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團烏雲初臨陳家上空之際,敏感的陳山河即刻關閉了“萬花八卦大陣”的出入口,同時傳令下去,各方人士嚴陣以待。他深知黑衣人組織絕不會就此罷休,所以在更加低調的前提下,防備之心卻是始終高高懸掛。
果然,他們又來了,還是趁着辭舊迎新的特殊時刻。要知道,每年的這個季節是最爲放鬆的時候,全大陸皆如此。來者不善啊,而且,這一次來的人實力超級恐怖,但願恩人佈防的大陣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一小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陳山河又飄落地面,全部心神都提到極致。其餘的人也一個個全力戒備,大過年的日子卻如臨大敵,這種感覺非常不爽。
暗夜一揮了揮手,翻滾的烏雲中又閃出一道白影。這道白影在幾個黑衣人中,顯得格外耀眼。下方的人羣凝神一看,這位新出現的白影身形曼妙,頗有韻味,竟然是一位妖冶的女子,而且實力亦是相當不俗。
“白皇,你去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白影一出來,暗夜一兩眼放光,吞了吞口水即對着白影說道。這個尤物,總是那麼迷人,遠不是紅皇所能比擬的。
原來這個女子竟是白皇,八大護法中位列第四。人極妖魅,也放得開,仗着這份特質和過人的姿色,在神秘組織內部倒是如魚得水。
“你這個該死的變態,就知道讓我打頭陣,怎麼不讓他們去?”白皇紅脣一撇,如幻的眸子閃過一抹光芒。頓時,渾身綻放出一股勾人心魂的氣勢,左使大人與幾個黑衣人立馬就兩眼發直,同時暗罵一聲:死妖精,又施展秘法誘惑我們。
“他們功力遠不及你,你就去吧,震懾一下就可以了。”暗夜一眼睛盯着她,恨不得一口吃將下去。頓了會又道,“上次紅皇帶着手下闖了進去,給兩人餵了一點奪命黑氣,給一人嚐了顆醉魂丹……”
“閉嘴!別跟我提那個賤人,區區奪命黑氣算什麼?待會讓他們品嚐品嚐本皇的奪魂黑氣,保準會舒服得不行。”
“對對,白皇出手,定叫他們魂飛魄散。”左使心中暗笑,這個妖精就得激將一二,否則撒起潑來根本指揮不動。
白皇從烏雲團中一步邁出,眸子冷冷地掃了一眼下方的人羣。太弱了,到極之修爲的都見不到幾個。這樣的家族,還能生出令大首領都無比重視的妖孽小子來?
白皇輕蔑地冷笑幾聲,隨即玉指一點,一道凌厲的黑氣彷彿一條黑龍,張牙舞爪地撲向人羣。而她的主要目標,赫然就是陳恩元身邊的肖凡怡。
閉上眼,白皇似乎都能看到那個女人倒了下去。倒在身邊那個男人的眼皮底下,嗯?不對!他們顯然是一對恩愛夫妻。因爲,那男人明顯看出了自己的意圖,已是擋在了女人的面前。
那好,你倆就一起死吧。這個世界上,我白皇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那些所謂的恩愛男女。最容不得的,就是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哼……白皇的嘴角,勾出一絲淡漠的冷笑。
隨即只聽“噗噗……”的聲音,猛地在她的耳邊響起,而不是意想中的“撲通”倒地的聲音。聲音響起的同時,不管是下方的人羣,還是烏雲中的黑衣人,只看到一片炫麗的光芒在虛空一閃而過。
白皇妖冶的眸子猛然睜開,身形急速暴退數丈。因爲那道引以爲豪的黑氣,不僅沒有擊向那對夫妻,相反似撞擊到某道屏障之上,並快速反彈了回來。驚得她香汗微滲,嬌喘連連,這是什麼防禦之術?
左使暗夜一同樣驚異不止,瞳孔狠狠地一收縮,人一晃就把白皇帶入烏雲團之中。白皇似乎還未從剛纔的慌亂中緩過神來,要知道自她出道以來,尤其能施展奪魂黑氣之後,還從沒有失過手,更遑論黑氣反彈!
片刻後,白皇纔開口道:“你看出是什麼屏障了嗎?”
暗夜一嘴角抽了抽,這個妖精對自己從來都不敬,先前稱變態,這會直呼你。也不看看在什麼場合,旁邊還有好幾個屬下呢。但他也真拿她沒辦法,只能怪自己迷戀其中,無法自拔。
“在本使看來,恐怕是道陣式。”暗夜一收起了旖念,正色道。
“陣式?是什麼樣的陣式?”白皇聞言一驚,難怪黑氣攻而復返,還差點殃及自身。
“本使不是很清楚,畢竟懂陣法的人不多。”暗夜一眼眸閃爍個不停,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下方的人羣卻是鬆了一口氣。特別是陳恩元,感覺到白衣人針對的就是身邊的大夫人之際,第一反應就是上前護住了她。肖凡怡心中自是一甜,拉住夫君的手,即使真的死了,那也是幸福的。
結果誰都沒死,大陣果然輕鬆抵擋住了白衣人的強勢一擊。雖不是攻擊性的陣法,但強大的反彈之力甚至嚇退了白衣人。
陳山河的心卻還一直懸着。白衣人功力雖高,但明顯跟那個看着很年輕的黑衣人差着好幾個檔次。黑衣人不出手,危機就沒解除,陣道還有待於更爲殘酷的考驗。
“大家切勿掉以輕心,能離開的還是儘量別站在這兒,這不是看熱鬧,少數人留在這裡即可。”陳山河臉色依然凝重,沉聲下令道。
人羣明白老家主的意思,陣法未必是萬能的,何況對方還有一個超級高手沒有出手。很快,人羣漸漸散開,到最後,只剩下不到十人堅守。
虛空中的那夥人看到這一幕,反而起了另外的心思。難道說這陣法有破綻?要不怎麼都一個個躲起來了?
暗夜一飛速思考着,這陣式無疑又是懲罰藍皇的神秘人物乾的。如果說這人物就是那小子的師傅,只能表明人家博學,連陣法都通曉。而在整個組織內,真正在陣道上有造詣的不過三五人而已。
看到左使還在那裡沉默,白皇憋不住了:“你說到底該怎麼辦,攻還是撤?”
“容本使想想!”暗夜一使勁瞪了她一眼,“或許佈陣之人還留有後手,不可輕舉妄動。”
“想,你要想到何時?那些人都縮了回去,或許這陣法根本沒有你想像的那樣恐怖。”
“你怎麼敢肯定他們不是誘兵之計?若不恐怖,剛纔你怎麼被嚇得花容失色?”
“你你……氣死本皇了!”白皇氣得臉紅,渾身顫抖起來。好你個暗夜一,下回再想跟我親近時有你好看。
她這一抖,又引得那幾個黑衣人眼珠亂轉,直吞口水。而左使大人卻是暗自立誓,小娘匹,下次親近時不整死你纔怪。
都快過了數盞茶的時間,暗夜一才似乎下定了決心。他從烏雲團中閃爍而出,對着陳家那幾個人冷聲道:
“難怪你們這次如此強橫,不過是憑藉了一個陣式而已。再複雜的陣式,也經不起真正的高手輕輕一擊。況且,陣式還得有高人操縱才行,就憑你們幾個弱小的修爲,恐怕都不知陣法爲何物吧?哈哈哈……”
左使說完,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震的那片虛空似有悶雷響起。
而白皇故意跟他較上了勁,陰陽怪氣地道:“你懂陣道,怎麼還不出手?本皇期待着你的輕輕一擊。”
“閉嘴!臭娘們,不收拾你一回都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左使大人終於怒不可遏,同時一股駭人的氣勢籠罩住白皇。
“你你……”白皇還想發作,可嘆渾身動彈不得,急得在那直瞪眼。
不再理會白皇,暗夜一遠離了那團烏雲。隨即眼眸一凝,在先前閃過炫麗光芒的地方盯了會。然後身形連閃,在這片虛空穿梭,那架勢猛一看就跟當初花無淚佈陣一般。
下方的陳山河更加忐忑,瞳孔一縮,難道說這個高手也懂陣道?要那樣,只怕又是一場巨大的危機降臨。
片刻過去,只見黑衣人雙手連顫,很快在其身上回旋起一道道黑色氣流。這些氣流旋轉着,糾纏着,竟是越升越高,彷彿龍捲風一般。而他,就那麼立於颶風的正中心,雙眼緊閉,恍若入定之中。
“噬。”暗夜一眼睛猛一睜開,緩緩吐出來一個字。
剎那間,那些黑色氣流陡然脫離了他的身體,化作一道黑色巨龍向前方吞噬過去。這威力,竟是比在西嶽蒙山吞噬那個散修時,強大了數十倍。
他把雙手輕輕往兩邊一分,巨龍瞬間又分成兩條長龍。長龍一左一右,竟以閃電般的速度,向下方撲去。
“噗噗……哧哧……嘶嘶嘶……”
伴隨着陣陣刺耳的嘯聲,長龍所觸及的地方,並沒有發生吞噬。相反卻激起漫天的光芒,映照着虛空,烘烤着那些黑氣。頓時黑氣匯成的長龍彷彿遇到剋星,開始翻滾掙扎。而下方的陳家,卻安然無恙。
暗夜一眉頭微皺,這陣法還真夠邪門的,本使偏就不信攻不破。陡然發力,把“暗靈噬魂氣”提高到近十成,那兩條黑色長龍立即又強勢撲出。長龍渾身黑氣翻騰,幾乎凝結成實質,更加的漆黑無比,讓人一看即生無力之感。
那翻騰的黑龍一咆哮,彷彿張開血盆大口,所向披靡,勢不可擋。竟要以吞噬一切的力量,滾滾撲向下方的人羣。
人羣竟然本能地往後退,瞳孔收縮,全身顫慄,彷彿兩條黑龍已把他們吞沒一般。眼看狂暴的黑龍席捲而下,哪知一觸及陣道,立即光芒大盛,竟比剛纔耀眼數倍。大陣綻放出的璀璨光華,直逼的黑龍掉頭狂退,跟先前白皇的奪魂黑氣如出一轍。
暗夜一倉惶收功,恰恰就在這時一道悠悠的聲音響徹在整片虛空。
作者的話:
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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