會放過你們的!”

“啊?你小子果然知情!”丁入天大驚,三招劍式連發,全力攻向陳易。

信心十足的陳易再次運起“包容天下”,劍氣和雪球撞擊在一起,激起漫天雪霧。

“萬物歸我!”

“生機頓失!”

已決心除掉對方的陳易,第一次向活物施展起了生機奪水之功。只是這次的活物是一個惡貫滿盈的狂徒!

功力一發,丁入天立即感覺渾身血液膨脹,似要爆體而出!

孃的,這混蛋小子施展的什麼功法?不會是……什麼魔功?丁入天一邊速退,一邊強力運起內力壓制。

驚的一身冷汗的丁入天,腦子猛地一閃:這小子…好像是……對了!就是他,那晚雪歸客棧遠處一酒桌的少年!難怪開始覺得有點面熟……

丁入天拼了,闖蕩江湖多年居然拿不下一個初出道的小子,這要傳出去,首先仝地空老大就會宰了自己。

無盡的殺氣、劍氣,蜂擁般地撲向陳易。

陳易這次反而用起了當時pk木雲的招式,同時詭異一笑。

“春風化雨!”

正全力進攻的丁入天看到對方突然一笑,這才猛地驚醒:當時那酒桌上吃飯的是兩個人,另一個好像是位少女!不好,她人呢?

一念至此,就覺得後背忽生一股涼氣!

尚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數道狂猛劍氣忽然從天而降,果然還有人在!

丁入天倒也是好生了得!瞬間右移,僥倖躲過劍氣,正暗自慶幸,一雪球呼嘯而至!揮劍迎擊,擊碎的雪球四散開來,激起雪花霧氣滿天飛……

“再吃一球!”一聲大喝!

“雷劈!”一聲嬌斥!

“啊……啊……”霧氣尚未散盡,伴着喝斥只聽的兩聲淒厲慘叫。

慘叫是丁入天發出來的。躲過了上面的劍氣,迎擊了正面的雪球,卻再也沒能躲過陳易迅即發出的第二球,以及更恐怖的來自身後的雷霆一刺!

再次側移的丁入天,使雪球只擊中自己的右臂,威猛的力道打斷了胳膊,他發出了第一聲慘叫。蓋邪劍的突襲和帶來的巨痛,他又發出了第二聲慘叫。

緩緩低頭一看,一把劍從胸前穿出,劍尖上正有一朵血花在綻放……

如果說迎戰衛絕是陳易和玉兒第一次配合,具有偶然性,那這次兩人的配合則是精心準備的,可謂天衣無縫。

戰鬥中感悟的陳易本就變得越發自信,再加上玉兒這張神秘底牌,勝利的天平已是傾向陳申二人。等丁入天猛然想起暗中還有一人時,兩人已率先下手,陳易正面進攻,玉兒則從後面偷襲,開始用的正是在辛河領悟的第一式:天降!

打亂了丁入天的節奏,兩人再次配合,這一次纔是致命的。首先陳易算準了丁入天的躲閃位置,這樣就給了玉兒最佳的刺入角度。第二式雷劈,纔給了他最要命的一刺!

“卑…鄙……”丁入天的生命體徵正在消退……

右臂打斷,他以左手拄劍。兩眼中有驚、有悔、更有恨!

“我們是爲了自保,更是爲了懲治你這樣的惡人!”陳易冷漠地看着丁入天,“因財起意,見寶殺人,甚至不惜向同伴下毒手。”

“先斬五雄,再滅七雄,還連累無辜,實是罪有應得!你們三傑一開始就是想獨佔異寶,但你想過沒有,仝地空會不會最後也向你和於中水舉起屠刀?”

“你…胡…說,我們…老…老大…纔不…不會……”丁入天死前還嘴硬,“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需要好好懺悔。仝地空他們去哪了?”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陳易給了玉兒一個眼色,玉兒會意,用力一抽,蓋邪劍飲血而出,似乎更耀眼了幾分。

丁入天自知迴天無術,咬牙吐出最後幾個字:“老…大…不…會…放……”終於還是沒有說完,就向蒙山七雄懺悔去了。

“不會放過我們?哼,是我們絕不會放過他!且讓他再蹦躂幾天吧。”陳易憤恨地道:“你率先去向七雄報道,他們遲早也必來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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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隔數百里的一個隱秘之處,正閉目沉思的仝地空突然睜開雙眼。右眼皮跳了好一會兒,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魚兒,入天去了快有兩個時辰了吧?”

“嗯,是啊,就快到了約定的時間。”坐在一旁的於中水回答。

“再等會吧,我們最多再堅守一個時辰,如果還不到就離開。”仝地空感覺越發不好。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可是絲毫不見丁入天的人影。仝地空起身,看了看遠處,似是對於中水,又似是自言自語:“入天怕是凶多吉少了…唉……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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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抽出寶劍,可一看到丁入天那充滿仇恨的雙眼,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坐到一塊無雪的巨石上,雙手緊緊抱膝,埋下頭部,可發冷的感覺絲毫沒有退去。

陳易悄悄走了過來,他輕輕拍了拍玉兒的肩膀:“他已經找七雄去懺悔了,惡人自有惡報,你不必多想什麼。”

玉兒擡起頭,雙眼通紅:“可…可是我親手殺的他!我…居然……”

“沒事沒事,他是罪有應得。再說,是我們倆一起殺的他。”

玉兒站起身,看了眼倒在一邊的丁入天,冰冷感越加強烈,渾身不自覺地顫抖着。陳易見狀趕緊摟住她,一個勁地安慰:“好了好了,不必太難受,想想要是放跑他,將來還不知要禍害多少好人呢!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殺人。雖說過去看見的死人很多,但這樣死在自己手中的卻是第一個。”

玉兒也緊緊抱着陳易,好一會兒,冰冷感才慢慢消退……

其實金屬性之人,多有肅殺之氣,行事果斷,這也是玉兒當時能毅然下手的原因。只不過畢竟她是一個剛十二歲的少女,頭回看到一個大活人當場死在自己劍下,任誰也不會那麼淡定。

找了個雪坑,把丁入天埋好。之前玉兒還提醒陳易搜下他的身上有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結果,那份地圖顯然是不會有,丹藥和錢票兩人也不感興趣,倒是他隨身的一個玉佩引起了陳易的注意。

玉佩正面有一個丁字,背面則是一個金字。這似乎不難理解,至少能大致推斷出:他來自一個至少是中級以上的家族,從小進行過屬性鑑定(爲金屬性)。窮人家的孩子或者規模過小的家族,幾乎不可能給每個小孩子戴玉佩之類的,更別說進行屬性鑑定了。

據此信息,再結合“中原三傑”出道中土,以後倒也不難打聽到這樣一個丁氏家族。只是,他爲何走上了一條打家劫舍的邪路呢?

想了想,陳易還是收起了玉佩。整理好這的一切,兩人就向左側山脈行去。雖說那“兩傑”未必會折回來,但小心爲上,還是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行了約半個時辰,終於接近了這片凹地。這處的險峻遠勝過先前翻的那座山,兩人施展功力,仍是費了些功夫才攀了上來。放眼一望,依然是茫茫的大山,山頂是白雪覆蓋,山坡是黑乎乎的森林,似乎找不到出山之路。

但選擇走這處凹地,陳易是考慮過的。一是儘量避免與仝地空相遇,二是大方向沒錯,向北偏東。來到北澤,極北之地必須得體驗。更何況,“雪原四寶”也基本在大陸更靠北的地帶。

沒路不要緊,這世人本就沒有路,我和玉兒走過了,不就成了路麼?陳易絲毫不擔心。

在這相對平緩地帶又行了近一個時辰,太陽也即將落山。得抓緊找個住處纔是!再前行一段,忽然是一個極爲陡峭的懸崖,平緩地帶就在這終結。前面居然也是一處峽谷,一眼望不到頭。只是這一處纔是真正的峽谷,兩邊大山高聳入雲,峽谷寬不過三丈。

必須下到峽谷去!

兩人沿着石縫往下,儘量找沒有積雪的地方下腳。誰知道那裡是空的還是實的?半柱香之後,兩人下到這座懸崖的中間附近。

“宜沉,你快看!”玉兒忽然停住腳步,用手往前面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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