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少城主是不是先要和林城主商議下再做決定,楊皓不能保證什麼,唯一能肯定的是,做爲盟友,勢必要共同進退。”
楊皓感覺到有幾個氣息在逼近,他看了一眼林鋒飛,提醒他不要在猶豫下去,能把握住的利益,纔是真實的。
這一次,林鋒飛沒有在猶豫,他知道自己絕不會在爲寒冰洞效力,想到幾年前哥哥就慘死在寒水城,林鋒飛的手就握成了拳頭,他要報仇。
“楊皓,這件事我會和父親詳談,現在我希望你能幫助斷崖城度過這一劫,你該知道幫助斷崖城對付寒冰洞,就是在幫你們自己。”
對林鋒飛開誠佈公的話,楊皓點頭,他也很清楚,斷崖城如果叛變了寒冰洞,等於在寒冰洞的腹處插了一把刀,在眼睛裡紮下一根刺。
林鋒飛也感覺到了那幾個氣息逼近,他知道那是瞑長老派來的武者爪牙,林鋒飛這一次要親自解決掉他們。
斂了氣息,林鋒飛縱身靠近那幾個氣息,趁其不備,拔劍偷襲。
幾個武者被襲擊了個突然,兩個武者當場被林鋒飛的劍一擊斃命,其他四五個武者一見,立即拔劍將林鋒飛圍了起來。
一個看似帶頭的武者,劍尖直指林鋒飛,厲聲質問着他。
“少城主,這是什麼意思?看來斷崖城果然是背叛了寒冰洞。”
一聲冷笑,林鋒飛看着那個武者,他的聲音帶着恨意。
“你們覺得這是什麼意思?我倒是想問問。我大哥死了幾年。爲什麼瞞着我們?你們又是什麼意思?”
幾個武者被林鋒飛突然逼問。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幾個人的眼睛裡現出困惑,只有剛纔出聲質問林鋒飛的那個武者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和心虛。
林鋒飛並沒有錯過那個武者眼底的變化,果然是事實,他的手握緊了劍,今天他就要先殺了他們幾個,用他們的血爲他的哥哥祭奠。
那個武者將劍一舉,故意提高了音量。儘量讓自己的話說的振振有詞。
“對這件事,我們並不清楚,少城主,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請少城主隨我們回去見了瞑長老,覈實一下。”
“不用覈實了,你心裡很清楚,你不覺得心虛嗎?或者是當年殺我哥哥,你也有份?”
“我沒有。”
武者的話一出口,察覺到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忍不住惱羞成怒的吼着。
“少城主。這件事和現在要追殺楊皓的事不能混爲一談,屬下們可都是奉瞑長老之命行事,少城主不要難爲了我們。”
武者很精明,一下就將其他幾個同伴劃爲了一個陣營,這樣對抗起來林鋒飛,也有把握。
林鋒飛冷笑着,他就沒打算放他們活着回去,不在和他們廢話,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哥哥已經死了的事情,林鋒飛長劍一挽,劍劍都是殺招。
楊皓斂了氣息,居高臨下的看着林鋒飛大戰那幾個武者,他不會出手相助,他也不會放任何一個武者回去通風報信。
林鋒飛雖然受傷在身,卻依然能施展出八成本事來,這和他剛剛知道哥哥死去的悲慟刺激也有關係。
對所有武者都下了殺招,林鋒飛獨獨對那個出言頂撞他的武者手下留情,他不是手軟,而是要留活口,逼問出一些真相來。
那個武者也精明,讓其他的武者纏住林鋒飛,自己躍身遠遁,要逃回去。
林鋒飛着急的要追上去,幾道劍芒到了他面前,將他逼退了回來。
楊皓看着那個疾奔遠走的身影,催動《雲龍騰昇訣》追了上去。
那個武者察覺到身後有危險逼近,回身對着楊皓就是一劍。楊皓的手一伸,食指和中指穩穩的夾住了劍尖。
冰冷的劍身映出楊皓那雙犀利的眸子,折射進武者的眼睛裡,寒芒攝魂。
林鋒飛在付出幾道劍傷的代價下,將那幾名武者擊殺,他踉蹌着腳步追來,楊皓已經將那個武者擒住,丟到了林鋒飛的面前。
林鋒飛感激的看了一眼楊皓,並沒有說一句感謝的話。
那個武者大叫着林鋒飛是個叛徒,竟然真的勾結了楊皓和慕容家族,瞑長老不會放過林鋒飛的,寒冰洞不會放過斷崖城的。
“你還是先想想,我會不會放過你吧。”
林鋒飛說完將手裡的一擲,貼着武者的臉插進了他面前的地裡。劍芒如冰冷的蛇信一般,吞吐在武者的臉上,豆大的汗珠順着武者的臉流下來。
看着武者慘白的臉,一臉冰冷的林鋒飛走到他身邊,雙手將他提起,啪啪啪幾聲,將武者的幾個重要關節給敲脫臼了,隨即手指拿捏着勁道點在了武者身體幾處重要穴位上。
武者張口想要大聲的喊出來,卻發現他的下頜也被林鋒飛給卸脫臼了。
楊皓看了一眼雙眼泛紅的林鋒飛,他沒有說話,只是走遠了幾步,遠眺着天邊的冰山。
失去兄弟的滋味,楊皓能體會的到,在這一場戰鬥裡,他也失去了很多,那是挽回不了,也忘不掉的。
沒有哀嚎聲,沒有任何掙扎,武者似乎成了一灘泥在地上苟延殘喘的怒視着林鋒飛。
這對於武者來說,是一種恥辱,還不如給他幾刀來的痛快。
林鋒飛從來沒有親手懲罰過一個武者,他看着癱在地上,怒視着自己的武者,他知道用不了多久的時間,這個武者就會屈服,就會痛哭流涕懇求自己。
這一招是林鋒飛無意中聽他的師傅提起來的,將一個修行武道的人全身各大關節脫臼後,封了重要的穴位。真力會逆行在身體各處。卻不能貫通。會在身體各處肆虐,如萬隻螞蟻啃咬一般。
這不只是酷刑,而是直接弄殘了一個武者,不只是身體的痛苦,還有意志上的崩潰,直接就是一個廢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身後的空氣中傳來血腥味,楊皓才轉身。他看見林鋒飛提着還在滴血的劍走向他。
顯然那個武者已經死了,林鋒飛並沒有逼問出什麼來,當時武者並不在場,林鋒飛最後還是給了他一個痛快。
林鋒飛的臉上沒有一點發泄後的暢快,也沒有一點興奮,他看了一眼楊皓,眼神裡的悲痛沒有一點掩飾。
楊皓伸手拍拍林鋒飛,他能體會到林鋒飛此時的心境,逝者已矣,他們必須要面對現在和以後的戰鬥。活着,就要去承受和麪對。
“我要回去。父親還在府裡,楊皓,讓我們一起戰鬥吧。”
林鋒飛對着楊皓舉起了手,他期待着和楊皓並肩作戰。
面對着林鋒飛坦誠的視線,楊皓將手舉起,握上了林鋒飛的大手。
一天前,他們還是敵人,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拼盡全力生死一戰,如今卻要攜手應戰共同的敵人。
楊皓之前還不能全信林鋒飛,在剛剛見到林鋒飛失控的一幕後,楊皓相信了。他想到自己答應端木雲的請求,一個可能浮現在楊皓的腦海裡,或許端木雲的兒子,也已經死了。
林鋒飛在和楊皓並沒有立即趕回城主府,楊皓要將歐陽遲冥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林鋒飛想到了一處他能確定是安全的地方。
在去年,林鋒飛曾經幫助韓凝霜安置過一個懷孕的女人,一直以來他都有照顧那個女人,他能相信那個女人不會出賣了他。
這些林鋒飛並沒有告訴楊皓,他只帶着楊皓和歐陽遲冥去了一座矗立在幽靜山谷裡的茅草屋前。
“楊皓,請相信我,如果斷崖城裡,還有一處地方可以值得我放心將歐陽遲冥安置的,就是這裡。”
林鋒飛率先走近茅草屋,推開籬笆門帶着抱着歐陽遲冥的楊皓走進去。
站在院子里正哄着一個小孩子的女人看見他們立即站起來,她在看見林鋒飛身上的傷口後,驚呼出聲。
“少城主,您受傷了?”
“我沒事,梨娘,我帶兩個朋友過來,一個朋友受傷嚴重,需要在你這裡養傷些日子。”
“當然沒問題,我這裡還有空着的屋子,將他抱進來吧。”
梨娘說着話立即抱着孩子站起,轉身率先往旁邊的側屋走去。
楊皓抱着歐陽遲冥跟在後面,他警惕的看了下週圍,確實只感受到梨娘和孩子的氣息,並沒有其他人。
只是奇怪,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遠離城市居住在這裡,難道就不怕有危險?
似乎看出了楊皓的困惑,林鋒飛拍拍楊皓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這個。
“父親將斷崖城治理的很好,這裡雖然地處僻靜,卻不會有危險。”
對這一點,林鋒飛很驕傲,他將來也要做一個像父親那樣的好城主,做出一番事業來。
梨娘已經將牀收拾了下,示意楊皓可以將人放到上面去。
“我去爲你們準備些吃的。”
梨娘說完就要轉身出去,每次林鋒飛來,她都會預備幾個他喜歡吃的菜。
林鋒飛攔住了梨娘,他當着楊皓的面告訴梨娘,他要和朋友回城主府,這個受傷的朋友需要梨娘照顧些日子。
梨娘看了一眼林鋒飛身上的傷口,她也不是沒經歷過場面的女人,自然知道是出了事。
認真的點頭,梨娘向林鋒飛保證她會照顧好他受傷的朋友。
“少城主儘管放心的去忙,梨娘一定會照顧好他,讓他儘快康復起來。”
楊皓看了一眼梨娘,他在梨娘顧盼流裡之間水潤的眸子裡,看見了她對林鋒飛的愛慕之情。
而林鋒飛對梨娘確是客氣真誠,沒有一點越距之舉。
妾有意,郎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