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那時也只是別的隊伍的打雜工,四階四層,他加入那個隊伍後,就變成了他們隊伍的打雜工,兩人實力低微,經常只能夠混到最基本的溫飽,沒有積分剩餘,而自己還是李毅的拖累。
他們也想加入到固定的家族,但兩人既沒有煉藥天賦,也沒有陣法天賦,更沒有魔法天賦,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別人籤契約,成爲他人的附屬。
只能夠組野隊,而李毅的隊伍有時候不要打雜的,他就會去其他的隊伍尋找打雜工。
後來隨着兩人的實力慢慢提升,日子纔好過了些,慢慢有了一些多餘的積分可以購買裝備,出去也更安全了些。但還是沒有固定的隊伍,兩人經常會組不同的隊伍。
十年前,從李毅進入到四階八層就開始當隊長,而自己也進入到了四階五層。日子就好過了很多,當隊長的日子就是組員可以隨便自己挑。想去哪裡,收入該怎麼分配,都有組長來定。
直到有一天,李毅在街上碰到一個,剛從凡人國過來的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四階一層。
隊伍本來是需要招一名經驗豐富的治療師。她說她是治療師,四階一層的治療師只夠資格給別人打雜的。我們也都是從凡人國過來的,於是動了,側影之心便留下了她。
她加入我們隊伍之後,她的能力讓我們大吃一驚,治療特別即時,她能知道我們誰受傷了,誰需要治療,治療多少次?
殺怪能力特別強,比我們的固定隊成員四階三層的吳雪還要厲害。有了她的加入,我們一天的收穫,可以趕得上平常幾天的收穫。
整整四個月,每天,我們隊伍的固定成員都會去不眠之森殺怪掙積分,那段相互配合,不用擔心,受傷的得不到及時治療的日子真的是美妙極了,沒有後顧之憂的戰鬥,讓我們全隊人員的戰鬥水平都進步飛快。
四個月的收穫,趕得上我們平常兩三年的收穫。
正當我以爲,日子會一直如此下去,直到我們一起離開不眠之森防線,一起去琥珀城發展。
那天吳雪告訴我,治療師,可能要離開我們一個月。
她沒有說原因,我們也沒有問,當我們在空地上見到那個蹲在地上瘦弱的小小身影之時,她回過頭來,臉上那落寞痛苦的表情,沒由來的讓人心裡一疼,那麼小的小女孩,能走成長到現在,一定吃過很多的苦頭。
聽小五說,這幾個月,她從來沒有睡過覺,自己應該好好保護她,期待她早日回來繼續一起戰鬥。
這一個月我們沒有重新組新的隊員,所有的人都等待着他的迴歸,一個月後他沒有迴歸。
鎮政務中心的蘇妮告訴我們,她給我們帶了一句話,說最近回不來了,讓我們暫時不要等她,等她回來之後再聯繫我們。
之後的幾個月,我們也有組其他的隊員或者治療師,但是配合都遠不如她,很多時候就四個人一起去不眠之森殺怪掙積分。
直到有一天,暗夜即將過去,我的身份牌上,代表着她的身份牌點亮起來了,我知道她回來小鎮了。我興奮地向着代表她的位置的點找尋過去,才發現隊伍裡其他的人跟我做着相同的事情。原來,大家都很想她呀。
看着那個,呆呆的在林大漢打鐵鋪前,發呆的小小身影,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我們都不忍心去打擾這個正在發呆的小小人兒。
但小五不淡定了:“治療師,是你回來了嗎?”
原來她是想給我們買禮物,卻因爲積分不太夠,不知該如何是好!哈哈!真是個小可愛!
後來大家決定去天空之城,我們的實力都沒有到達五階,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她在,天空之城未必不能去闖一闖。
在進入天空之城之前,有個蒙面的商人希望我們買下他的商品,她只購買了一件就被我們拖走了,但直覺上告訴我,我好像錯過了什麼東西。
進入到天空之城之後,我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我身體裡有另外一個我,這個我,能完全控制我自己的身體和思維,我覺得很恐懼。
我開始渴望戰鬥,弒殺,我的實力也變得越來越強,那五階的怪物,我想都不想就可以衝上去,跟它們展開生死搏鬥,我才四階七層呀。而且我感覺到,我每殺死一隻怪物,我的實力就會變強一分。
我開始不願意休息,但是礙於隊伍裡面其他的人員那弱質的身體,還是得略微休息。
最後碰到怪物,我覺得我就不再是我,只要是怪物,我就能衝上去殺。有一次殺完一隻怪物之後,前方還有怪物,我想繼續衝上去,這時她張開雙臂擋在了我的身前。
我和小五被隊伍裡面的其他人拖走,小五的情況比我更嚴重。我感覺到,我可能會變得很可怕,這種感覺讓我更加恐懼。
她說:你那麼堅強,那麼勇敢,你擁有堅強的意志。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傷,不怕死,怎麼可能會怕惡魔,即使心中有惡魔,你也要讓惡魔的力量爲你所用。用他的力量去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雖然這句話不是對着我說的,但是我聽進去了。
之後的時間,隊伍一直在一起,這讓我有一種安全感。
後來,意外還是發生了,突然間出現了多個強力的對手。
隊長、法師,治療師想保護我們倆。但是,他們三個實力有限,敵人太多。
然後小五變了,變得像惡魔一樣,那猙獰的樣子,那手撕怪物的形象。以及怪物死亡後還吸收氣血之力的特性。我想我跟他應該不是一個品種,那我到底是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後來,強力的對手,重傷了我們四個。只剩下她,在我以爲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之時,她渾身開始散發着暗屬性,帥氣的攻擊着強力的對手。
這一刻我知道我是誰了,我是僞裝者,我存在的目的,就是除掉一切人類中,有潛力的能成長的人物,暗屬性可以穩固防護陣,她必須死。我舉起我的巨斧,像她劈去。
她對我完全沒有防備之心,而且她剛剛大招盡出將強敵打殘,想必是最鬆懈的時候吧,這一斧頭我必定能砍下她的腦袋。
就在斧子落下的瞬間,我想到了那個蹲在空地的小小身影,想到站在鐵匠鋪前的那個小小身影。自己曾發誓要好好保護她。這會兒又要親手殺掉他。我不知道哪一個纔是我。哪一個纔是我真實的目的?
我拼了命的想要阻止斧頭的落下,但是,斧頭卻不受我的控制,我只能拼盡我所有的,能用的全力,去改變斧子的方向。讓它不要砍向那個小小身影的要害。
血液不受控制的從我的眼耳口鼻中流出,我已經盡到我最大的努力去控制斧頭。可是斧頭還是無情的從她的左肩落下,削下了那瘦弱的小胳膊。
我聽到了同伴的大吼,可是我還是不受控制的再次舉起斧頭,要繼續砍殺她。
幸好,隊長李毅及時將她撞開,我的斧頭無情的砍落在隊長的大腿之上。
可是那小小的人卻被撞到了坑洞之中。看着小小的人隨着坑洞的氣流上升,進入黑暗消失不見。
這是十死無生的境地了吧,一個我這麼想;她一定能活下來,她一定會活下來。這是另外一個我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