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天和凌妙可在下午時分趕來聽雨樓,直接去見楊皓,在門口位置de 慕容一恆守攔阻兩個人
。
“凌閣主,抱歉,姑爺現在不方便見二位,請到廳裡稍候,慕容大小姐馬上就到。”
凌妙可眸光一沉,她對視上慕容一恆沉穩的眸子,凌妙可咬牙擡高下頜有些冷傲地開口。
“讓開!楊皓中了毒,我們是來送解藥的。”
慕容一恆遲疑了下,他不確定他們是真的送解藥來的,還是試探楊皓中毒情況的,畢竟楊皓對於慕容家族太過於重要,走廊的一側傳來慕容冰雲的聲音。
“讓他們進去。”
慕容冰雲走近,客氣的與凌嘯天和凌妙可打着招呼,請他們進去爲楊皓解毒。
房間裡,楊皓閉着眼睛躺在牀上,他的額際黑氣繚繞,脣角已經成了墨黑色,胳膊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看着楊皓,慕容冰雲的身體剋制不住地發顫着,她的心像被一刀一刀地割着,疼得她呼吸了都帶着刺。
凌嘯天親自爲楊皓檢查了下,他讓其他人退後一些,親自用飄雪閣的獨門秘法爲楊皓試着驅除體內的毒氣。
慕容冰雲小心是我詢問凌妙可有沒有從那個韓閣老口中問出解藥來,凌妙可臉上出現了難言的尷尬。
“很抱歉,韓閣老死了,而且是被那個蛤蟆的腐蝕液給殺死的。”
這樣的話,凌妙可真的不想說出來,這說明飄雪閣裡還有叛徒存在,只是隱匿的太深,凌妙可查了一遍,也沒發現是誰給韓閣老抹了腐蝕液。
慕容冰雲瞪大眼睛,她的手在發抖,指尖的冰冷直透心臟,就是說韓閣老死的已經只剩下一灘血水了。
這樣的結果讓慕容冰雲不能接受。她看着凌妙可,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指尖陷入掌心的肉裡,她知道凌妙可喜歡楊皓。凌嘯天也有意讓凌妙可嫁給楊皓。
他們該不是見楊皓和自己都不肯妥協,就藉此機會,借刀殺人?
凌妙可從慕容冰雲的眼睛裡看到了掙扎的痛楚和質問,她看了一眼牀上父親正給楊皓努力的驅毒,她轉身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慕容冰雲示意慕容一恆守好了這裡,她跟着凌妙可也出了房間,兩個人站在門外,從對方的眼睛都看見了對方的傲氣。
站在房間門外,慕容冰雲直接的開口告訴凌妙可,只要能把楊皓的毒驅除掉。她不介意多一個姐妹。
凌妙可的眸光一沉,她的手緊緊握着欄杆扶手,用了一會的時間才平復了起伏的心情。
“我凌妙可雖然還待字閨中,但不會至於硬塞自己給別人,冰雲。我代表飄雪閣向你們致以最高的歉意,只要是能夠爲楊皓解毒,飄雪閣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
兩個女孩面對面的站着,慕容冰雲的身體在抑制不住的發抖,凌妙可的話讓她入贅冰窟,怎麼也壓制不住心裡涌上來的痛楚,楊皓真的危險了
。他是爲了救自己,要不然現在躺在牀上的就是她慕容冰雲,或許早就毒發身亡了。
“對不起。”
凌妙可看着慕容冰雲臉上的悲慟,她心裡哽咽得厲害,是她疏忽了,才讓韓閣老有了機會挾持慕容冰雲。無論說多少次對不起,都不能彌補這個已經發生了的錯誤。
慕容冰雲深深呼吸一口氣,她轉身走進楊皓的房間,房間裡的牀上,驟然急下的溫度可以凝出冰來。在牀上楊皓盤腿而坐,他的身後是一臉大汗的凌嘯天,凌嘯天的身上已經結出一層冰霜來。
楊皓額際上的黑氣似乎沒之前那麼的濃重,不過他的脣色依然黑紅,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凌嘯天慢慢手回抵在楊皓後心處的手掌來,眉宇緊鎖,飄雪閣的獨門秘法都沒有辦法讓楊皓體內的毒除去一半,這讓凌嘯天感到了棘手,之前他還抱有一半的希望。
“父親,怎麼樣了?”
“凌閣老,楊皓怎麼樣了?”
凌妙可和慕容冰雲同時出聲問着,她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後,慕容冰雲走到牀前看着躺下的楊皓,她伸手拿着手帕進他脣角的黑血擦了去。
凌嘯天微微搖搖頭,他告訴慕容冰雲他不會放棄爲楊皓驅毒的,他要回去翻翻飄雪閣到底密典,裡面應該有記載怎麼爲楊皓驅毒。
離開之前,凌嘯天站在慕容冰雲面前,向她表示楊皓這一次中毒,也是因爲飄雪閣的失誤,他是爲了幫飄雪閣揪出寒冰洞派來的內奸,飄雪閣絕對會全力以赴的救治楊皓。
話都會說的很漂亮,真正在受苦在承受毒素侵害的是楊皓。慕容冰雲壓着悲痛,保持着慕容家族大小姐的端莊風範。
“謝謝凌閣主,一恆,送凌閣主和凌大小姐。”
“是,凌閣主請,凌大小姐請。”
慕容一恆行禮,他能體會到此時慕容冰雲的心情,楊皓中毒這麼厲害,慕容家族和飄雪閣聯手對戰寒冰洞一戰上,多了變數。
房間裡,小金蛇努力挪動着身體往牀的方向而去,奈何它吃的太多,即使酒勁醒了,速度跟可以跟蝸牛媲美。
“楊皓,楊皓,你一定要好起來,要不然冰雲該怎麼辦?”
慕容冰雲眼角的眼淚,止不住的流着,她感覺她眼前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雙手握着楊皓的手放在她的臉蛋上慢慢的摩挲着,該中毒 的人是她。
楊皓沒有辦法回答慕容冰雲的話,他完全的沉浸在一片黑色的海洋裡,海水包裹着他,冰冷的黑色海水不斷的往他的身體裡涌去,掠奪着他身體裡一切鮮活的東西。
這是一種很奇妙詭異的感覺,楊皓感覺自己是懸浮在海面上的,透過黑色的海水看着躺在裡面的自己,神情安詳,任着那些黑色如同活物一般的海水在他的身體裡肆虐着。
一聲一聲如泣如訴的呼喚聲,從海邊遠遠的地方傳來,喚着楊皓的名字,那是慕容冰雲的聲音,她哭的很傷心,悲痛欲絕,揪的楊皓心疼
。
楊皓擡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除了黑色平靜如鏡的海面,他什麼也看不見,遠處好像也是黑色的海水連着灰濛濛的天空,楊皓擡腳想過去,他發現他的身體在海水裡,他也被禁錮住了,完全不能移動分毫。
“冰雲,冰雲,不要哭,我沒事。”
努力的迴應着慕容冰雲的呼喚,楊皓髮現他的聲音似乎也被黑色的海水給封閉住了一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滔天的海水翻滾着涌上天空,將一切遮蓋住,猙獰着凌虐着他的身體。
凌嘯天神情冷峻的回了雪閣,立即召開所有閣老們開會,他的眸光沒有一點昔日裡的醉意迷濛,也沒了那份慵懶風雅。
在這一次會議上,凌嘯天削弱了閣老們的權利,將一部分權利收回給了凌妙可,同時他會親自指揮這一次飄雪閣和慕容家族聯手對寒冰洞一戰。
凌達海雖然權利被架空被剝走了一些,他心裡還是很欣慰的,凌嘯天這頭猛虎終於甦醒了,希望飄雪閣會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找遍了飄雪閣密典,凌嘯天都沒有找到解楊皓毒的方法,凌妙可親自嚴刑審訊了那些從西城區抓回來的人,結果他們並不知道韓閣老有用毒這件事。
看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那些人,凌妙可知道即使殺了他們,也得不到有用的消息,這個韓閣老還真是隱藏的深,這些年他將西城區這片樓宇竟然都以各種方法手段買下來,鑿了地道直通飄雪閣禁忌之地。
凌嘯天有些束手無策了,他集合了飄雪閣的大夫通宵的研究討論楊皓的毒素,用他的毒血來試驗出解藥來。
知道楊皓中毒,慕容思涵這兩天都很乖巧 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即使陪着慕容冰雲,也不出聲驚擾了。對於樑一河硬是來聽雨樓給她熬製草藥解殘毒,慕容思涵也漠視了,很多時候,她儘量避開和樑一河見面。
倒是慕容一恆和樑一河兩個人見了面,詳談的事情比較多,從聯手對抗寒冰洞到楊皓中毒的事情,甚至是相互切磋武道,最後兩個人還拜了兄弟。
慕容思涵看在眼裡,她心裡越發的惴惴不安,總感覺她和慕容一恆再也沒有可能。
楊皓的身體越來越差,剛開始還能喝一些流質,後來滴水都不好吞嚥下去,慕容冰雲就用口含着水,不顧自己會中毒的危險,將水一點一點渡給楊皓喝下去。
慕容一恆幾次看見,他眼底複雜掠過,最後都忍住上前阻止的衝動,無聲的離開了,他站在走廊上望着天空上的幾朵浮雲,久久心情不能平靜,他心裡掙扎着,如果楊皓死了,他是不是就會有機會?他心裡一面又在譴責他這樣的想法。
“一恆哥哥,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慕容思涵怯懦的聲音在慕容一恆身側響起,她是來看望楊皓和冰雲表姐的,在走廊上發現慕容一恆出神看着天空,慕容思涵就控制不住腳步轉移了方向,她不想騙自己,去看楊皓,也是想有機會碰見慕容一恆。