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險狡猾的白子齊嘴中提醒着白子傑快逃,自己卻是蓄謀已久,終於在巨石落地前尋找到機會。那凌厲快速的驚天一劍,卻是成功地偷襲得手。要不是擔心自己會被埋入洞中,只怕會刺得更加精準。
防備不足的陳易,功力雖不及,但神識卻是遠勝兩人。所以感覺到凌厲寒光刺向自己的一剎那,身形往旁邊暴閃。那道劍氣,正好從手臂之下穿過,卻仍是擦上腰部,帶走一片血霧。
好險!若是反應稍慢,必是穿體而過。
疼痛中發出一聲悶哼,無比巨大的山石正好轟然墜落。陳易立即施展“穿”字訣,比白家兄弟更迅捷地從另一側鑽了出去。
隨即馬上施展“養心”土功,修復劍氣刺傷的部位。然後又憑藉“生機”水功,一方面滋潤經脈,另一方面恢復元氣。
剛纔這一戰,自己還是太大意了。僅僅想着全力以赴應對白子傑,甚至都沒有使出殺手鐗,更多的是在被動防禦。最可怕的是,明明旁邊還有一位功力更高的傢伙虎視眈眈,卻在對決中似乎忽略了他的存在,這就是被白子齊偷襲得手的主要原因。
幸虧傷的不重,一番全力調養修復之後,陳易已是完全復原。此時,內力澎湃,神識強盛。一股莫名的戰意在體內漸漸升騰……
白家兄弟立於洞外不太遠的虛空當中,兩人盯着已崩塌的山洞,兀自還有一絲心悸縈繞。剛纔實在是驚險,沒想到那弱小子還能激發出如此威猛的力量,竟能切下碩大山石抵擋家族秘法。
“可惜,臭小子終究還是弱了些。竟是葬身於修煉的洞府之中,不是被自己擊下的巨石砸中,就是在坍塌的洞中被碾成肉泥。”白子傑冷眼地看着那處山洞,幸災樂禍地道。
“說實話,這小子雖看着不過十五六年紀,似乎有着一些歪門邪道。別的不說,那套隱身術就非常難得,至少你我根本做不到。”白子齊不知是讚歎,還是在感嘆,“之後那招坤勢承天更是非同小可,我在一邊看的都爲你捏了一把汗。”
“大哥,你太高看這小子了吧?會點隱身的妖術有什麼用?你說的那一招力量雖猛,但明顯只是防禦之術,結果還把自己給埋了進去,這樣的招式再厲害也無多少實用價值。”白子傑滿臉不屑之態,不以爲然地應道。
“高看?我說子傑,你不僅急躁,還有些輕敵,這樣的心態將來又如何成就大事?難怪在白家就被人看不起,就連我,這會兒也看不起你。”白子齊臉色一沉,以教訓的口吻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在旁邊一直有種感覺,就是那小子還有更強大的招式沒有使出。所以一直提防着,同時也伺機能給他強力一擊!”
白子傑被兄長訓了幾句,臉頓時紅了紅,似有不服之氣。但他也知道兄長說的是事實,在那個強大的白家,尤其被嫡系子弟壓制之下,能有今天的功力,可以說很大程度上全是兄長照應的結果。
“在巨石落地前的瞬間,我終於尋得機會,使出了‘白光掠影’。”白子齊看了眼自家兄弟,淡淡地道。
“什麼?白光掠影?白家劍術秘法,號稱劍出必飲,飲血方停,以劍光殺人。那,臭小子即使不被砸扁,也絕對躲不過你這強勢一擊。”白子傑當時聽了兄長的提醒後,只顧得掉頭往外奔逃,哪裡知道他還刺了一劍。
“恩,但願吧。轉身前,我看到了白色劍光中有一抹紅色飛出,這是刺中的跡象。”白子齊說完又把眼眸轉向山洞,當時灰霧過於厚重,加上還要逃生,所以似乎也並未把握好最佳時機。那到底刺中了幾分?
意念到此,白子齊不由得又是自嘲一笑。即使沒刺中要害也無關緊要,他還能再穿破巨石逃出來不成?
“刺中就死得更快,我也恨不得立即撕碎了他。只是可惜了那隻赤犀鳥。”白子傑對這地級靈獸還戀戀不捨。
“是啊,小子再次現身時並未看見赤犀鳥,應該是藏於空間指環之內了。”白子齊回憶了一下,隨即眉頭皺了皺。好像那小子手指上並未佩戴指環,此事有些奇怪。
“那我們用不用再刨開山洞看看?”白子傑仍不死心。
“算了,估計也一併葬送在巨石之下。我們還是回去吧,風哥他們怕是早已踏上了歸途。”白子齊心也不甘,但經過了這一插曲,便沒有了再在九指山呆下去的心思。
兩人再次凝望了一下那處山洞,隨即轉身,正要向山外方向行去。
“回去?你們還沒見識到我新修得的生煞金訣呢,莫非這麼快就忘了不成?”
正在此刻,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從白家兄弟身後響起。兩人骨子裡瞬時就起了一股寒意,身形猛然一僵,這居然是那小子的聲音!他不是死了麼?
難道是……鬼魂?這麼快就化爲魂體盯上了我們?帶着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懼,兄弟倆哆嗦着又轉過身來。
虛空不遠處,一道黑袍身影靜靜地負手而立。正值午時,黑袍在陽光照射之下發出陣陣幽暗光芒,彷彿真是從地獄深處突然出現的一具鬼魂。
“你是……你真的是……鬼魂?”白子傑瞳孔使勁收縮着,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
着黑袍的陳易心中暗笑,你剛纔還不可一世,這會卻又嚇成了這樣,哪有一點極之高手的膽識。
白子齊顯得稍加冷靜,光天化日之下,任是鬼魂也難以長存吧?可一對上那雙漆黑髮亮的眸子,渾身不自覺地就升起股股寒意。
“鬼魂?可不是,死去的赤犀鳥已化作冤魂,正在侵蝕你們的靈魂。”陳易聲音只有冷漠,眼眸再次變得冰冷。
赤犀鳥真的死了?兄弟倆神情變了變,心中漸生一種懼意,彷彿靈魂真的被侵蝕一般。隨即白子齊眼眸閃了數閃,目光掃向陳易的雙手。沒錯,那裡似乎什麼也沒有,空間指環不在,除非他給藏匿了起來。
“你這話嚇唬小孩子還行。別以爲我們是傻子,在洞內巨石未砸下之前,赤犀鳥就被你納入了空間指環。”白子齊調整了一下有點紊亂的思緒,淡淡地道。
“就是就是,你小子騙誰呢?你後來從洞中現身時,赤犀鳥就沒了蹤影。嘴上還說的好聽,它是你的朋友,我看無非是想獨吞這隻地級靈獸吧?”白子傑趕緊接過話。
“神降!”
陡然間傳來一聲厲喝,黑袍青年往前踏出數步,同時雙手在空中揮動了幾下。頓時一股莫名的森然威壓從天而降,白家兄弟瞬時覺得如陷沼澤之中。
猝然間他倆立即運力防身,卻發現似乎不能把功力提到極致。豈止是極致,甚至都到不了先前的修爲。尤其是白子傑,竟然發現自己只能施展聖級巔峰的功力。
驚得一身冷汗,兄弟倆瞳孔緊縮,這小子怎麼竟是玩些妖術?遂趕緊全力戒備,以防那傢伙又使出邪門的招式。
“聖威!”
又一聲斷喝在虛空爆響。既然多說無益,那就直接動手。所以,陳易毫不客氣地接連施展出生煞金訣的前兩式。
這一聲大喝,兄弟倆彷彿覺得就在自己的頭頂響起。同時,一股狂猛的霸氣伴着另一股至尊的貴氣席捲而至,兩人剎那間覺得靈魂都要脫體而出,腦海被震得嗡嗡作響。
感覺眼前所面對的不再是一個弱小子,相反卻似一個高高在上的霸主,又似一個踏步天下的魔神。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跪拜和屈服之意,怎麼會是這樣?
陳易一看這兩式立即奏效,身形一晃,再次逼近白家兄弟。同時雙手連顫,神降與聖威交替施展。未等兩人反應過來,手在空中猛地一揮,又一式土之“厚載”蓬勃綻放。
立即金之兩式威力暴漲,兩人彷彿覺得九指山的主峰正壓在頭頂,頓生無盡的窒息感,渾身的力量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陰險卑鄙!”
抽身速退,終於緩過一口氣的白子齊怒罵一聲,混蛋小子說動手就動手,而且竟是一些妖術之類。提起全力,卻只是勉強的極之修爲,功力銳降,着實駭人。
而白子傑卻沒有他這麼幸運,那龐大的威壓似乎一直籠罩着他。被“神降”壓制修爲之後,他與陳易水平相當,關鍵是陳易刻意準備先拿下這個白老二。
倉惶中的白子傑奮力反擊,雙手往前猛然狂推:“大海狂嘯!”
形勢危急,他本能地使出白家秘法,試圖給陳易強勢一擊,爭回主動權。
“坤勢承天!給我壓!”陳易吐出一道冰冷之音,手在空中一抖一翻。
喝叱聲中,好像真有一座巨大的山峰被他從虛空擲出,直奔着白子傑滾滾而去。
“轟隆隆!”
無比巨大的山峰迎向洶涌而來的波濤,在虛空激起層層水霧,被陽光一照,分外刺眼。波濤受阻,卻又倒流而回,驚得白子傑連連急退。
“子傑快閃!”白子齊趕緊提醒他。媽的,這個小子真不是個東西,竟敢偷襲。你會,我也會。
“霹靂之火!”
白子齊剛想施展劍術秘法,哪知一聲厲喝突然從耳邊炸起。眼眸卻是微微一凝,只見一道蛇一般的紫色火焰,閃電般地纏向自己。
作者的話:
丙火帝旺於午,五月(午)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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