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口福的,就是慕容思涵了,她連着喝了兩杯才放下酒杯,口中滿是醇香,她自己都有點熏熏然,看着眼前的樑一河也就沒那麼討厭,聊的話題敞開,兩個人倒是融洽了許多。
“別叫我思涵姑娘,叫我思涵吧,樑一河,你要是不笨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可愛?哈哈哈,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我,思涵,那以後,你也叫我一河吧。”
樑一河的眼睛亮的如夜空裡的星辰,他看着慕容思涵俏麗的臉上那兩抹紅暈,心頭一陣悸動,他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握緊手裡的酒杯,樑一河眼角有些的溼潤,他其實知道他自己是有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是讓他放棄慕容思涵他又做不到,樑一河仰頭喝了一杯酒下去。
“哈哈哈,你臉紅了,樑一河,不,樑大哥,以後我叫你樑大哥吧,你臉紅的好好玩。”
慕容思涵性子活潑,此時和樑一河談的開,她倒是沒有之前那種排斥感了,她甚至起身伸手過去,隔着桌子捏了下樑一河的臉蛋。
這是以前小時候慕容思涵和慕容一恆偶爾會有的小親暱動作,隨着他們漸漸長大,慕容一恆開始陪着慕容思涵的時間變少,他們之間也生疏了起來。
即使偶爾的慕容思涵想靠近慕容一恆,他都故意的保持距離,這讓慕容思涵很傷心,此時她看着樑一河,樑一河也在望着她。
她的手在他的臉上,將他臉上的肉掐起,手感雖然也不差,爲什麼慕容思涵會覺得哪裡有些的不對勁?
時間靜止下來,一切都好像凝固住,樑一河眼睛裡的灼熱癡戀就像燎原的火焰,一路點燃空氣。直逼向慕容思涵的心裡。
慕容思涵感覺呼吸都變的困難,她感覺樑一河的臉在她的視線裡開始變大,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灼燙着她臉的每一寸肌膚。
突然一個激靈,慕容思涵回神過來,她鬆開手,直接的跌坐回椅子上。房間裡的空氣有些尷尬和**,兩個人面對面坐着,臉紅的不同再紅。
樑一河率先的開口,他端起酒罈給兩個人的酒杯倒滿。
“喝酒吧。”
“對,喝酒,喝酒。”
慕容思涵應着聲音。她急忙端起酒杯對着樑一河示意了下,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連着將剛纔那股**不明的氣氛也都喝了下去。
沉默,接下來兩個人都埋頭吃菜,喝酒,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面。樑一河幾次夾着菜擡頭看着慕容思涵,卻只看見她埋頭在碗裡吃東西的樣子。
好吧。吃菜,喝酒。
那一天直到日頭偏西了,慕容思涵和樑一河兩個人吃光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喝光了一罈子的酒。
迷迷糊糊着,慕容思涵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然後她看見了那片櫻花林,漫天的櫻花飛舞,她在花雨裡起舞。
身體。輕飄飄的,好像不屬於自己一樣,慕容思涵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徜徉在這一片旖旎的風景裡。
時間慢慢過去,房間裡桌子上杯盤狼藉,最後一抹陽光從窗戶裡暗去,房間裡的光線漸漸暗下去。只剩下一室安寂。
晚飯,慕容冰雲在廳裡的飯桌上沒有看見慕容思涵的身影,看着空空的椅子,她眸光閃了下。叫住了一個慕容家族武者詢問,才知道慕容思涵一下午都沒出現。
匆匆吃了晚飯,慕容冰雲敲着慕容思涵房間的門,裡面安靜的很,門並沒有上鎖,裡面也沒有燈光透出,慕容冰雲放心不下,她推開了門。
藉着月光,慕容冰雲看見了那一桌空了的盤子和酒罈,屋子裡都是酒氣。
牀上影影綽綽的躺着人,慕容冰雲將蠟燭點上,她轉身看向牀上的慕容思涵,這一看,她倒吸一口氣,牀上不止有慕容思涵,還有一個男人。
兩個人相擁着而眠,慕容冰雲大腦嗡的一聲響,她的手必須緊緊的握着才能控制住情緒。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難不成已經?
搖搖頭,慕容冰雲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她看了一眼牀上兩個人都滿臉通紅,她心頭一動,走到桌邊聞了下酒罈裡的酒,眉宇微微皺起。
慕容思涵從迷糊中醒來時,她眼前出現的是慕容冰雲嚴肅的臉,她怯生的開口。
“冰雲表姐,你怎麼在這裡?”
慕容冰雲看着臉上還是漲紅的慕容思涵,她什麼也沒說,而是起身將空了的酒罈遞給了慕容思涵。
“好好聞一下,裡面有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慕容思涵醒神了一會纔想起之前她和樑一河兩個人喝了這壇酒,她有些心虛,在慕容冰雲不容置喙的眼神裡,她接過了那個酒罈。
酒罈裡只剩下繚繞不去的酒香,還有就是?慕容思涵有些不確定了,她臉色變了變,又仔細的聞了聞分辨了下,頓時臉色蒼白。
慕容思涵的手一鬆,酒罈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碎裂成無數片。
酒罈的酒香裡,還有另一種香味,如果不是仔細的聞,怕是分辨不出來的,那香味足以讓喝了酒的人做出什麼事情來。
慕容思涵急忙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雖然還穿在自己的身上,看着似乎有些的凌亂,慕容思涵一下就慌亂沒了主意,眼淚跟着就出來了。
是不是自己真的和樑一河發生關係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慕容思涵整個人都有了想死的衝動,她還有什麼臉回去慕容家族,還怎麼去面對慕容一恆。
哇的一聲,慕容思涵哭了出來,崩潰的衝出了房間,速度快的讓慕容冰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慕容冰雲揉揉眉心,這個表妹的性格什麼時候才能沉穩下來,她起身追了出去。
外面月光如水,哪裡還有慕容思涵的身影,慕容冰雲躍身而上屋檐看着周圍,她依然沒有看見慕容思涵的身影,也沒感覺到慕容思涵的氣息。
樑一河可沒有慕容思涵那麼好運氣給吃了解藥丸醒來,他是被冰冷的井水給潑醒的,寒意侵身,樑一河連着打了幾個冷顫,才清醒過來。
站在樑一河面前的是拿着水桶的杜子鋒,他正將桶裡剛剛從井裡提上來的水潑向樑一河。
這一桶水直接的潑在樑一河的臉上,灌進他張開的口中,刺激的他差點背氣過去。
“義父,義父,停下來。”
“臭小子,你都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停下來?杜子鋒都想把井水給換成刀子,樑一河這傢伙真是讓他覺得臉面都沒了,雖然慕容冰雲派人送樑一河回來時什麼也沒說,杜子鋒卻從樑一河身上的酒氣裡一下就聞到了那股藥味。
那是飄雪閣在新人洞房時,放在合巹酒裡藥,名爲合巹香,催人身體裡的慾望,卻不會對人身體造成影響。
杜子鋒心裡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慕容家族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杜子鋒下午時遇見雪閣的釀酒師,知道樑一河取走了一罈上好的酒。
樑一河一向心思粗獷,他也從來不知道這合巹酒裡還有門道,看着眼前盛怒中的杜子鋒,他只以爲是義父在惱火他去找慕容思涵喝酒。
“義父,孩兒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去酒窖裡拿酒。”
“一河,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當真要丟盡飄雪閣的臉,這次,義父也保不了你,等到了閣主面前,你自己以死謝罪。”
杜子鋒說完,一股悲傷從心底涌上來,他將手裡的水桶丟在地上,轉身就要離開。
樑一河沒明白過來,他怎麼就要去凌閣主面前以死謝罪了,他只是和慕容思涵喝了壇酒,而且酒後他也沒做什麼啊。
努力搖搖頭回想着,樑一河承認喝了酒他確實感覺身體有一股衝動,只是他壓下去了,後來喝多了,他抱着慕容思涵去牀上,再然後,樑一河記不清楚了,難不成他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樑一河要做的事情就不是以死謝罪,而是要給慕容家族一個交代,對慕容思涵負責。
“義父,義父,等等,我是怎麼回來的,還有思涵呢。”
樑一河追上去,卻不想剛剛到杜子鋒身後,杜子鋒回頭一腳狠狠揣在了樑一河的胸口,樑一河沒有任何防備身體騰空而起倒飛撞上後面的牆。
氣血翻涌上來,樑一河張口吐出一口血,他掙扎着站起,還沒等穩住身形,杜子鋒已經奔過來,一拳狠狠的揍在了樑一河的下頜上。
“義父教了你這麼多年,就是爲了讓你下這種齷齪手段來毀人家女孩子的嗎?樑一河,你就是這樣回報義父這些年對你含辛茹苦的養育之恩嗎?”
一句話,一拳頭,杜子鋒拳拳下重手,他揍在樑一河的身上,心裡也是沉痛和惱火,氣樑一河的不爭氣,也怒其不爭。
樑一河被揍的整個人全身像散了架,他不敢還手,也不敢避開,更沒有運氣減輕承受的力量,他用自身的身體來承受着杜子鋒的拳頭,血從脣角流出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也是被揍得都是傷痕。
重重一拳將樑一河打趴在地上,杜子鋒怒吼着問他。
“你認不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